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功夫,淩越便匆匆趕了過來。


    淩婉柔見他隻身著了一件寬大的寢衣,走動之間肢體若隱若現,讓人不忍直視。


    再看剛剛負責通傳的那位小侍女,此時早已麵紅耳赤不敢抬頭。


    淩婉柔見狀,不由皺緊了眉頭,“你怎麽穿成這樣就出來了?”


    “我剛要睡下,就被你這小婢匆匆遣來,哪還有時間換衣衫。”


    淩越說著,側身斜臥在了淩婉柔的木榻之上,毫無一絲客人該有的自覺,仿佛這裏就是他自己的家一般。


    淩婉柔實在看不下去他這幅浪蕩模樣,隨即轉頭看向小侍女:“你先下去吧!”


    “是!”


    小侍女剛欲轉身離開,卻又被淩婉柔匆匆喚住。


    “等一下!”


    淩婉柔說著,走上前去,雙目狠絕的盯著對方,“今日之事,切不可對外人提及。否則……”


    話尚未說完,小侍女已經嚇的跪倒在地上,“夫人放心,小婢今晚什麽都沒有看到!”


    “知道就好!下去吧!”


    對方瑟瑟發抖的模樣,極大的取悅了淩婉柔。


    就在她轉頭之際,卻發現淩越此時正饒有興趣的盯著自己,“堂姐,怎麽我以前沒有發現你還有這等魄力,隻需一個眼神,就能讓人家小姑娘花容失色。”


    淩越說著,坐起身,一臉崇拜的看著淩婉柔,“堂姐,你是不是就用這招將姐夫管製的服服帖帖!”


    “淩越!”,淩婉柔瞬間黑了臉,“我找你來是談正事的!”


    淩越聞言,瞬間收起了自己的玩世不恭,“開個玩笑而已,你還當真了!”


    “如今我的處境也已在信中與你講明。我爹他年紀大了,這些事我不想去麻煩他老人家。而你我姐弟一場,此時你若不幫我,就真的沒人能幫我了。”,淩婉柔一臉哀怨,幽幽的說道。


    “不就是你繼子的事情嘛,放心吧,我一定幫你辦妥。”


    “你切不可掉以輕心。如今福壽苑那兩位已經出關歸來,事事針對於我。你若此時被他們抓了把柄,我難免會落人口舌,到時不隻是我,恐怕連雲傑都會受到連累。”


    “你弟弟我這些年在外學藝,雖然修為不高,可是我有的是絕招。”


    淩婉柔點了點頭,“你這次突然回來,父親可有起疑?”


    “哎!”,隻見淩越長歎一聲,又躺了下去,“叔父如此精明,勢必會派人去爰山打探虛實。”


    “那你還是要盡早回去穩妥。”


    “恩。明天一早我就去會一會那位,待你這邊的事情處理妥當,我自會回去。”


    淩越說著,腦海中不由浮現出自己師傅那副吃人般的麵孔。


    “咦!”,


    他拚命的搖了搖頭,想要把他的影子搖出自己的腦海。


    自己這次偷溜出來,恐怕回去免不了要受一頓責罰。


    “怎麽了?”,淩婉柔看著他這突然的舉動,出聲問道。


    “沒事!”


    “阿越!”,淩婉柔突然目光溫柔的看向淩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恩?”


    淩越看向她,示意她說下去。


    “有件事,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先前李叔偷偷塞給自己一封信,本是父親有意讓自己勸慰淩越“改邪歸正”。隻是她們姐弟


    二人分開了這麽久,初次見麵多少還是有些生分,所以淩婉柔也不好直接開口就提及此事。


    麵對突然變得溫柔起來的堂姐,淩越頓時生起一絲捉弄之心。


    隻見他雙眼含春,嗬氣如蘭,口中吐出的“堂姐”二字似乎充滿了魔力,一時之間竟讓淩婉柔的心狂跳不止。


    隨即他眼波流轉,微微支起身體,一副媚態風情萬種,氣氛也瞬間變的曖昧不已,“有話直說嘛!”


    “你!”


    淩婉柔看著他,瞬間紅了臉,仿佛那閨閣中初戀的少女見到情郎一般,羞澀中當著點點懵懂。


    淩越見狀,邪魅一笑,眨眼之間,又換做了剛才那副玩世不恭,仿佛剛剛淩婉柔看到都是自己錯覺一般。


    《劍來》


    “你,你剛剛給我施了什麽法術?”,淩婉柔話語淩亂。


    “堂姐覺得我這法術如何?”,淩越一臉炫耀,“有沒有種春心波動的感覺?”。


    淩婉柔臉色凝重的盯著他,沒有說話。


    “好啦好啦!怕了你了!”,淩越實在受不了她的低壓審視,直接繳械投降。


    “剛剛那是攝魂術,能在無形之中攝人心魂。”


    淩婉柔聞言,心中不免有所失望,“你這些年跟玉離仙君就學了這些?”


    “他怎麽可能教我這些!”,淩越自嘲一笑,“這都是我自己偷學的。”


    “你知不知道這些是邪術?”


    “什麽是邪術?我既沒拿它來傷人又沒用它來行惡,怎麽就是邪術了。”,淩越顯然是不滿她的說法,言辭頗有激動,“我在爰山萬年如一日的苦修,到頭來換來的還不是一無所獲。每次看著那些師兄弟們各個學成歸家,你可知我心中又是何等的向往。可那又怎樣,我天生靈根不足,注定在大道上難有所獲。”


    說到此處,淩越一聲冷哼,“哼!反倒是這些你們口中的那些旁門歪道,我修習起來更是得心應手一些。”


    淩婉柔沒想到堂弟這些年學無所成,竟是因為靈根不足。


    看著他隱忍的模樣,她心中也跟著難過起來,“好啦!不說這些了!”


    淩婉柔本是想依父親之建,勸慰他幾句。如今得知這真相,自己倒是難以開口了。


    ‘隨他吧!’,淩婉柔在心中如是的想著。


    “堂姐可是也要跟別人一樣,對我另眼看待?”


    淩越說這些話時的委屈模樣,著實讓淩婉柔慚愧不已,“怎麽會?堂姐待你一如從前。”


    淩越聞言,嘴角翹起,“我願為堂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各自歡喜……


    福壽苑


    一如往常,郊子騫依舊是每天一早按時來給祖父請安問診。而這幾日郊老城主的身體也在他的精心調理下日漸康複。


    隻是,今早卻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稟老夫人,門外有兩位客人求見。”,小侍女進來通傳。


    郊老夫人沒有說話,卻是轉頭看向正在給自己丈夫把脈的長孫,“怎麽樣?”


    郊子騫笑了笑,“祖父已無大礙,平日隻需清心靜修即可。”


    “那就好!”,郊老夫人點了點頭,這才看向那位侍女,“你方才說有人求見,可知是何人?”


    “稟老夫人,那兩人自稱來自元江,說是少夫人的娘家人。”


    郊老夫人聞


    言,看向自己的丈夫,兩人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謹慎。


    這淩婉柔的娘家人怎麽會在這個時候突然造訪,他們可不認為這隻是巧合。


    “既然祖母祖母有客人,那孫兒便先行退下!”,郊瀾清說道。


    “他們算哪門子客人,子騫你就留在此處,不必拘泥!”,老城主說完,轉頭看向那小侍女,“你讓他們進來吧!”


    “是!”


    小侍女說完,轉身出去通傳。


    不一會兒,走進來一位老者,隨後一位年輕人也緊隨而入。


    “李福見過老城主老夫人!”


    “原來是李管家,快快請坐!”,老夫人說完,抬頭看向他身後的那位年輕人,“這位是?”


    “淩越見過老城主老夫人。”,淩越上前,低頭行禮。


    郊老夫人見此人麵生,於是轉頭看向李管家。


    “這位是元江君的本家侄子,婉柔夫人的堂弟,淩越公子。”,老李說道。


    “原來是淩越公子,果然是一表人才,卻不知為何老身以前不曾見過呢?”


    郊老夫人慧眼如炬,一出口就問到了點子上。


    “回老夫人,淩越先前一直在爰山跟隨師傅學藝,直到最近才下山歸來。”


    “那不知公子師從何人呢?”


    “淩越師從玉離仙君!”


    郊老夫人與郊老城主對視一眼,兩人都沒有說話。


    倒是郊瀾清在聽到“玉離仙君”這四個字的時候,神情微動。


    “淩越公子快快請坐!”,郊老夫人見他還站在那裏,隨即說道。


    淩越拱了拱手,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這才,抬頭看向眾人。


    隻是當他的目光觸及到郊子騫之時,眼中精光乍現,隨即開口說道:“不知這位公子是何人?”


    郊老夫人笑了笑,“這是我的長孫,郊子騫。”


    郊子騫上前,“見過淩公子!”


    淩越嘴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原來是大公子,失敬失敬!”


    說完,他又轉頭看向郊老城主,“我聽堂姐言,近日老城主身體不適,不知現在可康複?”


    一直不曾開口的郊老城主,在聽到淩越的話時,臉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拖你堂姐的福,老夫我一時半時是死不了。”


    淩越聞言,尷尬一笑,“老城主說笑了,您垂暮之年還能飛升仙階,那才是福壽雙全。”


    老李這時也聽出了郊老城主的話外之意,於是也跟著說道:“老城主長眉入鬢,地閣方圓,一看就是晚福之相呀!”


    “承李管家吉言,如今有孫兒長侍膝下,也算是修來的福氣!”


    老李轉頭看了眼郊子騫,尷尬的笑了笑,心想:這老城主現在話裏話外都是在誇讚他這個長孫,到不知是何意思。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水無寒的聲音,“子騫,你好了沒有?”


    原來是郊子騫與水無寒約好,今早為老城主問診之後一同用膳。


    水無寒在蘭亭苑等了許久都不見郊子騫前來,這才跑來催促。


    郊老夫人看向子騫,眉眼慈祥,“去吧!別讓他等久了!”


    “恩!”,郊子騫點了點頭,向祖父祖母一一行禮過後,方此轉身離開。


    卻不知,此時他的一言一行盡落某人眼底,最終化作一絲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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