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世器隨即恢複冷靜,淡淡地道:“朱樓主,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朱破暴起,一雙古銅色的拳頭在陽光下仿佛閃著光芒。


    “乾坤合氣拳。”


    趙世器瞳孔猛縮,身形猛地向後竄出,同時撤出自己的佩劍承影,在身前舞起一片光幕。


    拳頭帶起的拳風與劍幕在空中猛烈對撞,發出了滾滾巨響,仿佛天空突然響起驚雷。


    趙世器舞起的劍幕在朱破的拳頭下瞬間破碎,他整個人也被打得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連承影劍都掉到了三丈開外。


    朱破一躍,瘦削的身影出現在趙世器麵前,正是朱破雙手握拳,準備再次發動攻擊。


    趙世器腳尖在地麵一搭,身體借勢從地上一躍而起,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承影劍!”


    趙世器高高躍起,落在地上的承影劍仿佛有靈一般飛起,落入手中。承影劍在手,趙世器心中升起一股天下我有的豪氣,承影劍閃耀著寒光,向朱破刺去。


    朱破側身避開,同時一記雲飄四海,重拳砸向趙世器。


    趙世器不敢硬敵,一邊後退,一邊揮舞著承影劍,試圖與朱破拉開距離。


    兩人在空中不斷碰撞,發出一聲聲巨響。


    聽到家主院子裏傳來的異樣動靜,很快,許多趙家子弟便聚了過來,將趙世器的院子外麵圍得水泄不通。


    突然,趙世器的身形猛地一滯,被朱破的一記乾坤一氣擊中,他向後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朱破的身影出現在他麵前,雙手握拳,猛地砸在趙世器身旁的地麵上。


    “你還不明白嗎?”朱破的聲音有些低沉。


    趙世器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地說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朱破冷哼一聲,右拳突然擊出,打在趙世器的胸口。趙世器頓時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傳來,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飛去,重重地撞在了牆上。


    “你還不明白嗎?”朱破的聲音變得更加冷酷。


    趙世器掙紮著,想從地上爬起來,卻被朱破一把按住胸口,不能動彈,他的一雙眼睛變得通紅,心中仿佛有一股無法抑製的怒火在燃燒,“朱樓主,我敬你遠來是客,這裏可是趙家堡,莫非你真想與我分個生死?”


    朱破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笑容,“哼,分生死,你也配?”


    趙世器默然,他與朱破都是四品遠遊境不假,可他不想與朱破在趙家堡全力互搏,剛才兩人兔起鶻落的一連串動作,雖然看起來驚險刺激,實際雙方都有分寸,並未真正全力施為,否則趙家堡的護堡大陣早就啟動了。


    “你知道我在找馭妖人,對吧?”朱破的聲音變得有些陰森。


    趙世器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


    “易川離洛城如此近,趙家又是洛城修行圈巨無霸一般的存在,你敢跟我說不知道馭妖人在哪?”朱破眯著眼,拳頭在陽光下閃著寒光,眼神變得陰森恐怖。


    趙世器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地說道:“易川北五十裏,有一個叫李家店的村子,你自己去打聽。”


    朱破起身,身體像是一枚炮彈一般從地麵彈射而去,空中不斷發出陣陣爆鳴。


    趙世器也爬了起來,他看著朱破遠去的背影,連連呸了幾聲,九州修行圈都知道朱破一旦發起瘋來,就是不管不顧的性子,剛才若不是他故意示弱,也行整個趙家堡這會都不在了。


    至於馭妖人,隻能是自求多福吧,若能熬過朱破這一關,後續還是有機會繼續合作的,


    ……


    渝州。


    春風渡。


    這段時間,春風渡裏的業主們養的貓貓狗狗變得有些脾氣暴躁。


    尤其是看到38棟的林素蘭,那就像是豬八戒見到人參果一般,不要命的往上撲,想要去咬上一口。


    自從三天前,林素蘭在去市場的路上被一隻流浪貓抓傷之後,她打完狂犬疫苗便一直窩在家中不想再出門,尤其是想到平日裏溫順的寵物們都莫名其妙敵視自己,仿佛自己就是他們的獵物一般,林素蘭更是鬱悶。


    想不到一輩子對小貓小狗都很慈善的自己,臨到老了居然遇到這樣一樁怪事。


    現在,林素蘭趴在窗前的書桌上往外看,外麵的陽光看起來真好,真暖和,要是能出去曬一曬就更好了。


    她的視線從遠處的花壇,落到自家樓下,一隻不知從何處來的流浪狗在哪裏流連不去,還不時衝著樓上狂吠幾聲。


    可惜呀,林素蘭內心強烈壓製著自己想要出去的欲望。


    恰巧這時,林素蘭的手機響了起來。


    “喲,小飛呀。”林素蘭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心情變得似乎好了那麽一丟丟。


    電話中,傳來侯飛白的聲音,“hello蘭姐,最近怎樣呀,有沒有跟老侯吵架呢?”


    林素蘭將手機打開免提,放在書桌上,立馬懟了回去,“你還真是那啥吐不出象牙來,我跟老侯好著呢。倒是你,有女朋友了沒呀,今天周末,不去約會還還有空給我打電話,想來還是單身吧?”


    “哈哈……”說到女朋友的事,電話中侯飛白尷尬地笑了起來,迅速轉移話題,“蘭姐蘭姐,木頭,你還記得吧?艾國木,他在我旁邊呢。”


    林素蘭一愣,小飛打電話說這個作甚?她熱情地道:“是小艾呀?小艾你好。”


    電話中果然傳來的艾國木的聲音,冷冷清清,“蘭姐你好。”


    短短四個字後,便是一陣沉默。


    侯飛白無奈接過話去,“蘭姐,木頭想問你最近身體如何呢,有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我身體倒是挺好的,上次你給我吃那個大黃桃之後,一直都挺好的,勞他掛心了。”林素蘭道。


    正所謂母子連心,林素蘭話音剛落,侯飛白便問道:“蘭姐,你有心事?”


    “哪有。”林素蘭矢口否認。


    “行吧,那你多注意休息,對了,木頭讓我跟你說,最近出門小心些,注意不要被貓抓狗咬了。”電話中,侯飛白的聲息繼續傳來。


    “啊?小艾真這麽說的?還真是……神了呢。”林素蘭頓時愣住了,她最近的確是有些招貓狗厭煩,隻是遠在烽台的艾國木又從何得知呢?


    林素蘭接著便將自己這幾日總招貓狗的事說了說,“小艾,你說這是什麽原因?”


    艾國木終於又在電話裏說話了,“沒事,蘭姐,你最近多注意就是了,再過十天半個月的就好了。”


    母子倆又說了幾句閑話家常,侯飛白就掛斷了電話。


    ……


    烽台市。


    夜行司古玩店。


    剛掛斷電話,侯飛白便急不可耐地問:“木頭,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蘭姐身體原本就不好,堪稱千瘡百孔,我隻是掐指算到,她之前吃過的那枚靈果,這個階段說靈氣泄漏最嚴重的時候,這些泄漏的靈氣自然會吸引一些有靈性的動物。就這麽回事。”


    艾國木難得一句話說了這麽多字。


    侯飛白聽得一愣,焦急地道:“那如何是好?”


    “還記得之前說過的長春樹種嗎?”艾國木不急不緩地說道,“找到它,帶回來。”


    侯飛白這才想起艾國木曾經說過,要治好蘭姐身體的虧空,最好的用長春樹種入藥,自己這段時間在大荒妖界盡忙著刀郎館的事情,對長春樹種的尋找倒是放鬆了些。


    “我最近找到一些關於長春樹的說法,據說這是一種傳說中的神木,它的根係生長極快,對環境的要求也不高,隻要有土壤和陽光,它就能不斷地生長。”艾國木解釋道,“這種樹木的種子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生根發芽,並且能夠在極寒的環境中生存,最適合作為虧損補給的第一味藥材了。”


    侯飛白點點頭,“好,這次回去,我便著力尋找。”


    當日傍晚,侯飛白再次回到烽火絕地通道,跌坐於那塊大青石之上,不遠處,李洛又在那裏揮毫作畫,夕陽餘暉落在李洛的麵龐之上,連連上細小的絨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侯飛白低頭望向手腕的預警計時器,還剩最後的幾秒鍾倒數:


    000:00:06……000:00:05……000:00:04……000:00:03……000:00:02……000:00:01……


    侯飛白隻覺得眼前一黑,等他再睜開眼,他已經躺在太平府院子的躺椅上,天空中還的雲朵在夕陽最後一抹餘暉中變得金光燦燦。


    他在躺椅上閉目,整理著這次到大荒妖界需要解決的問題。


    首先便是豐邑坊飲酒吧,整體工程建設已經完全完畢,就差最後的開業儀式了。


    其次答應過大荒博物學會格物館術士們的格物思考筆錄,到底要寫些什麽內容,這也是目前要盡快解決的。


    第三個便是新增加的,尋找長春樹種,帶回去給蘭姐治病。


    至於第四個,侯飛白想到了在豐邑坊下毒的丹岐,這家夥目前已經下落不明,必須發動更多妖物來幫忙了。


    一陣輕盈的腳步聲響起


    “飛白,你睡著了嗎?”侯煃從豐邑坊監工回來了,見侯飛白在躺椅上躺平,差異地問。


    侯飛白猛地睜開眼,“煃哥呀,沒呢,我隻是在想事情。”


    “哦。”侯煃隨口答應了聲,開心地笑道,“豐邑坊的事情基本告一個段落,你提的那些想法也基本得到了原樣重現,現在可就等著開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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