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漢子敲了敲桌子,道:“那個胖子可不一般,他是一名劍修!厲害著呢。”


    “不就又是哪個宗門的年輕俊彥嗎?”


    “非也,非也!”漢子搖搖頭,喝下一口酒,道:“聽說啊,這個胖子,把一直困擾著翔霜仙宗的那隻雙翼白虎殺了!”


    “雙翼白虎......”鬥笠男子目光一凝,道:“那不是一隻將要化元嬰的妖獸嗎?翔霜仙宗這麽多年都沒有解決掉,現在被殺了?”


    “不不不,不可能,翔霜仙宗現在是勢弱了,可底蘊還在,三四名五品長老都解決不了的妖獸,怎麽可能憑一人之力殺死?”


    壯漢堅持道:“我親眼所見,在京城隔壁的驪山城,那胖子一個人拿著一對翅膀進了城,在靈寶當將翅膀給賣了。”


    “那對翅膀,我肯定沒有看錯,就是雙翼白虎的翅膀,和江湖上流傳的一模一樣。”


    “真的假的....”鬥笠男子微微皺眉,這麽大的事情,應該早就在江湖流傳開了才對,不會到現在他們都沒有聽過的。


    壯漢點了點頭,道:“我也覺得不可思議,那個胖子看上去隻有二十多歲,如此年輕的五品,嘖嘖,當真是恐怖。”


    多半是外麵來的人物....張子凡喝了口酒,道:“可知道那人叫什麽名字?”


    壯漢思索了一陣,忽然眼前一亮,道:“我想起來了!在驪山城我跟了他一路,那個時候和他同行的還有一個小道士,那小道士管他叫....叫項哥兒來著....”


    噗!


    張子凡又一口酒水噴了出來。


    姓項的胖子...還是個劍修...該不會是他吧.....張子凡的腦海之中,浮現出一個碩大的身影。


    在溶洞妖的肚子裏,和他經曆過一回生死的項前進。


    想來...我好像還坑過他....張子凡暗暗吞了口口水,也不知道那貨會不會還懷恨在心。


    “你可有看清楚他的劍長什麽樣子?”張子凡強壯淡定問道。


    壯漢沉吟片刻,還是道:“沒有見著,兄弟問這個作甚,難道你也對他有印象?”


    “不是不是。”張子凡連忙道:“其實我是一名劍修,對他這種年輕有為的劍客,尤為欽佩。”


    壯漢麵露恍然之色,眾人聞言,目光不自覺地看向張子凡身後的破鐵劍。


    在江湖裏,背後負劍其實是非常顯眼的事情,剛剛進來的時候,三人便已經觀察過他的佩劍。


    一般佩劍如何,便能看出一名劍修的水平。


    而張子凡這柄劍,怎麽看都是普普通通,甚至像是鐵匠鋪都不要的破銅爛鐵。


    說實話,但這破劍劍,搭配張子凡大氣的穿著打扮,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多半是個普通的江湖人,省吃儉用才買了這麽一套衣服....壯漢一邊敬酒,一邊觀察著張子凡。


    江湖人兒嘛,最好的有兩口,一個喝酒,一個吹牛,所以花點錢打扮打扮自己,無可厚非,尤其是張子凡這樣細皮嫩肉的,穿上這一身青衣,便真有了大家子弟的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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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劍修嘛....年輕人總是有這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勸沒有用,等他長大了,自然就明白了。


    如此想著,壯漢舉起酒杯,又給張子凡敬了一杯酒,道:“兄弟想來是要在此處住幾天,不嫌棄的話,可以經常來喝酒,我們每天晚上都來!”


    張子凡笑了笑,一飲而盡,“恭敬不如從命!”


    一直聊了一個多時辰,張子凡臉上開始發熱,強行運功將酒勁兒給壓了下去,借口出去小解,直接跑路。


    出了人聲鼎沸的客棧,走入小巷子之中,才將氣機解開,渾身的酒氣,一下子便湧了上來,臉上頓時便多了幾分潮紅。


    微風輕輕拂過張子凡的臉頰,將額前青絲吹散。


    將要入冬了,也不知道,今年的冬天會不會下雪。


    張子凡笑意漸濃。


    “啊...好久沒試過這樣的感覺了。”長長地伸了一個懶腰,張子凡一步躍起,青衣飄飄,一步便登上了三樓。


    直接從窗口處,進入自己的房間。


    江湖裏,最痛快的就是能和各路豪傑痛飲,老哥們說話好聽,個個都是人才,常常能讓張子凡發笑不止。


    最關鍵的,是老哥們好客,酒水白喝,時不時還能蹭上幾口醬牛肉,實在是美滋滋。


    剛出江湖的時候,張子凡窮孩子出身,不懂得咋花錢,靠著江湖老哥的救濟,可是活了好長一段時間。


    月光皎潔地出奇,張子凡砸吧砸吧嘴,還是感覺口有些幹,便取下了酒葫蘆,接著一點一點地喝酒。


    誰說喝酒一定得就這著花生米?


    我看啊,就著白月光喝酒,才是天下最美事!


    張子凡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臉上微醺的紅色,愈來愈濃。


    這個少年,自從在那女孩死後,便愛上了喝酒。


    但他一次都沒有醉過,因為他並不嗜酒如命,每次都是淺嚐輒止,覺得不對了,便不再繼續往下喝。


    但這一次不同,張子凡忽然便來了興致,越喝越大口,越喝越停不下來,直到眼冒金星,仿佛天旋地轉。


    這回,信奉微醺勝買醉的少年,第一次喝得酩酊大醉。


    從此,這片江湖裏,便又多了一個小酒鬼。


    ......


    第二日一早,張子凡睡到日當正午才醒了過來,伸了個懶腰,渾身腰酸背痛。


    醒來的時候他還躺在床上,被子什麽的都沒有亂。


    嗯...看來我的酒品還是很不錯的....張子凡得意地笑了笑,走出房門。


    日當正午,客棧一樓卻幾乎沒什麽人,隻有零零星星的幾名俠客坐在那喝酒。


    昨天晚上的那幾個人都沒有看見,張子凡便隨便找了一張桌子坐下,向小二要了三兩黃酒,半斤醬牛肉,草草吃過了飯,便笑著向老板娘問道:


    “這會兒人怎麽這麽少,是今天早上又出了什麽大事?”


    老板娘瞧上去約莫三十歲,看上去皮膚雖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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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如年輕小娘那般光滑,可五官卻依然是玲玲瓏瓏,瞧著風情萬種。


    客棧裏的老板娘,大多都長這樣,江湖人最好這一口,胸大屁股彈,功夫更是了得。


    當然,張子凡不是這樣的人,他隻是來好奇來問問而已。


    老板娘眼眉一抬,看了張子凡一眼,掩嘴一笑道:“京城外,最近不是鬧山匪嗎?今兒早上那些大俠們,都自告奮勇剿匪去了。”


    聞言,張子凡眉頭一皺,道:“山匪....可是京城西邊的包寨山?”


    老板娘點了點頭,嗤笑道:“那夥山匪,最近厲害著呢,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什麽宗門的庇護,最近忽然間便多了許多法寶,嘖嘖,收拾地官兵妥妥的。”


    “法寶....”張子凡眉頭鎖的更緊了。


    見了張子凡這幅樣子,老板娘“哎喲”一聲,問道:“難道在山匪之中是有什麽故人?”


    張子凡怔了一怔,笑著道:“是有,之前遊經此地時,還被那夥山匪綁了去。”


    “不過我記憶中的那夥山匪,應該不會四處作惡的才對。”


    張子凡微笑著回憶道:“之前我修為不高,打架還不太行,被他們綁了去之後,他們也沒有對我如何,反倒是吃好喝好。”


    聞言,老板娘思索了一陣,隨即回答道:“你說的那夥山匪,首領可是個叫老黃的粗漢子?”


    聞言,張子凡立馬點了點頭,道:“是的,就是他,老板娘可知他現在如何了?”


    老板娘歎息一聲,道:“那老黃頭倒也算個豪俠,盤踞京城外,劫了許多官兒,財倒沒撈著多少,全發給這附近的窮人了。”


    “現在的那夥山匪啊,是今年剛來這邊的,占了老黃的山,便自己稱王了。”


    “至於老黃在何處,我也不知。”老板娘托著腮,笑眯眯地道:“不過,山都給人占了,結局還能好到哪裏去,我看呐,是已經被....”


    老板娘比了個手刀,在自己脖子前劃過。


    “原來如此。”張子凡點了點頭,抱拳道:“多謝老板娘告知。”


    說完,他便隻身離去,隻留下老板娘坐在櫃台,笑眯眯地看著這個年輕人的背影,消失在客棧門口,嘖嘖道:


    “嘖,真好看,好久沒見過這麽俊兒的小哥了。”


    .....


    離了客棧,張子凡徑直往城外走去,心念一動,才發現清雪劍青梅劍,都不在手邊。


    看了眼身後的破劍,還是“嘖”了一聲,沒有打算踩在它的身上。


    這柄破銅爛鐵,瞧上去沒什麽事,事實上可清高著呢,平日裏,張子凡意氣到了,劍意迸發的時候,清雪青梅都會顫鳴得錚錚作響,唯有這柄劍,無論如何都是這幅古井不波的樣子。


    一點正反饋都不給。


    也是怕了這位大爺,張子凡便收了踩著它禦劍飛行的打算,步行出城,在腳踏遊魚步,飛快往西邊趕去。


    很快,張子凡便來到了那座小山之下,前方的山路之中,有明顯的馬蹄印子,再往前走,隻見山間樹木,有許多打鬥的痕跡,甚至遠處的兩顆樹木還已經轟然倒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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