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斯艾亞也查到到這個舉動,目光幽暗,“不認識,”


    在百多羅城的時候他就發現樊彥在跟蹤他,前不久遇見過一次,他還以為跟是跟蹤他跟到這裏,不過看他也住那個屋子,這個疑慮也就隨之打消。


    “那……這裏我們還住不住啊?”


    “有姓林的在,想都別想!”


    “那我們住哪?酒店你又不願意去,樊先生隻給了這把鑰匙。”


    “叛徒那間屋子!”安斯艾亞狠狠地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寧願膈應自己住叛徒的房子也不願意跟林途住在同個屋簷下。


    “先生你寧願住那?”瓦索也不相信他會聽到這個回答,要知道叛徒這種東西本來就很觸及心裏底線,上次去那間屋子找東西,他家先生一秒都不願多待,現在竟然寧願住那裏。


    這得多大的仇恨才不願意將就123號那棟房子?


    安斯艾亞走後樊彥做了一桌豐盛的早餐,林途吃飽之後才沒那麽生氣。


    問起安斯艾亞的事情,林途卻不願多說,隻表示跟他勢不兩立。


    樊彥倒也看出水火不容的關係,但他們都認識他的爺爺,應該還不至於是仇人關係。


    林途因為今天早上的事沒心情開店,出去散散心。


    天黑之後,樊彥也外出走走。


    布萊特夫婦經常外出,洛克也早已學會當家,樊彥外出他會鎖好門窗主動帶好科爵。


    樊彥轉挑不起眼的地方逛,那種地方人員混雜,但是情報往往更好收集。


    紅荷城看得見的是繁華,看不見的是不為人知的黑暗。


    越是見不得光,夜裏越容易浮出水麵。


    路過一家酒吧時樊彥看見了欺負科爵的那些人。


    三五個人氣勢洶洶地走進了一家叫白克的酒吧。


    酒吧在地下,入口十分不起眼,不仔細注意一般很難發現。


    樊彥壓低帽子走進酒吧,找了離那些人最近的位置坐下。


    這家酒吧風格獨特,空間不大,但卻擠滿了人。


    吧台裏就隻有一個酒保,他一直在擦拭酒杯,沒有給任何人調酒,另外還有名服務生在人群中穿梭著送酒。


    酒吧裏的人都在談論那天的的事,而且有不少人還是生物部的常客,他們早就為這事頭疼,77號的事跡大快人心,他們都特地出來慶祝。


    整個酒吧的人都在歡呼,就隻有樊彥和旁邊的那幾個人不關心這個話題。


    那幾個男人點了酒仰頭猛灌,之前拿棍子的男子火氣不小,“他奶奶的,竟然讓那個王八崽子給跑了,等我找到他看我不把他的腿給掰斷。”


    “大哥你消消氣,那小子跑不了多遠,很快就能把他抓回來。”


    “哼,你們幾個還有臉說風涼話,要是被上頭知道人跑出來,我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男人罵罵咧咧,酒猛灌,服務生送酒都送不及。


    這些天他們都積攢了不少火氣,全都朝服務生撒。


    “送個酒都這麽慢,就這麽點怎麽喝?把酒全部送來,他奶奶的王八崽子!”


    男人大罵一通,還將服務生踹倒在地。


    下一秒,整個酒吧瞬間安靜,正在慶祝的人都不約而同往吧台那邊看。


    吧台裏的酒保還在擦拭酒杯,沒有看任何地方,仿佛一切都跟他無關。


    服務生的脾氣出乎意料地好,他拍拍衣服,沒有生氣還賠笑,“非常抱歉,今天人比較多,酒很快送到。”


    服務生說完又轉身去送酒,當做什麽都沒發生。


    過了一會,酒吧又開始熱鬧起來,他們也當做什麽都沒發生。


    隻不過他們沒有再聊天,而是開始下起賭注。


    賭的是幾個數字。


    18、27、33。


    樊彥在角落裏觀察酒吧裏的動靜,旁邊那幾個人的話一字不落地聽去。


    剛剛欺負服務生的那個男人手機突然響起,酒吧太吵聽不見,走到酒吧後門去接聽。


    剛剛下注的一些人去了洗手間,酒保則去倉庫拿酒。


    他看了下四周也起身去了洗手間,但是中途趁人不注意去了後門。


    去到後門時剛剛欺負服務生的那個男人已經倒下。


    他身上被捅了幾十刀,而且刀刀避開要害。


    男人倒在地上,意識模糊,嘴裏依舊念著罵人的話。


    路過的人急忙打急救電話把人送醫院。


    樊彥在門口站了一會又倒回酒吧,這時酒保已經拿完酒回到吧台,剛剛去洗手間的人也回到原位。


    剛剛還在囂張喝酒的那幾個男人也不在位置上,桌上的酒還剩一大半。


    樊彥掃了一眼,沒有回剛剛的位置,而是在酒保麵前坐下。


    他的觀察力比較細致入微,服務生被踹倒的那個瞬間就已經看清這個酒吧裏誰最有份量。


    “這裏不提供酒,要喝酒回你位置喝。”


    酒保平心靜氣地提醒樊彥,幹淨的酒杯放在一邊,慢條斯理地調起了酒。


    樊彥依舊坐著沒動,視線偶爾掃過酒保那雙骨節分明的手,不緊不慢地戳穿,“你是醫生?”


    酒保眼神明顯頓了一下,隨後轉身拿酒,“醫生在醫院,不會在這種地方調酒。”


    “不是醫生恐怕做不到三十幾刀都能避開致命傷。”


    樊彥跟醫生接觸過不少,是不是從醫的他多少還是能夠分辨,剛剛那人雖然身中幾十刀,有些傷口還是重複受傷,但全都避開了致命傷,送到醫院還是能救得回來。


    酒保緩緩攪動冰塊,視線不經意地從樊彥身上掃過,就這一眼他也看出樊彥是個不簡單的人,忽然,嘴角勾起了不明的弧度,“怎麽,搶了你的獵物?”


    “沒死就行。”


    “死可是最輕鬆的謝罪方式,當然得讓他活著。”


    酒保邊說邊轉動一把細長的刀子,隨後切起了檸檬,檸檬片上沾著不明顯的血跡。


    他將檸檬卡在酒杯邊上,隨後朝剛剛被欺負的服務員招了招手,“阿奇。”


    服務生飛快地跑過來,拿起酒杯大口地喝了起來。


    他喝著喝著,忽然歪起了腦袋,眼神直直地盯著樊彥。


    酒保輕輕地敲了一下自家親弟弟的腦袋,小聲提醒,“說過幾次了,不能這樣看人。”


    “啊!我想起來了!”白克奇唰的一下甩正了腦袋,指著樊彥激動起來,“77號,你是77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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