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戴著兜帽掩蓋容貌的張承再次表示了感謝。


    方末笑笑,問道:“將來你怎麽打算?”


    “以後啊……我這樣子是見不得人了。可能會選擇遠遁深山,孤獨終老吧?”張承道。


    方末側過臉看了看被犄角撐起的兜帽:“想要徹底恢複人身或許不太可能,但,隻是改變外表的話,還是有可能的。”


    張承停下了腳步,短暫的發愣後,興奮道:“果真?我真的能再變回人的樣子嗎?”


    “嗯……隻是可能,你也別抱太大的期望。方法其實就是修練,但我不知道,你現在的這副身體,能不能修練人族的功法。如果可以,那麽在金丹期後,你便可以學習變化外貌的法術。當然了,想要修練到金丹期,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方末解釋道。


    “不管如何,至少有希望了不是?”張承的聲音裏都透著愉悅,“成與不成,交給老天爺決定,我要做的隻是盡我所能。”


    方末心中暗道,張承這人倒是挺看得開,難怪沒有天賦的情況下,還能堅持這麽多年,不斷磨練自身的鍛造技術。


    這份意誌,就是許多人都無法比擬的。


    “那麽這件事,就此告一段落了。”方末長出了口氣。


    就在這時,他忽然停住了腳步,回頭看向張承妻兒的住處。


    “怎麽了?”張承問。


    方末回答道:“我剛才好像感覺到,有什麽人正悄然往你妻兒住的地方趕去。就是有些不太確定。”


    張承向方末拱了拱手,道:“我去查看一番,萬一有什麽危險,把你卷進去就不妙了。”


    說著,他轉身就往回跑,身法快得詭異。


    方末都來不及勸他。


    那人幾乎瞞過了方末的感知,實力定不會差。


    “兔爺,你剛才有察覺到嗎?”


    青兔回答道:“你兔爺當然感知到了!是個金丹後期的修士。隻是,我不明白,金丹修士怎麽會衝著張承家人去?也許隻是路過罷了。”


    話雖如此,但方末還是不放心。


    以張承的實力,連方末都打不過,又怎會是金丹後期修士的對手?


    猶豫了片刻,方末還是決定過去看看。


    還好,隻是金丹後期,就算對方帶著惡意,方末也能保證自己全身而退。


    更何況,有青兔在呢!


    總不能又是一個真視靈體修士吧?


    “呸,這種不能立!”方末心中暗道。


    當他趕到了張承妻兒住處附近時,遠遠地就看到張承妻子正抱著自己的兒子,跌坐在門口,麵帶驚恐。


    而張承,則被一個麵如冠玉、衣帶飄飄的男子鎖住了喉嚨。


    兜帽翻落,露出了張承那張恐怖的麵容。


    “快……逃……”張承竭盡全力說出了兩個字。


    可他的妻兒,都認不出他來。


    麵目全非,聲音也不似人類,何況他妻兒長期與他分居,認不出來也實屬正常。


    那鎖住張承喉嚨的男子麵帶笑容,看向了母子二人:“二位不必害怕,這妖孽已經被貧道製服,不會傷到你們。快進屋去吧,此處,由貧道處理。”


    他的聲音如春分般溫和,讓母子二人感到心安。


    可他目光轉向張承時,眼含的盡是譏諷。


    甚至,以法術傳音給張承:“你應該不希望他們認出你來吧?放心,我也不是要你的命,隻要你肯臣服,我保證不傷他們母子二人。”


    張承的心沉了下去。


    他放棄了抵抗,閉上了雙眼。


    隻要妻兒平安,他怎樣都可以。


    然而,張承妻子忽然瞥見張承手上戴著的手套,頓時如遭雷擊。


    “娘?”兒子扯了扯她的袖子。


    她想起來,剛才眼前的“怪物”讓他們快逃,哪怕麵目可憎,可眼中的柔情做不了假。


    “你……你是張承?”


    張承猛地睜開眼,難以置信地看向了自己的妻子:“你怎麽……”


    妻子悲喜交加:“你忘了嗎?這手套,是我親手做給你的,手背的位置,還繡了你的名字。”


    “哦?這倒是個意外。”男子鎖住張承的手並沒有鬆開,戲謔地看向了母子二人,“本來想放過你們的,沒想到你竟然認出他來。認出也就罷了,你不說,還能保命,又何苦自尋死路呢?”


    “別傷害他們!你要我做什麽都行!哪怕是要我的命!”


    兒子在母親認出張承的時候就驚得張大了嘴,直到此刻才回過神來,僵硬地轉過頭,問:“母親,你說……這怪物……是我爹?”


    可她並沒有回話。


    “怎麽會?我父親,是個怪物?”


    男子嗬嗬一笑:“你父親可是難得一見的怪物……融合了鑄造妖靈的鐵匠,從古至今,他是第二個。我也是從一本古籍上了解到的。若非我聽聞府衙武庫的事,留了個心眼,好好調查了一番,就要錯過了……嗬嗬,說得有點多了,這事可不好傳出去的,所以,我隻能讓你們母子永遠閉嘴了。”


    話音剛落,一把袖珍的小刀出現在男子臉側,化作一道流光衝向母子二人。


    就在此時,張承怒吼一聲,右手的軌跡飄忽,在那袖珍小刀飛出去前,手掌攔在了前路。


    刀尖劃破了手套,被張承手掌上的鱗片擋下。


    巨大的衝擊從手上傳來,帶著他的身體橫飛出去。


    張承好不容易雙腳落地,死死抵住那袖珍小刀,不讓它殺向妻兒。


    但金丹後期修士豈是那麽容易抵擋的。


    眼看著,他手心的鱗片出現了裂紋,用不了多久便會被突破。


    “給我化!”


    那幾乎碎裂的鱗片發出熾熱的光,將那袖珍小刀包裹進去。


    他想用自己的能力,將袖珍小刀化作鐵水!


    “可笑,這可不是凡鐵。”男子的嘴角一咧,“那我就多加兩分力,以表對你不自量力的敬意。”


    袖珍小刀一陣嗡鳴。


    卡擦!


    張承手心那鱗片碎裂。


    袖珍小刀穿透了他的手心,不僅如此,就連手背的鱗片也一並突破,劃出了個弧度,要將母子二人洞穿!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母子二人的身前,一把抓住了那袖珍小刀。


    “不錯的法器。”方末施展著千鈞之力,牢牢將袖珍小刀握在手心。


    有“禦兵”能力,它自然傷不到方末分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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