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真禪師的話,瞬間引來了屋內所有人的目光。


    整個屋子裏,無論是鎮北王府的高手,還是天書閣的學士……這一刻,大家的視線全都落在了年輕的僧人身上。


    鎮北王更是麵露驚愕:“煉魔血劍?你是說凶手是煉魂宗的人?”


    百年前的魔道聖女應秋嬋,還有其煉魔血劍,可是闖出了偌大聲名。


    那凶戾莫名的煉魔血劍,已經很多年沒有人修煉成功了。


    而天下人都知曉,煉魔血劍乃是煉魂宗的頂尖秘術,修行難度極高。


    就連煉魂宗萬載的曆史上,能將煉魔血劍修煉到高深境界的人也寥寥無幾。


    若是這名凶手能靠煉魔血劍殺害太虛境的明翰先生……豈不是說,煉魂宗不聲不響的培養出了一名頂尖的魔修?


    畢竟煉魂宗如今的太虛境魔修之中,可沒有誰是依仗煉魔血劍出名的啊。


    這個消息過於重磅,甚至讓人懷疑是扯澹。


    麵對眾人質疑的目光,智真禪師歎息一聲,雙手合十道。


    “出家人不打誑語,這的確是煉魔血劍的血漬。”


    “行凶者及所以沒有在現場留下任何法器的殘留氣息,便是因為他使用的不是常規意義上的法器,而是最古怪詭異的煉魔血劍。”


    “所以諸位按照追朔法器的辦法,注定毫無結果。”


    “畢竟煉魔血劍雖能當做法器使用,但本質上是一口溫養在魔修體內的血劍,乃是由血液凝聚而成,而非真正法器。”


    “一旦脫離修行者軀體,哪怕被人崩碎掉,也不會留下痕跡的。”


    “就像這滴血,雖然是煉魔血劍的一部分。可當它崩碎、離開劍體之後,便失去了一切偉力和氣息,化作了尋常的汙血。”


    “至於那團黑霧,其實不用研究,大概率是遮掩耳目用的障眼法。”


    智真禪師看著屋子中央湧動的黑霧,說道:“大家若是追蹤這團黑霧的話,是不會有結果的。”


    “不如仔細找找,或許能在屋子的其他地方發現類似的血漬。”


    “既然血劍崩碎開來,不可能隻崩碎這麽一點。行凶手遭到了明翰先生的強烈反抗,以至於煉魔血劍都碎了開來、在現場留下了血跡。”


    “他留下這團黑霧做障眼法,誤導諸位,便是為了轉移大家的注意力、讓大家無法發現屋子裏的血漬。”


    智真的話說完,屋子裏的其他人陸續找到了各個角落出現的血漬。


    一開始,大家都以為這是明翰先生遇襲受害時身上濺出的血液。


    但現在智真禪師卻說,這是煉魔血劍?


    鎮北王陸鬱皺眉問道:“禪師確定這是煉魔血劍嗎?須知煉魂宗多年來,已經很久沒出過修行煉魔血劍的頂尖魔修了。”


    煉魔血劍不同於法器,可以進行更換。


    修行者想要將煉魔血劍煉成,就必須舍棄法器、專修血劍。


    這是一個耗費時間漫長的過程,而且需要斬殺諸多強者高手才能煉成。


    煉魂宗若是真的有太虛境的大修士將煉魔血劍煉到高深境界,是不可能一點風聲都不走漏的。


    智真禪師提供的線索,邏輯無法自洽。


    麵對鎮北王的質疑,智真禪師雙手合十、歎息一聲。


    他看著眼前的屋子,道:“世間並非隻有煉魂宗修士才修煉魔血劍,實際上,這世上有一尊隱世的魔頭,二十年前就已經將煉魔血劍修到了高深境界。”


    “隻是多年來,他一直隱世不出,小僧雲遊四海、也未曾找到他的足跡。”


    “卻不曾想,他銷聲匿跡多年後,再次出山,卻是拿明翰先生試劍。”


    “顯然此魔的血劍祭練,已到化境。他的煉魔血劍,怕是已祭練到獨步天下、罕有敵手的程度了。不然以那魔頭謹慎小心的性格,他是絕對不會輕易出山的。”


    智真禪師的這番話語,更是令人震驚。


    聽起來,比他剛才說煉魔血劍還要離譜,彷如天方夜譚。


    陸鬱皺眉看著他,問道:“世間竟有如此魔頭?不知姓甚名誰、可有來曆?禪師又是如何知曉此魔的?”


    鎮北王府坐鎮西北,與魔道常年打交道,魔道上的大魔頭陸鬱都知曉。


    但智真禪師說的這個魔頭,他卻從未聽聞過。


    陸鬱自然表示質疑。


    智真禪師則苦澀一笑,道:“此魔來曆古怪神秘,我也未曾見過他的麵孔,也不知他的真名。”


    “唯一知曉的,是他性格謹慎、彷如毒蛇,擅長蟄伏。若是沒有必殺的把握,絕不輕易出手。”


    “他能蟄伏二十年不出,可見一斑。在張揚囂張的諸多魔修之中,乃是特例。”


    “而此魔與煉魂宗,似乎有著淵源。”


    “與天魔傳人,好似也有因果。”


    “並且可以肯定的是,此魔得到了應秋嬋和古塵封的傳承,修行《仙道煉魔術》以及《煉魔血劍》。”


    “二十年前,他曾在世間驚鴻一現、隨後消失。”


    “自那以後,世間再無這魔頭的消息,不知躲藏到了何處。”


    “至於小僧之所以知曉他的存在……”


    說到這裏,智真禪師再次歎息。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惆悵的懷念。


    臉上則依舊微笑:“乃是因為二十年前,我認識的一位師姐曾與他有過仇怨。”


    “這些則是師姐閑暇之時提過的。”


    智真禪師一臉誠懇,以他的身份自然不可能說謊騙人。


    但是陸鬱依舊不解。


    “二十年前的魔頭,與禪師的一位師姐有仇怨,隨後便消失……既然此魔如此強大,為何從未聽聞過他的名號呢?”


    智真禪師歎息道:“二十年前的那魔頭,僅僅是喚神境初期的修為,算不上什麽大禍患。就算貧僧到處去說他的可怕,也不會有人信。”


    “這些年,小僧一直在追尋此魔,卻找不到絲毫線索,好像世上根本不存在這樣一個人。”


    “直到今夜,看到這煉魔血劍的痕跡,小僧才確認了當年師姐說的的確是真的。”


    “這樣一個謹小慎微的魔頭,蟄伏二十年,當初喚神境都不敢拋頭露麵。如今第一次出山,就暗害了明翰先生……這的確是一條蟄伏凶戾的毒蛇啊。”


    “如今他的修為,應該是真正的太虛境魔修了,甚至可能到了太虛境的頂點……”


    智真禪師說著,苦澀歎息:“如此魔修出山,中原怕是要不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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