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來到望子山最高處,巫俊終於感受到期盼已久的陰風怒號。


    他站在狂躁的風裏,任憑手術刀般的能量刮走體內多餘的能量,感覺隨時都能像大風箏那樣,被刮去九霄雲外。


    也是這個地方太過偏僻,這種天氣更沒有小情侶過來打擾,要不別人看到他閉著眼睛一臉很享受的樣子,估計會罵他腦子有水。


    大黑和茉莉不懼嚴寒,但也不喜歡吹風,所以發現他變成雕塑後,大黑便帶著茉莉來到下麵的樹林,開始了今天的訓練。


    不知不覺幾個小時就過去了,狂亂的風終於停了下來。巫俊意猶未盡地走下山頭,感覺渾身又輕鬆靈活了好多。


    這都讓他想去沿海走一趟了,聽說海邊隨時都有風,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係統,淬體術第二層修煉到多少進度了?"


    "宿主請注意,宿主目前為止隻吹了個小時的風,還差78個小時,請宿主繼續努力。"


    看來還任重道遠啊。


    就沒有快一點的方法嗎?


    係統:"有。"


    "說說。"


    "宿主隻要把剩下兩棵奇香果種下,本係統可以贈送宿主兩顆風。"


    巫俊:...兩顆風是什麽鬼?風的單位是顆嗎?難道你這風是蛋蛋形狀的?


    說起來上次得了兩顆陽光,沒來得及用就升級了,看來是浪費了。


    "隻要種下就行了是吧?"


    "是的。"


    行,那就再回去拔半天草,反正最近總感覺精力旺盛,整天閑著也很難受。


    於是他招呼大黑回家,卻隻聽到茉莉嗚嗚的叫聲,他趕緊過去一看,隻見茉莉正抱著一棵樹,兩隻後腿不停地發抖,正用可憐兮兮地眼神看著他。


    一邊的大黑一臉嚴肅。


    巫俊看得一臉懵逼,這是什麽情況?


    難道茉莉要開始變種成泰迪了?


    不可能啊,它可是女生啊。


    汪——


    大黑一聲低吠,茉莉見巫俊不去解救它,隻能老老實實地奮力一跳,跳了幾十公分的高度,四條腿緊緊抱住樹幹,然後呲溜一聲滑了下來。


    大黑:...


    巫俊眼睛都要掉出來了,大黑居然在訓練茉莉爬樹?


    你們是兩隻狗啊,又不是猴子,爬樹幹啥?


    而且看那樹幹的光滑程度,還有大黑快要爆發的眼神,估計這事已經進行很長一段時間了。


    隻能說,這還真是兩條有夢想的狗,再過幾年是不是要去學開飛機啊?


    "走了。"


    巫俊一聲令下,大黑這才無奈地走了過來,茉莉更是如遇大赦,一溜煙就跑得沒影兒了。


    比起爬樹,它更喜歡在草地上打滾。


    ...


    回到家裏已經快三點鍾了,可能是訓練爬樹累了,茉莉一回家就衝到廚房門口坐好。


    巫俊打開廚房的門,就聞到一股奇香果的香味,打開冰箱一看,果然少了一顆。


    不過冰箱怎麽感覺和以前不一樣了?


    當他看到灶台上幾盤已經涼掉的菜時,還有一大鍋饅頭時,感覺就更奇怪了。


    難道家裏來了田螺姑娘?


    田螺姑娘肯定是沒有的,這應該是覃曉雨那丫頭做的吧,看來她是把奇香果放進麵粉裏,做了水果味的饅頭。


    雖然覺得這個創意不錯,但對饅頭這種食物,他從來都很不喜歡。


    淡而無味,又噎人。


    以前奶奶早上買饅頭的時候,還要專門給他燒一大碗湯,否則他一個都吃不完。


    不過這姑娘炒的菜還是不錯的,色澤紅亮,看著就很有食欲,放微波爐一加熱,濃濃的香味就飄了出來。


    這水平已經和他不相上下了,嗯,可能還高那麽一點點。


    果然是個有心的姑娘。


    饅頭蒸好了肯定不能浪費,好在覃曉雨還準備了一大碗西紅柿蛋湯。


    於是他撿了一盤準備吃飯,茉莉一直跟在他腳邊搖頭晃腦,就連大黑也有點不淡定的樣子,看來這兩隻也餓壞了。


    他扔了兩個饅頭在它們的盆裏,茉莉直接一口叼在嘴裏,幾乎沒嚼就吞了下去。就連一向吃東西比較斯文的大黑,也幾口就吃掉了,然後抬起頭看著他。


    大黑在快要餓死的時候,吃東西都很斯文,他還是第一次見他這麽狼吞虎咽。


    難道這饅頭就這麽好吃?


    他自己掰了一小塊放進嘴裏。


    怎麽說呢,嚼起來就是饅頭的感覺,但奇香果的香味,極大地刺激著他的味覺。要不是他已經吃過幾顆奇香果,估計他也會像茉莉那樣狼吞虎咽。


    但就算這樣,他一口菜沒吃,也吃掉了半個饅頭。


    能讓他空口吃下去的饅頭,好評。


    一頓飯吃下來,饅頭和菜都被吃光了,茉莉吃得最多,肚子都撐得圓滾滾的,但還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飯飽湯足,就該幹活了。


    他戴上手套來到後院,拔草。


    ...


    覃曉雨到家後,心情不好身體也不舒服,就鑽進柔軟的被窩,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電話的鈴聲吵醒。


    "喂,誰啊?"


    "曉雨。"


    聽到媽媽的聲音,覃曉雨一下就清醒過來,這時候她打電話過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她大姐沒在她這裏借到錢,回去找她告狀了。


    果不其然,隨便問了兩句後,她媽就問:"你和你大姐怎麽了?"


    "沒怎麽啊。"


    "沒怎麽?那為什麽她來找你借錢,你一分都不借給她?"


    覃曉雨極力壓抑著心裏的煩躁和憤怒,說道:"我怎麽不借了?我答應借給她五千塊,是她自己嫌少不要,我能怎麽辦?"


    "不是我說你,你大姐這次這麽困難,你就借五千塊也好意思?"


    為什麽不好意思啊,我又不欠她的錢!


    而且她會這麽困難,是因為誰啊?


    "媽,我真的沒錢,"覃曉雨說道,"不管你們信不信。"


    見她語氣堅決,她媽也不說了,轉而說道:"我不是不信你,但你大姐已經這樣了,你不能幫她想想辦法嗎,就真的願意看她離婚?"


    "我哪裏有什麽辦法?"


    "不是說你找了個男朋友,家裏挺有錢的嗎?你找他借一點,我們又不是不還給他。"


    覃曉雨眉頭一皺:"我哪裏有什麽男朋友?"


    "都睡一起了還不是男朋友?"


    覃曉雨一瞬間臉漲的通紅,又氣又急:"什麽睡一起了?你別聽大姐亂說,我隻是..."


    "你在外麵怎麽樣是你的自由,我管不到你,但你大姐這事,你不能不管她..."


    砰——


    覃曉雨把電話砸在簡陋的木門上,後蓋和電池飛了出來,啪嗒一聲落在地上。


    她把自己埋進被子裏,感覺這輩子受到的所有委屈,都在這一刻全部湧了上來。


    她一直覺得,隻要自己堅持努力,笑著麵對一切,什麽都會好起來的。


    但她堅持了,努力了。


    住在這個巴掌大的出租屋裏,她每天都笑著入睡,在夢裏笑著幻想未來。


    看到熟悉的人時,總是笑得很爽朗。


    每次回家看到爸媽沒什麽表情的臉,她還是笑著幫他們做家務。


    當他們告訴她,她辛苦存的錢給哥哥結婚用掉時,雖然笑容有點苦澀,但她還是笑著。


    都說愛笑的人運氣不會差。


    可為什麽到了她這裏,偏偏就變成了這樣?


    她忍不住大哭起來,希望眼淚,能把那些不愉快和委屈都衝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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