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雪笑著對曉夢說道,說完又‘誒’了一聲,忍不住再次翻了翻剛剛的那則情報:


    “……也是巧了,這千蛛女丟的那條胳膊,和雷雲鶴竟然是同一個位置!”


    曉夢霜白色細眉微動,但卻並沒有說什麽,隻是一頁頁的翻閱手中泛黃的書籍,這是一門在江湖上失傳已久的道家劍法。


    “暗河這一次算上原本就重傷的蘇慕雨,三大家主此時都受了傷,再加上大家長這一次也受傷不淺,暗河現在可算是傷筋動骨了;


    至少未來不短的時間內都會沉寂下去,這一次暗河損失極重的消息,竟然是江湖中各大殺手組織傳的最為活躍;


    嗬嗬,看來對於暗河這個淩駕於殺手榜之上的存在,其他殺手早就看不過眼了。”


    語氣並不平靜的點評著,姬雪對於吳銘一個人能在被暗河圍剿的絕境下,不但拖了半個月,而且還讓暗河損失慘重的恐怖戰績,內心是十分驚訝的。


    在百曉堂的情報中,那場持續半個月的圍剿,是暗河最先堅持不住撤走的,並且除了兩位家主和大家長外,暗河的其他精銳殺手,隻活著回去了兩個。


    即使她事先就知道,吳銘當日救蕭楚河時,能一個人對抗前大監濁清和執傘鬼兩大高手,但吳銘爆發的實力還是讓她咂舌不已;


    姬雪忍不住再次詢問曉夢:


    “曉夢姐姐,你們東海之巔的人,有吳銘這種實力的強者很多嗎?”


    曉夢把手中劍譜合上,搖了搖頭:


    “……他在我們那邊,是最強的。”


    “原來如此……對了,那種能瞬息間恢複傷勢的秘術,在你們東海之巔也很珍貴嗎?曉夢姐姐你沒有掌握這種秘術吧?畢竟當初你可是受傷不淺。”


    姬雪眼眸一亮,接著詢問。


    “這種秘術我也不清楚,過去我沒有看到他受傷過。”


    曉夢實話實說,聲音清冷。


    ……


    暗河。


    光線陰暗的大殿內。


    一個筋肉虯結、身材魁梧的白發老者摩挲著一柄殘刀,身上有濃鬱的藥味。


    “雨墨還沒有醒過來嗎?”


    臉色紅潤了一些,但依舊重傷未愈的蘇暮雨走了進來,詢問寶刀被打碎,臉色陰沉的謝七刀。


    謝七刀看了蘇暮雨一眼,語氣沙啞低沉:


    “還沒有,丟了一條胳膊,而且失血過多,雖沒有性命之虞,但還是要在床上躺個幾天!”


    蘇暮雨沉默,手中的油紙傘被他不停的旋轉著,速度並不快,但卻有一種動人心魄的淩厲氣勢。


    “當初聽你說,那人有一身詭異的秘術,能同時與你和濁清那個老怪物交手……但我沒想到他的秘術這麽詭異!”


    謝七刀白發蓬鬆須張,讓年邁的他如同一頭威武的白獅,壓迫感十足,像極了‘會無敵風火輪的鼇拜’;


    隻是他的滿頭白發上,現在卻是沾染了不少血跡和淤泥,讓他看起來有些狼狽。


    看著蘇暮雨,謝七刀用粗大的手指敲了敲手中殘刀,發出‘噹噹’的脆響:


    “你知道,我的這個老朋友是怎麽碎的嗎?”


    蘇暮雨沉默,但雙眸看著謝七刀,示意對方接著說下去。


    “當時那個吳銘正在和大家長交手,我趁著他被大家長壓製時,用偷襲的方式一刀捅進了他的胸口!


    他的外功修為很強,但之前的交手中,我們已經知道了這一點,所以那一刀我用盡全身功力,幾乎把他的整個胸膛都捅穿掉;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那一刀捅出後,沒有給自己留有餘地的我,被身上插著刀的他直接一拳擊傷。”


    摸了摸自己的腹部,謝七刀知道,自己那裏的肋骨至少被打斷了四五根;


    隻是較之被撕掉一條胳膊的慕雨墨,他這點傷又算什麽。


    “所以你的刀是怎麽碎的?”


    蘇暮雨見謝七刀一直講不到重點,眉頭皺了皺。


    他現在的心情並不好,因為暗河很多年都沒有損失如此慘重了,慕家家主和他交情很好,但卻是被硬生生撕掉了一條胳膊;


    這對於因為重傷,沒有辦法參與圍剿的蘇暮雨而言,是一件讓他內心沉悶的事情。


    “被他咬碎的!”謝七刀聲音低沉,又看著蘇暮雨強調了一句:


    “或者說,我的這柄老朋友是被他吃了!”


    “吃了?!”


    蘇暮雨眉頭皺的更深了。


    “不錯……那是我們圍剿他的第十天,當時我們已經損失慘重,那個吳銘也是被一再重傷,而且大家長看出他恢複傷勢的速度也沒有剛開始那麽快;


    認為他的秘術或許已經達到了某種界限……但沒想到,他嚼碎了我的刀後,又變的生龍活虎起來!”


    謝七刀眼眸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


    “我這一生中,見過太多的高手,但這個吳銘,無論是外功還是內功,身法還是拳腳都十分精通,完全沒有短板,而且他似乎也精通蟲蠱、幻術等旁門手段;


    再加上他那堪稱打不死的詭異秘術,這個人,確實很可怕!”


    ‘可怕?’


    蘇暮雨微怔,他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能從謝七刀的嘴中聽到,另外一個人很可怕。


    “哢嚓——”


    無形的風吹開大殿的殿門。


    一道灰影一閃而逝,速度奇快,蘇暮雨和謝七刀同時看向大殿的主座;


    哪裏原本空空如也,現在坐著一個帶著銀色麵具的人。


    “大家長。”


    謝七刀和蘇暮雨同時說道。


    “謝家主你的傷勢如何了?”


    暗河大家長,也是蘇家的蘇昌河,看著手中攥著殘刀的謝七刀,語氣間帶著一絲關切。


    “小傷,斷了幾根肋骨而已……隻是可惜了我的這柄刀!”


    謝七刀還是對自己的殘刀戀戀不忘。


    “暗河寶庫中的諸多名刀中,謝家主可隨意挑選!”蘇昌河說道。


    謝七刀想了一瞬,並沒有拒絕,隻是感慨道:


    “多謝大家長,隻是可惜了,這是我的老朋友,不一樣……”


    “吳銘的事,接下來怎麽處理?”


    蘇暮雨詢問蘇昌河。


    “等!”蘇昌河聲音低沉,看向蘇暮雨:


    “這一次我們暗河損失不小,先蟄伏一段時間,也看看會有多少跳梁小醜忍不住跳出來!”


    “……聽說你也受傷了?”蘇暮雨忍不住詢問。


    蘇昌河沉默一瞬,這才點頭:


    “不錯,受了點輕傷……那個吳銘的實力有大逍遙的程度,確實很強,但他最強的是那一身詭異的秘術;


    隻不過這種秘術太過強橫,不可能沒有弱點!


    既然他現在是雪月城的長老,也幫過蕭楚河,那麽蕭楚河和雪月城的敵人,也自然不會放過他!”


    眼眸厲芒一閃,蘇昌河看著大殿外:


    “我們暗河蟄伏在暗中,靜待吳銘暴露他秘術的弱點便可……狩獵這種強大的獵物,往往是需要耐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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