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和韓非以及紫女交談一會兒的吳銘起身告辭。


    韓非相送幾步後,盯著吳銘的背影看了許久。


    “吳子孝走了?”


    推開房門,手持鯊齒劍的衛莊表情冷漠的詢問。


    韓非苦笑著點頭,摸了摸鼻子:


    “子孝兄似乎是和百越的人達成了某種協議,之前闖入過王宮的焰靈姬看起來對他很順從。”


    “他夜晚和那個百越女人回來時,身無寸縷,雖然身體上沒有受任何傷,但從種種細節上來看,他經曆過一場大戰。”


    衛莊坐在紫女的對麵,語氣淡漠的繼續分析著:


    “昨夜沒有任何軍隊調動的跡象,此時新鄭城內外,有能力做吳子孝對手的,除了我和白亦非外,隻有姬無夜和百越的天澤。”


    一隻默不作聲的紫女給衛莊倒了杯酒:


    “他昨夜戌時末出的紫蘭軒,今日寅時末才回,如果他與人交手,交手地點距離新鄭城應該並不遠。”


    “……子孝兄和我還有兩件事的約定,冰蠶也還交在紫女姑娘手中培育,不管怎樣,他目前並不是我們流沙的敵人。”


    靜靜傾聽衛莊和紫女分析的韓非說道。


    “對於他剛剛說的,如果不是因為他製止了百越眾人,那麽天澤將會受白亦非的蠱毒脅迫,進攻紫蘭軒的事你怎麽看?”


    紫女突然詢問韓非。


    韓非看著吳銘離去的方向:


    “這件事上子孝兄應該沒有必要說謊,這段時間我也查明了天澤和當年百越之戰的不少內幕,原本我打算開始接觸一下天澤,沒想到子孝兄搶先動了手。”


    說完韓非微不可聞的歎息一聲。


    這時房間的房門突然被拉開。


    略顯青澀的張良走了進來,對著紫女和衛莊禮貌的打過招呼後,看著韓非說道:


    “九公子,秦國的使臣到了。”


    “……沒記錯的話,先前到達新鄭的那位燕國使臣現在也住在新鄭城內,那位晏懿將軍似乎並不著急查明雁春君一案,而且最近和我們的姬大將軍走的很近。”


    韓非瑩潤的眼眸閃過思索之色:


    “七日後,就是被衛莊兄擒下的百越無雙鬼被斬首的日子,看來新鄭城是風雨欲來啊。”


    “斬首?是‘棄市’的形式?”


    衛莊眼眸一動,不過雖然是在詢問,但語氣卻是有些肯定。


    見韓非點頭,不由得冷笑一聲不再說什麽。


    張良見狀在一旁說道:“這是大將軍姬無夜提出來的,說是要借此震懾百越等反叛餘孽。”


    棄市,就是所謂的斬頭示眾,影視作品中,這種行為通常很難成功,往往是十個頭也斬不掉一個,法場都被劫爛了。


    ……


    無雙鬼被劫走了。


    並不是在法場上劫的,而是在斬頭示眾的兩天前,被人潛入監獄裏麵劫走的。


    動手的自然是吳銘,除了他,焰靈姬和驅屍魔都沒有這份實力,至於天澤,他現在還在養傷中。


    提前動手,也讓白亦非和姬無夜撲了個空,而一直等著天澤集齊百越眾人對紫蘭軒動手的白亦非也意識到了不對。


    紫蘭軒內。


    “吳子孝動的手。”


    當時同樣潛伏在監獄四周的衛莊淡漠的說道。


    “敵人的敵人即使做不了朋友,卻也可以合作,流沙的第一個任務,始終是驅散韓國天空上的夜幕!”


    搖晃著酒杯中的琥珀色美酒,韓非的語氣平靜但又充滿了堅定。


    而這件事,吳銘不知道出於什麽目的,事先和韓非打過招呼。


    ——


    “主人!”


    經過不短時間的頭腦風暴,終於拐過彎來的無雙鬼遠比驅屍魔和焰靈姬幹脆單純;


    直接認了吳銘做自己的新主人。


    而一旁眼眸閃爍的天澤三人,也清楚,無雙鬼既然在他們的承認下認了吳銘做主人,日後想再‘扳’回來,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的傷勢恢複的怎麽樣了?”


    吳銘看向臉色依舊無比蒼白的天澤。


    “……恢複六七成了。”


    吳銘點頭,看向韓國的另一個方向:


    “接下來我們要去一趟魏國。”


    ——


    半個月後。


    吳銘和天澤幾人抵達了魏國大梁。


    這期間吳銘用新煉製的蠱蟲迫使幾人服下。


    幾人一開始自然是抵觸,但一路上吳銘經常讓天澤和無雙鬼兩人給自己陪練,意識到吳銘和他一戰後,似乎更強了的天澤猶豫兩下後,直接吞下了;


    在他的帶頭下,焰靈姬和驅屍魔也隻能無奈服下,至於無雙鬼,認吳銘做主人後,吳銘給什麽他就吃什麽,而且對吳銘的一身硬功修為十分佩服。


    無雙鬼身上的硬功吳銘這段時間也研究過;


    一種傳承在百越之地的大眾化尋常硬功,並無出彩之處,無雙鬼之所以能修煉至堪比銅皮境界的程度,大部分是因為無雙鬼天賦異稟和其曾經兒時服用過百越之地的一種罕見藥材所致。


    城門口。


    迎接吳銘的除了臉上帶有興奮之色的梅三娘外,還有一臉凝重的侯贏。


    和梅三娘打過招呼後,吳銘心中疑惑的看向侯贏。


    這一位,和他雖然有著一定的交情,但並不足以讓他特意等在城門口迎接自己。


    “子孝可知,信陵君準備辭去大將軍之位了!”


    侯贏臉色凝重的說道。


    “……子孝也才是剛從侯贏兄你嘴中得知此事,信陵君乃是謀而後斷之人,我想他做此決定自然有他的理由。”


    吳銘回答道,對於魏無忌的事,他並不想摻和太多了,日後如果魏無忌有殺身之禍,他可能會救上一救,除此之外,其他的事他已經提不起興趣。


    和吳銘再次攀談幾句後,侯贏感覺到了吳銘有些敷衍,不禁眉頭微皺,不過臉上並沒有露出什麽異樣之色,再聊幾句後直接告退了。


    ——


    魏武卒軍營。


    和梅三娘回到披甲門後吳銘先把天澤幾人安置下來,旋即馬上趕來了魏武卒這邊。


    “小師弟,你遊學回來了?”


    典慶有些疑惑,但內心還是很喜悅。


    “遊了一半,大師兄,師弟想問一下你,與至強硬功大成境界有關的武道意誌……嗯?師兄你似乎也突破了?”


    吳銘開門見山,但看著典慶身上的氣息,麵色一奇。


    “武道意誌?難道師弟你邁出了那最後一步?不錯,師兄最近突破到了大成之境,不過,唉……”


    典慶說著,臉上有些異樣,似乎閃過了一絲苦澀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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