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教授能猜到自己並不是為錢而來杜維並不意外。


    對他來說,他找上教授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教授要錢,他要名。


    隻要最後埃迪能成功解救人質,那麽埃迪就可以獲得巨大的名望。


    而逃跑的教授一行人可跟埃迪沒什麽關係。


    畢竟抓犯人那可是探員們的事。


    並且有了杜維加入剔除了東京和裏約這對情侶後,教授一行人完全可以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擺明了是一舉兩得之事,教授沒有理由不同意。


    果然,在聽到杜維直白地說出理由之後,教授臉上明顯有了意動之色。


    倒是柏林臉上有了警惕。


    一些話以教授的身份不能說出口,但是以他的身份說就沒關係。


    畢竟他反正已經是個將死之人,真有什麽得罪的地方,那他以死謝罪也沒問題。


    隻要能讓他弟弟完成這項史上最大的劫案就可以了。


    所以柏林抬了抬下巴對著坐著的杜維開口道:


    「聽起來確實很美好。


    但往往美好的表麵底下都會隱藏著看不見的危險。


    所以我們怎麽能確認你不會在最後關頭賣了我們呢?


    我想能成功抓住劫匪所帶來的名望會讓那個所謂的總統候選人獲得支持率更高吧。


    既然你為了名而來,那又怎麽會輕易放棄這個機會?


    你說是不是呢,紐約?」


    麵對著柏林咄咄逼人的問題,杜維表現的相當雲淡風輕。


    「如果說我的人加入你們也不能保證這一點的話。


    那麽你們為什麽又會信任你們的臨時隊員呢?


    僅僅因為他們走投無路嗎?


    向探員們舉報你們可是能拿到幹淨的錢以及一個幹淨的身份重新生活的機會。


    可你們仍舊信任了他們不是嗎?


    就算東京和裏約違反了規則談起了戀愛,在我開槍之前你們不也想冒險啟用他們嗎?


    這一切裏麵除了那像大餅一樣的利益以外,實際上還是人和人之間的信任罷了。


    畢竟這種事就算是白紙黑字的合同寫下來誰又能保證雙方能完全遵守條款呢?


    你們可以不信任我,但很遺憾的是如果你們不信我,那麽恐怕這個計劃還真得我自己來了。


    那你們辛苦準備多年的計劃也就付之流水了,我想這也不是我們想見到的場麵對嗎?」


    杜維一連串的反問直接將柏林所有的話都給堵在了嗓子眼,上不去下不來。


    畢竟說到底,任何一個搶劫團夥都會麵臨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見財起意。


    黑吃黑的問題就算是在親兄弟間也可能發生,而可笑的是能避免這一點的方法居然是要憑借劫匪自身的道義,也就是杜維口中的信任。


    所以他們能信任這支臨時組建起的小隊成員,那麽為什麽不能信任杜維?


    正當柏林的思想被杜維話語主導的時候,教授開口打斷了這一切:


    「那是因為他們走投無路,他們隻能寄希望於大幹一筆後風光退休。


    而你不一樣,我想你比我清楚的多,你可以用無數種辦法為那名總統候選人獲取名望。


    比如將黃石那個漂亮國最大的牧場成功談下來成為漂亮國的第51州。


    比如真真切切的解決大街上流浪漢過多導致影響人們正常生活的問題。


    比如……


    紐約,你的退路太多了。


    我們並不是你唯一的選擇。


    所以我們可


    以給他們信任卻難以真正的相信你。」


    聽著教授的話,柏林這才反應過來剛剛他居然被杜維牽著鼻子走了。


    杜維可跟那些窮途末路的通緝犯們不一樣。


    柏林可從沒在通緝令看見過這張臉,別說杜維的臉了,就算是他身後那兩女一男也沒見過。


    這意味著不管如何,這四個人都是有著正當身份,可以自如的在陽光下生活。


    所以就像教授說的那樣,他們可不是杜維的唯一選擇。


    在這種情況下雙方想要建立起信任來確實需要點其他保證才行。


    一時間場麵似乎陷入到了僵局。


    一旁的大衛看到兩方快要談崩的局麵,心裏長舒了一口氣。


    看起來,杜維似乎要放棄這個計劃了。


    可就在這時杜維示意讓根妹站到身旁來,接著再次開口道:


    「我明白你們在擔心我會反手將你們出賣給探員們換取名望的可能。


    那若不然這樣,我可以留人在教授身邊一起做局外支援。


    如果裏麵發生異變,那麽教授就可以挾持她作為籌碼,如何?」


    見杜維指向自己,根妹配合地低著頭前走幾步並將雙手放在身後抓握在一起,看起來一副十分緊張的樣子。


    感受到杜維再次釋放出來的誠意,教授瞥了一眼根妹,在心中衡量了一下雙方動起手來所占優勢後點了點頭。


    或許在旁人看來戴著眼鏡文質彬彬的教授和根妹是四斤八兩的狀態,但實際上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子可不是他這個受過專業搏擊訓練之人的對手。


    況且杜維恐怕並不知道他還有個四人場外應急小組在。


    就算他陰溝裏翻船不是根妹的對手,有那四人在一切也有逆轉回來的機會。


    如果說這條件他都不能接受的話,那確實責任在他。


    畢竟杜維做出此舉確實是有很足的誠意在。


    隻不過教授怕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到杜維一開始準備安***來的就是三人。


    用根妹加入場外外援組不過是件順水推舟的事罷了。


    而且杜維確實沒打算出賣教授一行人,畢竟埃迪可不是真正的總統候選人,他也並不需要持久的名望。


    他需要的隻是在特定時刻能激起人們一瞬支持率的事件就夠了。


    ……


    在信任的橋梁搭建好後,一切的交流就變得順暢了起來。


    具體細節什麽的,都由教授進行把控。


    而兩個頂級黑客取代裏約之事也迅速地敲定下來。


    受傷的東京自然也被排除在了搶劫計劃之外。


    當然教授對於肖的實力還是抱有著疑惑在。


    因為在他看來肖就是一個個子小小,身材火辣的冰山女,而世人的認知中大多都認為女子不如男。


    所以柏林自告奮勇地邀請肖進行了切磋。


    但賊終究不會是探員的對手,肖幹脆利落的用擒拿拿下了柏林。


    可這也暴露了肖在探員體係待過的事實。


    這種熟悉的格鬥手法柏林可不會認錯。


    揉著肩膀的柏林眼中警惕再度拉滿。


    一位探員?加入了他們的搶劫?擱這演無間道呢?


    在柏林思考著怎麽在教授阻止前拿槍將眼前人突突的時候,杜維笑著將肖遞過來的手槍拍在了桌子上。


    柏林麵色瞬間一變,這正是本來別在他腰間的槍,不知何時竟被肖給順走了!


    一個賊居然被一名探員順走了身上最重要的裝備?


    這可真是個恥辱!


    在柏林


    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時候,杜維出聲道:


    「我知道你在懷疑我們是警方的臥底,因為她的手法給了你很熟悉的感覺是嗎?


    就跟你第一次因為愛情失手被抓時的感覺一樣對嗎?


    這沒什麽好奇怪的,在這裏的可不僅僅隻有她曾經服役於cia。


    看見那個頭發亂糟糟的男人了嗎?他曾經也是cia的文員。


    可這又如何?


    除了你和塞爾吉奧,哦,抱歉,我忘了這裏隻能以代號交流……


    除了你倆以外,其他成員哪個在以前沒有正經工作?


    莫斯科曾經是個礦工,他兒子丹佛在酒吧裏看場子,內羅畢在13歲就已經開始造假,你也曾經結過五次婚,甚至還把心愛的女人讓給了……」


    「夠了。」


    柏林沉著臉打斷了杜維的話語,他現在可以確信杜維跟警方沒有任何關係了。


    他可不信杜維是不小心說漏了教授的真名。


    杜維既然知道了教授的真名那就意味著杜維其實要抓他們很容易,就像杜維能輕易找到這裏並設計打開他們的藏身處一樣。


    杜維分明是知道了一切,不僅是他們的一切,就連他們小隊隊員的一切都已經知道了。


    隻不過明白了這一點的柏林心裏並不好受。


    這種被人窺視到隱私的感覺就跟正在做手藝活時被人撞見一樣令人惱怒不已。


    本來極為隱秘無人知曉的東西突然被人在烈日下大喇喇地拿出來談論,這滋味是真不好受。


    現在就算是自認為涵養極好的柏林也終於壓抑不住怒氣,怒目看向了杜維。


    然而杜維卻絲毫不擔心柏林的情緒繼續開口道:


    「所以cia曾經的員工出現在搶劫隊伍裏也是很正常的事,你說是嗎?教授?」


    見到眼前人用三言兩語就挑動了一向冷靜的柏林,教授心中對於杜維的評價更上一層樓。


    毫無疑問的是眼前人確實在全方位拿捏住了他們。


    教授心中暗歎一聲正想開口說話時,房門突然被人暴力的打開。


    而在大開的房門外出現的卻是剛剛昏迷的東京,隻見瘸腿的東京一手拄著杖一手持著槍不斷在屋內四個陌生人身上來回轉悠。


    她在上到地麵的一瞬間就被人敲暈了,所以她根本無法確定那個時候開口的家夥是四個人中的哪一個。


    在她身後不斷喊叫著「東京,東京」的小奶狗裏約此時也跑了過來。


    見到場間劍拔弩張的樣子,裏約不停勸道:


    「東京,不要這樣,你腿上的傷還沒好,你這一動它又流血了!」


    但東京絲毫不領會裏約的好意,她隻是冷冷地問道:


    「是誰?那個說有人會把我男友屍體做成標本的人是誰?」


    裏約苦笑一聲,他是真沒想到一個死人在東京心裏比他的位置還要重要。


    這一刻年輕的他總算是嚐到了愛情的苦,裏約的臉上不由自主地有了落寞的神色。


    他沒有回答東京的問題,隻是開口問了另一個問題:


    「你是不是永遠忘不掉他了?」


    東京的眼神出現了一瞬間的閃躲,但最終她還是繼續冰冷地問道:


    「是誰?」


    聽見東京回避了自己的問題,感覺到心灰意冷的裏約搖了搖頭很是失望,但最終他還是伸出了手指指向了那個曾讓他感覺到畏懼的杜維。


    「是他。」


    東京果斷調轉槍口指住了杜維,接著用冷若冰霜的聲音開口道:


    「你之前說的都是真的?


    那你做好去見上帝的準備了……」


    「東京!」


    教授皺著眉大聲打斷了東京的話語。


    但東京就好像沒聽到一般繼續說出了未完的話:


    「……嗎?」


    見到東京失去理智般的表現,教授的眼裏是跟裏約一樣的失望,東京的不可控在此刻展現的淋漓盡致。


    杜維是對的。


    讓這樣的女人加入到搶劫計劃中隻會多出許多不可控的因素。


    特別是現在,在教授最需要杜維人員進行補充的時候,東京卻拿槍指向了那個令教授都感到可怕的男人。


    隻是那個男人在麵對東京隨時會開槍的槍口時依舊是麵不改色。


    很快教授就知道了杜維的底氣來自於何處。


    隻聽東京話音剛剛落下,那個教授認為是柔弱女孩的根妹忽然一個有力的高抬腳向著東京手中的槍踢去。


    驟然遭襲的東京下意識地扣動了扳機。


    砰!


    一聲槍響在本就四處漏風的屋頂留下了一個新的疤痕。


    而本就腿部受傷的東京在這一腳過後身體也失去了平衡向一側倒去。


    隻是這一次迎接她的可不是暈倒,而是一根從腳踝處取出的鋒利長針。


    長針直直地從東京一側的太陽穴穿過留下了一個細微的血孔。


    但傷口雖小,傷害卻絲毫不低。


    倒在地上的東京抽搐幾下就不再動彈,那圓睜的雙目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就死在了這裏。


    然而逐漸無神的眼睛注定了她的生命已經開始流逝,要不了多久她就會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


    一旁本想轉頭離開的裏約看著突然死亡的東京眼瞳猛烈顫動起來,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畫麵,前一秒還能跟他「好好」說話的東京在下一秒就死在了他麵前?


    這種直白的衝擊令涉世未深,隻在電子遊戲裏見過虛假死亡的裏約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遊戲裏的死人哪有現實中真正見到時來得震撼?


    那蒼白到無比真實的膚色,那眼瞳裏逐漸消失的色彩,那在地麵上不斷匯聚的血液,一切的一切都組成了一個真實的死亡。


    這可和遊戲不一樣!


    意識到死亡並不是個遊戲的裏約滿腦子空白。


    他隻覺得胸口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般讓他喘不過氣來,甚至於他覺得世界的一切都開始遠離他。


    這突如其來的眩暈讓他快要支撐不住自己站立的身子,他緩緩蹲下身子,曲起腿用雙手抱住,再將頭埋了進去,就像隻鴕鳥般封閉了自己的世界。


    隻要躲進自己的世界裏那就沒人可以傷害他!


    隻要躲進自己的世界裏他就再也看不見那令他恐懼的一幕。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就連教授和柏林兩人都沒來得及反應,東京就已經瞬間身死。


    教授這才明白杜維之前警告裏約的話語並不單純的隻是威脅,杜維一方不是不敢殺人,隻不過是沒必要罷了。


    當有人威脅到他們生命時,那麽先下手為強永遠是杜維一方的宗旨。


    這份毫不猶豫的果決再次令教授在心裏刷新對於杜維的認知。


    接著教授極為忌憚地瞥了一眼剛剛出手的根妹,他剛剛還愚蠢地認為這女人是個隻知道躲在屏幕後麵敲擊鍵盤的社恐。


    現在想來那不過是偽裝罷了。


    真動起手來,他恐怕也不是其對手。


    沉默的教授隨後看了一眼牆邊像鴕鳥般將頭藏起來的裏約,這個幼稚中二的男孩終究是心理素質太弱了。


    畢竟隔著網線在網絡上和人對噴和現實中看見真實的殺戮完全就是兩碼事。


    現在社會給初出茅廬的他好好的上了一課,教會了他什麽叫做現實。


    裏約這種狀態基本可以說是廢了。


    或許隻有長久的心理開導才能讓他走出目睹摯愛死亡的陰影。


    當然,裏約也有可能就此再也走不出來,接著從一個天才黑客淪為一位隻會啃老的廢宅了。


    至於東京……想到東京的教授心裏不由得升起了一縷哀傷。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麵對著自己親手招募的隊員以及五個月的相處時光,教授確實不太能接受東京的結局。


    本……不該如此的。


    可剛才的局麵以東京的個性來說,確實隻有一方能夠存活下來。


    所以從理性講上衝動會壞事的東京身死是最好的結局,隻是在感性上教授有閃過要不要為東京複仇的念頭。


    就在教授陷入糾結的時候,他身旁的柏林在短暫的愕然之後倒是流露出了欣賞之色。


    與堅持不殺生的教授相比,殺伐果斷的杜維一方才是真正幹大事的人!


    從古至今,有哪個王座之下沒有累累白骨?


    不敢殺人者,注定隻是個失敗者!


    這樣一想,似乎讓杜維一方加入也不是什麽壞事。


    至少教授所欠缺的那點拚圖就被補上了,那他也沒什麽好擔心的了。


    一切都在為搶劫造幣廠計劃考慮的柏林很快就忘記了之前杜維帶給他的不快,從而站到了杜維這一邊。


    他望著那些聞著槍聲而來的同伴們開口道:


    「東京瘋了,她試圖殺死我們,所以我們不得不殺死了她。」


    聽到此言,教授有些意外地望了一眼柏林然後保持了沉默。


    其他人在聽到這話後臉上均露出了意味難明的神情。


    東京的瘋勁他們在避難所裏的時候就看到了。


    在談到她死去的男友時,東京就像隻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般渾身豎起了毛。


    甚至於東京都沒有考慮過她打開大門可能被他們一起害死的後果!


    現在東京死了,他們除了感到悲哀以外,在內心深處卻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因為已經不能算新人的他們都明白在任務執行的時候,這種情緒不穩定的隊友是最容易導致任務失敗的因素。


    而如今,已經死去的人是不會再對他們的計劃做出任何幹擾。


    更何況東京在剛剛還想殺死任務的發起人——教授。


    這結局隻能說是咎由自取。


    不過他們同樣注意到了那靠著牆角身體還未完全停止顫動的裏約。


    有人試圖向裏約搭話卻一無所獲。


    自我封閉的裏約隻感覺有人在遙遠世界的另一頭說著很模糊的話語,但他不想聽懂,就像現在這樣保持安靜就挺好的。


    見到裏約拒絕交流的樣子,幾人搖了搖頭,在征詢了教授同意的情況下,他們將東京的屍體拉到了院子裏打算挖個坑草草掩埋。


    而在搬動屍體的過程中他們也終於發現了東京的死因。


    在東京右邊的太陽穴上殘留著一個暗紅色孔洞,看起來像是被一根極細的尖銳物給一擊斃命的樣子。


    見到傷口後的幾人都驚訝地抬頭互望了一眼。


    東京雖然因為槍傷導致行動不便,但東京的實力在五個月的相處對練中,眾人都有著清楚的認知。


    而想要在這樣的東京麵前殺死她,快、準、狠三大要素缺一不可。


    這同樣意味著在那間


    培訓室中有人能夠輕易殺死他們,就像殺死東京那樣。


    在詭異的沉默中,性格毛躁跟東京曾有過曖昧的丹佛終於忍不住想要開口說點什麽:


    「你們真的相信那……」


    「丹佛,給我閉嘴!」


    丹佛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其父親莫斯科打斷。


    「父親,我……」


    丹佛張開嘴還想辯解,莫斯科再次粗暴地打斷道:


    「這事已經過去了,她跟你也沒有任何關係。


    你如果還想好好地拿到那三億美金的話就給我拉緊你的嘴。


    你就當東京從來沒在這裏出現過!」


    感受到父親少有的嚴厲,丹佛眼神一暗,最終還是閉上了嘴,沉默地和塞爾維亞兩兄弟一起簡陋地埋葬了曾經充滿活力現在灰白冰冷的東京。


    隨著沙土遮蓋住了東京那無神的眼睛,無數因作死而產生的變量也就此埋葬。


    而還在培訓室內的柏林已經代表著教授向著杜維伸出了代表著合作的手:


    「歡迎加入,紐約。」


    仿佛剛剛無事發生的杜維笑著站起身來和柏林有些冰冷的手握在了一起:


    「合作愉快,另外柏林先生,我還有個很好的建議給你,你要聽聽看嗎?」


    「給我?」


    柏林有些意外剛剛還不停擠兌他的杜維居然還特意給他準備了驚喜?


    杜維笑了笑拿出了一顆裝在透明袋中的小藥丸放在了柏林的手中。


    「nzt-48,一種能極致開發大腦的藥物。


    那麽準備好享受你生命中最後的謝幕舞台了嗎?」


    (感謝書友20200206121535931、意境者的月票,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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