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靈怨白虎,釣龍需用骨。


    這本來是一句再普通不過的話,但此時聽在我耳朵裏無異於憑空炸起了一道驚雷,我隻覺得渾身一寒腦子嗡的一聲響了起來。


    好半天,我才摸出一根煙狠狠地吸了一口讓自己平靜下來。


    “你是說你找到的鎖龍潭裏有一條活著的龍?!!”


    沒錯,我確實曾經在爺爺口中聽到過“凶靈怨白虎,釣龍需用骨”這句話。


    古有屠龍秘術,尋鎖龍潭以白虎骨釣罪龍,龍出而殺之。


    唐如意察言觀色,見我的反應便知道找對了人。


    “果然,你是知道怨白虎的。”


    “你還沒說白骨念珠是從哪裏弄來的?”


    我的語氣已經十分不善,看著唐如意的眼神也略帶幾分殺氣。


    要是真的有人敢給我挖坑,我讓她自己往裏麵跳。


    唐如意眼圈一紅一咬牙將身上的毛衣往下拉露出香豔的酥肩,而且她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止。


    “等等,你幹什麽?”


    我的呼吸沉了下來,緊接著我的目光變得凝重死死的盯著她精致的鎖骨下。


    隻見唐如意白嫩的肌膚此時變得格外恐怖,身上滿是紫褐色傷痕,一道道縱橫疊加在一起像極了一張在猙獰著怪笑的鬼臉。


    “凶靈詛咒!!”


    我猛的從椅子上坐起來伸手去觸碰那張鬼臉,手指剛碰到她的皮膚像觸電一般收回,鬼臉上傳來的怨氣讓我在這種炎熱的天氣中像是掉進了冰窟之中。


    這張鬼臉上傳出的煞氣可遠比我左肩上的鬼手厲害的多。


    “說說吧,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強壓心底的憤怒,要知道她遭遇的可不止有怨白虎而且還有凶靈,可以說是半隻腳踏進了閻羅殿。


    “好,我都告訴你...”


    唐如意緊接著和我講了尋龍骨的緣由,原來上個月她和幾個驢友進入羅布泊無人區探險,在一處胡楊林中發現一間破廟,破廟裏掛著不少念珠,他們拿了一些作紀念。


    可等從羅布泊回來,那些驢友就開始接二連三的離奇橫死。


    隨著身上出現鬼臉,唐如意意識到其中有古怪,她把那串念珠拿到乾元寺給老和尚一看,這才知道自己手裏拿著的正是一串白骨念珠,而那些橫死的驢友則是陰魂不散心有不甘化作凶靈詛咒纏上唐如意。


    唐如意家托關係找到陰貨掮客福伯,這才知道隻有尋到一塊龍骨才能破除白虎念珠的煞氣。


    猶豫再三我還是取出了報紙包裹的白骨念珠,唐如意見我也有一條一模一樣的白骨念珠頓時愣住了。


    “你怎麽也有白骨念珠?”


    唐如意驚訝的說道。


    “我還想問你呢。”


    我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然後我像是意識到什麽一般沉聲問道:“唐小姐,你們團隊裏有沒有一個老頭?”


    然後我詳細講了幹巴老頭的外貌穿著,果然還沒等我說完唐如意就驚愕道:“是導遊,他竟然也找到了你,看來你真的是能解決白骨念珠的人。”


    我心中已經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唐如意的團隊深入羅布泊,幹巴老頭有著豐富的經驗便給人當導遊,沒想到鬧出白骨念珠的事。


    不幸的是這幹巴老頭也不知道聽誰說我是一個收陰貨的,這才故意在古玩市場門口等我進局,他知道我肯定會對白骨念珠感興趣,隻要我收了白骨念珠,凶靈詛咒自然就轉移到我身上,他便可逃過一死。


    沒成想這老王八蛋機關算盡,卻也沒料到仍舊會慘死在白骨念珠的邪氣之下。


    想明白這些我已經知道自己無路可退,隻能選擇接下唐如意的生意去鎖龍潭取龍骨,不僅是救她的命也是救我的命。


    “行了,你這活我接了。”


    我歎了口氣,雖然心中拿不準唐如意是不是和幹巴老頭一樣在給我設局,但是目前的形勢來看,哪怕真的是個圈套我也得往裏鑽。


    “你們家找到的鎖龍潭在什麽地方?還有,”


    我頓了頓繼續說道:“把衣服穿上吧。”


    唐如意小臉一紅穿好衣服這才小聲說道:


    “在半截山。”


    ......


    和唐如意約好第二天中午出發,不過我心裏還有一些疑問沒有得到解答,最要緊的是這次前往鎖龍潭必須搞到一批趁手的裝備。


    而我恰巧認識一個能搞到這些裝備同時又能解答我問題的人。


    我將白骨念珠再次用報紙包好塞進口袋,提了瓶二鍋頭買了涼菜便踢開了隔壁皮貨鋪子的店門,裏麵頓時響起了張魚不滿的抱怨。


    “宋命,你他娘不知道敲門啊?”


    “好一個老魚,白瞎了我一片好意,你他娘也不看看我哪裏還有手敲門。”


    我一邊罵道,一邊假裝扭頭就走。


    張魚一見我手裏的二鍋頭和涼菜頓時換了一張諂媚的笑臉,順便接過了我手裏的酒菜:“別呀,嘿嘿,俺和你說笑呢!”


    很快我們在皮貨鋪子後院支起了一張桌子,桂花樹下喝著小酒,晚風帶著江水淡淡的腥味,很是下酒。


    “老魚,你這邊最近生意怎麽樣?”


    兩杯酒下肚,我才開口問道。


    張魚咧嘴一笑道:“幹我們這行,旺季撐死人,淡季餓死鬼,這三伏天的誰他娘想不開買身皮子掛身上?”


    我打趣道:“那你還不如搞點驢皮熬阿膠得了!”


    張魚撇撇嘴道:“驢皮阿膠能值幾個錢,你別小看俺這皮貨鋪子,等到了冬天,買皮子的多了去了,紅狐皮,金錢豹豹皮有的是人買,到時候咱哥倆也別天天喝這二鍋頭,俺們也趕時髦弄瓶人頭馬嚐嚐。”


    我沒好氣的罵道:“好你個臭魚寒酸我是吧?你喝二鍋頭都算是糟蹋,像你這樣胡吃海喝,馬尿都不夠你灌的。”


    張魚嘿嘿一笑道:“瞧你他娘說的,咱老魚是那樣的人嘛。”


    我想了想放下酒杯點了支煙又給張魚派了一支這才問道:“你們興安嶺就是牛,紅狐金錢豹逮不完是吧?我記得光去年冬天你小子都不止賣出五十件紅狐皮。”


    張魚聽我這樣說不由地一樂:“宋命,俺說你小子也算半個奸商,咋連這麽簡單的套路都看不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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