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多鍾,蘇綿綿聽到了外麵的大門打開的聲音,不知道是誰離開了。


    大年三十呀,還是應該和家人一起過節。


    蘇綿綿有些難受,但也許是過去了一晚上的原因似乎可以接受。


    蘇綿綿蹭了蹭枕頭,從床頭櫃上拿來手機。


    s市的天冷,手機放在床頭櫃上凍的和冰塊一樣。


    蘇綿綿打了個寒顫才冷靜下來,打開手機,手機裏的消息還停在了三個小時前,陸易楠也許是見她一直沒回複也沒繼續發消息了。


    蘇綿綿思索了一下,開始回複了過去。


    【啊,昨天晚上睡著了,怎麽了?】


    風輕雲淡的一排字,蘇綿綿眨了眨因為一夜沒睡而酸澀的眼睛。


    然而這次是那側陸易楠不給回複了,一直到八九點,手機都挺安靜的,外麵也沒有開門離開的聲音。


    無可奈何,蘇綿綿隻能起身洗漱,肚子餓,而且一直躲著也沒辦法。


    客廳蘇父已經離開了,周晴再看到她終於起床出來的時候眸子裏閃過了驚喜。


    “綿綿,餓了吧,媽媽給你包了你喜歡吃的小籠包,還煮了小米粥。”周晴的語氣中帶著討好。


    蘇綿綿下意識去看周晴身後,餐桌上的早餐很豐盛。


    而且因為她一直沒起來已經熱了四五遍。


    “嗯。”蘇綿綿掩蓋了內心的酸澀在餐桌前坐了下來。


    吃早飯期間很安靜,母女兩人誰也沒開口。


    蘇綿綿喝了碗小米粥吃了幾個小籠包也停下了筷子,看著麵前忐忑不安的周晴,蘇綿綿扯了扯嘴角?


    “媽媽,你也回去過年吧,我已經可以。”


    周晴下意識張嘴想說些什麽卻被蘇綿綿打斷了:“叔叔…應該在等你吧?”


    “綿綿。”周晴也是去年剛的婚,為了女兒的事情她已經快一個禮拜沒回去了。


    “綿綿你願不願意和媽媽一起過去過年。”


    蘇綿綿下意識就想拒絕,然而對麵周晴卻扯了扯嘴角:“媽媽已經和你分開十五年了,怎麽可能找到你了還忍心把你大過年一個人留在這。”


    “你張…叔叔他是個挺老實的好人,我和他說你和我以前的女兒模樣一模一樣,我想認你做女兒,他也很讚同。”


    周晴扯了扯嘴角笑的有些難看,她們明明是親生母女卻因為那15年,再次相認隻能說是養女。


    不過此時卻沒有那麽多的多愁善感去難受那個點。


    “你張叔叔也很歡迎你過去和我們一起過年。”


    最終還是周晴眼底的忐忑和愧疚讓蘇綿綿心軟了,蘇父有了個三歲的兒子,但周晴今年都五十了,人生已經過去了一半。


    周晴不出意外這輩子都隻會有蘇綿綿一個孩子。


    蘇綿綿點頭的那一瞬間,周晴眼底爆發的驚喜讓蘇綿綿隻感覺到了酸澀。


    周晴的二婚丈夫是一個普通的工人,叫張通,五十多歲,普普通通的名字加普普通通的模樣,也的確如周晴所說是個老實人。


    他見到蘇綿綿時就有些束手無措:“你就是綿綿吧,快進來,在這就像在自己家一樣。”


    “張叔叔。”蘇綿綿雖然也有些不自在但還是乖乖打招呼。


    張通家不大,甚至比不上蘇父和周晴買的那套房子,兩室一廳。


    周晴將蘇綿綿安排在次臥,次臥本來應該是張通女兒的房間,衣櫃還能看到舊衣服,蘇綿綿收拾了一下最終也沒把自己的衣服掛進衣櫃。


    收拾完出來時,周晴在廚房裏做飯,張通在陽台上和誰打電話,見蘇綿綿出來就掛了電話樂嗬嗬的聊著天。


    “你在這住著有什麽不習慣就和叔說,叔還有個女兒就嫁在附近,晚點一起回來吃年夜飯,也讓你們倆見一麵。”


    “嗯。”蘇綿綿低低應聲,卻有些莫名的不自在。


    這種不自在在張通的女兒張苗回來時達到了頂峰,張苗是張通的獨女二七歲,每年除夕夜都要在婆家過節吃團圓飯,但是中午會回家陪父親吃個飯。


    十二點左右,廚房裏飯菜的香氣飄出來的時候,張苗也帶著一雙兒女回來了。


    “爸,周姨,我們回來了。”


    張苗在推門看到客廳蘇綿綿時眉頭緊緊皺了一下,直到她身後丈夫推了推她,她才反應過來。


    蘇綿綿更尷尬了連忙起身,張通也從廚房出來,介紹:“這是你苗苗姐。”


    “苗苗姐。”蘇綿綿喊了一聲。


    張苗點頭,淡淡“嗯”了一聲,她身後的一雙兒女直接撲向張通。


    “外公,外公我好想你呀。”


    張通樂嗬嗬的拿糖給兩個孩子吃,張苗也拉著丈夫在客廳坐了下來。


    蘇綿綿就當個旁觀者看著一家和睦的戲份,期間張苗的兒女時不時瞥一眼蘇綿綿,似乎是好奇蘇綿綿的身份。


    一直到周晴從廚房出來:“苗苗回來了呀。”


    張苗勉強笑了笑:“周姨。”


    “飯菜也快做好了,你們可以先上桌吃飯了。”周晴一邊收拾著餐桌,一邊喊。


    因為人不多,所以吃飯也沒打開圓桌,在所有人上桌後周晴又炒了兩個青菜才過來。


    期間,飯桌上張苗的女兒不好好吃飯,張苗板著臉訓斥他,張通就勸架。


    “苗苗大過年了,罵孩子幹嘛。”


    周晴也是給人當繼母,雖然周晴年紀大了她不需要天天和周晴麵對麵,但是這種聚在一起的時候她還要做個好人。


    最後就是周晴給張苗女兒味道,張苗對付自己兒子的。


    一直到整頓飯吃完,蘇綿綿隻感覺疲憊,陌生的環境,陌生人,她就沉默的吃飯。


    吃完飯,兩個孩子犯困,張苗直接讓兩個孩子去次臥睡覺,也就是蘇綿綿被安排的房間,也是張苗以前的房間。


    蘇綿綿看了眼廚房忙碌洗碗的周晴抿了抿嘴,沉默的去了廚房幫忙。


    周晴看到蘇綿綿過來還詫異:“怎麽不去客廳看電視。”


    蘇綿綿幫忙整理碗筷:“沒啥好看的。”


    周晴沒有察覺到有什麽不對勁,還笑著問:“晚上想吃什麽,媽給你做。”


    “什麽都可以。”蘇綿綿悶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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