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孫蒼再次來到議事堂中,李戩開門見山道:“孫大人,本官要北地郡。”


    “什,什麽?”孫蒼一臉迷茫,隨即臉色一變,“將軍的意思是,北地郡就是結盟的條件?”


    “不錯。”李戩淡淡一笑。


    “這,將軍,此事。。。。”孫蒼想要再爭取一下。


    不想,李戩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此事本官知道,孫大人無法做主。那你就趕緊回去,告知刺史大人,這就是本官的條件。”


    “不是,下官。。。。”


    “還有,前往長安覲見之事,本官也同意了。十月初五,本官一定親自前往長安。”李戩揮揮手,“來人,送客。”


    “將軍,將軍聽我一言啊。。。。”孫蒼還想說話,當即便被親衛直接架出大堂。


    “大人,您這是?”秦無害目瞪口呆的看著,李戩如此無賴的模樣,隨即又想到最後的話,忍不住問道,”大人,您真的要前往長安?不行,這太危險了。“


    “秦先生無需擔憂。”李戩正色道,“此次本官親往長安,勢在必行。不過先生可以放心,本官絕不會冒一點風險。”


    “可是,長安無異於龍潭虎穴,再如何小心,也極有可能出現危險啊。”秦無害擔心道,“您是雲中軍之主,若是出現任何閃失,我們承受不起啊。”


    李戩苦笑道:”秦先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本官若是不去長安,隻怕這北地郡,難以割讓給我們。不過你可放心,賈胥如今急需我雲中軍為臂助,自然不會讓本官有絲毫損傷。再說了,此次,本官將攜五千騎兵南下,諒長安那些人,也不敢輕舉妄動。“


    秦無害聞言,心中稍安,不過,他還是不希望李戩親身冒險,當即毛遂自薦,由他親自前往長安,方為穩妥。


    不過,李戩心意已決,任憑秦無害如何勸說,也不為所動。


    數日後,陳二率領北麵訓練的五千騎兵,終於返回僑縣。李戩向辭別的眾人,囑咐了一些事情後,便帶著陳二,率領眾騎,轟隆隆的向南疾馳而去。


    路過北地郡城,便見野外有一行人,正在向南而去。待到走近,發現其上打著官旗,竟是北郡太守張崇。


    望見浩浩蕩蕩的騎兵,張崇慌得一批,正催促著馬車,趕緊逃命。


    然而,雲中騎兵速度飛快,一下就將張崇的車隊圍了起來。張崇一行護衛怕得瑟瑟發抖,擋在馬車邊上,眼中露出絕望之色。


    李戩驅馬來到馬車前,含笑道:“張大人,別來無恙啊。”


    這時,布簾被拉開,張崇臉色發白,望著李戩,強自鎮定的問道:“不知撫夷將軍,這是何意?”


    李戩咧嘴一笑,“張大人可是前往長安參加典禮的?”


    “然也。”張崇眯著眼,望了望密密麻麻的騎兵,心中一突,“莫非,將軍也是去長安?”


    “不錯,看來你我頗為有緣,竟然還能在這裏遇上。”李戩笑得十分真誠,現在他正在謀奪對方的郡縣,這麽巧能在路上碰見,正好沿途跟他好好聊一聊,給他一個心理準備。


    張崇心中大呼倒黴,當即苦笑著問道:“將軍說笑了,隻是,將軍既然是去長安參加典禮,為何還帶這麽多人馬?”


    “誰說本官是去參加典禮的?”李戩冷笑道。


    張崇聞言,不由臉色大變,他,他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他想要再造反了?


    李戩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正色道:“本官是去耀武揚威的。“


    耀武揚威?張崇一臉疑惑,隨即心中一緊,想到了長安的傳聞。莫非,這李戩是不滿長安封賞的官職,這才帶兵前去鬧事的?


    “將,將軍,既然如此,那您先走一步,本官馬車比較慢,無法跟您同行了。”張崇趕緊找個借口,回到郡城,這長安他可不敢再去了。


    “沒事,本官也不急著趕路。”李戩看了看他那輛馬車,“正好,本官也不想天天騎在馬上,不如,本官便與張大人同乘馬車,也好有個伴。”


    張崇一臉苦色,他現在唯恐避之不及,哪裏敢跟李戩一起。若是到了長安,其他人豈不是將他當成雲中軍的同黨,那他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將軍,這如何使得,鄙車粗陋不堪,豈敢讓將軍委屈其中。“張崇當即咬牙拒絕道。


    李戩臉色頓時有些不愉,他這很明顯是在拒絕自己啊。看來真被秦無害說中了,沒有名望地位,在哪都被人抵觸疏遠。


    這是逼著他打長安那些人的臉,展露雲中軍的實力,才能讓世人另眼相看啊。


    李戩感慨一歎,隨即目光冷淡的看向張崇,“本官豈是那種矯揉造作之人,這一路走來,再多的苦也吃過了,怎麽會嫌棄張大人的馬車?又或者說,張大人其實是不歡迎本官?”


    張崇很想說是,但他看到李戩目光變冷,頓時心虛了,“怎,怎麽會呢?將軍既然不嫌棄,那,那便請進來一敘吧。”


    “哈哈,本官就知道,張大人,肯定不會不歡迎本官。”李戩當即翻身下馬,徑直走到馬車前,無視車邊眾護衛。


    張崇生怕有人暴起,出手傷人,當即下令眾護衛離開,隻留下一名馬夫駕車。


    李戩跳上馬車,一把鑽進車內,含笑道:“張大人,叨嘮了。”


    張崇連忙說道:“將軍客氣了。”


    一時間,兩人一陣沉默。


    馬車外,眾騎兵將馬車護衛在中間,徐徐向南而去。


    馬車內一陣搖晃,晃得李戩有些不舒服,這簡直是比騎馬還要難受。這源於南下的道路,崎嶇不平,坑坑窪窪,難以平緩行駛。


    於是,李戩當即沒事找事的問道:“張大人,你主政北地郡多年,就沒想過修一修路嗎?”


    張崇被這個問題問懵了,怎麽也沒想到,李戩會問這個問題。原本,他已經打了許多腹稿,來應對李戩的刁難。


    “這個,說來慚愧。”張崇臉色難得一紅,“張某幾年前,剛剛赴任之時,便動過修路的想法。隻是北地郡從北到南,足有五六十裏長。而郡中人口不足,又錢糧匱乏,根本不足以修複整條道路。這些年來,隻能修修補補,可一到雨天,道路泥濘,沒過多久,又出現坑坑窪窪,屢修不絕。”


    李戩聞言,當即一拍大腿,“這個簡單,可以修水泥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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