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隨即小鍾又有些擔憂


    “現在城裏這麽亂,貿然出去,你恐怕會有危險。”


    常笙笑道


    “無妨,自有人保護我。”


    二人走出城主府,走到街頭,宛朝陽詫異地看著常笙


    “這是要去哪兒。”


    常笙道


    “去找一條重要線索。”


    遠處,那傳鳳營官兵見著常笙,頓時麵色不善,若不是畏懼宛朝陽,他們下一刻便要衝上來活捉常笙。


    宛朝陽冷哼一聲,周身如同一道雷響,身外的內力氣流竟如同炸開一般,恐怖的爆裂之音竟直接穿透整條街道,震得遠處官兵一個不慎竟差點跌倒。


    而在一旁的常笙等人卻也是瞠目結舌,常笙歎道


    “宛大哥你這一身內力,怕是快接近大宗師了。”


    宛朝陽擺了擺手,不以為意


    “我這點內力,照著當年江湖上的絕世高手,也不過爾爾。”


    那些蠢蠢欲動的傳鳳營官兵,頓時又如同蔫了的韭菜。


    “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嗎。”


    常笙搖頭


    “不用,不過我很擔心老嚴,宛大哥能否替我走一趟皇宮。”


    宛朝陽看了那些官兵一眼,點了點頭,隨即,整個人竟然憑空而起,身體如同一條白色的綢帶,輕盈地飄到了高處,然後他腳尖輕輕踏上了一旁屋簷的簷角,如同蜻蜓點水一般,隻輕輕一點,便又高高躍起,在高屋之上左右躍動,如同一隻靈活的白兔。


    “好俊的清風拂柳!”


    秦武衣在一旁連連讚歎。


    “秦大人見過這種輕功?”


    常笙饒有興趣地問道。


    秦武衣點頭


    “你看宛大俠的身姿,像不像隨風搖擺的柳枝,這種輕功未必比得上踏雪無痕那般人間極速,神龍見首不見尾,但練到極深處,身體便可像柳枝一般,隨風搖擺而行,幾乎不消耗內力,這種輕功在江湖上並不是什麽不傳之秘,但能練到宛大俠這般身手的,絕無僅有。”


    說話間,那傳鳳營官兵見著宛朝陽離開,卻沒了忌憚,直接向常笙圍了上來。


    秦武衣見狀,將常笙擋在了身後


    “城主您快回府,這裏我替您擋著。”


    哪知常笙輕輕搖了搖頭,走到了他身前


    “無妨。”


    就在此時,地麵一陣劇烈晃動,眾人驚詫不已,那些傳鳳營官兵個個神色茫然。


    一陣塵土在空氣之中彌漫而來,眾人不禁往後看去,卻見一大隊人馬朝著此處疾馳而來。


    傳鳳營千夫長吳強麵色難看,怒道


    “整個太央城的禁軍都被控製住了,這是哪裏來的人馬!”


    一旁的官兵個個噤若寒蟬,哪裏敢接話。


    那隊人馬迅速來到近前,卻見那些人的打扮,服裝各異,但都是江湖客模樣。


    其中一個大漢見著常笙,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常笙妹子,你終於想起咱們了。”


    周圍的眾人也是哈哈大笑。


    常笙笑吟吟地朝眾人施了一禮


    “諸位都是江湖前輩,跑這京城裏來,自然也都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小妹若不是萬不得已,實在也不想麻煩諸位前輩。”


    “欸,常笙妹子這是哪的話,不說別人,我鬼穀與常家主也算關係甚深,如今你相求,自然有求必應。”


    “我鹽幫三十六寨在京城的勢力,可聽憑常笙妹子調遣。”


    “我天地盟也聽常笙妹子調遣。”


    “你們這些小門小派算什麽,我劍閣力挺常師兄!”


    “我刀門可不會落在你劍閣之後。”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那吳強麵色陰沉如水,剛走了一個宛朝陽,這會兒就有這麽多江湖勢力集結,今日,無論如何,也是攔不住常笙了。


    他撇過頭,低聲對一旁的一名百夫長說道


    “你趕緊去告知相王,城主大人不在掌控之內。”


    說著,那百夫長悄悄躲入了人群裏。


    吳強冷冷的揮手


    “後撤!”


    隨即,傳鳳營官兵又一次退回到了遠處。


    那些江湖人說話不忌諱,當著這些官兵的麵,大聲說道


    “常笙妹子,要我說不用這麽麻煩,我等集結人手,直接殺入皇宮,量那些雜兵也攔不住我等,實在不行,給你弄個女帝的位子當當,豈不快哉!”


    常笙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在這些江湖人麵前,她仿佛更加自在,俏皮的說道


    “諸位莫要取笑小妹,小妹可沒那個本事。”


    “這樣倒是痛快,但解決不了問題,雖說如今皇宮大亂導致京城不寧,但,我始終覺得根源不在皇宮裏。”


    那些江湖人哪看得明白朝廷裏的時局,大漢擺手道


    “罷了,妹子說咋辦,咱們就咋辦,咱們聽常笙妹子的。”


    常笙笑道


    “那就勞煩諸位務必守住這太央道,如今滿城都被控製,也就隻有這裏,能有片刻安寧了。”


    “這簡單,我等守住這裏便是,保管來多少雜兵,都進不來。”


    遠處的吳強平複了心情,一旁的官兵問道


    “千夫長,這下該如何。”


    吳強道


    “沒關係,在這裏也是一樣,我們的目的也不是殺人。”


    官兵點了點頭,向身後發令


    “原地休息!”


    沒過多久,在幾名江湖高手的護送之下,常笙與小鍾騎馬來到了長明湖畔。


    幾人沿著湖畔行了一會兒,小鍾便示意停下。


    看著湖麵,小鍾說道


    “就是這裏。”


    常笙走到湖邊,清涼的湖水濺濕了常笙的裙邊。


    遠處,湖麵閃爍著粼粼光芒,對岸是朱紅色的宮牆,宮牆之前,有一處林木極為茂盛之處,幾乎遮蔽了宮牆,若是在視線不好的夜裏,或者隻能看到這一片小樹林。


    小鍾指著那樹林說道


    “我那一晚看到的綠眼怪物,便是在那個位置。”


    常笙沉思片刻,自語道


    “若是這樣,那怪物多半也是出自皇宮裏……難道說,在許久之前,皇宮便被滲透了?”


    她微微點頭


    “確有可能,王煥的叛變絕不是臨時起意,依照季申和陸贏所說,那一晚他們看到了太監領著黑衣人進了皇宮,之後他們想要追去,那些人卻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突然消失了。”


    想及此處,她眼前一亮


    “不對,如果我猜的沒錯,那一晚他們根本沒有離開皇宮,他們是第二日的夜晚才離開!”


    她說道


    “我們去對岸看看!”


    “等等。”


    小鍾攔住了她


    “我雖然不明白你在說什麽,但是既然你說季申和陸贏是叛逃的禁軍,他們說的話,又怎麽能全信。”


    常笙停下腳步,解釋道


    “這些是他們在毒發之前所說,我認為,有一定的可信度,總之,去對岸看看便知。”


    於是,眾人便又來到了對岸的那片小樹林。


    說是小樹林,不過是樹木比一旁多了幾棵,看著茂密一些,不過幾步路,便能從大路上穿過樹木走到湖岸邊。


    常笙站在岸邊,看著身後的小樹林


    “原來如此,這幾棵樹長得更密一些,所以夜裏視線差的時候,便很容易看成是一片林子。”


    “這裏!”


    小鍾指著地上,常笙看了過去,卻見湖岸邊的泥地上,竟有不少人走過的足印。


    “運氣不錯,這幾日無雨,腳印沒有被衝刷掉。”


    常笙笑道。


    小鍾卻說


    “這裏並不是什麽絕密之處,或許尋常百姓來也過此處。”


    常笙搖了搖頭


    “不會,你看其中一排腳印,明顯要深的多,這說明當時足印的主人是負重的,在結合你那晚聽到的落水聲,便可兩相印證,尋常人即便來玩耍,也不至於要負重。”


    “常笙妹子,這裏有東西。”


    不遠處,隨他們而來的江湖客呼喊常笙。


    兩人沿著湖岸走過去,卻見那江湖客手裏拿著一根棕色的絲線。


    那絲線一旁,還有幾縷似是被什麽撕扯下來的線,常笙摸了一下,感覺像是綢。


    “棕色的絲線?”


    常笙想了一會兒,沒想明白這中絲線會用在何處。


    “這線很像做劍穗的絲,但劍穗的絲也不應該這麽長。”


    江湖客一語驚醒夢中人,常笙恍然大悟。


    “可還有別的發現。”


    常笙又問那江湖客。


    江湖客遲疑了一下,說道


    “不知道對不對,雖然這很像是劍穗上的絲,但我看這些腳印很不對勁。”


    “哦?哪裏不對。”


    “按照這絲線來說,來到這裏的人很可能是用劍的江湖人,但是這些腳印虛浮,即便是最深的那個,也看不出有絲毫的武術功底,你看那排最深的腳印,歪歪扭扭,深淺也不一,說明那人很吃力。”


    “再看其他腳印,隻要與我的腳印對照一下。”


    說著,江湖客隨意的在地上踩了一腳,卻見他的腳印比起其他不僅清晰可見,而且受力更加均勻。


    江湖客又看著小鍾說道


    “若隻是這樣也就罷了,你再看這男娃子留下的腳印,這些人留下的腳印顯然連十來歲沒練過武功的男娃子都不如。”


    “光看腳印,就像是跟常笙妹子你的腳印差不多,是一群女人。”


    小鍾被那江湖客點醒,說道


    “說起來,我那晚見的怪物,身形確實不算魁梧。”


    常笙卻是麵色一變,眼中發出灼灼光芒。


    “不對!錯了,這些腳印的大小絕不是一般女子所有,腳印符合正常男子大小,而氣力卻如女人般柔弱,這棕色的絲線,也不是什麽劍穗,而是拂塵。”


    “而同時符合這兩個條件的人,便隻有,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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