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月港城刀郎館,黃冠朱解,也收到了一份來自彩雲城的信函。


    信函中除了常規地收益說明之外,還額外附贈了關於萬妖國朝堂上對此事的反應。


    那執掌樞密院的石貴清在朝堂之上三次上表請辭,說是縱容家兄驕橫,愧對東皇陛下厚恩,自己難辭其咎。


    尺度拿捏到位,東皇陛下再三挽留,卻也沒有深究石貴清的意思。


    即便素來與石貴清有隙的權貴想要趁機落井下石,看清東皇陛下的態度,自然就此偃旗息鼓。


    隻是在信函的最後還提到,那石貴清的府中,三日不曾有絲竹之聲,連續多名妖奴犯了規矩被處死,現在所有妖奴均小心翼翼,生怕踏錯一步。


    這最後一部分,在朱解看來,是在提醒自己要注意來自石家的報複。


    在刀郎館手中栽了個大跟頭,不僅丟了一座靈石礦,還折損了當代家主石貴禮,對石家在月港城的威望無疑是極大的打擊。


    “哼,難道憑一個石家,就想在月港城攪風攪雨?”朱解不屑地收起信函,卻依然對在籠中打盹的金風鳥道,“你告訴玉露,好好看著侯飛白那小子,千萬不要出了岔子。”


    金風鳥睜開眼,“玉露說,侯飛白似乎遇到了點麻煩。”


    “哦?說來聽聽。”朱解突然來了興趣,他背起手踱步到露台之上,看著月港城內逐漸亮起的點點燈火,掩蓋住了那一城繁華。


    所有地方的刀郎館建築規格一致,地上七層,高四十九丈,地下七層,深四十九丈。據說是符合了當年萬妖國國師製定的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九的說法。


    金風嘰嘰喳喳地說道,“玉露說,侯飛白請翁烈出麵,想要和柴家合作售賣太平山產的猴兒酒,被柴明拒絕了。”


    朱解嗤笑一聲,“就這麽點事翁烈都搞不定,真不知他這個銀刀郎是怎麽當的。罷了罷了,還是我親自出馬吧。”


    說完,朱解便一步跨出刀郎館,從空中消失。


    下一刻,朱解出現在月港城釀酒師公會。


    公會會長周童親自迎來出來。


    周童拱手笑道:“朱黃冠可是稀客,今日親臨我釀酒師公會,莫非是饞酒了?”


    朱解笑了,“近日聽聞月港城中有一種猴兒酒,不知周會長可知曉?”


    周童一愣,他說朱解饞酒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玩笑,借此拉進兩者之間的距離,可朱解居然問起月港城中的猴兒酒來?這不像是一位上三境地妖應關心的話題呀。


    朱解一瞪眼,也開了個玩笑,“嗯?周會長這就失職了!莫非還不如我這個外行對月港城市場上的酒了解的多?”


    釀酒師公會,是釀酒師行業的協會,除了釀酒師之間的互幫互助,更是一個評定酒類品級組織,任何酒類,隻要一經釀酒師公會認可,那便等於是拿到了權貴圈子的入場券。


    周童嗬嗬笑著,好奇地問道:“朱黃冠見笑了,這猴兒酒到底是何來曆,居然能吸引朱黃冠的關注?”


    朱解也不多說,一揮手從錦囊妖空間取出隻酒壇來,“周會長,咱倆今兒就嚐嚐這猴兒酒,如何?”


    聽朱解說得認真,周童也來的精神,“好好好,正要品鑒一番。”


    ……


    綠怡樓。


    翁烈聽著侯飛白滔滔不絕地說著自己的計劃,驚得目瞪口呆。


    “你是說,你想在月港城,開個酒肆,就叫飲酒吧?”


    侯飛白點點頭。


    “飲酒吧,還隻對月港城的女妖開放?禁止男妖入內?”


    侯飛白再次點點頭。


    謝鉤伸出手去摸了摸侯飛白的額頭,“老侯你沒發燒呀,這怎麽可能掙到靈石呢?在月港城,喝酒最多的,還得是男妖!”


    女人和小孩兒的錢最好掙,這句風靡九州的話,你們怕是還沒聽過吧?侯飛白拽開謝鉤的手,“女妖的錢好掙。”


    翁烈與謝鉤一愣,女妖的錢好掙,這是什麽邏輯?


    侯飛白耐心地道:“你們想想,這月港城中,售賣胭脂水粉的店鋪,有幾多?售賣布匹真絲的,售賣珠寶首飾的,又有幾多?更別提還有那些梳子頭繩,香膏之類,又有多少?”


    “這……這……”謝鉤無語,“這何其多也,誰也不曾計算過呀。”


    翁烈略一思索,點點頭道:“飛白所言不差,這便是細致觀察,這些售賣女妖所用之物的店鋪,的確不少。”


    謝鉤恍然,“所以你打算在月港城開一間酒肆,隻對女妖開放。”


    侯飛白點頭,“這也是我計劃的一部分。”


    “還有什麽?”謝鉤好奇地問,老侯這家夥的想法,還真是獨特。


    侯飛白擺擺手,“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我要做的,便是選一個山清水秀的位置,來開這飲酒吧。不知你們可有推薦?”


    翁烈不解,“開酒肆,那不都應該選址在鬧市之中,最好便是長樂巷附近,賭酒不分家,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可你為何要選一個山清水秀之地?”


    謝鉤也附和道:“沒錯,月港城內,還算得上山清水秀的地方,幾乎都在西城區,那裏可不是什麽權貴願去的地方。”


    侯飛白笑笑,“久在樊籠裏,複得返自然。這便是我這飲酒吧所要打造的氛圍了。”


    “老侯不愧月港城第一風流才子之名,出口成章。”謝鉤豎起大拇指。


    “飛白何時得了這月港城第一風流才子的名頭了?”翁烈詫異,他隻是隱約知道侯飛白與醉花樓花魁林奴兒有些關聯,其中細節如何卻不了解。


    “翁褚衣,說起這個我可就來精神了!”謝鉤指了指身前的茶杯,“翁褚衣的茶湯實在夠勁,再來一碗。”


    你小子識貨!翁烈傲然微笑,“這茶湯手藝,我可是練了多年才掌握了火候。”


    他給謝鉤分完茶,又要給侯飛白,卻被斷然拒絕了。


    這哪裏是什麽茶,分明就是蘭州特色料理湯好不好……侯飛白拒絕得很徹底。


    翁烈用一副你不懂茶的神情看了侯飛白一眼,放下細柄木勺,“謝鉤,你快說說這第一風流才子是怎麽回事?”


    謝鉤連連點頭,將侯飛白在醉花樓連連作詩,最後更是獲得林奴兒芳心,夜宿鬆竹館的事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聽得翁烈目瞪口呆,想不到自己手下,居然有這等才情之俊彥!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大荒畫妖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魚鹵知味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魚鹵知味並收藏大荒畫妖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