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妖王身前,一抹瑩白光點不斷流轉,劃出絲絲縷縷的氣浪,緩緩匯入骨妖身軀。


    白骨妖王一身白骨在氣浪的滋養下異彩大放,室內妖氣勢頭不斷增長,熠熠煌煌。


    幾日時間,白骨妖王胸前那道劍痕已經被逐漸抹平。


    半晌,白骨妖王眼中鬼火再度閃耀,室內的妖氣逐漸平息。


    “隻差半步,便可直達天元了。”


    白骨妖王沙啞的笑聲回蕩在古宅內,眼中鬼火隨著笑聲不斷躁動。


    他能如此越過多道修為桎梏,一飛衝天,全賴主人的點化。


    而主人的饋贈還未徹底煉化,他便能半步天元,若是全部煉化,足可達到天元中期。


    到那時,他便是真正的妖王。


    越想這些,骨妖眼中的鬼火便越熾熱。


    “咚,咚咚。”


    門外,三道極為輕緩的敲門聲緩緩響起。


    白骨妖將瑩白光點收入體內,微微抬手,背後古樸房門自動開合。


    一隻小妖站在門口,將頭埋得極低,戰戰兢兢道:“大王,清瑤山有新動向。”


    “說。”


    白骨妖霍然轉頭,眼中鬼火閃耀著憤怒的光芒,聲音無比森冷。


    “今、今夜裏,呂沉的道觀綻放出一股子妖氣……”


    “妖氣?”


    白骨妖眼神有些疑惑:“什麽妖氣?”


    小妖臉上的驚慌更重:“不清楚,守在清瑤山的小妖實力低微,不敢靠近道觀,隻能遠遠的望著。”


    “不知又是誰手下的不開眼撞上了這尊煞星。”


    白骨妖王陰森一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無所謂了,你等繼續看守,等本王突破天元,再去取那狗道士性命。”


    “是!”


    小妖一個激靈站直身子,轉身就要逃離一般離開,可剛走了兩步,讓小妖心悸的聲音再度響起。


    “慢。”


    小妖激靈靈打了個冷戰,強忍著心底的戰栗停下腳步,戰戰兢兢的回過頭,強忍著心裏的震驚:“大、大王……”


    白骨妖王掃了一眼喪魂失神的小妖冷哼了一聲,眼中鬼火閃爍:“清肅其他妖族的事怎麽樣了?”


    小妖下意識吞下一口口水:“目前還算順利!”


    白骨妖王盤算著日子和進度,緩緩搖了搖頭:“進度太慢了。”


    “記住本王的話,告訴羽水市的其他妖物,要麽順從,要麽去死。”


    白骨妖眼中的鬼火妖光四射,話語中透露著一股子霸氣,讓小妖更加膽喪心寒。


    小妖強忍著心中的恐懼,臉色極其為難:“可是……”


    “可是什麽?!”


    白骨妖的一聲低喝,讓小妖渾身的汗毛都在倒豎。


    小妖激靈靈一個冷戰,驚慌道:“最近這段時間兄弟們動作太大,周圍的那幾位有些不願意了。”


    白骨妖王冷哼一聲:“你說是周圍那幾支廢物?”


    羽水市作為一省之省會,地廣物博不言而喻。


    所以在靈力下複蘇的妖物也不光白骨妖這一脈,整個羽水和周邊的附近區域,林林總總有四五支妖脈,每一個區域都有一個類似於白骨妖一般的人物,統領全局。


    如今白骨妖得了勢,要清繳集合整座羽水市的妖物,難免會有其他妖族不悅。


    小妖不敢回話,隻是將頭垂得更低,生怕惹怒了眼前的骨妖。


    “廢物樣子。”


    白骨妖隨口叫罵一句,冷哼道:“大膽去做,就他們哪些臭魚爛蝦,還不足以讓本王分神,就那幾隻廢物,等本王倒出手腳,全部宰了下酒。”


    “還有,在清瑤山上多加幾個眼線,給我盯死了那個臭道士,他什麽時候離開那座破道觀,行蹤動向,本王都要實時掌握,你可明白?”


    白骨妖王聲音無比森冷,讓小妖不寒而栗,顫抖著應了一聲,倒退著離開房間。


    主人閉關前增給他下過死命令,限他在規定時間內整肅整座羽水市的妖物。


    而正值用人之際,自己手下大將卻接二連三的被呂沉斬殺,


    若是完不成主人的任務,自己下場將會無比淒慘,主人能將他提上天元境,就能抬手取他性命。


    所以,白骨妖王如何能不恨?


    這些舊怨,就等他突破修為,進入天元境之後,他必要親自手刃了那臭道士。


    白骨妖的計劃也很簡單,他不想在清瑤山動手,他隻想找個呂沉外出的時機,出手截殺。


    雖說步入天元境之後,白骨妖王不再懼怕清瑤山的陣法。


    可陣法,乃是精心準備下的殺招與防禦。


    沒理由被清瑤山的護山陣法分了神。


    羽水周邊還有那些虎視眈眈的廢物準備反撲,白骨妖王不想在呂沉身上耗費太多的心神。


    找機會將呂沉截殺,食他血肉作為穩固天元境的引子,才是正途。


    ……


    深夜,孔家。


    發動機的轟鳴聲撕裂了寂靜夜空,一輛火紅色的跑車急刹停在別墅門口,顧不得將跑車停入車位,一身白色西服孔靈兒風風火火的衝入別墅。


    拉開別墅大門,深夜的孔家依舊燈火通明。


    一直守在門口的保姆為風風火火的少女遞上拖鞋,笑著點頭:“孔小姐好,老爺子在客廳等您。”


    來不及與保姆多說的孔靈兒點了點頭算是回禮,急火火的往玄關裏大步走去,因為太過焦急,少女白皙的額頭泛起了絲絲汗水。


    看著少女離去的方向,一直笑意溫婉的中年保姆,笑意逐漸陰鷙,將少女換下的鞋整理在一片,裝作若無其事的跟上孔靈兒步伐,仔細聽著客廳內的交談。


    深夜,她接到消息,今夜家裏要覺得她婚約的最終走向。


    所以這一路上,孔靈兒心中宛若熱油澆過,無比焦急。


    可剛邁入客廳的少女神情一陣恍惚,因為滿眼幽靜古色的客廳內並沒有孔靈兒想像的那般人潮湧動。


    一派古色的客廳內,隻有正中間沙發上坐著一名滿頭銀絲的黑衣老者。


    老者年過古稀,滿麵紅光,一身黑色唐裝又給老者增添了不少精氣神。


    隻是此刻臉色稍微有些疲倦,雙手拄著龍頭拐杖,閉目淺眠。


    孔家當代家主,孔臨江。


    年過古稀,仍掌控中家族百分之九十情況的當家人。


    隨數年不去公司,但公司內所有風吹草動,沒有一件事能瞞過眼前的這位老者。


    老驥伏櫪,被譽為羽水市商界的奇人,據說關係網足可涉足半個神州。


    從上到下,遊刃有餘,縱橫來去,手眼通天。


    這是羽水市對孔臨江統一的評價。


    世人本以為老了以後的孔臨江會如老虎淺眠,可誰知越到老,孔臨江便越發讓人看不懂。


    孔臨江對子孫無比嚴苛,但對孔靈兒這個孫女,孔臨江最為疼愛。


    看著麵露疲態的爺爺,風風火火的少女心中騰起一絲心疼。


    不用多說,肯定是因為婚約的事,爺爺才會如此疲憊。


    孔臨江沒有修為,隻是個單純的商人。


    沒有修為的尋常人,到了這把年紀多半已經風燭殘年了。


    孔臨江雖說精神矍鑠,但這段時間婚約這煩心事的攪合下,早就疲憊不堪了。


    孔靈兒有意放緩腳步聲,沒著急的詢問婚約的結果,而是小心翼翼的走到老者身旁,為淺眠披上一層毛毯。


    夏日的夜晚,年輕人或許覺得燥熱,但上了年級的老者還是覺得夜風寒涼。


    任憑是動作極為輕緩,可還是瞞不住這位機警了一生的老者。


    毛毯剛一搭身,淺眠的孔臨江便幽然醒來,轉頭望著身旁亭亭玉立的孫女,眼神是發自肺腑的疼愛,看著孫女額頭上的細汗,還有一臉擔憂的表情,知道少女心思的孔臨江故意玩笑道:“怎麽了這是,讓我們小靈兒怎麽這麽委屈?”


    孔靈兒強忍著鼻尖的酸楚,抿著朱唇搖了搖頭,心疼道:“爺爺太晚了,我扶您上樓休息吧。”


    “不想聽婚約的結果了?”


    孔臨江笑嗬嗬的說道。


    孔靈兒美眸閃了又閃,緩緩的搖了搖頭。


    最起碼,她今夜不想知道。


    她想要爺爺好好休息,今晚沒有那些親戚做說客,婚約的事多半還是無法解決,她不想再讓爺爺如此心力交瘁下去了。


    “坐吧,不差這一會。”


    孔臨江眼中寵溺更重,自己孫女那些小心思他最為明白,淡笑道:“替你解決了這份煩心的事,我這把老骨頭在好好休息。”


    孔靈兒猶豫的在爺爺身旁坐下,垂著臻首,眼神有些低沉。


    她……


    是不是有些太過自私了。


    爺爺都已經這把年紀,還要因為她的心思而操勞,這……


    少女輕咬著朱唇,眼中的悲戚更重了幾分。


    “一晃,都這麽大了。”


    孔臨江伸手撫了撫孫女的頭頂,玩笑道:“一晃都要到了出嫁的年紀了。”


    心中不斷糾結的孔靈兒將頭垂得更低了,眼中也隱約見了淚花。


    察覺出孫女的變化,孔臨江也不開玩笑了,輕笑道:“行了,爺爺知道你的心思,婚約這事就此作廢了。”


    “作、作廢?!”


    眼圈泛紅的孔靈兒霍然抬頭,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望著身旁的古稀老人,眼神無比震驚,喃喃道:“真的嗎……”


    “怎麽,你不願意?”


    孔臨江淡淡一笑,一臉玩味的看著孔靈兒。


    少女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看著隻有祖孫二人的客廳,有些猶豫:“大伯和三叔不在,這個結果他們會同意麽?”


    孔臨江膝下有三子一女。


    長子與三子在孔臨江膝前奉孝,順帶著處理家中的企業與生意。


    二子便是孔靈兒的父親,早年間在國外失去了音訊,多方調查傳回消息說是多半已經命染黃泉。


    所以孔臨江才會對孔靈兒如此疼愛。


    最小的女兒,從留學開始便留在了國外,不參與家中的企業。


    而如今,孔臨江老邁,膝下兩子也已經老成,也會參與家中議事。


    孔孟兩家成為姻親,對於兩家來說互利互惠。


    所以,二人一直不同意孔靈兒退婚。


    一直找出各種各樣的環節和問題,讓孔臨江這個掌舵人無法下最終決斷。


    孔臨江輕笑一聲,淡淡道:“隻要我這把老骨頭還在,這個家裏就輪不到他們做主。”


    “真的沒問題麽……”


    孔靈兒還是有些不安,今夜意外撞見了爺爺的疲態後,她真的害怕爺爺會承擔太多。


    假如這件事真的沒有轉機了,她寧願承受壓力的人是她,而非爺爺。


    所以才會如此猶豫不決。


    年過古稀的孔臨江緩緩抬頭,周身散發著一股無與倫比的霸氣,昏黃眸子光彩熠熠,朗聲道:“我孔臨江孫女不願做得事,誰敢強逼?”


    自打孫女從西郊秘境返回,確定了退婚的想法之後,孔臨江仔細考慮了很久。


    不得不說,兒子們說的問題確實棘手。


    這一退婚,兩家多年來建立的關係將會產生裂隙。


    無論是生意上的往來,還是外界因為孔孟兩家才投來的目光都是一個不小的影響。


    所以,執掌孟家幾十年的老者這才猶豫不決。


    到了他這個位置,已經不是他能隨心所欲的時候了。


    無論是自己旗下各個企業中幾千名員工,還是有一些超出商界外的交流,都在限製他,讓他孔臨江不能隨隨便便做出決斷。


    但在人世中經曆七十餘年風雨艱辛,見過人世百態人心千麵的老者艱辛自己的眼光。


    若是孟安隻是人品一般也就算了了,可沾染邪祟這事,讓孔臨江覺得極為不安。


    無論何時,邪道終非正途。


    別管這人因為邪門歪道竄到多高的高度,但終有一天會隕落。


    所以,他才不想把孫女和家族未來的走勢搭上一根隨時都會爆炸的危險。


    “你不用考慮太多,這個事就這麽定下了。”


    孔臨江淡淡笑道:“找個時間,把婚約給孟家退回去,這個事就算徹底結束。”


    “以後別垂頭喪氣了,折自己氣運。”


    說著,古稀老人拍了拍孫女肩頭,眼神中是說不盡的寵溺。


    突然之間逃出婚約這座樊籠。


    坐在沙發上的孔靈兒怔怔出神,實在是有些說不出來的虛幻感。


    ……


    客廳外。


    中年保姆躲在玄關後,將祖孫二人的談話盡收耳底。


    略作思襯的中年婦人掏出手機,將聽到的消息編輯成了短信,按下了發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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