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昊然是被人用一盆冷水澆醒的。


    睜開眼睛一看,發現自己在一間燈光昏暗的小屋裏,被綁在一張破舊的椅子上。


    窗戶上貼著舊報紙,看不到外麵的情況。


    不過從空氣中的氣味,他還是能判斷出,自己這是被帶到了鄉下的某個地方。


    更讓他驚訝的是,在離他不遠的地方,覃曉雨也被綁在一張椅子上,頭發和衣服都是濕漉漉的,但她卻還是昏睡不醒。


    在他麵前,坐著兩個戴麵具的人,能看出來是一男一女,正是周奇和那個劉姐。


    周奇的看了看覃曉雨,有些不滿地說道:"讓你少用點分量,你偏偏不聽,現在弄不醒了吧?"


    "我不是怕沒效果嘛。"


    聽了兩人的對話,蘇昊然不由一陣苦笑。


    覃曉雨這妹子還真是好福氣,能一直這麽睡著,倒也不用擔驚受怕。


    但他有點奇怪,為什麽她也會被綁了過來。


    很快他就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這些人不是衝著他來的,他們的目標,很有可能是他和覃曉雨共同的熟人,大師!


    不過從眼前的情況來看,大師應該還很安全,否則也不用把他們抓來了。


    "你叫蘇昊然?"這時周奇問道。


    "你們為什麽抓我?"


    "現在是我在問你,"周奇說道,"你叫蘇昊然?"


    蘇昊然皺了皺眉,心道這人裝逼還挺厲害。


    "是。"


    "那就對了,我先給你介紹一下周圍的環境,"麵具男說道,"這是山裏,很偏僻,距離西林市有幾十公裏。


    "現在是晚上十一點,而且附近就這麽一座房子,所以你不要想著大喊大叫,因為那樣隻是白費力氣。"


    蘇昊然聽了微微眯起眼睛。


    如果真像他說的這樣,那還真沒有人能來救他。


    就算是老媽機智地報了警,查了停車場的監控。但這夥人既然敢明目張膽地綁他,肯定對車牌號之類的動了手腳。


    想要快速找到他,基本無望。


    "好了,基本情況就是這樣,"周奇繼續說道,"那麽現在我們進入正題。"


    "你到底想幹什麽?"


    "沒有別的事情,就想和你聊聊天。"


    蘇昊然一聲冷笑。


    "那我們現在開始吧,"麵具男說道,"我們先來說說你的那個朋友,好像是叫巫俊吧,來,你隨便說說。"


    蘇昊然心道果然是這樣,這些人抓他和覃曉雨來這裏,最終的目的還是大師。


    他不知道他們想怎麽對付大師,但他心裏清楚,任何有關大師的事情,都可能成為他們對付大師的手段。


    他知道自己不夠聰明,上次還差點把大師的風水石弄丟了,為此他還自責了好久。


    所以和這些人玩腦筋急轉彎,他可能會在不知不覺中,就透露了大師的重要信息。


    大師是他的恩人,也是他人生翻盤的唯一希望,如果不是大師幫他,他現在隻可能是個,處處都要看別人臉色的可憐蟲。


    這人不是想通過他,了解大師的事情嗎?


    那我就什麽都不說,一個字都不說,讓這人別想從他這裏得到半個字的信息!


    於是他看著周奇,繼續露出冷笑。


    周奇在麵具裏麵皺了皺眉。


    這次把蘇昊然和覃曉雨抓來,是為了以此脅迫巫俊。


    今天晚上派去找巫俊麻煩的人,到現在已經半個多小時了,還沒有傳來消息,電話也打不通,估計是遇到不小的麻煩,所以他已經不抱希望了。


    好在他未雨綢繆,雙管齊下,提前把蘇昊然和覃曉雨抓了。


    現在有這兩個人在手,他覺得應該可以把巫俊引來,然後再把他也控製住。


    當然,這是明天的事情。


    在此之前,他要從蘇昊然嘴裏了解更多關於巫俊的情報,最好能問出他給鄒海治病的秘密。


    他已經把蘇昊然調查得很清楚,從小養尊處優,現在雖然自己經營事業,天天都很辛苦。


    但人的本性和習慣,卻是很難改變的。


    所以他判斷蘇昊然是個軟骨頭,隻要嚇一嚇就會開口。


    但結果有點出乎他的意料,沒想到他現在還表現得像個硬漢。


    於是他繼續說道:"我現在跟你談個條件,隻要你隨便說點巫俊的事情,比如他平時喜歡吃什麽、喝什麽,這種無關痛癢的事情都行,我就放你走。"


    蘇昊然繼續一字不說,心道你真當我傻嗎,回答了第一個問題,就會被逼著回答第二個,我絕對不會上當。


    周奇又指著覃曉雨說道:"不但放你走,還能放她走,怎麽樣?"


    "你不說也行,那你可別怪我對你媽媽不客氣了?"


    蘇昊然心頭一驚,正想破口大罵,但很快就冷靜下來。


    這些人不可能抓到老媽的,如果真抓到了,現在肯定就帶到他麵前來了。


    他心裏有些慶幸,還好當時以最快的速度通知了老媽。


    否則老媽被抓的話,他還真的難以抉擇。


    於是他繼續冷笑一聲。


    "你說你跟他廢這麽多話做什麽?"劉莉有點不耐煩了,"直接讓他知道什麽叫痛,看他還能嘴硬到什麽時候?"


    周奇輕歎一聲,繼續對蘇昊然說道:"我這個人真的不喜歡使用武力,但我還是必須要承認,武力在某些時候比計謀好用,特別是對上你這種死腦筋的時候。"


    周奇說著從外麵叫了一個長毛進來:"注意點,別弄死了。"


    長毛從腰間取出一把小刀,默不作聲地來到蘇昊然麵前,一刀就插進他的小腹中。整個動作沒有絲毫猶豫,而且也沒有任何表情,就像他捅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冬瓜。


    蘇昊然隻感到一陣劇痛傳來,鮮血很快染紅了一大片衣服,讓他渾身顫抖,額頭上很快冒出豆大的汗珠。


    真...tm疼啊。


    上次出車禍,他還沒來得及感受到疼痛就昏迷了,現在卻是清清楚楚感受到錐心的痛楚,讓他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對不起大師,我真的做不到一個字都不說了:"我擦..."


    周奇皺了皺眉,又說道:"你如果不說,我就讓他繼續。"


    蘇昊然繼續擠出一個冷冷的笑容。


    周奇對長毛抬了抬下巴,長毛轉身對著蘇昊然的大腿又是一刀紮了下去。


    鋒利的刀尖穿過厚厚的肌肉,直接紮在他的大腿骨上。


    "啊——痛死了我了...草,你能不能輕點..."


    "你還是不說嗎?"


    蘇昊然大汗淋漓地笑了笑。


    他真得疼的不行了,想死了算了,但人的潛力是無窮的,隻要緩過了一口氣,最痛的那一瞬間過去了,又會覺得自己可以多捱幾刻。


    噗——


    長毛又是一刀,穿過他肋骨的縫隙。


    噗——


    一刀深深地刺進了肩井穴。


    ...


    看著自己滿身都在冒血,地上也流淌著一大灘血,蘇昊然已經麻木了。


    難道是因為疼習慣就不疼了?


    但他直到最後,除了大叫大罵之外,關於大師的事情,他一個字都沒說。


    就連麵具後麵的周奇,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於是他說道:"如果你還是不肯說,我就刺瞎你的眼睛,兩個。"


    蘇昊然輕輕閉上眼睛,心裏一陣微微的顫抖。


    他不是什麽神仙,他隻是一個很普通的人,甚至算不上多聰明。


    他也會害怕。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最終會被怎樣。


    是就這麽死了,還是會被扔在馬路上,僥幸被人救了,然後成為一個瞎子。


    但他覺得不管怎樣,他還是不能開口。


    這些人越殘忍地折磨他,就說明他們越想知道大師的事,還好他寧死都沒開口,讓他們的目的沒有達成。


    但他真的堅持不住了,他有這種感覺,再來一下都不行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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