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陽樓成了眾人爭相前去的高雅場所,一時間鳳陽樓的名聲蓋過了慶雲霞,一躍而起成為京都第一酒樓。


    這僅僅還是鳳陽樓開業首日。


    臨近午時鳳陽樓門庭若市賓客如雲,反觀慶雲霞無人問津門庭冷落隻有一兩個賓客登門,往昔人聲鼎沸熙熙攘攘座無虛席的繁榮消失不見。


    “訂出去了?”


    以林老太傅為首的幾人雙眸大睜聲音不由得拔高了幾分。


    薑一恭敬的回道:


    “詩雅閣一炷香前就被預訂出去了。”


    林老太傅坐不住了,他這幾日天天盼夜夜盼,盼望著鳳陽樓早日開業他好能一睹柳先生的真跡。


    為了辦理銀卡,他朝他夫人還借了些許銀兩,還被他夫人指著鼻子調侃了一番。


    剛才迎接他下早朝的小廝興致勃勃稟報他銀卡辦到手了,他激動的連平日裏百般愛護的胡子都拔下來兩根。


    一路讓小廝將馬車趕得飛快朝鳳陽樓趕,險些將他跌散了架,沒成想他緊趕慢趕依舊是撲了個空。


    林太傅不甘心啊,詢問道:


    “是何人訂的詩雅閣。”


    與林太傅有一般境遇的還有幾位武將。


    “風雲閣訂出去了?何人訂的?”


    鳳陽樓有規矩不可泄露食客信息,任林太傅幾人如何軟磨硬泡,如何死乞白賴。


    鳳陽樓都未將何人訂的透漏出去,林太傅幾人垂頭喪氣菲靡不振,沒法子隻能待明日早些來了。


    不過今個兒反正來都來了,想去的雅閣沒去成,可以嚐嚐鳳陽樓的菜品,宣傳單子可是寫了,這鳳陽樓的菜不僅珍饈美味而且還能大補。


    上了年歲的食客大部分在藥膳區選膳,訂好了雅閣的內宅夫人們則在雅閣之中看著菜單中美顏區的菜品選膳。


    一飽口福之欲的食客們大多在鹵煮區和百家菜區選膳。


    想要標新立異嚐鮮的食客們則是在燒烤區選膳,尤其是自個兒親手烤製這一項目讓這些食客心動不已。


    素食區還有幾人停下腳步挑挑選選未曾吃過的蔬菜瓜果。


    唯獨海鮮區無人問津,經過的食客隻瞥了一眼心中很是疑惑鳳陽樓為何還要擺放這喂畜生的東西。


    莫不是這京都城還有飲食怪癖的貴人,專門與畜生搶食吃,紛紛感慨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詩雅閣中一老者大喜過望眼眸炯炯有神,捧著手中的一本前朝孤跡連連讚歎。


    “老夫我自詡滿腹經綸學識淵博,萬不及李大家博古通今才識過人才華橫溢卓爾不群,與李大家相比老夫才疏學淺、才疏智淺。”


    老者衣著樸素,身上灰撲撲的長衫被漿洗的有些泛白,忽聞一聲脆響,扭頭朝著一旁與手中糕點作鬥爭的小子瞥了一眼,這真真是他女兒生的小子?


    為何半點沒有繼承他們何家讀書人的清高雅氣,也不似他父王那般儒雅。


    楚雲寒將碟中最後一塊果子酥丟進嘴裏,砸吧了兩下嘴,抬首看了一眼老者正在瞧著他出神。


    莫不是他吃的太過香甜,外祖父餓了,看了看天色確實不早了,到了用午膳的時辰,連忙將手中的點菜單遞給外祖父,好巧不巧菜單落在了外祖父正在觀看的書頁上。


    何老先生瞬間變了臉色,楚雲寒一心撲在菜單上,絲毫沒有察覺自家外祖父的變化。


    極力推薦鳳陽樓的菜,喋喋不休道:


    “外祖父點膳吧,外祖父您可多瞧瞧百家菜區和海鮮區,孫兒有幸吃過幾回。


    其中那炭烤過的鴨子用來醬成汁濃味厚的醬寶鴨,外皮裹滿了湯汁,一口下去醬汁的濃鬱表皮的酥脆相融合,內裏的鴨肉無比鮮嫩,咬上一口肉汁四溢,讓人食過之後齒頰留香久久不能忘懷。


    外祖父您在瞧那道色澤紅亮的紅燒肉,挑選的是恰到好處的豬五花,一層肥一層瘦,肥瘦相間。肉質滑嫩鬆軟,肉皮彈性十足甘醇中合著清甜,肥而不膩、肉質鮮美、口感豐厚、濃油赤醬、唇齒留香,外祖父不曉那滋味可真真是讓人恨不得將盛膳的碟子都給吞了。”


    何老先生嫌棄的看了一眼楚雲寒,平日裏讓他作詩對對聯半天蹦不出個屁來,這說道吃上了,好家夥侃侃而談,都能誇出個花來。


    不知內情的還以為雲王府苛待了他,整日想的除了吃還是吃,自家閨女在王府與人鬥法,鬥了老的鬥小的穩固他世子的地位。


    偏偏這混球是個不爭氣的,半點不曉得他母妃的艱辛,生怕自個兒將來能繼承了雲王府,可勁的造作。


    不僅如此還與他那口腹蜜劍居心叵測表裏不一的庶弟情深意厚,被人暗地裏算計無數次,轉頭來還要為那蛇蠍心腸的母子倆求情。


    越想越氣,沒好氣道:


    “你自個兒吃!老夫飽了。”


    楚雲寒無辜的看著外祖父,這小老頭又耍什麽脾氣,他又哪裏做錯了?


    今個兒一大早他早早的等在府門處,等父王派遣辦銀卡的侍衛一回來,立馬半道攔截了銀卡,騎上快馬尋了馬車出城去清風山莊將這小老頭接上。


    一同來鳳陽樓品嚐世間美食,他心知小老頭一心癡迷做學問,大手筆訂下詩雅閣,供小老頭拜讀,沒成想他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呸!他外祖父不是狗,原諒他用詞不當。


    風雲閣中蘇如錦惴惴不安的看著,坐在她對麵慢條斯理優雅用膳的煞神攝政王。


    詭異的氛圍讓蘇如錦忍不住開口道:


    “王爺身子可好些了?”


    楚穆抬首看了一眼蘇如錦,淡淡應道:


    “嗯”


    然後繼續用膳,這就沒了就一個嗯?


    蘇如錦上下打量起楚穆,傷勢嚴重的楚穆僅僅隻用了四天就頂著一身傷“毫發無損”的出現在京都城。


    她深深感到懷疑這人的血肉是什麽做的,難道那滿身的口子真的不痛,還是此人沒有痛覺。


    她被楚雲寒那殺千刀的丟進馬車回的京都城,楚穆和楚雲寒二人是騎馬入的京。


    這一路顛簸,傷口真的不會滲血不會崩裂不會痛嗎?


    楚穆放下手中碗筷,抬眸看向一直眼神火熱盯著他瞧的蘇如錦。


    “為何這般瞧著本王?”


    蘇如錦一愣,老毛病又犯了,如錦啊如錦,下次可莫要在盯著人打量了,尤其是你惹不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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