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衡原本想再去滄海小築與段飛碰麵,走到半路,耳中突然出現一個聲音:“有人跟蹤,碰頭地點改在巷子深酒樓。”


    武衡原本就緊張,這一聲險些讓他跳起來,還好這時有個醉酒之人,搖搖晃晃的直接撞在了武衡的身上,隨後兩人口角了幾句,這才沒讓在暗處的胡掌櫃發現端倪。


    轉了兩個彎,武衡終於來到了巷子深酒樓。一進去就大聲的吆喝起來:“店家,給我來一壇酒,四個小菜!”


    店家聽見了武衡的吆喝聲,爽快的唱了一句:“好嘞,您稍等,馬上就來!”


    這一壇酒,武衡足足喝了半個時辰,才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離開了坊市,踏上了回程之路。


    胡掌櫃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卻對於武家居然讓這麽個人來傳遞消息,感到十分不解。不過想了一會也就不想了,反正幹好自己的事就行了。他給店員發了一條消息後,也離開了坊市。


    武衡再次見到段飛和肖然的時候,已經完全沒有了醉酒的神態,反到顯得很是不安。


    段飛親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武兄,你就別先別回家族了,跟我走吧,等事情過去了,你就離開這裏吧!”


    一聽這話,武衡當然知道是什麽意思,自己的家族算是完了,一股落寞的心情直接湧上了心頭,雙眼有些濕潤,但強忍著沒有哭出來,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隨後幾人再次啟程離開了。


    正在家族中等待消息的武德,突然接到門人通報:“稟家主,段宏到訪!”


    他立即就感覺有些緊張,現在可是關鍵時刻,忙問:“來了多少人?”


    來人回稟說:“包括段宏在內就兩個人,另外一個是那個名叫郭翔的五色門的金丹期長老。”


    武德的懸著的心這才又放回了肚子裏,如果事情敗露了,肯定會是大隊人馬突然的圍攻突襲,那會就來兩個人。“你去通知二爺,讓他也去會客廳!”


    “是!”來人又飛快的離開了。


    武德來到會客廳的時候,就看到段宏和郭翔正在客位上喝茶呢。見武德來了,二人很有禮貌的起身打了招呼。武德熱情的打招呼道:“二位今日怎麽有空光臨寒舍啊,真是蓬蓽生輝啊!”


    段宏也不客氣,直奔主題的說道:“武兄就別客套了,我們那裏是有空啊,我是奉了林長老的命令,來通知各家的族長去宗門裏開個會,正好遇到了郭兄外出辦事回來,也要去見林長老,這不就順利一起來叫你了嗎,不知道武兄現在可方便啟程啊?”


    武德有些為難的說道:“這麽急啊,事出突然,我這也得準備一下啊,而且你們也難得來一趟我這裏,要是就讓你們這麽走了,豈不是太失禮了,我剛才也通知我二哥了,他一會就到,起碼也得先喝杯茶啊!”


    段宏故意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架勢繼續說道:“這樣吧,茶就免了把。”


    他舉了一下手中的茶杯,“茶我們也已經喝過了,正事要緊,等一會武威兄弟到了,你交代一下,咱們就啟程吧,也不好讓林長老久等不是。”


    說完還偷偷向武德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旁邊的郭翔,意思是,咱們兄弟都好說,這可還有別人呢,小心回去打你的小報告。


    武德自然領會了段宏的意思,很感激的對段宏點了點頭。偷瞄了郭翔一眼,他也奇怪,怎麽五色門的人都這麽不愛說話啊!搞的想套套關係都無從下手啊。“那就依段兄所言!”


    武威原本聽說段宏來了,也很緊張,可來到會客廳,卻見到武德跟段宏聊的還頗為的投機,心中納悶的同時,到也放鬆了不少。看來這兩個人今天來應該沒有什麽惡意。


    忙上前與幾個人也客套了幾句,武德把段宏和郭翔的來意給武威講了一遍,然後二人開始你一句我一句的私下傳音。


    段宏和郭翔雖然不知對方的交談內容,但也能猜測出來是在交代什麽事情,在一旁默默的等待。


    大約五分鍾後,二人終於說的差不多了。段宏和郭翔見狀,都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緩緩的站起身。段宏突然看向門口的方向,說了一句:“呦,這不是武衡侄子嗎?”


    這一聲可不要緊,嚇的正在做最後交代的武德和武威心裏咯噔了一下,忙看向門口的方向。確實見到胖乎乎、一身風塵的武衡有些發呆的站在那裏,心裏這個氣啊。


    剛要說些什麽,突然感到對麵二人的身影以極快的已經衝到了自己的近前。事出突然,雖然原本一直戒備著二人的一舉一動,但武衡的突然出現使得他們注意力在那一瞬間都集中到了武衡的身上。


    還好體內的法力一直處於活躍的狀態,但受些傷是難免的了,可就在二人剛要調動法力抵擋的時候,法力卻突然的不受控製了,等法力穩定下來後,段宏的飛劍已經到了武威的頭頂上。


    在法力不穩的狀態下,勉強開啟的法力護罩,怎麽抵擋得住修為高他一個小境界的段宏的全力一擊,一聲慘叫過後,武威被從頭到腳劈成了兩半。


    武德這邊也好不到那去,郭翔根本就沒有動用任何的法寶,直接一拳狠狠的打在了武德的腦袋上,整個腦袋就如同被重錘敲擊的西瓜一樣,直接被轟的四分五裂了。


    郭翔看了一眼地上的無頭屍體,表情從始至終都沒有任何的變化,看的一旁的段宏都有些心寒,渾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


    這不是他第一次見到郭翔出手殺人了,上一次在剿滅馮家的那個夜晚,也是他做的向導,當時郭翔也是用這樣蠻橫的方式直接打爆了馮傑的頭領。


    郭翔也感覺到了段宏的緊張,平靜的說道:“放心,咱們是自己人,剩下的事就交給你們了。”


    段宏忙回答道:“是,前輩請放心!”隨後就向門口那位大步走去。


    等他們離開後,郭翔取出了一把匕首,直接劃開了武德的肚子,取出了裏麵一個雞蛋大小的金丹。然後直接放了個火球術,將屍體燒的一幹二淨。


    隨著段宏的一聲令下,早已埋伏在附近的人馬立即動手,整個武家大宅內都被拚殺、鮮血和火光籠罩了。


    就在武家被滅的那個晚上,在落櫻山脈的另外一側,一個房間內坐著一個四十上下,鼻直口闊,英武不凡的男子正在看著一份密信,他的身邊還站著一位皮膚白淨,渾身透露著幹練之氣的年輕人。


    年輕人見中年人看了有一會了,卻不做聲,明顯有些沉不住氣了,於是問道:“師尊,那武家的人怎麽說?”


    中年男子看了看年輕人,“你這性子什麽時候能沉穩些?”


    年輕人也不在意,“師尊,你就別賣關子了,快告訴我吧。”


    中年人一甩手直接將信給了年輕人,“你自己看吧!”


    年輕人接過來開始快速的瀏覽了起來。看了一遍後,有些不解的問道:“這武德是什麽意思,一方麵說由於五色門的原因,讓咱們把進攻滄海閣的時間從原先約好的半年後的重陽節,提前之三個月後。另一方麵又說,切不可太過心急,現在雖然五色門立足未穩,卻不是最好的時機,最好能等到三個月後!”


    中年男子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矛盾的積累是需要一定時間的,從出現到爆發也是需要一定時間的......一個人一旦習慣了某種生活狀態,是絕對不願意輕易改變的!一個人尚且如此,一個門派更是如此!”


    第二天,武家被滅的消息傳遍了整個落櫻山脈,又不知道引的多少人在暗地裏徹夜不眠了。


    就在這一天的中午,原滄海閣的幾個主要家族的家主都受到了林瑞雪召集開會的命令。


    除了段家的家主段宏沒有什麽異常外,吳家的家主吳越、錢家的家主錢進、元家的家主元達,都是提心吊膽的。已經有兩個家族被滅了,他們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成為下一個。


    林瑞雪見人已經來齊了,毫不避諱的說道:“武家的事都聽說了吧,雖然我也覺得很遺憾,但誰讓他們通敵呢。”


    林瑞雪一甩手,將十幾個玉簡和密信丟到了桌子上,“這些都是馮家和武家通敵的證據,我跟你們明說了吧,什麽事能做什麽事不能做,你們一定要搞清楚。


    如果隻是利用手中的權利為自己和家族謀些私利,也很讓人你惱火,但這畢竟是人的本性,而且畢竟是自家的家務事,隻要事後悔改,並作出補償,也就算了。


    但通敵,這是立場問題!是不能碰的禁忌!如果連這點都搞不清楚,那馮家和武家,就是榜樣!


    不要僥幸認為隻要自己做的夠隱秘,就不會有人知道。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今天你們能坐在這裏,就證明你們在立場上還是沒有問題的。也希望你們以後也不會在這個問題上出問題!”


    幾人吩咐保證:“請林長老放心,我們必會與門派共同進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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