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如意的吉普車經過改裝性能已經十分不錯,幾乎可以和一般的越野車相提並論,我坐在副駕駛不經意看了駕駛位上的唐如意一眼,她眉宇之間除了濃濃的化不開的憂慮還懸浮著一圈若有若無的黑氣。


    我不用照鏡子也知道我的情況比她好不了多少,甚至可能比她還要嚴重的多,因為幹巴老頭用的便是妨人之術,因為怨氣爆發而慘死在白骨念珠之下,心裏的怨氣讓他化作凶靈纏上了我。


    雖然我懂一些粗淺的陰陽術法,但處理這樣的凶靈實在有些棘手,而唐如意因為家裏的勢力所以能找到乾元寺的老和尚,即使不能完全超度凶靈,但至少可以化解凶靈的一部分怨氣。


    所以就目前來說,我的情況遠要比唐如意糟糕的多。


    唐如意果然不愧是一個合格的驢友,她的車技不錯,吉普車在急轉騰挪之間急速穿梭在長江大橋之上。


    “俺說如意妹子,你這車技真不賴啊!”


    張魚望著窗外遊魚一般後退的車流滿意的誇讚道。


    唐如意不好意思的說道:“其實我也剛拿駕照沒多久,不過之前在羅布泊無人區是一望無際的沙漠,開車幾乎都不需要握住方向盤呢!”


    說到羅布泊和上一次的驢友經曆,唐如意的眼神中出現一種複雜的情感,有懷念,有恐懼,最讓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我在她眼神之中竟然察覺出一絲絲興奮。


    得,富二代美女的腦回路咱甭猜!


    “草,差點忘了規矩!”


    就在吉普車快要下立交橋的時候,我猛的一拍大腿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我們收陰貨的陰貨商人因為端的是陽間碗吃的是陰間飯,所以格外注重規矩,而我們外出收陰貨恰巧就有一個規矩,那就是出門必問前路。


    通俗點講,就是出門必問卦。


    如果卦象吉利那麽隻管下去收陰貨,百無禁忌。


    如果卦象不吉利,那麽無論是金銀財寶,還是不世出的陰貨,都再與我們無關。


    這幾乎是我們圈子裏的一條鐵律人人信奉,因為不守規矩的人都已經死了。


    “怎麽了宋哥?有什麽不對嗎?”


    唐如意見我神色有異開口問道。


    我不作隱瞞將出門問卦的規矩講給她和張魚聽,張魚點點頭道:“沒錯,你們這個出門問卦的規矩和俺們進山時的拜山儀式差不多,要是山神老爺稀罕你儀式肯定順順利利的,這時候人要上山無論是圍獵還是趕山憋寶都指定滿載而歸,袍子兔子野雞,棒槌鬆子多多的有呐!”


    唐如意微微皺眉試探的開口問道:“要是擺山儀式不吉利會怎麽樣?”


    張魚聽唐如意這樣問難得嚴肅起來沉聲說道:“要是山神老爺不稀罕你嘛,那儀式指定會出古怪,鋒利的獵刀怎麽也砍不斷雞頭,就算砍斷了雞頭也放不出一滴血來,這就是山神老爺不接受你的供奉,這時候哪怕屯子裏斷了糧餓死了人也不能再進山,必須恭恭敬敬朝著山神老爺磕頭離開,不能有絲毫的猶豫。”


    唐如意被張魚的話嚇唬的小臉微白,她再次開口問道:“要是實在沒辦法冒險進山會怎麽樣?”


    張魚冷笑一聲壓低了聲音說道:“俺的如意妹子你咋這麽笨,魚哥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說進山會怎麽樣?既然敢違背山神老爺的意願,那指定是什麽厲害給你來什麽,野豬墳、黑樹林、花姑婆子、白毛風、紅衣小鬼鬧的凶啊!”


    張魚的話加上他那種老獵人獨有的講恐怖故事的調調,幾乎要將唐如意嚇唬愣神。


    “我說老魚你他娘可別胡咧咧,萬一嚇到了人小姑娘,到時候把你丟進老林子喂花姑婆子。”


    我沒好氣的說道,要知道鎖龍潭的危險可一點也不比老林子少,萬一將唐如意嚇出個好歹泄了膽氣兒可就麻煩了。


    “嘿嘿,俺這不是和如意妹子鬧著玩嘛?別害怕啊妹子,魚哥就那麽一說,這些東西你一輩子都碰不到的,要是碰到了指定把你這麽好看的妹子留下了。”


    張魚嘿嘿笑道,半是安慰半是繼續嚇唬唐如意。


    沒想到唐如意卻對張魚的2話來了興趣,她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充滿了求知欲。


    “魚哥宋哥,你們說的花姑婆子到底是什麽人啊?”


    我和張魚對視一眼皆是老臉一紅,眼見那老小子伸手指我,我搶先一步開口道:


    “其實我對興安嶺老林子裏的事也不是很清楚,這老魚專業啊,打過獵趕過山,他最清楚花姑婆子了。”


    果然,唐如意期待的眼神看向了張魚。


    張魚咳了兩聲小聲解釋道:“咳咳,如意妹子你說的不對,其實花姑婆子不是人。”


    “花姑婆子不是人?哪到底是什麽東西?”


    唐如意問道。


    本來張魚是想搪塞過去,但他這麽一說唐如意隻會更加好奇,這次他再想搪塞可就不奏效了。


    張魚隻好解釋道:“花姑婆子倒不是什麽稀罕玩意兒,不過就是老林子裏生長多年的毒蘑菇,因為時間久了一個個長的能有人那麽高,加上老林子常年不透風,久而久之,毒蘑菇周圍便會生出一種有毒的瘴氣。”


    頓了頓,張魚猥瑣的笑道:“這瘴氣很古怪,女人吸入屁事沒有,可一旦男人吸入這種瘴氣就要遭殃,眼前的一切都會變得迷幻,好端端一個毒蘑菇在他們眼裏便會化作一個能說會動的美女,關鍵還是光著的,你說哪個男人能抵住這誘惑?興衝衝上前對著毒蘑菇美女又抱又啃上下其手,不一會兒便會泄了精氣,人自然也就精盡而死。”


    唐如意聽的俏臉一紅,張魚樂道:“如意妹子,魚哥可不是給你開黃腔,花姑婆子就是這樣害人的嘛,不信你問宋命。”


    我點點頭道:“老魚說的沒錯,花姑婆子確實是一種讓男人致幻的毒蘑菇,以前和爺爺跑江湖的時候曾經在一個中年富商家裏見過用花姑婆子泡的藥酒,那玩意兒可比什麽虎鞭鹿血給力的多。”


    唐如意又是俏臉一紅,專心開車不再理睬我們。


    我和老魚哈哈大笑,三人的關係也從陌生開始熟絡起來,畢竟都是年輕人哪有那麽多的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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