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雞啊?我不知道。”程奶奶拒不承認,眼神閃躲,並不看林小芝。


    看著程奶奶那副嘴臉,程梅就覺得惡心,她從未見過這樣的老人,幾個兒子已經讓她過上了別人比不上的生活,結果她還要興風作浪。


    程奶奶家門前這麽多人,很快就引起了村裏人的注意,沒一會兒就很多人圍了過來,有一位年輕人走到程梅身邊,像是關係很好似的伸手攬著她的肩膀,柔聲問道,“怎麽了?誰欺負你了?”


    那滿嘴的雞肉味,讓人忽略不了,大早上的就吃了雞肉,這人家的生活得有多奢侈啊!


    程梅扭頭一看是一位陌生男子,正想一個過肩摔將他甩出去的,聽到程竹喊他‘大堂哥’,便知道他是大伯家的兒子,是他們的堂哥。


    程梅頓時委屈的慌,往大堂哥懷裏一靠,嚶嚶嚶的哭了起來,“大堂哥,奶奶把我們家雞全都抓了過來,殺了四隻,現在隻剩下兩隻,你知道嗎?”


    她一邊說一邊用小拳拳捶他胸口,“奶奶天天欺負我們,你知道嗎?上次我落水了,她還想賣我配陰婚呢,你是我們大堂哥,你為什麽不幫幫我們?你幫我勸勸奶奶,不要再欺負我們了好嗎?我們真的很可憐的……”


    “奶奶,你早上送來的雞是二叔家的?”聽了程梅的話,程鬆心疼壞了,奶奶竟然這樣欺負他的妹妹?“奶奶,我很想問一句,二叔是不是你的孩子?”


    程梅悄悄的抬頭打量著這個大堂哥,膚色有點偏黃,五官也挺硬朗的,顏值還不錯,看他的樣子好像對這些事情是真不知情。


    也許是程奶奶做的太隱秘了吧,再加上程建國又不許林小芝到處說,所以沒什麽人知道程奶奶一直在剝削二兒子,貼補其他幾個兒子。


    “他是從我肚子裏出來的,當然是我的孩子。”程奶奶氣不打一處來,哼,這個程鬆竟然站別人那邊,真是白疼他了。


    “那你為什麽要這樣對二叔一家?你到底背著我們做了多少缺德事?”程鬆忍不住怒氣,說出來的話也有些刺耳。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他一直覺得不錯的奶奶,竟然背著他們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看程梅委屈成這樣,就知道奶奶沒少做缺德事情,把人都逼到這個份上了。


    麵對大孫子的質疑,程奶奶說不出話了,難道她能說自己不喜歡林家當年的做派,導致她不喜歡林小芝,更不喜歡林小芝生的孩子嗎?


    “老程,讓你老媳婦道歉,再把雞和錢還了,並且保證以後不做這樣的事情了,不然我就讓警察同誌將你老媳婦帶走調查了。”大隊長站出來,想要平息這件事情。


    村子裏有人進了派出所,會毀了整個程莊的名聲,他臉上也沒光,但是程梅是個優秀的醫生,他也不打算包庇老年人,這件事情必須要合理的解決。


    “沒有雞,我家沒有雞。”程奶奶小步的往程爺爺背後挪,她才不想把家裏的雞賠給林小芝呢,“我是長輩,吃兒子幾隻雞怎麽了?孝順長輩不是應該的嗎?”


    “我賠。”程鬆捏了捏程梅的肩膀,“一會兒我回家給你抓幾隻。”


    “不用了,奶奶不承認自己的錯,你就算替她賠償了,那麽她下次還是會到我們家去鬧事,我要的不隻是雞,還有她的親口承諾,以後不再上門鬧事。”程梅看向程奶奶,不耐煩的蹙起了眉頭,烏黑的眼睛裏盡是冷意,“不然以後孝敬錢和孝敬糧我們就不給了,有本事她自己找我爸要,看我爸能不能拿的出來。”


    她一字一句都說的很重,提醒程奶奶,她的孝敬錢還是她們給的,程建國可沒那個本事給她孝敬錢,她要是再鬧下去,以後她們不會再給一分錢孝敬錢。


    當初分家時,一年孝敬錢是五塊錢,後來逐年增加,現在已經到每年五十塊錢了,她四個兒子,一年的孝敬錢就是二百塊錢,比村裏壯勞力一年賺的都多,結果還不知足,看來是非要逼死程老二一家才知足呢!


    當然,程奶奶這麽心疼另外三個兒子,可能沒收他們那麽多,隻有程老二家傻乎乎的湊足五十塊錢交給她。


    “警察同誌,我不想再浪費時間,帶走吧!”程梅真的不指望程奶奶能變好,畢竟壞了幾十年的人不可能突然醒悟的。


    她隻是希望有人能壓一壓她,讓她害怕,以後不再上門鬧事,因為她也不想一次次的來吵架。


    盡管自己的脾氣能暫時的將程奶奶給嚇退,但是她不在家的時候,程奶奶會卷土重來。


    她出去的這十來天,也不知道程奶奶到底上門幾次,不然拿了錢的林小芝至於那麽大的怨氣嗎?


    “程奶奶,麻煩您跟我們走一趟吧!”簡言之上前,一臉嚴肅的看著程奶奶。


    “我不去,我又沒犯法,你們憑什麽抓我?”程奶奶躲在程爺爺背後,拽著程爺爺後退。


    麵對門外那些人的指指點點,程爺爺氣的臉都綠了,當然,不是氣自己的老媳婦,而是氣老二家的幾個人,身為孩子,孝順父母不是應該的嗎?


    鬧成這樣,不就是不想孝順嗎?


    “不去也可以,隻要程奶奶你賠禮道歉,獲得當事人的諒解,自然不用去派出所。”簡言之瞥了一眼程梅,她虛弱的站在那裏,就像破碎的布娃娃,令人心疼,他一個大男人,眼睛都紅了。


    程醫生平時在外麵的堅強,都是她刻意表現出來的吧?


    其實她也隻是一個需要保護的小丫頭啊!


    “老程,快讓你老媳婦賠禮道歉,別耽誤人家公安同誌寶貴的時間。”大隊長在旁邊催促道,這叫什麽事啊,都是自己的孩子,就不能一碗水端平嗎?


    程老二都癱瘓在床了,他們身為父母,不伸出援手也就算了,竟然在背地裏使絆子。


    哪有這麽當父母的?


    “大堂哥,麻煩你到奶奶的院子裏幫我抓四隻雞來。”看著程奶奶無動於衷的樣子,程梅就知道她並不想賠禮道歉,便對程鬆開口道。


    程鬆是程奶奶的大孫子,想必程奶奶是舍不得罵他舍不得對他怎麽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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