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弇、吳漢接到命令後,就立刻北上了。


    然而一路上的郡縣官吏卻都不肯發兵,原來幽州牧苗曾早有防備,預先已將兵權牢牢的控製在了自己手中,嚴令各郡不得應征。耿弇與吳漢一商量,決定分頭行事,耿弇去自己的大本營上穀,吳漢則直接去幽州牧苗曾的治所無終。


    吳漢率領二十名精銳騎兵,去到無終,與苗曾會麵。


    苗曾聞信,說道:“吳漢來了。吳漢,幾年前還隻是馬販子,幾個月前還隻是漁陽郡的一個縣令,官輕勢微,人傻兵寡,隨便安個大將軍的名號還想壓我這個幽州牧?真是搞笑!”


    遂親率領百餘親衛,大搖大擺耀武揚威去接見吳漢。


    兩支隊伍在城下相見,苗曾看著吳漢,冷笑著:“將軍來了,可入城歇息!”


    吳漢問道:“蕭王命你征兵,你為何拖延!”


    苗曾道:“幽州之地,要防備匈奴,又是糧草不足,不足以出兵!”


    吳漢冷笑道:“那就是號令不遵了?”


    苗曾開口,就要繼續說著理由。


    “殺!”


    吳漢一聲大喊,抽出馬刀衝殺而來,背後的二十騎如一把利刃,撲殺而來。


    苗曾措不及防,手下的騎兵又是戰力不足,頓時被衝殺進去,吳漢一馬當先,衝至苗曾麵前,手起刀落,血光飛射,苗曾的腦袋已滾落馬下。整個過程簡單直接。


    一刀索命!


    苗曾眼中閃過愕然之色,不是該繼續扯皮,繼續拖延嗎,怎麽一開局就殺!


    吳漢握著苗曾的腦袋,卻是不屑至極。


    蕭王很忙碌,忙著討伐河北的義軍,那裏有時間與他磨蹭,與他打官腔,直接一刀了賬,一刀殺死。


    武力不能解決問題,卻能解決產生問題的人。


    簡單而粗暴,簡單而實用。


    幽州兵將全體石化,怎麽回事兒,這吳漢不按套路出牌啊,怎麽一見麵就把幽州牧給殺了,現在怎麽辦?


    直接上前,將吳漢砍死?


    對不起,苗曾剛剛上任,可謂是威望淺薄,讓士卒為其拚命,為其血戰,根本不可能。


    吳漢一手持節,一手高舉苗曾頭顱,高聲道:“蕭王命其征兵,可苗曾擁兵謀反,不奉征調,今我奉節殺之,以儆效尤,爾等還不速速聽令。”


    諸兵將心膽俱裂,趕緊跪了下來,齊聲道:“願聽大將軍之令。”


    就這樣,吳漢斬苗奪軍,威震北州,各郡乃望風弭從,均發突騎來會。


    與此同時,耿弇在上穀也用同樣的方法,順利殺死了劉玄的爪牙上穀太守韋順,奪回了父耿況的軍隊與地盤。耿況歸位後,又派了支兵給耿弇,輕鬆殺掉漁陽太守蔡充,忠於劉秀的原漁陽太守彭寵歸位。


    就這樣,地頭蛇出手,一下子幹掉了空降高官。


    至此,幽州十郡突騎,八成被吳漢搞定,兩成被耿弇搞定,各郡各發突騎,共計五萬餘人,浩浩蕩蕩南下,前去與劉秀會師。


    …………


    邯鄲城,劉秀看完書信,遞給了鄧禹,又是遞給了馮異。


    鄧禹,相當於參謀長,組織部長;馮異為警衛隊隊長。


    兩人看完書信,鄧禹道:“該解決謝躬了,沒時間與他扯皮了,當與吳漢、耿弇等人會師,覆滅犬射!”


    在邯鄲繼續扯皮,劉秀沒有時間了。


    天下之爭,就是打時間差。


    手快的贏,手慢的輸。


    繼續在邯鄲磨蹭,根本沒有時間了。


    馮異道:“當誅殺謝躬!”


    劉秀道:“那就擺開鴻門宴吧!”


    遞交請帖,邀請謝躬前來。


    謝躬皺眉著,可還是毅然前來,身邊帶著馬武;又是令城內軍營防備著,一旦他遭遇不測,就出手反擊。


    在宴會上,美酒美食擺下,劉秀坐在東麵,謝躬坐在西麵,諸多將領作陪著。


    劉秀談笑風生,說著狼狽的場景,也說著血戰的經曆;謝躬沉默寡言,很少開口,隻是偶爾回應而已。


    “大王,獨自飲酒,豈不是無趣,不如來點歌舞?”鄧禹說道。


    “戰爭尚未平息,豈能沉迷於歌舞美色?”劉秀拒絕道。


    銚期上前道:“亂世當中,豈能有靡靡之音。吾願意上前演劍舞?”


    劉秀點頭:“也好!”


    銚期拔出寶劍,就要上演劍舞。


    這時,坐在一旁的馬武上前道:“獨自一人豈非無趣!”


    說著,馬武拔出寶劍,也是上前。


    叮叮當當!


    寶劍碰撞著,雙方交鋒在一起,沒有劍氣湧動,可氣氛頓時變得炙熱起來。


    謝躬臉上微微冒汗。


    交鋒了許久,雙方激烈至極。


    “好,暫且停息!”劉秀說道。


    立刻,馬武向後退了一步;銚期也退後一步。


    “賞賜美酒美食!”


    立刻倆人退後著,坐回原來位置。


    劉秀說道:“尚書,乃是好官!”


    謝躬道:“大王,也是好王爺!”


    劉秀歎息了一聲,謝躬終究拒絕了招攬。


    謝躬是好官,若是在太平盛世,可謂是一代賢臣;可在亂世,他不精通兵法,不會帶兵打戰,就是致命的缺陷。


    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


    很多文臣武將,看著某個主公有前途,就是投奔而去。


    很多文臣武將,選擇了兩三個主公,可沒有誰會說他們不忠。


    可謝躬還是忠誠於更始帝,哪怕知道更始帝沒有前途,還是誓死效忠……這可以說愚忠。


    “你走吧!”


    劉秀說道。


    “多謝王爺!”謝躬說道。


    “本王要率兵北上了,征討青犢,邯鄲就留給你了,好自為之!”劉秀淡淡道,“我進攻青犢軍,你進攻尤來軍,看誰率先擊敗敵人!”


    “多謝王爺!”謝躬再次說道。


    說著,謝躬離去了。


    劉秀喝著美酒,心情略微惆悵


    “謝躬為大才,當殺之!”鄧禹說道:“主公錯過機會了!”


    劉秀淡淡道:“鴻門宴,項羽殺不了劉邦,我也殺不了謝躬。政敵,可死在戰場上,可死在牢獄當中,唯獨不能死在宴會之上!”


    這就是王者與臣子的差距!


    為何項羽能當上霸王,而範增當不了霸王,隻能當軍師,這就是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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