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許紙沒有回應,而是眼光飄忽地看向了床榻前的男捕快。


    女捕快抿著笑意泛了泛攝人心魂的雙眸,繼而說道:


    “姐姐雖說不是什麽大富人家,但好歹也是個吃官家飯的,幾年下來還是攢有些許積蓄的。”


    “不說大富大貴,但保你吃喝不愁還是問題不大的。”


    “怎樣,要不要從了姐姐?”


    說著,女捕快使出她屢試不爽的招數,伸腳勾了勾許紙的小腿。


    許紙渾身抖了個機靈,本能地往後縮了縮腳。


    別的不說,還挺舒服的。


    就是眼下的局麵不太適合,免得被床榻前的檸檬精記恨了。


    想著。


    許紙委婉地拒絕道:“淩捕快的好意許某人心領了。”


    “但我道觀裏還有三個年幼的小師妹需要撫養,目前還做不到棄她們不顧,不好意思了。”


    這話說得很表麵客套。


    即便沒有這三個小師妹當拖油瓶,許紙也不會離這個嬌豔欲滴的女捕快太近。


    因為他深知,眼前這名女人不是什麽單純如白紙的大家閨秀,而是一位城府極深的蛇蠍美人。


    據說她當年之所以能成為山海鎮官府裏的女捕快,當中少不了有獻身這麽一個環節。


    當然,也有可能是某些檸檬精和眼紅怪的汙蔑。


    但不管怎麽說都好,這名女捕快給許紙的感官就是不太好。


    每次一見,不是在摸魚,就是圍在一些達官貴人的身邊轉。


    妥妥的一名交際花。


    對於這樣的女人,許紙一直秉持著一個基本原則。


    那就是——


    可以淺交,但不能深交。


    因為在他看來。


    眼前這位女捕快要是放在野史裏邊,那就是妥妥的紅顏禍水,是許多皇朝分崩離析的根源。


    若是與她離得太近的話,容易給自己帶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嚴重一點,甚至還有可能會帶來血光之災。


    許紙心裏很清楚這一點。


    所以。


    無論女捕快怎麽瘋狂暗示都好,他都始終不為所動。


    都說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男人都是經不住誘惑的。


    許紙在一定程度上對這句話表示認同,但又不完全認同。


    因為現在的他,基本是不可能會被美色所誘惑了。


    倒不是他不色批,而是與他同住於一屋簷下的師傅師妹們顏值實在是太高了。


    在她們多年的高顏值洗禮下。


    身為男人的他,在對擇偶要求這塊上,已經是無形之中就被拔得比天還高了。


    隻要不是什麽美得驚天動地的仙女出現在他麵前,他基本都是看著內心毫無波動,沒有一點想法。


    當然。


    如果是像美人坊門前的那名寡婦一般,總是喜歡把衣服穿得鬆鬆垮垮來示人的話,那他還是不介意去大飽眼福的。


    畢竟這和擇偶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是一種對於藝術的欣賞。


    懂得都懂。


    基於以上的想法,許紙忍痛拒絕了女捕快的軟飯飯票。


    不過女捕快並不知道許紙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還以為他隻是有點矜持,不好意思當眾表現出來。


    於是便朝他嫵媚一笑道:


    “小許道長還真是有良心,姐姐我不討厭你這一點哦。”


    “倒不如說姐姐我啊,還因此又更喜歡你三分呢。”


    說著,女捕快含情脈脈地給許紙拋去了一個攝人心魂的媚眼。


    臥槽,好撩!


    許紙快要頂不住了,就連床榻前的舔狗男捕快也近乎頂不住了!


    不得不加快完成手頭上的驗屍工作,然後強勢插入道:


    “死因的結果調查出來了,屍體裏邊沒有一絲陽氣存在,且屍體的麵部神情看著一片享受,基本可以斷定就是女魅鬼的手筆了。”


    聽到是女魅鬼幹的好事,女捕快不禁歎了一聲道:“唉,果然又是那隻女魅鬼幹的好事,也不知道何時才能滅殺掉她。”


    “聽說號稱為山海鎮裏最能打的夏家少爺,在半個月前也不幸著了那女魅鬼的道,直到現在還躺在床上下不來呢。”


    “不過有一說一,這夏少爺也是厲害,別人遭遇了女魅鬼都是當場不堪負重,直接原地去世的,可這家夥卻是硬生生挺到了現在。”


    “不得不說,這夏家少爺的身體素質是真的好啊,有機會的話真想體驗一番,好好地感受一下。”


    說著說著,女捕快臉上的神情忽然就變得有些欲女了起來。


    這讓身在床榻前的男捕快看著有些吃醋,立馬一臉不屑道:


    “切,那貨也就仗著自己家大業大,天天食用六味地黃果勉強吊著一口氣而已。”


    “就這也能算是身體素質好的話,那我上我我也行,甚至還要比他厲害百倍。”


    “不信的話,曉曉你大可與我一試,定是不會讓你失望。”


    男捕快的話音剛落,女捕快便一臉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道:“朱新慶,你可省省吧你,本姑娘傾國傾城,可看不上你這粗漢子。”


    “倒是小許道長符合人家的相好要求,至少看著英俊養眼。”


    許紙聞言皺了皺眉,心想這女人真不是善茬。


    每一言每一語,看似說得漫不經心,但實則都針對性極強地拉著自己下水,強行與男捕快搞對立。


    這女人指定是沒安好心!


    要遠離!


    許紙心中默默這麽想道。


    見許紙對自己的言語調戲不為所動,女捕快再次笑吟吟道:


    “小許道長,我說你身為道門子弟每天都要受盡他人白眼,活得毫無尊嚴可言。”


    “那還不如從了姐姐,起碼能過上一個吃喝不愁的生活。”


    許紙聞言笑而不語。


    心想從了你這色女人以後還不是一樣,甚至還要更甚幾分,每天都要看你使勁地狂翻白眼......


    再說了。


    身為道門子弟活得毫無尊嚴,難道吃女人軟飯就有尊嚴了嗎?


    所以......


    寄人籬下什麽的還是算了,遠不如苟在無為觀裏自力更生來得實在,還是留在道觀裏當畫符人好。


    別的不說,至少不用看人臉色吃軟飯,活得要自在許多。


    見許紙一而再再而三地不給予回應,女捕快也不再繼續厚著臉皮去自討沒趣了。


    “朱新慶,走了。”


    女捕快朝男捕快喊了一聲,隨後動作風韻地起身離開椅子,一路邁著姚堯誘人的步伐往屋外走去。


    男捕快見狀連忙跟上,期間從許紙身前經過時還不忘回頭瞪去一眼,以此表達自己對道門的厭惡。


    許紙直接無視了他的瞪眼,轉而朝女捕快喊道:“淩捕快,這事現在就算處理完了嗎?”


    女捕快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許紙笑道:“是啊,知道這事是女魅鬼做的就足夠了。”


    “至於接下來的環節,那就不是我們這些小捕快能摻和的了,最多找個收屍人處理一下屍體。”


    許紙聞言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畢竟連山海鎮裏最能打的夏家少爺都跪了,估摸著官府裏的這些小捕快也無能為力去處理女魅鬼。


    “你要覺得我們不負責任,你大可親自出手滅殺那女魅鬼,然後再來質問我們的處理方式。”


    “當然,前提是你得有這降妖除魔的本事。”


    “不然的話,你這肮髒的道門子弟給我好好閉上你的嘴巴,別站著說話不腰疼,擱那指指點點。”


    忽然,男捕快朱新慶直接朝著許紙放聲開懟。


    因為他覺得許紙剛剛的質疑,是對身為捕快的他的一種侮辱,不懟上幾句的話實在難解心頭之氣。


    肮髒的道門子弟......


    許紙不太喜歡這個描述,但還是點了點頭道:


    “朱捕快這話有理有據,令人信服,很難不讓人支持。”


    “剛剛是我把這事想得太過理所當然了,實在是抱歉。”


    “......”


    男捕快沒想到許紙的反應會這麽平淡,一時間被搞得有些語塞。


    稍微愣在原地怔了一下後,很快就緩回神來哼了一聲,然後整個人一臉麵無表情地轉身離去。


    一旁的女捕快見狀,當即朝許紙笑道:“小許道長脾氣真好,姐姐真是越來越迷你了。”


    許紙聞言依舊隻是笑笑,並沒有絲毫的言語回應。


    女捕快對此沒有太過介意,朝著許紙揮了揮手道:


    “小許道長,我們先走咯。”


    “若是沒事的話,你也趕緊離開這座凶宅吧。”


    “畢竟守在一具屍體旁邊太久可不是一件吉利的事,說不定會沾上一些黴運,遭到女魅鬼惦記。”


    說完,女捕快一路邁著性感姚堯的步伐跟著男捕快離去了。


    看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身影,脾氣真好的許紙,默默從身後抽出來一張微微泛黃的符紙。


    接著隻聽biu的一聲響起!


    下一刻!


    剛走出凶宅沒兩步的男捕快,忽然發出來殺豬般的嚎啕大哭聲。


    “嗯,舒服了!”


    許紙一臉心滿意足地默想道。


    隨後伴著男捕快震耳欲聾的痛哭聲,動作輕快地抱著小奶貓從後院翻牆而出,一路直朝姬府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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