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牧當然不會想到,都這麽晚了,竟然還會有人來停屍房。


    隨著腳步聲的逐漸靠近,他稍稍地靠在一邊。


    因為不清楚對方的來曆。


    一旦是對自己有威脅的角色,他也會出手還擊。


    正當他攥緊拳頭,準備一拳打在那人的腦袋瓜子時。


    南宮雪卻看著他,皺著眉頭道:“薛牧?你來這兒幹嘛?”


    伸著拳頭的薛牧顯然有些尷尬。


    他剛想解釋。


    而南宮雪卻看到屍台上的那女孩已經被解開了衣服。


    她一臉震驚。


    再結合薛牧剛剛稍微心虛的表情,她驚訝而又憤怒道:“你你竟然做這齷齪之事?!”


    “啊?”薛牧愣了愣,不明白南宮雪所說的是什麽意思:“什麽齷齪之事?”


    “伱剛剛自己幹了什麽,你不知道嗎?!”南宮雪甚至想要揮他一拳:“你竟然敢侮辱死者的屍體?!”


    薛牧似乎反應過來,他看著那個剛剛被自己解開衣服的女孩,連忙解釋著:“大人,你聽我解釋,我解開她的衣服,隻是想要驗屍而已。”


    “你眼睛看不見!你驗什麽屍?!還想狡辯!今日我定要好好教訓你一番!”南宮雪無法接受一個長相俊俏的人,竟然有一顆如此肮髒齷齪的心。


    “大人,你看看她的手指甲!”薛牧指著那女孩的手說著。


    南宮雪一聽,便看了過去。


    觀察一番後,她便瞪著薛牧疑惑道:“手指甲怎麽了?你別再那賣關子。”


    薛牧則解釋道:“大人,你有沒有發現她的手指甲倒也幹淨。”


    聽他這麽一說,南宮雪便仔細看了看。


    這一看,她立即反應過來。


    “確實幹淨,這不像是流民的手指甲。”南宮雪作為神捕司千戶,各種人都見過。


    她知道這絕對不是流民的手。


    那些在城外生存的流民,甚至會為了一根野菜,大打出手。


    怎麽可能還有如此幹淨的手指甲。


    不對勁!


    南宮雪倒也好奇,她轉頭看著薛牧道:“你是怎麽知道這手指甲幹淨的?你看得見?”


    “屬下每到夜晚的時候,視力會有一些恢複,加上我雖說看不太清,但是我能夠通過摸手指甲的感覺來判斷。”薛牧隻能編了一個謊話,來忽悠南宮雪。


    南宮雪有些意外,她來到薛牧的麵前,看著他的眼睛道:“你到晚上的時候,就能看得見?”


    “也不是說看得見,而是本就適應了黑暗,所以處在黑暗的環境裏,能夠看到一些外麵的環境。”薛牧回答著。


    “那你看得見我麽?”南宮雪問道。


    薛牧腦子一轉,便故意道:“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可能得再靠近一些才能看到。”


    南宮雪聽後,便往前走了一步。


    向前靠近了些。


    隨後她又問道:“現在呢?”


    “現在.好像看清一點點。”薛牧解釋著:“不過還是不太清。”


    帶著這樣的好奇,南宮雪倒是想要搞清楚他到底多近才能看清自己。


    於是南宮雪再往前一步。


    此時兩人已經麵對麵距離僅僅隻有不到一尺左右。


    甚至她因為自身胸脯大的原因,(●丿還差點碰到了薛牧的身體。


    薛牧望著不斷靠前的南宮雪。


    顯然有些驚訝。


    他剛剛隻是想要逗一下南宮雪。


    但沒想到她還真的當真了,非得要知道自己觀察的距離到底有多遠。


    望著那貼臉的模樣,不得不說,這妮子雖說是個女捕快。


    但這清秀漂亮的小臉蛋倒也長得好看。


    再結合著那雙大長腿。


    架在肩膀上,對著那臉蛋輸出估計也是一件美事了。


    南宮雪見他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她也有些害羞。


    但為了驗證薛牧看清自己的距離,她仍然問道:“現在呢?”


    現在的南宮雪那逐漸急促的呼吸聲,薛牧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那好看的臉蛋臉頰旁,甚至還帶著一絲紅暈。


    薛牧最終點點頭:“看見了,雖說有些模糊,但能大概看清楚了。”


    這句話,倒也讓南宮雪滿意。


    她觀察著這個距離,一尺不到的視力,那也和瞎了沒什麽差別。


    但她也安慰著:“沒事,有些時候能看見也不是一件好事,你看不見,還能省去不少的煩惱。”


    薛牧表麵認可著。


    但心裏卻想到:【我信你個鬼。】


    要不是我有開眼的時間,那天下雨,在那小茅屋裏,我壓根就看不見如此壯闊的場麵。


    那四個圓坨坨的大倆大團子,是薛牧永遠無法忘懷的時刻。


    好奇的事聊完後,南宮雪也進入觀察屍體的階段。


    她把剩餘五具屍體都看完了,最終得到了一個結果:“這些人的手指甲都比較幹淨,看樣子,應該是有人把這些破爛的衣服穿在他們身上了。”


    “嗯,我猜也是。”薛牧這時提議著:“大人,你再看看他們的腳。”


    “腳?”南宮雪愣了一下,便去看了其中一個女孩的腳。


    她仔細觀察了一番後,和薛牧說道:“這些人的腳,雖說有些汙垢,但很有可能是在水中浸泡的時候沾上的,從大概的外表上看,也不是像是流民。”


    “但是他們的腳或多或少都有些疤痕。”薛牧回答。


    “疤痕?”南宮雪聽後,便立刻看去。


    果然,這些死者的腳上,都有不少的新舊疤痕。


    南宮雪見狀,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證明這些人確實是流民,他們在外麵流浪生存,沒鞋穿是很正常的事。”薛牧解釋著:“但是後來,他們不當流民了。”


    “那當什麽?”南宮雪接著問道。


    薛牧搖搖頭:“這屬下就不清楚了,不過肯定的一點,那就是有人把京城外的流民接進了城裏。”


    南宮雪聽後也點點頭:“你說沒錯,明日我就讓裴仁發去查查各大城門,看看那些守城的將兵們,能不能提供一些線索。”


    “那就麻煩大人了。”薛牧應道。


    南宮雪倒也沒想到他竟然能夠發現這麽重要的線索,便好奇道:“所以你今日一直在神捕司這兒待到晚上,才來這兒停屍房的?”


    “主要也是想要幫一下大家,看看能不能知道找到線索。”薛牧倒也低調著:“沒想到瞎貓碰上死耗子,竟然真的找到了一些線索。”


    南宮雪也給予肯定道:“你這個方向不錯,等日後案子破了,你就把你的破案經驗分享給大家。”


    “啊?”薛牧尷尬道:“我這個隻是一點小發現罷了。”


    “那就恰好可以利用這個案子,讓你手底下的人信服。”南宮雪說道。


    薛牧也點點頭:“是,屬下明白了。”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回去吧。”南宮雪提議著。


    “是。”


    兩人並排地離開了停屍房。


    在出去的過程中,南宮雪似乎有話要說。


    好幾次欲言又止。


    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薛牧察覺了她的表情變化,便假裝問道:“大人,你是在想事情麽?”


    “你怎麽知道?”南宮雪下意識地說著,但後來又覺得這句話不對,便說道:“我沒有。”


    “因為大人的腳步頻率和以往不同,顯然慢了半拍,所以屬下猜想應該在想什麽事了。”薛牧找了一個理由。


    南宮雪心裏頭也驚訝這家夥的觀察。


    她最終假裝淡定道:“我隻是在想到底什麽人能夠把流民接進城裏。”


    “對了,昨晚是花燈節,有沒有可能是一些人利用花燈節,渾水摸魚偷溜進來。”薛牧問道。


    “花燈節”南宮雪想了想,又想起了昨晚的事。


    於是她便沒好氣道:“昨晚我沒去花燈節,你去了,你有沒有什麽發現?”


    薛牧聽著南宮雪的語氣,發現自己隻要一提花燈節,她就來氣。


    難道


    昨晚這妮子去了花燈節?


    然後看見自己了?


    等下。


    這南宮雪該不會是看見自己和冷媚她們在一起,吃醋了吧?


    薛牧立即恍然大悟。


    怪不得啊!


    今天早上一來就罰自己舉石塊。


    不舉就扣錢。


    後來吧,或許心情好一些了,還會自己塗腰。


    但是自己一提到花燈節後,就愣是差點把自己的腰按廢了。


    薛牧總算明白這前因後果了。


    “昨晚人太多了,我也看不清,這樣吧,我回去問問我姐姐。”他立即假裝說著。


    “你姐姐?”南宮雪有些驚訝。


    薛牧點著頭:“昨日是和我姐姐一塊出去賞花燈的。”


    “親姐?”南宮雪問道。


    “不是。”薛牧回答著:“當時我爹還在的時候,隔壁有一個鄰居,一個比我年紀稍長的女子,或許看我是瞎子,所以時常照顧我。”


    “所以我也應該帶著報恩之情,昨晚便帶著她去賞花燈了,她還說要在花燈節裏幫我物色一個姑娘,來當我的娘子,隻是我這患有眼疾,哪有姑娘看得上啊。”


    南宮雪聽完,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誤會他了。


    合著昨晚喂他吃東西的人,是他的姐姐。


    可是他們不是親姐弟的關係。


    就不怕?


    等下,那姐姐還說要幫他物色娘子。


    也就是說


    南宮雪想到這兒,似乎也舒心了不少。


    她便安慰著:“你也不要妄自菲薄,要知道,神捕司的百戶在一些普通老百姓的眼裏,那就是一個很厲害的大官了,以你的條件,找一個姑娘沒問題。”


    “希望吧。”薛牧尷尬地笑了笑:“不過我現在也沒有心思想這些兒女情長的事。”


    “那你現在想什麽?”南宮雪問道。


    薛牧解釋著:“我不想被人瞧不起,我想好好辦案,在神捕司裏有一番作為。”


    南宮雪看著他好一會兒,最終說道:“我相信你。”


    “大人,抱歉,耽誤你的時間來聽我這兒絮絮叨叨。”薛牧假裝慚愧著。


    南宮雪則支吾了下:“其實你也不用把我想的那麽不近人情,我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你若是日後想要找人聊天說話,也可來找我。”


    “是,大人。”


    “對了,你那腰.怎麽樣了?”南宮雪有些內疚著:“今早我用力了些。”


    薛牧假裝道:“沒什麽大礙了,我回去再按兩下就好了。”


    “你明日一早就來我房,我給你按。”


    說完,南宮雪便臉紅地離開了。


    薛牧看著她小步碎碎的樣子,倒也笑了起來。


    也沒想到自己的頂頭上司竟然會對他感興趣。


    上司の下屬.mp4的劇情或許在某日還真能上演。


    不過目前的薛牧沒有多想,他尋思著這個點如果再不回去。


    家裏的徐如嫣和冷媚也該著急了。


    提到冷媚,薛牧其實覺得有些好奇。


    冷媚雖說是鏢局世家,目前賣著豆腐。


    但是昨天的猜燈謎環節裏,薛牧能夠明顯感覺出來,她似乎題題都能答對。


    要知道,徐如嫣和那位大祭酒的女兒蕭清月從小飽讀詩書,才勉強答對一兩題。


    這就說明,冷媚的身份有些疑惑。


    要不就是她作為鏢局世家,她爹娘打小不讓冷媚碰家裏頭的生意。


    逼著她好好念書。


    “這也有可能。”


    目前來說,冷媚和徐如嫣的存在,都對自己沒有威脅。


    而且在一定程度上,她們甚至為了幫助自己晉升,寧願不要所謂的貞潔,也要落淚含住。


    想到這兒,薛牧覺得自己不是人。


    明明她們都對自己這麽好了,他還在懷疑這兒,懷疑那。


    “這年頭,有人能咬就已經謝天謝地了.還要啥自行車。”


    薛牧感慨了一句,便離開了神捕司。


    由於現在是子時。


    大街上已經沒有人了。


    偶爾會有一些巡邏的士兵。


    所以薛牧也會小心謹慎些,生怕出什麽意外。


    月光透過稀疏的雲層輕輕灑在空蕩蕩的、沉寂的街道上。


    再也不是白天熙熙攘攘的熱鬧景象,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寂靜。


    樹木在微風中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讓整街道顯得更加不安和荒涼。


    漆黑的房屋影子,像生物一樣趴在地上,像是等待某個不存在的人從中走出來。


    除了偶爾傳來風的呼嘯聲和狗的叫聲,毫無動靜。


    正當薛牧想要抓緊腳步回家時,不遠處一輛馬車又飛馳而來。


    薛牧定睛一看,這輛馬車似乎有些熟悉。


    他上一次和劉小刀也是在這條路上遇到了這輛馬車。


    當時的馬車上,薛牧還聽到了哭泣聲。


    這一次也不例外。


    他同樣聽到了男孩、女孩的聲音。


    薛牧看著那輛馬車一直行駛到一座府邸。


    隨後黑夜中,有五六個瘦小的身影被兩三個成年人帶了進去。


    一時間,他似乎想起了此前劉小刀說的事。


    【那些有錢的人家都去流民那挑人。】


    【他們去挑奴仆,還有一些公子特別喜歡把小女孩養大,然後謔謔甚至有些人還喜歡用奴仆進行打鬥,誰先倒地,奴仆的公子就判輸.】


    薛牧想到這些後,再看了一眼府邸旁,靠在角落裏熟睡的乞丐,心裏產生了一個想法.


    4200字送上,大家沒訂閱前麵章節的話,一定要訂閱一下,跳訂太嚴重了,這些內容都是我一個字一個字從鍵盤上打上去的,大家多多支持一下,不要跳著訂閱,我都快頂不住了


    另外,推薦一本好朋友的書《漢家功業》


    老牌老作者寫的曆史文,很好看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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