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如錦靜靜的聽著,此人的功底她不知深不深厚,可這曲子被此人吹出了精髓,仿若隔世蘇如錦好像又聽見了某深在唱某魚,聲音如仙樂入耳,讓人聞之倍感萬千。


    “姑娘,你怎能一副享受的神情呢,你怎能長她人威風呢。沈小狐狸精吹的簫有什麽好聽的。”


    碧桃一副恨其怒其不爭的神情看著蘇如錦。


    一旁的水沁也是這副神情,就連她娘親都是這副神情看她。


    好吧,怪不得她們會說這曲調不好聽,不是調子不行,是吹這個曲調的人不行。


    蘇如錦猛地一個激靈,作者這是強行給沈如玉加戲了,還是作者也讓沈如玉被人替代魂穿了。


    一曲罷,周遭陷入沉靜,過了不知多久響起世家公子們一句接一句的吹捧。


    “此曲隻應天上有。”


    “沈姑娘讓人敬佩,才情無人能及。”


    ……


    各種花式吹捧,沈如玉滿意的坐回馬車中,她是這個時代的執筆人,雖然筆現在不在她手中了。


    可她終究是女主,想起楚天離對她的疏離,沈如玉眼神逐漸變冷。


    她的本意寫死了蘇如錦,沈如玉與楚天離行了魚水之歡,安南王府會請皇上給她和楚天離聖旨賜婚。


    沈如玉會風光無限帶著當初謀算來的蘇如錦的嫁妝十裏紅妝嫁入安南王府。


    成婚次日她會與楚天離入宮謝恩,從而與皇上相遇,讓皇上對她起了興趣,成為死忠,可是劇情完全沒有按照她的想法走。


    蘇如錦沒死,楚天離毀了她的身子,卻至始至終沒有開口求娶她。


    甚至自她穿越進來,楚天離一而再再而三的質疑她的能力,更甚威脅她將她辛苦創辦的慶雲霞收入自個兒囊中,試圖拿捏她,讓她成為他的附屬,而不是與他並肩作戰的人。


    看著手腕上一條隱隱約約的黑線,沈如玉冰冷的眼神逐漸陰狠。


    她從未想過楚天離會給他下毒,以來鉗製她。


    沈如玉眼眸幽深看向皇宮的方向,眼神陰鶩狠辣,低喃道:


    “是你楚天離不知珍惜我的,扶不起的阿鬥,我為何要舔著臉扶持你為男主,入宮成為這個時代的女主人不香嗎。”


    她可是早早就給皇上設定了對女主沈如玉一見鍾情的劇情,憑借女主的光環隻要她能入宮,定會成為後宮之主。


    成為皇上的賢內助,畢竟太後的秘密貴郡王的秘密,乃至諸位王爺的陰私,先太子之死這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她都知曉。


    隻要她願意,任誰也別想撼動新皇的地位。


    沈如玉眼神逐漸癲狂。


    宮門還未開,沈如玉一曲作罷久久無人再出來獻藝,正當眾人與熟識的府邸交談時,一道婉轉帶著絲絲悲涼的琵琶聲響起。


    碧桃和水沁又恢複了興高采烈的神情,一人把著一個車窗又朝外探看。


    蘇如錦不知這琵琶彈得什麽曲子,可她覺得渾身不適,壓抑、無助、窒息、絕望、消沉、悲憫處處壓製著人無法喘息。


    碧桃收回手,麵帶憐憫道:


    “楊姑娘真是個可憐人,哎。”


    水沁接話道:


    “是那個早年喪父幼時喪母,去年連出嫁的姐姐都枉死在夫家的那個楊姑娘嗎?”


    蘇如錦聞言,心道不會怎麽悲慘吧。


    但聞碧桃回道:


    “正是。不僅如此數月前楊姑娘唯一的胞弟還被人給下藥毒傻了。


    楊將軍一生為國,到頭來卻落得這一地步。


    楊氏一族太過狠毒,沾了楊將軍的光在朝堂立足,這又霸占了楊將軍留下的家產,如此還糟踐楊將軍留下的子女。”


    蘇如錦感慨這真應了那句話雷打真孝子、財發狠心人、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挑苦命人。


    一曲作罷,誇讚的聲音沒有,蘇如錦還隱約聽到有人說晦氣。


    宮門大開,馬車依次駛進皇宮,進了皇宮內裏世家公子的馬車向左行去,女眷們的馬車朝右行去,不過片刻馬車便停住了,已有內侍在此恭候,馬車上的女眷紛紛被人攙扶著下了馬車。


    前方有備好的軟轎,轎子旁恭候著一名宮女。


    蘇如錦隨娘親下了馬車,這是她穿越進來第一次進宮,隻見一旁立有下馬碑,上麵刻著所有人等至此下馬的字樣。


    她與娘親剛剛下了馬車,便有宮女迎了過來。


    緊接著便是一頂軟轎跟隨而來,抬轎子的都是內侍,宮女恭敬道:


    “拜見舞陽侯,拜見蘇姑娘,還請侯爺與姑娘上轎。”


    蘇如錦還未來得及欣賞皇宮景色甚至她還未來得及看清楚這長長的禦道通向何處時,人便坐進了轎中。


    蘇如錦過了不知多久,舒適的軟轎一顛一顛的,讓本就犯困的她昏昏欲睡。


    就在此時一道尖銳的女聲一下子將蘇如錦驚醒。


    “怎麽了娘親?發生了何事?”


    舞陽侯眉宇微擰,聲音是從前方傳來的,舞陽侯沉聲問道:


    “可入章華宮了?”


    侍候在一旁的宮女回道:


    “回侯爺話已入章華宮。”


    “前方發生了何事?”舞陽侯掀起一側轎簾,透過縫隙蘇如錦隱約瞧見前方停了數頂軟轎,轎子停滯不前,她好像瞧見了一抹鵝黃色的衣裙在地上跪伏著。


    小宮女是個識趣之人,深知舞陽侯的厲害,便將所看到的一五一十如實稟道:


    “成伯爵府的轎子衝撞了宜嬪,周府的姑娘被宜嬪宮中的宮女按押著,奴婢隻能看到這些,未曾聽到發生了何事。”


    舞陽侯將轎簾放了下去,嘀咕了一聲道:


    “這還未開始宮宴呢就鬥上了。”


    蘇如錦聞言眉頭微蹙,想起前幾日周府的謝禮和周詩蝶的善意提醒。


    蘇如錦開口詢問道:


    “可看見周夫人了?”


    宮女畢恭畢敬回道:


    “周夫人昨個兒傍晚時分被召入宮,賢妃娘娘身有不適,留了周夫人在宮中侍奉。”


    舞陽侯看向蘇如錦,蘇如錦臉上閃過一絲擔憂。


    “錦兒怎麽了?可是擔憂周姑娘。”


    蘇如錦點了點頭,言道:


    “娘親不如派個人去通會賢妃娘娘一聲,周姑娘女兒見過兩次,周老夫人還給女兒送了前朝禦膳房主廚的手劄,女兒碰見周姑娘有難,若不做些什麽,女兒心中有愧。”


    舞陽侯將轎簾掀開,吩咐道:


    “將轎子放下,本侯要下去。”


    轉頭對著蘇如錦說道:


    “何須用得著這般麻煩,這等小事娘親便能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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