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如錦聞言徹底不淡定了,她一直以為皇上的白月光是沈如玉,沒成想會是她。


    蘇如錦設想了一番,是在原主蘇如錦被殺死後皇上才對沈如玉一見傾心。


    自從她穿越進來,一切劇情都被打斷了,她沒死楚天離沒娶沈如玉,皇上沒與沈如玉相遇,即便現在沈如玉爬了龍床,皇上也沒立即冊封她。


    從流傳出來的傳聞,不難看出,皆是逼迫皇上召沈如玉入宮的。


    如此想來,她這個白月光還活著,想必是阻斷了皇上與沈如玉的孽緣。


    “碧桃,此話當真。”


    碧桃神色認真的點點頭:“當真。”


    蘇如錦將手中釀酒方子放下,天上掉餡餅砸中她了,皇後啊!還是被皇上捧在手心中放在心尖尖上的皇後,還是父族母族超級加倍的皇後,她完全可以躺平擺爛了。


    沈如玉都拋棄了楚天離,這男主是誰還要另說呢。


    劇情如何發展就不得而知了,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最起碼自打她穿進來至今為止,沈如玉和楚天離就像兩個隱形人一般,二人在京城傳聞也少之又少,一切並沒有圍著沈如玉與楚天離轉。


    她穿來已有數月,迄今為止還未見過楚天離。


    思及此處,蘇如錦越發興奮。


    興匆匆朝著院中走去,這裙子太過繁瑣礙著她了,蘇如錦拎起裙擺小跑起來,嘴裏直嚷嚷著:


    “阿娘,我要入宮當皇後。”


    蘇如錦激動的聲音一路從舞陽候府飄過。


    “小主子你慢些跑,別摔著了。”


    秦嬤嬤尋聲追了過來,蘇如錦停住腳步,拉著秦嬤嬤的手雙目炯炯有神帶著些許興奮急切問道:


    “奶娘,我娘親她現在在何處?”


    秦嬤嬤替蘇如錦輕拍著背脊順著氣。


    “主子在花廳呢。”


    蘇如錦還未待秦嬤嬤說完,撒開秦嬤嬤撩起裙擺朝著花廳奔去。


    秦嬤嬤望著蘇如錦遠去的背影焦急喊道:


    “小主子,主子她正在會客。”


    奈何蘇如錦已經跑出老遠,完全沒有聽到秦嬤嬤這句話。


    蘇如錦前腳邁進花廳隔著金絲楠木鑲嵌翡翠花卉四條屏風欣喜言道:


    “阿娘,錦兒要入宮當皇……”


    後字還沒有出口,繞過屏風的蘇如錦看見廳中之人立馬僵在原地,提著裙擺的手還未放下,墜著米珠的百花繡鞋往後縮了縮,傻眼的看著端坐在廳中的煞神。


    這般明目張膽的翻她家府牆了嗎?還敢大咧咧的坐在她家花廳。


    真當她娘是吃素的。


    楚穆一副生人勿近的神情,眼底滿是冷漠,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悅,好看的劍眉微擰。


    “你要進宮當什麽?嗯?”輕飄飄的一句話,讓蘇如錦渾身發寒。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這語調怎麽那麽像質問。


    蘇如錦怯懦的抓緊了裙擺,小聲嘀咕道:


    “當皇後。”


    楚穆語調更冷了幾分,沉聲說道:


    “再說一次,本王沒有聽清,當什麽?”


    赤果果的威脅,蘇如錦相信她若是敢說出她想當皇後,楚穆定會擰斷她的脖子。


    什麽仇什麽怨,她不就是知道他一點點秘密嗎,這廝怎地還要攔著她嫁人。


    蘇如錦快哭出來了,秦嬤嬤說娘親在花廳,可花廳中除了這煞神主仆再無她人,秦嬤嬤騙她。


    氣氛異常詭異,蘇如錦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著腦袋委屈巴巴。


    雖然這具身體才十五歲,可她已經二十幾歲了,還像個孫子似得怕煞神實在憋屈。


    這本書中對她惡意最大的居然不是楚天離和沈如玉而是這尊煞神,惆悵。


    “錦兒,怎麽在這兒站著。”


    蘇如錦聞聲像聽到了天籟之音,娘親的聲音是從身後傳來的,蘇如錦迅速轉身,對著她娘親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娘。”


    蘇如錦如獲新生,撒嬌的挽住她娘的手臂,瞬間安全感十足。


    舞陽候輕歪腦袋,小聲言道:“錦兒你也怕他呀。”舞陽候的一句話瞬間讓蘇如錦破防。


    僵硬的扭頭看向自家娘親眼中布滿了不敢置信,她可是聽差了?


    天不怕地不怕,連當朝太後都敢甩臉的娘會怕楚穆。


    舞陽侯不自然道:


    “娘不是怕他,隻是娘一看到他就想到你外曾祖父,整日裏板著一張凍死人的臉。


    你說這攝政王年歲不大,幹嘛要裝的這般老成,好像是誰欠他似的,這周身的氣質冷死個人,往哪兒一杵這廝周圍都得寸草不生。”


    蘇如錦提著的心放了下來,長籲一口氣,可嚇死她了。


    娘親怕的不是楚穆這個人,而是通過楚穆想起的外曾祖父。


    姚三眼角抽搐,舞陽侯你們母女能不能背著他家主子議論。


    這般當著他主子的麵數落他主子的不是,當真好嗎,莫不是這是舞陽侯府獨特的待客之道。


    楚穆的目光看過來,娘倆立馬噤了聲,條件反射二人站得筆直目光齊刷刷落在楚穆身上。


    楚穆身子微僵,欲要說的話到了嘴邊又給咽了下去了,他有這麽駭人嗎。


    舞陽候與蘇如錦看著楚穆的反應,二人這才反應過來,舞陽候輕咳了一聲理了理柔順的裙擺,今個兒這裙擺的花色有點暗淡,一時間氣氛頗為尷尬。


    但聞楚穆打破尷尬開口言道:


    “聽風閣一事是沐陽的過錯,蘇公子的湯藥費由魏王府承擔,本王受魏王府所托前來代其賠罪。”


    說罷從袖中掏出一疊銀票,示意身後的姚三抱起腳邊的箱子,繼續開口言道:


    “這裏是魏王府托付本王帶來的一萬兩銀票,箱子中是上了年份的藥材,還請舞陽候查看。”


    舞陽候示意隨從將箱子搬了下去,拿起桌子上的銀票塞進懷裏,送上門的錢財哪有不受的道理。


    想起被人抬回府邸的蘇流雲,舞陽候麵容之上布滿了怒氣。


    楚穆好似看不見一般,悠閑的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完全沒有賠罪之人該有的姿態。


    一旁的姚三開口相勸道:


    “侯爺莫氣,不僅僅蘇公子受了傷被抬回舞陽候府,魏王世子他此刻還在床榻上昏迷著呢。”


    看著舞陽侯越皺越緊的眉頭,姚三感慨道坊間傳聞果真不假,舞陽候可是護犢子的,護到什麽程度呢,堪稱喪心病狂。


    幸虧機智如他,早早解釋已消舞陽侯的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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