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雲霄將單子遞給宋星師,隻是因為燒壞了,想讓他重新給自己寫一張。他並不知道這張單子已經被人篡改過了。


    但是,眼線?


    他的第一反應,便否定了蘇九兒是對方眼線這個猜想。


    他確定的,隻是這個藥方應該是蘇九兒改的。


    因為很多次的事情導向來看,蘇九兒就是會醫術的。


    但你要說,她會是對方的眼線,那他覺得自己現在應該死了很多回了,而不是在宋星師這裏盲目猜測。


    宋星師驚訝道,“燕兄!會不會是,你上次帶來的那個女人吧!”


    燕雲霄默默,轉頭輕輕看了他一眼,沒有否認。


    宋星師的驚訝在燕雲霄的默認之下,再加上了一些震驚,“你知道是她,你還把她留在身邊?”


    燕雲霄正色道,“事情應該沒有那麽簡單,她也不像是對方的人。”


    這話落在宋星師耳朵裏,宋星師更覺得他在包庇蘇九兒,為她開脫了。


    他道,“你不會真的對她上心了吧?”


    “燕兄,你要知道,這種事情馬虎不得,寧可殺錯也不可放過。”


    “太後與岐王是什麽人?你難道還不清楚嗎?兩年前你從皇都重新回北疆的時候,他們是怎麽沿路伏擊你的,你忘記了嗎?”


    宋星師害怕他被美色所惑,語氣便凝重激昂了幾分。


    太後與岐王,都是為了自己的權勢,而不擇手段的人。沒有人比燕雲霄更清楚他們的毒辣與偽善。


    他沉下目光,抿著薄唇緩緩地坐在小案邊上,眉宇間已經渲染上了一層淡淡的仇恨。


    宋星師本還想再說幾句,但是又怕激起他不可控的情緒,於是輕歎了一聲,對他道,“伸出手來,我給你號一下脈。”


    探上燕雲霄的脈搏之後,宋星師定定感受了許久,原本因擔憂而皺起的眉頭卻緩緩鬆了開,然後輕輕一挑眉。


    “你最近有沒有吃旁的藥物?”


    燕雲霄道,“不曾。”


    宋星師又摸了摸他的脈搏,所有若思,“似乎沒有異常,且比你之前的狀態要好一些了。”


    “先前你睡眠不好,肝肺也不好,胸口也有一股淤堵已久的鬱結之氣。隻是你睡眠不佳,光靠藥物是很難調理好的。”


    “現在看來,隱約有疏通的跡象。”


    說著他便又重新看向了那張被燒掉的方子,難道這多加的幾味藥是改善藥效的?


    而燕雲霄聽了宋星師的話,心裏卻一直想著蘇九兒。


    難道,都是她做的?那她又有什麽目的呢?


    確定燕雲霄的身體無恙之後,宋星師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說才好了。


    但他還是語重心長的對燕雲霄道,“防人之心不可無,目前皇都局勢對你本就不好,你自己還是要警惕一些。”


    “切不可心軟。”


    說完,便也沒有再勸更多了。


    他知道燕雲霄是一個很有決斷的人,局勢當前,他應該知道怎麽做。


    如果不能保證這個女人絕對的安全,那最好的辦法,就是解決掉她。


    夜深了,燕雲霄的馬車在道路上披星疾馳而去。


    在燕雲霄去吟華殿的時候,蘇九兒也醒了。


    她沒有瞧見燕雲霄的身影,當下便慌了神,生怕他的頂著那個幼稚人格被別人識破。


    她抓住青枝問道,“燕雲霄呢?”


    雖然自家主子經常連名帶姓的直呼陛下,但是青枝每次聽到這個名字還是會不自覺的戰栗一下。


    她道,“娘娘,陛下早一刻醒來,往吟華殿去了。”


    “除此之外,他還有說其它嗎?”


    青枝搖頭。


    她忙追到吟華殿,招順卻告知蘇九兒,燕雲霄出宮了。


    蘇九兒心中咯噔一聲,看這情況,燕雲霄的暴君人格應該是轉化回來了。


    這次保不齊是瞞不過去了。


    發病前一刻,他們還在皇都城樓上對峙,蘇醒後到了賦央宮不說,便是見著這被燒毀的吟華殿,中間發生了諸多事情,眼下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搪塞過去了。


    其實蘇九兒早在昨晚,就做好了和燕雲霄坦誠相對的心理準備了。


    隻是當這一步棋被確定,必須要實施的時候,蘇九兒心中還是不免有些緊張。


    畢竟她現在知道了,燕雲霄的幼稚人格,才是病變人格。


    他的暴君人格,是有百分之八十的原因,是因為他就是這樣一個偏執的性格,再加上在北疆浴血奮戰那麽多年,不免染上一兩分的狠戾勁。


    蘇九兒默默的回了賦央宮,守著一大桌子菜,全然沒了胃口。她揮揮手,便叫青枝把席麵撤了。


    天已經很黑了,聽說燕雲霄已經回宮了。


    蘇九兒猜測,燕雲霄今晚上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會來找自己的。


    難道他就不想知道,自己失去記憶的那段時間裏,做了些什麽?她為什麽一點也不驚訝嗎?


    吟華殿的大書房裏,子淩正半跪在地,抱拳請罪。


    前一刻,他還在向燕雲霄稟報自己暗中跟隨小孩後,發現對方有人想殺人滅口的事情。


    後一刻,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燕雲霄正背對著他,雙手負在身後,冷冷反問,“哦?蘇妃娘娘吩咐你去的?”


    “寡人竟不知,你何時開始聽命於她了?”


    他幽幽轉回身子,目光卻沒有落在子淩身上,而是落在平日自己坐的那張大靠椅上。


    平日蘇九兒就會站在靠椅旁,給她揉揉脖子,捏捏太陽穴。


    子淩也不辯駁,而是認罪道,“子淩有罪!任何原因都不應該聽命於除了主上以外的人,請主子責罰!”


    但燕雲霄也知道,子淩絕非是無腦之人,能發動命令讓子淩去做事情的人,一定是被子淩打心底認可了的。


    他輕輕道,“說說吧,你昨日做的所有事情。”


    從暗中跟隨那個小孩開始。


    子淩應答,一一回稟。


    從城樓上,蘇九兒拽著燕雲霄上馬車,以及回到賦央宮,燕雲霄躺在蘇九兒懷中沉睡,自己被蘇九兒抓進圍幔內做手替讓太醫瞧病,子淩都一一說了。


    尤其是最後一段,子淩說的十分不好意思,最後加了一句,圍幔內太黑,屬下幾乎沒有看清蘇妃娘娘的身影。


    燕雲霄默默聽著,漆黑的屋子裏也看不清他的神色。


    從子淩的話中可以看出,子淩也並不清楚自己發病時候的異狀,隻是以為他因病陷入了沉睡罷了。


    如此,蘇九兒所做的種種,竟都是在掩護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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