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郡王被嫣然郡主驚著嚇暈的消息鋪天蓋地迅速傳遍了京都城。


    彈劾嫣然郡主大鬧鳳陽樓、鞭打郡主、辱罵朝臣、驚嚇平郡王的奏折堆滿了皇上的案台。


    事發當日義親王親率義親王府親衛軍將平郡王接走,順帶綁走了嫣然郡主。


    眾人唏噓不已,嫣然郡主這可真是作過了頭,斷送了自個兒的富貴日子。


    義親王世子英年早逝,世子妃殉情追隨世子離去,隻餘下平郡王這一根獨苗苗。


    義親王一手將平郡王帶大,誰人不知平郡王那可是老義親王的眼珠子,任誰都碰不得。


    加之平郡王幼時得了一場大病,險些早夭,落得體弱多病,誰人見了不是躲著避著捧著供著生怕一個不小心惹到平郡王。


    鳳陽樓絲毫未受影響,接連幾日生意火爆,食客絡繹不絕,鳳陽樓的損失長公主當日便派人送了銀兩,並兩幅名畫。


    蘇如錦躺在搖椅上看著話本子,聽著碧桃碧水幾個丫鬟喋喋不休議論不停。


    “京都城現在漫天傳的流言蜚語全都是關於嫣然郡主的。”


    “你瞧你又給忘了不是,昨個兒義親王剛上了折子撤了蔣姑娘的郡主之尊。”


    “長公主就沒過問?蔣姑娘現在還在義親王府府門前跪著賠罪?”


    “你們猜蔣姑娘一個小地方縣令之女,為何能被長公主養在膝下收為義女,全憑她那張與明珠郡主相似的臉。


    那日不僅她嚇暈了平郡王,還自個作孽傷了她能得以盛寵在京都城橫行霸道榮享富貴的臉。”


    “怪不得長公主直接棄了蔣姑娘,在貴人眼裏蔣姑娘那張臉就是貴人的慰藉,一旦蔣姑娘沒了這張臉,便也失去了她自身的價值。”


    “不過經蔣姑娘這麽一鬧,咱家姑娘倒得了便宜,現在眾人議論的都是麻雀變鳳凰經受不住貴氣的小家雀摔下來一事,誰還記得咱家姑娘。”


    “你呀你都敢編排上咱家姑娘了,小心姑娘拔了你的舌頭做下酒菜。”


    “不過要說這嫣然郡主也是作死,膽敢上鳳陽樓大鬧,也不知誰給她的底氣。”


    “就是就是,那幅國色丹青是當年咱們夫人幫著尋找明珠郡主出動舞陽軍,長公主對夫人的謝禮,什麽時候成咱夫人討的了。”


    “談起明珠郡主,真是讓人惋惜,你說這事兒也真是奇怪,當日一同去花神廟祈福的還有武成侯府的大姑娘梁思嬌、二公主府的欣然縣主、戶部尚書府的二姑娘孫書蘭,跟隨侍衛眾多怎地就明珠郡主被人擄走了,其她幾位姑娘安然無恙。”


    “噓!當年明珠郡主一事牽連甚廣,死傷無數,就連駙馬都被長公主一劍給刺死了。除了武成侯府的大姑娘有太後娘娘護著,其她幾位落得那叫一個淒慘。”


    “當年二公主府的欣然縣主若不是二公主抵死相逼,讓長公主大發慈悲輕饒了欣然縣主,怕是欣然縣主也會落得和其她兩位姑娘一般被削了青絲送去庵堂為明珠郡主祈福誦經的命運。”


    “欣然縣主也是可憐,同是公主的女兒,因著二公主不得寵沒有權勢,隻得了個縣主之位。不僅如此還因著明珠郡主一事,被早早許了人家。據說是……對是邊城知府的嫡子。”


    蘇如錦平日裏放縱幾個丫鬟慣了,幾人也無所顧忌聊起閑話來。


    蘇如錦手中的話本子始終沒翻頁,聽著幾人講著往事。


    她們哪能知道啊,明珠郡主並沒有死,當初在護城河發現的並非是明珠郡主。


    不過當初作者隻埋了伏筆,並未交待明珠郡主的去處,更沒有寫長公主收義女這事兒。


    怪不得當日她詢問楚雲寒蔣雲嬌是誰時,楚雲寒會那般看她,幸而楚雲寒是個沒腦子的,沒有發現她的異樣。


    守門的婆子疾步走來,碧桃幾人瞬間噤了聲,但聞婆子急切道:


    “姑娘老太君有請,速命姑娘前去前院。”


    幾個丫鬟瞬間放下手中活計齊齊看向自家主子。


    蘇如錦將手中話本放下。


    嚇!


    蘇府還有個老太君?作者沒寫啊,當初不是隻交待了蘇相幼時喪父少時喪母被族人收養,何時蹦出來個老太君。


    幾人見自家姑娘不明所以,連忙言道:


    “姑娘,你可忘了遠在蘇州祖宅的老夫人。”


    蘇如錦凝眉,碧桃見狀伏在蘇如錦耳邊小聲言道:


    “姑娘老夫人並非您嫡親祖母,而是對相爺有養育之恩的同族嬸娘,您叔祖母。”


    碧桃發現自從姑娘上次受了重傷醒來,就忘記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和事兒。


    在碧桃眼中除了自家主子們其她人等皆是無關緊要人員,姑娘不記得也無可厚非,姑娘每日裏繁忙,這等子人和事她記得便可,無需姑娘廢心。


    幾個丫鬟立馬為蘇如錦梳妝打扮起來。


    蘇如錦不得不再次感概碧桃的貼心。


    主院。


    舞陽侯杏眼圓瞪,看著眼前秀麗脫俗溫婉端莊花容月貌的婦人和一雙與錦兒一般年歲的子女。


    聲色俱厲怒吼道:


    “蘇伯均,這母子三人與你有何關係?”


    蘇相嘴角微張欲要解釋,但聞少年朗聲言道:


    “祁玉拜見父親拜見母親,母親莫氣,祁言與阿姊是父親養在蘇州祖籍的一雙兒女,姨娘是父親在蘇州納的貴妾,今隨叔祖母一道回京。”


    少年抬起與蘇相八分相似的臉,隻憑這少年的長相,誰人敢言他不是蘇相的親子,二人就差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了。


    但見少女揚起一張梨花帶雨的小臉,雖與蘇相不像但與一旁站著的婦人十足相似。


    少女淚眼朦朧一雙美人眼布滿了孺慕之情,期望的看著蘇相,櫻唇輕啟,聲音宛如黃鸝鳥一般清脆悅耳道:


    “爹爹,如畫終於見到您了。”


    蘇如錦趕來時正巧聽見這位自稱如畫的姑娘喊她老爹,爹爹。


    這神進展,蘇府不但冒出來一個叔祖母老夫人,她還冒出來一個不知是姐姐還是妹妹的同父異母的姐妹。


    “好你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蘇伯均!怪不得你與我成婚多年不納妾不收通房丫鬟,原來你早就背著我養了外室,都有了一雙兒女。”


    不提這一雙兒女便罷,舞陽侯看著眼前的少年郎與少女,險些吐出一口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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