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玨上了車子後,何浣溪開始滔滔不絕地說起今天殺青宴上發生的事情。


    她少見的有些話嘮,思維特別活躍。


    蕭玨不由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感知她的體溫,自言自語地說:「應該是喝多了。」


    何浣溪啪地一下揮開他的手,回答道:「我沒有喝多,我感覺我很清醒,我還可以再喝幾十瓶!」


    蕭玨耐心地哄著她,在她眼睛前比了兩個手指頭,問:「這是幾?」


    何浣溪一把伸手,將他的手指給抓住,包在她小小柔嫩的掌心中。


    蕭玨不由怔了怔,渾身一僵。


    何浣溪囂張地說道:「你傻啊,這麽簡單,我怎麽可能分不出來,分明是五啊!」


    蕭玨眼裏劃過一抹無奈,何浣溪是真的喝醉了,剛剛他比的明明是2。


    沒想下一秒,何浣溪輕輕柔柔的聲音傳來,像是有隻小貓在撓:「我抓住了你的手啦,你總共有5根手指頭,我將它們全都包在一起啦!」


    蕭玨定定地看著她好一會兒,忽然笑了,點頭讚同道:「嗯,你將它們全都抓在一起了。」


    何浣溪抓住了蕭玨的手後,就再也不肯拿開,盯著他的手玩來玩去。


    別的人是腿玩年,而何浣溪則是手玩年,她對蕭玨的手指異常感興趣,尤其是每一節的指骨部分,輕輕劃過,總能感受到與自己完全不同的堅硬與柔軟。


    蕭玨的聲音有些啞:「乖,把我的手給我。」


    何浣溪搖了搖頭,異常堅定執著地說:「那是我的,不能給你!」


    氣氛一陣沉默,不知過了多久,又好像隻是過了一會兒了,蕭玨再次開口,輕聲哄道:「你到家了,明天再玩,先把手放開。」


    何浣溪皺了皺眉,忽然抬起頭看向蕭玨,將另外一隻空著的手拍在了蕭玨的臉上,似嗔似怒地說:.z.br>


    「你煩不煩啊,一直在我耳邊嗡嗡唧唧的,不要說話行嗎,我正在研究東西呢!」


    蕭玨頗為無辜地看著她,在頂著別人要殺人的視線裏,繼續開口道:「浣溪,我不是不想把手給你玩,而是你已經到家了,而且叔叔阿姨都在外麵——」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不耐煩的何浣溪以吻封緘。


    蕭玨呆愣在原地,一時不知作何反應。


    何浣溪咬了他的嘴一口,臉上劃過一抹心滿意足的笑,那吵人的嗡嗡唧唧聲終於沒了,再也不會有人打擾她去研究漂亮的手。


    何浣溪怕撓人的聲音再次出現,又小小地咬了一口,不敢太用力,雖然她覺得此時唇上的觸感就跟吃果凍似的。


    忽然就在這時,一陣殺豬般的尖叫聲響起——


    「何浣溪,你在幹什麽?!!」


    車門被人迅速打開,何浣溪茫然地被暴怒的母親從車裏拉了出來。


    李曉雯一肚子火氣,尤其是看何浣溪這副迷迷蒙蒙的樣子,就更加火了。


    「何浣溪,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李曉雯神情嚴肅地問。


    何浣溪的意識一直處於迷糊狀態,陡然間被外麵的冷風一吹,清醒的神誌逐漸恢複過來,對上母親嚴厲的目光,她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李曉雯眉頭緊擰:「你做了這種事情,你居然還不承認。這個車的窗戶沒有貼反窺探隱私膜,我剛剛全都看到了。」


    何浣溪茫然地問:「媽,我到底做了什麽?」


    這一開口,就飄來滿腔口氣。


    李曉雯話語一噎,光天化日之下,眾目睽睽之中,你做了什麽,你還要問我?


    她很快就聞到了何浣溪身上傳來的酒氣,皺了皺眉,「你喝醉酒了?


    所以你剛剛是在耍酒瘋?」


    何浣溪也愣了,她是喝酒了沒錯,但她基本不會醉啊,怎麽可能耍酒瘋?


    忽然,她臉色一變。


    之前發生的記憶,如同記憶解封般地倒流進她的腦海裏。


    她剛剛做的事情,何浣溪全都想起來了,還是每一個細節步驟都慢了10秒、一幀一幀地回憶起來那般印象深刻!


    何浣溪從未在此刻那麽的想找一個洞,將自己的腦袋埋進去,最好一輩子都不用出來。


    丟人啊!


    她這是……強吻了蕭玨?!


    「砰!」車門被關上的聲音響起,蕭玨也從車裏走了下來。


    何浣溪趕緊移開了頭,低聲對著母親說:「媽,剛剛發生的都是意外,我當時腦袋斷片了,都不清楚自己做了什麽。」


    李曉雯正要開口說話,忽然這時,蕭玨的聲音傳來,清清冷冷的嗓音劃破了滿是凝重的氣氛,但沒有把氣氛帶向更積極的一麵,而是更添幾分冷肅。


    「所以,你這是想不負責任。」


    何浣溪:……


    她沒有她不是別瞎說!


    她什麽時候說要不負責任了,不對,她什麽時候要負起責任了?


    隻是接個吻而已嘛,成年人之間的事情,接吻很尋常啊,根本不算什麽,而且這隻是一個意外!


    何浣溪龜縮成鴕鳥,自我安慰地如此勸說自己。


    李曉雯看了看抖得跟個鵪鶉樣不敢講話的女兒,咳嗽了幾聲,開口道:「小蕭啊,今天這麽晚了還讓你去接浣溪,實在是對不住了。有什麽事情,我們明天再說吧!」


    一直呆愣愣站在原地的何康,在自家妻子的眼神示意下,終於反應了過來,連忙點頭道:


    「對,對!今天太晚了,我們明天再說,大家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浣溪就要正式拍攝《戰國時期的美女》最新一期,她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蕭玨淡淡地「嗯」了聲,「明天浣溪是有點辛苦,不過好在我們都隻是在一旁看,我們可以邊看她表演,邊討論今晚發生的事。」


    他話語一頓,鄭重嚴肅道:「叔叔,阿姨,不管浣溪是什麽想法,但我這邊是會對她負責的,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請你們跟我的家長見一麵。」


    李曉雯「啊」了聲,也有點慌張了。


    看女兒這迷迷糊糊的樣子,顯然沒有反應過來,蕭玨說的這話有多嚴重。


    年輕人你儂我儂間情不自禁了一下,沒必要鬧到見家長的地步吧?


    何康也有點被嚇到了,忙說:「不用見家長吧,你們還在耍朋友中,看樣子也沒有耍多久,這麽快就見家長,會不會進度太快了?」


    蕭玨搖了搖頭,一臉無比負責任地說道:「我們既然都已經這樣了,我要對她負責,等見了家長之後也好,趕緊將婚約定下來。」


    李曉雯:……


    何康:……


    不是,他們今天也才撞見兩人親吻,怎麽蕭玨的進度就要飆到結婚見家長的地步了?


    這就是年輕人的愛情,一路狂飆嗎?


    第2天,何浣溪從臥室裏醒來,瘋狂地尖叫了一聲。


    她昨天到底做了什麽啊?


    剛開始還有點印象,到了後麵,那抹印象越來越複雜了,稀裏糊塗地讓她覺得有點不真實,她不會是跟自己的夢摻合在一起了吧?


    母親李曉雯出現在她房門口,一臉冷笑地說:「現在終於知道自己闖禍了?」


    何浣溪低垂著頭,將自己的腦袋埋在枕頭裏,生無可戀地說:「要殺要剮,隨你們便,反正我爛命一條。」


    好一會兒啊,何浣


    溪又從枕頭裏悄悄探起了腦袋,小心翼翼地問:「那昨天蕭玨有說些什麽嗎?」


    李曉雯瞥了她一眼,麵不改色地道:「你是指哪方麵?」


    何浣溪扭扭捏捏地說:「就是,就是……」


    李曉雯:「就是指他說會對你負責這句話,還是指找個時間邀請我們去見他的父母,亦或是指他談起婚約這句話啊?」


    何浣溪重新把頭埋在了枕頭裏,還頗為不可置信地撞了幾下。


    她做的夢居然都是真的,昨天她沒有聽錯,蕭玨真的都說了那些話!


    李曉雯見她這副樣子,都不知道她這是欣喜若狂,還是驚嚇得直接成了癡呆。


    她就知道女兒一直都很喜歡蕭玨,此時得到了蕭玨的承諾,肯定很喜不自勝。


    李曉雯不由搖了搖頭,眼裏劃過一抹細不可察的擔憂。


    自從發現了女兒的心意之後,她其實對他倆並不看好。


    哪怕蕭玨再怎麽平易近人,他的家世與身份地位,與他們家也相差太遠了。


    哪怕是自家老公開了一間建築公司時的全盛時期,也無法跟蕭玨家相提並論。


    更何況現在他們隻不過是有點小錢的小富人家,也不搞建築了,是個在家待業的無業遊民,身份上又低了蕭玨一頭。


    從古至今,婚嫁講究的是門當戶對,光靠兩個年輕人的愛情,不一定能夠維持。


    不過李曉雯並沒有將這些隱憂說出來。


    難得女兒春心萌動一次,當父母的,也很樂意自家女兒跟優秀的人交往,隻是希望女兒以後受到的傷害不要太大。


    李曉雯催促道:「行了,別磨蹭了,趕緊起床刷牙,今天你還要拍攝《戰國時期的美女——息夫人篇》,莊新慧和其他工作人員已經逐漸到來了,別到時候就差你了!」


    何浣溪應了聲,精神飽滿地起床。


    雖然她現在很想見到蕭玨,問問他心裏頭到底是怎樣一個想法。


    但目前的她而言,天大地大,也沒有她的工作更重要。


    何浣溪就抱著這麽一種興奮激動又略帶忐忑的心情,投入到了息夫人的拍攝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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