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蘇九兒都愣了一下,心道這老板娘可真敢說啊,敢叫這樣一個權勢暴君去推大板車?


    但是好像也沒說錯,燕雲霄不推這個車,難道讓她一個小姑娘去推?


    他就不怕遭受眾人對他的道德吐槽嗎?


    於是她也扭過頭看向燕雲霄,似乎在研究他的表情,看他願不願意去推車。


    一下子便是兩道視線看向了燕雲霄。


    他抿著的嘴唇動了動,但最後還是一句話也沒有說。


    既然蘇九兒都用這種眼神看著他了,那他也著實不可能讓蘇九兒去推車。


    於是他大馬金刀的跨步而出,走到了推車前,彎腰,手持板車手柄,“咕嚕嚕”的將車推了起來。


    蘇九兒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老板娘還孺子可教的點點頭,對蘇九兒道,“男人不就是要多照顧自家媳婦麽!不能慣著,這種重活都得讓他來。”


    蘇九兒麵上一紅,想來自己和燕雲霄是被誤會成年輕小夫妻了。


    但不好解釋,她隻好笑著點點頭,和老板娘招呼了兩聲做了告別。


    燕雲霄正推著大板車,風風火火的走著,雙手不得空吃東西。


    蘇九兒追上去,跟他並排走著,一邊對他安慰道,“沒事的,就推一會,剛好還能假裝進貨的商人,掩人耳目呢。”


    她以為燕雲霄被指揮起來推大板車十分掉身價,不高興呢。


    說完還舉起一個包子遞到燕雲霄嘴邊,喂他吃了一大口。


    瞧瞧那包子被燕雲霄一口咬掉一半,看來燕雲霄確實是有點氣悶在身上的。


    她心想,燕雲霄這是被權勢富貴供的太高了太久了,今天就讓已婚老板娘來挫挫你的銳氣。


    蘇九兒憋笑,也沒嫌棄他咬過的包子,自己又心滿意足的咬了一大口。


    漸漸地天色便從晦澀朦朧變得清明起來,村莊裏家家戶戶的煙囪裏也冒出了嫋嫋炊煙,煙火氣息灑滿人間。


    蘇九兒也從最開始讓燕雲霄推大板車的心有不安,變成了心滿意足。


    因為走著走著,她就坐到大板車上了。


    燕雲霄就是免費的勞動力,人工雙腿驅動器。


    燕雲霄也沒說什麽,反倒是夠了勾嘴角,覺得蘇九兒有些好笑。


    他早就看出來蘇九兒想坐上大板車了,但是蘇九兒就是不敢開口說,反而是各種試探,試探完了就一屁股坐上去了。


    能坐他推的大板車坐的如此心安理得,恐怕也就隻有蘇九兒了。


    而在倆人偽裝身份進了竟州城之後,便有一批玲瓏寶殿的人手折返此處,開始各種搜查倆人的蹤跡。


    不單單是這裏,就如燕雲霄所想的一樣,所有布置了落腳點的地方,都引來了玲瓏寶殿的人手,可這麽多方向也讓對方無從下手,一時間不知道往哪裏去追。


    -


    三日後,岐王府。


    冬日的夜總是漫長的,長的就讓人覺得晨光落幕,就再也見不到它升起了。


    “嘩啦!”


    岐王猛然一拂,將桌案上的物件盡數揮掃在地上,精致的玉質擺件,八角琉璃嵌金香爐碎在地上,發出清脆而又雜亂的聲音。


    他神色猙獰的看著地上跪著的無霜,厲聲質問,“不見了?”


    “什麽叫不見了?”


    無霜也著實沒有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原以為結果隻有兩個,一個陛下必死,一個重傷逃脫。


    但是隻要陛下受傷逃脫了,那他也一定跑不遠的,在這種狀態下,再多撥些人手去,那不也插翅難飛了嗎?


    可誰知,人跑了?


    這也就罷了,玲瓏寶殿的傭兵追上陛下的馬車之後,與隨行的軍衛交起手來,直到馬車側翻,一個黑衣人一刀砍掉了車簾子才發現馬車裏早已是空空如也,根本沒有人影。


    眾人這才知曉上當了,於是連夜撥派人手折返搜尋,而後又遇上各種落腳點的痕跡,難免又是一陣耽擱。


    岐王盡可能的平複了一下情緒,但扔是捱不住陰狠的怒火浮在眸底,他那清雋秀氣的眉毛此刻已經倒豎起來,目光陰冷的落在無霜身上。


    “一群廢物東西!”


    他陰聲罵道。


    “本王再給你兩天的時間,你最好在他進皇都城之前,給我找出來!”


    說著,聲音愈發的低沉,後麵的幾個字甚至都是咬著牙齒磨出來的,可見岐王這次真的是氣的狠了。


    分明勝算那麽大的一局棋,竟然被燕雲霄這樣憑空打出個豁口來!


    何止是氣,他甚至是恨。


    燕雲霄在北疆這麽些年,怎麽就沒有死在戰場上?


    若是死了也落個為國捐軀的好名聲,他也勉強願稱他為一聲大哥,偏偏留著一條賤命回這皇都城,來占享他的地位和榮耀!


    他越想越來火,便猛然上前幾步,抬腳直接踹在無霜的肩膀上!


    雖說岐王也會練習齊射,但他在這方麵並不用心,更不似燕雲霄那般日日習武練功,即便是回了皇都城也不忘記鞏固。


    而無霜不同,他也稱得上是貼身侍衛中的一把的好手,從很小的時候被輔國大將軍看中,最後送到岐王身邊照顧他人身安全的。


    所以他是有著很結實的功底。


    是以岐王這一腳隻踹的他動搖了幾分,他的下盤穩如磐石,巋然不動。


    這可讓岐王更氣了,仿佛想要發泄的怒火都發泄不出來。


    他拂袖怒罵道,“還跪在這裏做什麽?還不快滾!”


    這次任務說起來還真是無霜做的最憋屈的一次,於是他抱拳應是,匆匆離去。


    他要抓緊時間挽救這次任務的結果。


    殿中很快又隻剩下岐王一個人了。


    他雙手負背,煩躁的在殿內來回踱步,最後視線落在灑落一地的書信上。


    其中都是大部分向他靠攏的官員給他寫的書信,其中有投誠的,甚至已經開始有計劃如何調配皇都城兵馬,給岐王製造優勢的。


    總是,這些東西擺在台麵上來說,字字句句都是大逆不道的謀逆之言!


    他蹙眉,果斷的撿起地上的書信,然後一張張的丟進炭火爐裏,一一燒掉。


    總歸是要先保全自身不是?


    且聽到燕雲霄“不知所蹤”的消息,他的內心便冒出一股惴惴不安。說白了他就是做了虧心事,難免心虛。


    有些書信連拆封都沒有拆,他也不看一眼,直接無情的扔進了火爐裏。


    為了以防萬一,這些天還是不要與任何人有牽連的好。


    隻要抓不到他的正麵把柄,燕雲霄就還不能把他怎麽樣。


    畢竟他外祖父唐驍手裏還有大把的兵權,可供他調配使用,想要動他,燕雲霄也要思量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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