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道聲音是陳思宇兩兄弟看到封遊醉來了,欣喜地喊道。


    後一道聲音是裴虎充滿不確定性的喊道。


    一時間,三人都懵了,有些摸不清狀況。


    隻見封遊醉落在屋頂,看著被開了一個大洞的屋頂,不禁開口道:“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


    陳思宇立刻跳到他身邊,一五一十地說了全過程,在聽到裴虎詆毀劍宗的時候,元嬰期的修為猛地外放,隨後又收了回去。


    他目光如炬,看向裴虎,“就是你說劍宗是狗屁?天皇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他們?”


    裴虎苦笑一聲,似乎有些淒慘,說道:“師傅,你不認識我了嗎?”


    “亂叫什麽,我可沒有那麽廢物的徒弟。”封遊醉毫不留情地打擊道。


    底下的人嘴巴張的可以塞下兩個雞蛋,這個就是裴虎所說的師傅?怎麽感覺別人都不認識他啊。


    “師傅,之前就是您從虎妖的手下把我救下來的,您忘了?就是因為那次,我才突破到金丹期的。”裴虎表情激動,唾沫星子四濺。


    封遊醉嫌棄地退後了幾步,歪著腦袋想了一會,確實想不起他說的事情,隻好擺擺手說道:“就算是有吧,我應該也是隨手而為之,怎麽能算你的師傅。”


    “可是您之前不是說過嗎?隻要我突破到金丹期,就給我一個當記名弟子的機會...”裴虎一臉希冀的看著封遊醉,試圖喚醒他的記憶。


    封遊醉撓撓頭,說這句話的風格倒是很像自己,“我現在反悔了,不行啊!”


    了解完情況以後,他對裴虎沒有半分好感,自然不願意答應讓他當記名弟子。


    陳思宇站在一旁,聽明白了兩人的對話,眼珠子轉了轉,大聲喊道:“師傅!別人那麽誠心加入,你怎麽忍心拒絕呢,更何況還是你自己答應過的。”


    封遊醉瞪了陳思宇一眼,這賣的哪門子的藥,居然還幫敵人說話。


    裴虎也是吃了一驚,心底又升起一絲希望。


    “我是覺得說出去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不能收回的。”


    “隻不過嘛...”


    “隻不過什麽?”封遊醉就知道這小子沒安好心,沒好氣地問道。


    “既然師傅已經收了我們兩個了,再多收一個也無妨,隻不過呢這個先後順序還是要遵守的,我們先入門,自然是師兄了。”陳思宇笑得燦爛無比,“乖,叫聲師兄聽聽。”


    裴虎氣得渾身發抖,卻又不敢當著封遊醉的麵發作,隻能將這口氣咽了下去。


    “好了,別胡鬧,我這次來是要辦正事的,下去吧。”封遊醉一來,場麵就得以控製下來,裴虎都要叫他師傅,還有誰會當這個出頭鳥。


    幾人來到大廳裏,封遊醉走到了眾人麵前。


    “想必你們也是為了獸潮的事情而聚在這裏,既然如此,就應該放下彼此之間的成見,齊心協力度過這次的難關。”封遊醉道。


    眾人如同小雞啄米般點頭。


    停頓了片刻,“我也不廢話了,這次的獸潮已經由人族大能出麵與獸潮背後的存在溝通過了,暫時不會有事。對方不會主動撕毀盟約,但是我勸你們最近在城外還是要注意,以防有些偏激的妖獸不聽從命令主動尋找人類。”


    這一番話說完,整個大廳的人都露出欣喜之色,這麽說是沒事了?每個人都長舒了一口氣,最近獸潮給他們帶來的壓力實在太大了。


    “好了,這件事講完了,下麵就該說說,另外一件事了。”封遊醉的臉色突然變得嚴肅起來,整個人憑空拔高了幾分,元嬰期的修為外放,無形之中給眾人帶來了壓力。


    “前輩還有何吩咐?”聶步拱了拱手說道。


    “倒也不是什麽大事,我這徒兒到底哪得罪了你們了,要誣陷他是奸細?那豈不是我劍宗上上下下都是奸細?”封遊醉冷哼一聲,顯得十分不滿。


    “這...”聶步也不知如何回答,隻好一個勁的搓手。


    封遊醉看他這圓滑的樣子,不由得翻了個白眼,隨手指了一個修士,讓他說一下情況,若是有所隱瞞,哼哼...


    對方自然不敢有所隱瞞,一股腦地將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


    越說,裴虎裴秀的臉色就越難看,不單單是他們倆,另外三個築基修士,也是心驚膽戰。


    裴秀捂著自己的胳膊,更是敢怒不敢言。他隻想著自己斷了一隻手,要恢複的話,那些名貴的天才地寶到何處尋。


    看向陳思宇兩人之時,眼中更是充滿了怨毒,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兩人身上,要不是他們來到泉龍城,自己也不至於弄成這樣,自己還是那個在城裏橫行霸道的裴家少爺。


    “剛剛傷我弟子的人自斷一臂,這事就過去了。”封遊醉淡淡道。


    三人麵色難看,希冀地看著聶步和裴虎,希望兩人能幫自己說說話。


    聶步把頭撇向一邊,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裴虎猶豫了一會,“師...前輩,您看我兒已經得到懲罰了,至於其他人,城內大小事務還是需要有領頭人的,要是有點摩擦,還是需要築基修士出麵的。”


    三人用力地點點頭,示意自己還是有用的。


    “哦?按照你的意思是他們實力不錯?行。”話音剛落,封遊醉以指為劍,輕輕一劃,劍光乍現。


    “啊!”三聲慘叫響起,在場所有人都沒有看清,地上就已經到了三條斷臂。


    “不過如此,想來也沒多大用處。”封遊醉看了一眼三人,這隻是小懲大誡,對於隻會窩裏鬥的家夥,他已經算是很仁慈了。


    “謝前輩不殺之恩。”三人捂著胳膊咬牙痛聲道。


    “還有你,要我動手嗎?”封遊醉眼皮微抬,看著裴虎。


    裴虎表情黯淡,心中已然後悔,卻無可奈何。


    隻見他右手拿刀,手起刀落,左手砰然落地。


    “前輩可否滿意?”裴虎忍著劇痛,沉聲道。


    封遊醉望向陳思宇兩兄弟,見他們沒有異議,隨即說道:“那便這樣吧,我希望以後不要再有這種事情發生了。”


    旋即抓起兩人,架起劍光離去。


    眾人還未來得及反應,三人就已經離開,隻留下一地狼藉。


    眾人互相對視了幾眼,紛紛找了借口,趕快離開了此地。


    裴虎也是沒了最開始的意氣風發,帶著裴秀回家療傷了,至於聶步鐵青著臉,冷哼一聲,也回了房間。


    陳思宇被封遊醉帶著飛上了天空,對於他來說,除了昏迷的時候被大哥帶回來,這一次應該是真正意義上的俯瞰大地。


    他隻覺得腳底之下萬物頃刻而過,耳邊風聲不斷,長吐一口氣,仿佛胸中所有的鬱結之氣都發泄了出來,整個人舒暢無比。


    “師傅,我們現在是去哪啊?”陳思宇已經習慣叫封遊醉師傅了,開口問道。


    “去劍宗。”封遊醉把兩人拽上飛劍上以後,就拿起腰間的葫蘆,抽出塞子,大口的喝了起來。


    陳思宇好奇地看著地下的景色,指著地麵上宛如小黑點一般的城池說道“師傅,西楚國內到底有多少城池啊?”


    “我哪知道,不過最大的當數舟杭城了。”封遊醉打了一個酒嗝,滿意地拍了拍肚子。


    陳思宇這才聞到一股酒香飄了過來,走到封遊醉的身邊,“師傅,你喝的這是啥呀?給我來一口。”


    陳洛奇拉回了他,教訓道:“你怎麽如此沒有禮數,師傅的東西都敢亂要。”


    陳思宇應了聲是,還是眼巴巴地看著葫蘆。


    “你小子,不是我不給你喝,而是以你的修為,還不夠,要是真喝了一口,估計能把你撐爆了。”封遊醉晃了晃葫蘆,笑著說道。


    “難道這酒也是天材地寶?”


    “這麽說也不為過。”封遊醉點點頭,“坐好了,我們要加速了。”


    隨即,飛劍速度陡然變快,陳思宇一個不穩,差點摔了下去,好在陳洛奇護住了他。


    ...


    ...


    ...


    三天以後,封遊醉帶著兩人來到了一處山峰之下。


    陳思宇抬頭望去,卻一眼看不到頭。


    隻見此山高聳入雲,直插雲霄,宛如一柄利劍捅破天際。


    “到了。”


    “這就是劍宗?”陳思宇咽了咽口水,這麽高啊。


    “對,那麽我先上去等你們,你們慢慢爬。”封遊醉突然留下這麽一句話,然後自顧自地飛走了。


    “對了!不能用法力哦。”人已消失,又傳來一句話囑咐二人。


    陳思宇嘴角抽動一下,不由道:“玩兒呢!這麽高的山峰,讓我爬上去?”


    他來到山峰入口處,一塊石碑上寫著劍宗二字,劍氣縱橫,隔著一段距離都能感覺到一股鋒銳之氣撲麵而來。


    “大哥,爬嗎?”陳思宇摸摸後腦勺,詢問意見。


    “你說呢?”陳洛奇自身是有金手指的,隻要好好修煉,遲早能嶄露頭角,他唯一擔心的就是自己的弟弟。


    此次,就是考驗他心性的時候。


    陳思宇想了想咧嘴道:“我覺得,還是要爬!”


    “為何?你不是最討厭爬山了嗎?更何況這回的山還那麽陡,那麽高。”陳洛奇好奇地問道。


    “因為...”


    “我不想成仙之時,你的身旁少了我!”少年肆意地大笑,一頭紮進了山峰小道,順著階級往上爬去。


    任憑汗水滴落,身體越發沉重,他的眼神卻依舊清澈堅定,步伐緩慢而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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