“你在說什麽?”


    芷霜貝齒咬緊,很想把齊原送進瘋癲院。


    “姑爺,請注意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我不是贅婿嗎?”齊原思索,“贅婿就不能騎你?”


    “哼,少爺乃是天神下凡,騎你是你的榮幸!”陳康飽在一旁嚴肅說道。


    “喂,別瞎說,她不太行,我不想騎。”


    兩人仿佛一唱一和,把芷霜氣得不行,淡眉輕蹙。


    ……


    在地圖上看,濟寧府狹長,好似一個“夾”字。


    奉山郡位於“夾”字左側一點,若說濟寧府是一省,奉山郡便是省會。


    奉山郡,又被稱為塗城。


    塗家,乃是奉山郡第一門閥,實力尤為強勁。


    塗家的三公子,甚至迎娶了鎮南王的女兒。


    此刻,塗三公子憑欄而倚,腰配白玉,衣袍間雲紋繁複。


    “凱旋賢弟,聽聞你前些時日去了寧河縣,可有什麽樂事發生?”塗三公子拿著酒杯,隨意說道。


    “沒,我隻是見了一個朋友。”王凱旋是一個眼睛狹長的男子,麵相刻薄。


    塗三公子笑了笑:“看來你對那沈家大小姐還心心念念……”


    “沈小姐國色天香,誰人不念?”


    王凱旋眼中帶著濃鬱的貪婪。


    “賢弟,你的手段太粗糙,沈小姐蕙質蘭心,從爺山湖回來,恐怕她一眼就看出其中蹊蹺。”


    “等她回來,那贅婿早已死了!”王凱旋喜悅說道。


    塗三公子笑了笑,愈發覺得王凱旋沒腦子。


    想要奪得美人心,這種手段哪裏行?


    而且,那位沈家大小姐,就算他塗三公子,都不敢招惹,更不用說小小的王凱旋。


    如果不是……他也不會與王凱旋會麵。


    “聽聞這幾日,寧河縣發生了一件大事。”塗三公子說著,注視著王凱旋的眼睛。


    “哦?什麽大事?”


    “紅雲寨中,出現了強大的詭靈,可施展神魂攻擊,非玄級禦兵使而不可應對。”


    “紅雲寨要完了。”王凱旋淡漠說道。


    對於一寨的隕落並不在意。


    “沒,在那時,一老一少突然出現紅雲寨,將詭靈斬殺。”塗三公子繼續說道。


    “哦……”王凱旋似乎對這些不在意。


    “伱前些時日去了寧河縣,我想向你打聽,可否見過這兩位高人。”塗三公子說著,臉上帶著濃鬱的忌憚神色。


    他得到的消息,足以駭人聽聞。


    八十七位黃級詭靈,被那年輕男子持槍一一斬殺。


    而那年輕男子又自稱神明降世。


    “紅雲寨可不是一般的地方,我得到的消息,他們是荊棘之血的養靈之地,那裏……足足有八十七位黃級詭靈,結果……全部被那年輕男子輕鬆斬殺!”


    “什麽?”王凱旋也有些震動。


    竟然有這種狠人?


    這種實力,恐怕足以上寧國的天驕榜了。


    沈家大小姐,就位於寧國天驕榜前十。


    凡是上了寧國天驕榜的人,都有望踏入地級,成為真正的一方霸主。


    正因為如此,看到沈家大小姐下嫁給廢物齊原,他才心中嫉妒不滿。


    “他們可有什麽特征?”王凱旋問道。


    “那年輕男子使用的兵器很特別,是一杆又粗又長的槍!”塗三公子說道。


    一般而言,槍長而細,很少人使用粗槍。


    王凱旋搖頭:“寧河縣隻是窮鄉僻壤,未曾見到過你說的這人。”


    “他自稱天神下凡,不知到底是何來曆。”塗三公子目光幽深。


    他的身份特殊,這些年一直在調查荊棘之血,甚至不惜隱藏身份,成為荊棘之血中的一員。


    可惜,他無法進入核心,無法真正了解這個龐然大物。


    “哼,這人也太自大了,竟然敢自稱天神下凡。”王凱旋一臉不屑。


    塗三公子對王凱旋的表現見怪不怪。


    畢竟,在王家,王凱旋都不受看重。


    而這時,突然間,王凱旋臉色大變:“那贅婿齊原……怎麽沒死?”


    他依靠在高樓欄杆,俯瞰奉山郡街道,尤其是沈家外的寬闊街道。


    他一眼就看出,沈家大院外有熟悉的身影。


    赫然是齊原!


    王凱旋臉色變了又變:“塗少,可否隨我去沈家,我要去……”


    “不了,我還有事要做。”塗三公子眉頭微蹙,像看傻子一樣看王凱旋。


    王家把他庇護的太好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塗三公子如今,最在意的是那自稱天神下凡的男子。


    斬殺了荊棘之血那麽多詭靈,若是近距離接觸,他從荊棘之血得到的法器可以感受到對方的血腥之氣,發現對方身份。


    至於贅婿齊原,他想見,問一問有關那位天神下凡的神秘禦兵使,但不是現在。


    畢竟,寧河縣發生這種事情,沈家肯定會把齊原禁足。


    ……


    “等見了老忠你們對質,寧河縣之事便水落石出!”芷霜看著齊原,麵如冰霜。


    “嗯,我也想看看這個老登到底是受誰指使陷害我。”齊原伸了伸懶腰。


    陳康飽看著前方的大宅子,雙眼放光:“少爺,跟著你,老奴生活賽皇帝,一頓十個饅頭!”


    “可惜了,我那娘子很年輕,她若是八九十歲就好了。”齊原隨意說道。


    這樣的話,他就可以吃軟飯。


    甚至說,等些時日吃個席,就能繼承很多遺產。


    芷霜眼中閃過冷色,但未曾說什麽,對麵前兩人這奇葩發言,她早已見怪不怪。


    “啊啊啊,竟然敢欺負我姐姐,給我姐戴綠帽子,你找死!”


    大罵聲從院子裏傳來,隻見一個身材單薄男子出現,唇紅齒白,貌若潘安。


    他環抱一顆巨大木頭,氣勢洶洶出來打人。


    “少爺,別,別!”一群家仆和侍女跟在身後,麵色焦急。


    “小心,別砸到自己!”


    俊美少年抱著巨木,臉色漲紅,很生氣看著齊原。


    “別瞎說。”齊原看著沈淩風,平靜說道。


    這是贅婿齊原的小舅子。


    贅婿齊原僅僅見過一次,但不熟。


    “還說沒有,我聽說你對那寡婦見色起意!”沈淩風抱著巨木,憤怒說道。


    芷霜忍不住扶額。


    齊原在寧河縣所作所為,傷及沈家臉麵,沈府僅有一部分知曉。


    結果,沈淩風大吼大叫,直接揭露。


    那些仆人和侍女,雖在阻止沈淩風,但心中早已想吃瓜。


    什麽,姑爺……綠了大小姐?


    姑爺怎麽敢的?


    那可是大小姐,國色無雙!


    “少爺,慎言!”芷霜歎氣。


    明明小姐冰雪聰明,為何弟弟就這般虎楞。


    今日之後,恐怕沈府都知道贅婿齊原給大小姐戴了綠帽子。


    沈府知道奉山郡不就知道了?


    “慎言個屁,我打死他!”沈淩風抱著巨木,往齊原衝過去。


    砰!


    “啊,少爺,小心!”


    好了,他沒砸到齊原,自己摔了一跤,把自己絆倒,巨木把他給壓住了。


    家丁和侍女都麵色一緊,連忙幫沈淩風把壓在身上的巨木搬走。


    沈淩風起身,氣喘籲籲,憤怒看著齊原:“我要……”


    “夠了!”就在這時,一道冷喝聲傳來。


    在場的家丁和侍女連忙低頭,神色恭敬:“夫人!”


    來者,赫然是沈府的夫人,沈淩風的娘。


    她的年歲約莫三十多,歲月仿佛沒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跡一般,明豔照人。


    身材浮凸有致,有著少婦獨有的豐腴之美。


    青絲挽起,斜插著金簪,額頭露出,顏值也很能打。


    現在就很肥美,更不用說年輕時,又該是何等絕色。


    丈母娘?


    齊原認識來者,他心中想著,要不要今晚給丈母娘倒洗澡水。


    畢竟,這是身為贅婿應該做的事情。


    “夫人,姑爺我已經帶回,他說寧河縣之事,是有人設計構害,隻要把老忠找出來對質,一切可知!”芷霜低著頭,恭敬說道。


    “老忠死了。”沈夫人開口。


    “什麽,死了?”芷霜麵色變了變,豈不是說,死無對證。


    “定是這小子害怕自己醜事暴露,所以把老忠給殺人滅口!”沈淩風連忙說道。


    說完他就很得意,自己急中生智!


    沈夫人無奈看了虎楞兒子一眼:“今早發現了老忠的屍體,根據屍體檢驗,他已經……死了半個月。”


    “半個月?”


    此言一出,芷霜神情猛地一變。


    半個月前,老忠和姑爺還未去寧河縣。


    結果……老忠半月前就死了。


    那陪姑爺去寧河縣的是誰?


    芷霜心中生出一股寒意,這個冰山美人更冰了。


    她皺著眉頭,察覺到陰謀。


    仿佛有一雙無形大手在操縱著一切。


    這陰謀,莫非是針對小姐的?


    自己誤會了姑爺?


    想到這,芷霜不由得愧疚。


    “老忠就算死了,死無對證,他給我姐戴綠帽子的事也不能就這樣算了!”沈淩風機智說道。


    可惜,在場沒人理他。


    “齊原,寧河縣之事當是誤會,這些時日你待在沈府盡量少外出。”沈夫人淡淡說道,“幕後真凶,我會幫你找出來。”


    芷霜欲言又止。


    沈淩風一臉懵,他的腦子不支持他思考這麽複雜的事情。


    “丈母娘?”齊原輕輕喊了聲。


    嗯?


    沈夫人看了齊原一眼這個稱呼有點怪。


    哪裏有人對丈母娘喊丈母娘的?


    “何事?”


    “你今晚洗澡不?”齊原大膽問道。


    “……”


    “就是沐浴!”齊原怕丈母娘不懂,解釋道。


    “……”


    “身為贅婿,得為這個家做些什麽。


    為丈母娘倒洗澡水,是我身為贅婿的本分!


    丈母娘,你洗澡的時候喊我,我親自給你倒洗澡水!”


    此言一出,在場的所有家丁和侍女都一臉震驚和駭然看著齊原。


    哪裏……有這樣說話的?


    給丈母娘倒洗澡水,這是做什麽?


    莫非……有私情?


    沈夫人杏眸微蹙,似乎在壓抑著怒火,她猛地拂袖,徑直離開。


    芷霜見狀,連忙跟了過去。


    “夫人,姑爺他在寧河縣時被送進瘋癲院,可能神魂有失,故而瘋瘋癲癲,望夫人見諒!”


    想到一路上自己誤會姑爺,把他當奸辱婦女的惡徒對待,她心中愧疚。


    “唉。”沈夫人歎息,“多事之秋。”


    “這件事,姑爺說,背後有王凱旋的影子。”芷霜想了想,沉吟說道。


    “他……也就比淩風聰明些,估計成為某些人的棋子而不自知。”沈夫人平靜說道,眼中陡然間閃過一縷殺意,“你去王家一趟,王家若是不交出王凱旋,就說我要親自登門拜訪!”


    王家是大家族,但比起沈家,差距很大。


    芷霜聽到這,心中陡然一凝,她知道夫人怒了。


    “入贅入我沈家,便是我沈家的人,連我沈家人都敢動,這是在尋死!”


    ……


    “少爺,你覺得把剛才那婦人收為坐騎如何?”陳康飽吃著饅頭,在旁邊出謀劃策,很有謀士的自覺。


    “她是我丈母娘,算得上親戚,我騎著她,萬一被人發現,恐怕告發我亂倫!”齊原還是很有道德操守的。


    陳康飽聽到這,愣了下:“少爺為何要收娘子當坐騎,她也是你親人,若是被人發現,豈不是也會被人告發亂倫?”


    齊原聽到這若有所思,覺得有些道理。


    他轉動聰明大腦,然後頃刻明悟:“弱智吧都不收你!”


    差點就被陳康飽帶偏了。


    “姐夫,我是來道歉的,我誤會你了,你沒有給我姐戴綠帽子!”


    一道聲音傳來,身形單薄的沈淩風走來,臉上帶著不好意思的神色。


    或許是上帝給人關了一扇門,會給人把窗戶打開。


    沈淩風的門全關了,他姐的窗全開了。


    沈家大小姐冰雪聰明,才情無雙,與沈淩風這種虎楞的性格,完全不同。


    當然,這種性格的誕生,並不完全是天生,和沈淩風所掌控的法器有關。


    法器在一定程度上,也會影響禦兵使的性格。


    “沒事,誤會解除就行。”齊原隨意說道。


    這個小舅子人不壞,就是很楞。


    “唉,我一直以為姐夫你懦弱無能,也就臉好看些,沒想到今日我氣勢洶洶來襲,你竟然臨危不懼!”沈淩風說著,臉上帶著欽佩神色,“我自愧不如。”


    “娘說過,三人行必有我師,姐夫,以後我會多向你學習!”沈淩風的話很密。


    正因為他的性格問題,沈夫人經常讓他要多看多學習。


    “學習什麽?”齊原隨意問道。


    作為贅婿,是不是要輔導小姨子上學?


    沒有小姨子,隻能輔導小舅子了。


    沈淩風微愣,想到什麽,他偷偷說道:“姐夫,你年紀輕輕都有老婆,我連……咳咳,我想學習怎麽……”


    “泡妞?”齊原看著沈淩風,神情淡然,“這個我有很多經驗!”


    提到這,齊原就精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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