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腐敗了兩周的屍體,血液早就已經腐爛光了,沒有辦法通過血液鑒定其dna信息。


    陸川采集的是頭發和指甲。


    至於指紋……


    從高度腐敗的屍體上采集指紋是一項難度非常大的工作,當然陸川也在做,隻不過耗費的時間比較長。


    而且後續的指紋比對也是比較困難的,陸川的計劃是先做dna鑒定分析,如果比對不成功,在想辦法做指紋鑒定分析。


    當然這隻是常規的身份鑒定方法,如果都不起作用的話,其實也可以根據頭部作出死者的還原畫像。


    畫像師在刑偵行業裏麵並不是什麽新鮮的技術工種。


    甚至陸川在大學的時候都學過這方麵的知識,根據目擊證人的描述對犯罪嫌疑人進行素描,是現勘刑警必備掌握的技能。


    除此之外,刑偵支隊還有專門的畫像師。


    刑偵畫像是和一般的畫家不一樣,刑偵畫像是講究的是寫實,根據文字描述,畫出人像。


    這個過程當中的重點是不能夠添加自己的臆想和思維情感,畫像師重點考慮的是描述人的情緒變化和語言變化。


    當然這兩年由於技術的進步,畫像師也用了很多模型化的東西。


    有的時候可以讓目擊證人通過在軟件上選擇臉型,鼻型,嘴型,眉毛和眼睛的形狀,拚湊出來記憶中的犯罪嫌疑人畫像。


    跟沈妍交代了一下,陸川把這邊采集到的dna鑒定素材送回了現勘實驗室。


    “我來做吧,大概七八個小時能出結果。”


    老白以前在這方麵的實力一般,但是最近經過陸川的培訓,現勘實驗室裏新進的設備,老白基本上都會用了。


    dna信息鑒定在所有的現勘技術規程裏邊,其實是相對比較簡單的。


    倒不是說它的步驟少,操作簡單,正相反,dna信息鑒定的步驟很多,操作很繁瑣,但是每一步操作都有相應的規程規範去約束。


    隻要按照規程規範,一步一步去走,過程當中沒有對載體進行過其他的汙染,同時載體量足夠的話,一般情況下就能夠把dna信息鑒定出來。


    老白這邊做dna信息鑒定的時候,陸川在整理剛剛從屍體上采集回來的指紋。


    腐敗的屍體指紋的采集是相當困難的,采集之後都是破碎不堪的,需要進行整理、集合,然後才能做指紋鑒定分析。


    而且忙完這些之後,陸川還要對案發現場發現的足跡進行進一步的分析和判斷,形成足跡鑒定分析報告。


    劉國棟這邊在另外兩台機器上,忙著分析在樹林裏的樹木上發現的毛發和纖維。


    一方麵是確定毛發到底是死者的還是凶手的,如果是死者的,那麽可能就沒有什麽大的用處,但如果是凶手的,就可以用它直接鎖定對方。


    纖維的主要是進行成分判斷,然後和死者身上的衣服纖維成分進行對比。


    這些工作都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完成的,最快也要明天才能陸續出結果。


    “老劉,你覺得凶手是預謀殺人的可能性大,還是臨時起意殺人的可能性比較大。”


    忙活了一個多小時,老白這邊的工作基本上進入了正軌,材料的先期處理已經完成,現在正在進行純化。


    再過三個小時,等純化完成就可以把東西放入機器裏麵進行檢測,今天晚上就能出結果。


    所以剩下的工作都是程序類的工作,老白這邊喘了一口氣。


    劉國棟這邊的工作也進入了另一個階段。


    樹上發現的頭發的dna信息鑒定和老白這邊進入了一個流程,纖維的檢測正在進行,得有三四個小時之後才能出結果。


    劉國棟想都沒想:“臨時起意殺的人。”


    嗯?


    遞給劉國棟一根華子,老白微微詫異:“這麽肯定?”


    “第一對方偽造上吊的手段太過粗糙,肯定不是經過精心策劃的,應該是臨時起意。”


    這話老白同意,電視劇裏邊上吊下邊還得放著凳子踢一下,但是死者被害的現場腳底下什麽都沒有,難道是憑空飛到樹上了嗎?


    “第二呢?”


    “高跟鞋。”


    “高跟鞋?啥意思?”


    “案發地點在五花山的山腰一個山包下邊。”


    “從山腳下走到山上,那個山腰的位置最少也要一個小時。”


    “如果凶手是在山下殺的人到山上去拋屍,她怎麽可能穿著高跟鞋背著屍體走了那麽長時間。”


    “所以我傾向凶手是女性,酷愛穿高跟鞋,否則的話不會在爬山的時候都穿著三四厘米的高跟鞋,而對方殺人應該是臨時起意。”


    “很有可能凶手和死者認識,兩人因為什麽矛盾臨時發生了衝突。”


    劉國棟的這個分析……


    老白覺得挺靠譜的。


    就像劉國棟所說,對方在案發現場留下的腳印是典型的高跟鞋腳印。


    凶手激情之下,無緣無故的殺害一個不認識的人,這種可能性極小。


    所以對方如果不是在這種情況下殺人,那麽凶手行凶的地點在哪?


    山下?


    如果是在山下,那就意味著對方要背著屍體爬一個多小時的山路。


    這種情況有存在的可能嗎?


    不說被不被人發現,對方的體力估計也達不到這種要求。


    畢竟發現屍體的地方靠近步行道,那個地方是沒有辦法開車上來的。


    其實整個五花山裏麵都是比較窄的步行道,隻能步行,沒有辦法開車。


    另外凶手偽造被害人上吊自殺的現場確實有些拙劣,有完全不複合邏輯的破綻。


    劉國棟和老白能做出這樣的分析,行動組那邊同樣能得出類似的結論。


    會議室裏麵,行動組這邊正在討論案情。


    “我覺得目前最重要的是確定死者的分身份,以死者的人際關係為中心開展調查。”


    任何凶殺案件現場,確認死者身份都是第一要務,有了這個,才能進行下一步工作。


    “凶手刻意製造出自殺的現場,從這點來看凶手和被害人之間很大可能是認識的。”


    “另外現勘那邊得到的結論是現場有高跟鞋留下的足跡,凶手很有可能是女性。”


    “而且對方如果在山下殺人,再去山上拋屍的可能性也不大。”


    “這說明什麽?”


    “這就說明凶手和被害人應該是一起去爬山的,而在中途他們之間可能發生了什麽衝突,凶手把被害人弄死了。”


    “所以我認為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確定死者的身份身份,一旦確定其他的事情就好辦了。”


    幸運的是,現勘那邊的試驗報告對案件的推進很有利。


    下午六點半,死者的dna信息鑒定結果出來了。


    被害人,是半個月前報告失蹤的一名護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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