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拿捏不住館陶公主,還哄不了一個陳阿嬌?


    若是能哄的陳阿嬌與館陶公主離心,那就皆大歡喜,值得普天同慶了。


    不得不說,栗姬的想象很美好。


    隻是,現實究竟是豐滿還是骨感就不得而知了。


    ……


    ……


    “栗夫人。”


    隻見栗姬嬌媚如花,雲髻峨峨,顧盼生輝,倒也算是個難得的美人兒。


    眼神流轉間,笙歌便猜到了緣由。


    館陶公主向來都不是什麽好性情的,看來,栗姬是在館陶公主那裏碰了一鼻子灰。


    所以,她就成了栗姬另辟的蹊徑。


    不過,栗姬是從哪裏看出她腦子比館陶公主更不好的?


    抱歉,她的心眼也堪比針尖,也做不來宰相肚裏能撐船的美事。


    再說了,宰相肚裏能撐船從來算不上什麽好名聲。


    她不想被綠,更不想成人之美。


    “嬌嬌這段日子可還住的習慣?”


    栗姬異常熱情慈愛的握著笙歌的手,藹然可親,一團和氣,就好似笙歌是她捧在手心裏的寶。


    笙歌莞爾一笑,任由栗姬握著她的手。


    不就是比拚演技,她接招就是。


    “有外祖母在,嬌嬌很好。”


    再得寵,栗姬依舊是妾。


    長樂宮,也不是栗姬能夠插手的地方。


    “栗夫人是擔心外祖母照顧不好嬌嬌嗎?”


    笙歌淺笑著,天真的問道。


    栗夫人心中一窒,看著麵前笑的一臉童真無邪的笙歌,眼神莫名。


    借她十個膽子,她都不敢在長樂宮說一句竇太後不好。


    這麽多年,她費盡心思想在太後麵前混一份體麵,但太後一直都不假辭色,毫不掩飾對她的鄙夷。


    久而久之,若非必要,她就很少往太後麵前湊了。


    “嬌嬌莫要多心,本宮也隻是隨口一問。”


    “這是送給你的禮物,看看有沒有你喜歡的。”


    栗姬招了招手,宮女們魚貫而入,捧著大大小小的禮物。


    笙歌瞥了一眼,沒有說話,起身打開一旁的雕花木櫃,偌大的櫃子中,整齊的擺放著各種各樣驚奇巧妙珍貴的小玩意兒。


    有些看似不起眼,偏偏又價值不菲。


    笙歌依舊沉默的站在櫃子旁,臉上掛著可愛軟糯的笑。


    此時無聲勝有聲便是最好的詮釋。


    栗姬:……


    這羞辱,是不是來的過於猛烈,過於直白了?


    兩相比較,她帶來的東西根本上不了台麵,簡直就是不值一提,自取其辱。


    這陳阿嬌行事,比館陶公主還令人討厭。


    “這些都是皇帝舅舅和外祖母送給我的。”


    “外祖母常常教我要學會禮尚往來,栗夫人送嬌嬌禮物,那嬌嬌也得送栗夫人。”


    “不知栗夫人喜歡什麽?”


    笙歌適時的開口。


    如此乖巧,如此懂事,栗姬也挑不出任何錯處。


    栗姬臉色發青,但依舊盯上了笙歌腰間的玉佩。


    連續碰壁的栗姬,已經喪失了討好的想法,隻想著盡快木已成舟,敲定這件事情。


    隻要讓皇上覺得陳阿嬌與劉榮關係融洽親厚,皇上下旨賜婚,那太後就算不願,也不能駁了皇上的聖旨。


    笙歌嘴角的笑容一滯,不可思議的看向栗姬。


    的確是驚訝,但這份驚訝中更多的是遇到傻子的詫異。


    栗姬知不知道她腰間掛著的玉佩意味著什麽,就敢口出狂言的出口討要。


    “栗夫人,這玉佩是我從小佩戴到大的。”


    “您確定要這個嗎?”


    笙歌摩挲著玉佩,不舍的說道。


    栗夫人眉頭一挑,心中嗤笑,她當然知道,不是從小佩戴到大的她還不稀罕呢。


    隻有這樣的東西,才有資格讓皇上相信是定情信物。


    “本宮很是喜歡嬌嬌,有玉佩在側,本宮心中便會歡喜。”


    聞言,笙歌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話,真像渣男的花言巧語啊,油膩的很。


    “那……”


    “那好吧。”


    笙歌磨磨蹭蹭的解下玉佩,雙手捧給了栗夫人。


    玉佩到手,栗夫人也懶得再跟笙歌周旋,假意詢問囑咐幾句後便匆匆離去。


    笙歌無聲的笑著,她還沒想出手,栗姬就上趕著自己找死。


    她能怎麽辦,隻好順水推舟,勉為其難的成全啊。


    估摸著時間,笙歌揉了揉眼睛,把眼角揉紅,擠出幾滴眼淚,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跪在了竇太後殿外認錯。


    風中都夾著熱氣,笙歌跪在地上,小肩膀一下一下的抽搐著,看起來無比可憐。


    竇太後:Σ(?□?;)


    她不理解,這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竇太後身邊的老嬤嬤連忙要扶起笙歌,但笙歌雙目通紅滿臉淚水的看著老嬤嬤,口中喃喃自語。


    “阿嬌有錯。”


    不管老嬤嬤怎麽勸,笙歌依舊跪在地上認錯。


    有些話,她不能說的過於清楚。


    竇太後心下著急,找來笙歌的貼身宮女,三言兩語便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嬌嬌起來,這件事情不怪你的。“


    竇太後在老嬤嬤的攙扶下要扶起笙歌,笙歌很是會把握時機的雙眼一閉暈了過去。


    說暈就暈,小白花的必備技能。


    笙歌表示,這一招,她也會。


    一時間,長樂宮兵荒馬亂。


    ……


    ……


    “你說這是嬌嬌親手送你的?”


    景帝看著手中的玉佩,聲音晦澀的問道。


    隻可惜,栗姬聽不懂這份晦澀。


    “是啊,妾身方才去探望嬌嬌,嬌嬌說很是喜歡妾身和榮兒,然後說要送榮兒一件禮物。”


    景帝打量著栗姬,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光芒。


    唉……


    總覺得他這個沒腦子的妃子又闖禍了。


    原來,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不是愚蠢,而是愚蠢不自知,還愛自以為是。


    “你確定?”


    栗姬一怔,腦海中突兀的出現了阿嬌也問過她確定嗎?


    栗姬忍不住心中一慌,是這個玉佩有什麽不妥嗎?


    可館陶公主不止一次的顯擺過這個玉佩是身份的象征。


    象征身份,象征誰?


    佩戴在陳阿嬌身上,象征的隻能是陳阿嬌啊。


    “確實如此。”


    栗姬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輕聲說道。


    話雖堅決,但語氣卻是底氣不足。


    “嗬嗬。”


    “栗姬,你還真是讓寡人意想不到啊。”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再鳴依舊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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