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做的很好喝,之前他經常做給我喝。”雙兒收拾著東西淳樸的說道。


    “呃。”經常……


    這兩個字眼像刀子狠狠的捅著他的心。


    夜琛保持著淺淺的微笑,漫不經心的問道,“你和他談了挺久吧,什麽時候結婚。”


    雙兒想了想,神色有些略微的灰暗:“我也想啊,可他似乎沒這個意思誒。”


    夜琛一愣,似乎還沒悟懂話裏的意思:“怎麽這樣說。”


    雙兒擦桌子的手頓了一下,她看著他,那葡萄般大的眼睛蒙上一層複雜的神色:“他待我很好。”


    “那很好啊。”夜琛說道。


    “很客氣,像對待一個外人。”


    “相敬如賓不好嗎,他很尊敬你。”夜琛安慰道。


    雙兒搖了搖頭,又覺得自己說的太多了,並不再過多言語。


    “其實這樣挺好的不是嗎?”


    大概是看著雙兒落寞他垂下眸子開口淡淡道。


    “我曾經有一個特別好的……朋友。”“”


    “後來發生了一些變故,然後就……”


    “他挺怕我的。”


    夜琛琥珀色的眸子流露出幾分苦澀,他垂下眼瞼,掩蓋住那分難以述說的情感。


    “怕終歸也是感情的演變,說明你們以後也曾親密無間,終究要比我們間那非外人卻又勝似外人的客氣要來的好。”


    雙兒端起碗:“夜管家你好好休息,我這就離開了。”


    “嗯,去吧。”


    夜琛隻覺得費神,這一會兒便有些扛不住了,他往下躺了躺閉上眼睛,相敬如賓,多美好的詞,卻是形容夫妻間的。


    雙兒剛出來,隻覺得空氣沒有那麽壓抑了,他轉頭看了看身後的房間,眉眼間有些令人難以看清的愁緒。


    “這些話他也曾和我說過,說他很怕那個人。”


    “怎麽會……”


    雙兒不知在門前站了多長時間,她隻覺得奇妙,直到小橘過來叫她說顧知如找她她才回過神來,跟著小橘離開了這裏。


    “夫人。”


    顧知如闔著眼,昨晚夜凜然也沒有放過她,折騰了一夜,她剛要睡去,早晨又被他強行弄醒,眉眼間的疲憊隨著眼瞼的睜開在那星河般的眸子上布滿,她坐起來,合了合皮草:“來了。”


    “夜管家可吃些東西了?”


    “吃過了,我那時剛煮了銀耳湯,夜管家喝了三大碗呢。”


    “銀耳湯!”顧知如不自覺的驚呼一聲。


    雙兒錯愕的看著驚慌的顧知如,再三思考,忍不住問道:“銀耳湯有什麽問題嗎?”


    顧知如不太好回答,也知道剛剛動作過大了,臉色變了變,笑了笑:“沒事,我剛剛在想別的事,一不小心才驚呼出聲,見笑了。”


    雙兒還沒回過神也隻是淡淡回應。


    “夫人找我來有什麽事嗎?”雙兒問道。


    “有人傳信,說是他們在元山暫時調整,販運的是……子彈和槍支。”


    “什麽?”林雙皺緊眉頭有些不可置信,“怎麽可能,他們怎麽敢!”


    顧知如神色倒是淡定,隻是那聲音卻愈發冰冷:“以他的能力個手腕怎麽不敢。”


    雙兒搖搖頭,依然不敢信,卻也清楚接下來的任務:“接下來我懂怎麽做的,小姐放心。”


    顧知如見她答應才點了點頭:“務必小心,這個任務很艱難也尤為重要,但凡有一點不慎你的命可能就得交代了。”


    “小姐我懂。”


    顧知如沉重的點點頭。


    雙兒見她說完,欲要離開,還沒有邁出第一步便又被叫住了,剛剛的事是在沉重,剛剛放下的心又被吊了起來,她緊張的轉過身去。


    “小姐還有什麽事嗎?”


    “把床單換了吧。”


    雙兒默默走到床上,掀開上麵的被子,才看到那一大片已經半幹的血跡,隨之而來的還有濃濃的男女歡愛的氣息。


    雙兒有些臉紅,看向顧知如,顧知如神色與平常無異,似乎給人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她有些感慨,她見過顧知如曾經的樣子,雷厲風行,生人勿近,與現在墮落的樣子完全不同。


    雙兒想要詢問,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過多言語,把床單默默帶了出去。


    下午雙兒就告了假,經過層層審核,顧知如的心也如同過山車一般忽上忽下,直到聽到雙兒通過審核被放出去了她才鬆了一口氣,還好,第一步算是成功了。


    顧知如窩在床上,隻覺得今天冷的離譜,她把被子裹在身上也沒感受到半分的暖意,隻覺得周身一片冰涼,這感覺她熟悉極了。


    顧知如及其熟練的拉開抽屜拿出了體溫計,不出她所料,果真溫度比平常要高上許多,她起身到茶幾倒上一杯熱水,忍著滾燙喝了半杯,另外半杯又找出一包感冒藥吃完才覺得有了些暖意。


    “怎麽了?”


    顧知如的目光循聲而去,夜凜然不知什麽時候立身於沙發邊,他緊緊盯著顧知如手裏的杯子和手裏那一片藥。


    “怎麽?”


    “就那麽不想懷上我的孩子?”


    顧知如本想解釋,可當她抬頭看到夜凜然眼中隱藏不住的悲傷,突然一種報複的快感湧上她的心頭,她笑了笑,又搖搖頭,沒有說話。


    顧知如這一舉動無疑是對夜凜然話的肯定,夜凜然眼裏的悲痛化為憤怒,那深沉冷漠的墨眸泛起層層駭浪。


    “你說話。”


    夜凜然含著怒氣,語調卻愈發平穩冷靜。


    夜凜然捏住顧知如的下顎,逐漸收緊用力,顧知如有些吃痛,被迫直視他赤紅的雙眼。


    “啞巴了嗎?”


    夜凜然眼底的陰翳逐漸升起覆蓋,他聲音也逐漸沉重,嗓音由於收緊也變得顫抖。


    “怎麽?說話。”


    “沒錯,我就是不想懷你的孩子又能怎樣?”


    顧知如不甘的抬起頭,眼前不在隻有夜凜然,而且她引以為恥的畫麵。


    “我殺了你!”


    顧知如咯咯的笑起來,在這寂靜的氛圍中格外詭異:“你殺了我,你殺了我!”


    “從我一來到苑湖,你幹了些什麽,你還不如殺了我!”


    “來啊,殺了我,殺了我吧!”


    顧知如哭的撕心裂肺,夜凜然嫌惡的看著她:“真是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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