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大陸酒店的杜維正巧在大堂裏撞見了正在和卡倫商量著什麽的溫斯頓。


    瞧見進來的杜維,溫斯頓向其招了招手,示意杜維別急著上樓。


    杜維有些不明所以地走了過去。


    理論上除了治療以外,他跟溫斯頓不會有任何交集才對。


    而且溫斯頓從外表上來看沒有一點問題啊。


    難道說這溫斯頓有些難言之隱需要治療?


    溫斯頓望著走過來的杜維,笑著轉頭對卡倫說道:


    “就這樣吧,我要和這小子去喝一杯了。”


    接著溫斯頓合上了攤在桌子上的筆記本,背著手,用不容置疑地語氣說道:


    “走吧,我請客,到底下聊聊吧。”


    無事獻殷勤?先入為主的杜維目光古怪地往溫斯頓臍下六寸看去。


    溫斯頓似有所覺的一挺肚子擋住了杜維的視線,隨即有些戲謔地說道:


    “嘿,別瞎看,我還堅挺的很呢,除非你是想試試?”


    試試?


    杜維簡直不能想象這個畫麵,他立馬搖頭。


    溫斯頓嘿嘿一笑:


    “那就好,我對男人可沒有興趣,但是對死人哈裏倒是有些興趣。”


    聽見溫斯頓提到早已死去的哈裏,杜維的心跳瞬間有了加快。


    但馬上反應過來的他立馬調整了自己的呼吸,將心跳的速度放緩了下來。


    可對於溫斯頓這種老狐狸來說,剛剛杜維的反應已經足以說明很多問題了。


    隻是溫斯頓並沒有說什麽,直到兩人來到地下殺手酒吧,坐到溫斯頓專屬的座位後。


    溫斯頓這才慢悠悠地繼續提起有關於哈裏的話題。


    “哈裏是死在你的算計中,對嗎?”


    麵對著掌握主動權的溫斯頓,杜維並沒有害怕,他多少已經猜到了溫斯頓的意思了。


    不過這事情承認了那可就是捏在溫斯頓手中的把柄了,於是杜維果斷說道:


    “不對,哈裏是死在威斯克的保鏢手上,與我無關。”


    溫斯頓嗬嗬一笑,這杜維很聰明,隻要他不承認,誰也沒辦法把哈裏的死歸到他頭上去。


    畢竟威斯克保鏢到場的時候,哈裏確確實實還活著。


    所以溫斯頓暫時跳過了這個話題,轉而說起了有關於殺手的事。


    “有些時候,殺人並不需要靠著過硬的技術,隻需要一顆聰明的大腦就可以了。


    所以我們一向將殺手分為了兩種類型,一種是常見的武力型殺手,夜魔約翰就是其中天花板的存在。


    另一種則是更為稀有的智慧型殺手,能靠著各種巧合來殺死任務目標。


    相比於武力型殺手,智慧型殺手往往能活的更久一些。


    所以,你願意兼職做一個殺手嗎?”


    做殺手?殺人?


    杜維腦子抽風了才會將時間浪費在殺人上。


    做殺手對他來說全無好處可言。


    他再次果斷地搖搖頭:


    “不,我覺得做一個醫生挺好的,我喜歡救人的感覺。


    那種生命在我指尖跳舞的感覺實在是讓我沉醉。


    至於殺人?


    不好意思,作為一個醫生,我最討厭看見屍體了,因為那意味著我失敗了。”


    被拒絕的溫斯頓也不惱怒,他喝了一口麵前浸泡著橄欖的白蘭地,說出了猛料:


    “哦?那你不想看見高台桌上堆滿十二具屍體嗎?


    何不利用你這有限的生命替我做些事呢?”


    眼見這溫斯頓越說越直白,杜維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被人包圍了。


    這種反叛的話語是能在這兒說的嗎?是他能聽的嗎?


    他要是拒絕的話,是不是就走不出這地下殺手酒吧了?


    果不其然,在溫斯頓說話的時候,周邊的音樂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下來。


    聚集在酒吧內的殺手也停下了寒暄的動作,齊齊地望著杜維。


    被這充滿殺氣的眼神所籠罩的杜維索性也不裝了,他將麵前酒杯中的酒直接倒掉,然後直盯著溫斯頓的眼睛說道:


    “你是想讓他們死於醫療意外對嗎?可即便如此,我也隻能替你解決一位高台桌成員。


    剩下你打算怎麽辦?


    靠他們解決?還是再等下一個我?


    那其他大陸酒店怎麽辦?禁衛軍怎麽辦?裁決者怎麽辦?長老怎麽辦?


    相信我,你並沒有做好看見高台桌上壘滿屍體的準備。”


    看著眼前直視著自己的杜維,溫斯頓眼裏頓時流露出訝色。


    眼前這杜維膽子是真的大,不僅在聽到自己說要在高台桌上疊滿屍體的時候沒有任何表示。


    即使是現在在眾殺手死亡威脅之下居然也絲毫不慌。


    而且杜維知道的內幕似乎比他想的要多得多。


    按理來說,似杜維這種新加入的醫生可不會知道這些信息。


    對杜維越來越好奇地溫斯頓拿著酒杯靠在了柔軟的沙發上,輕輕晃蕩著高腳杯:


    “世上可不缺像你這樣的將死之人。”


    “的確,但是那些將死之人可沒有我這腦子,也沒有我這手藝。


    用我去換一個高台桌成員的命,我覺得不值。


    我的命可換整個高台桌!”


    聽到杜維的豪言壯語,溫斯頓突然笑了起來,隨後他揮了揮手。


    酒吧裏的音樂再次響起,喧鬧的人聲也重新回歸。


    這一幕就是溫斯頓對於杜維赤裸裸的實力展示。


    這一切都代表著溫斯頓對這處大陸酒店的絕對掌控力。


    除了那些外來的殺手以外,這裏的本土殺手已經絕對效忠於溫斯頓了。


    由此可見,溫斯頓為著那可能到來的一天早就開始做準備了。


    他需要的隻是一個契機,一個點燃高台桌的契機!


    溫斯頓靜靜地看著杜維良久,試圖從這個年輕人的臉上找到害怕、恐懼的神色。


    但是他失敗了,眼前的杜維似乎根本不知道害怕兩個字是怎麽寫的。


    也對,能說出‘我的命值整個高台桌’這種狂言的家夥又豈會明白什麽叫害怕。


    溫斯頓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那我倒是很期待你跟高台桌換命的時候,希望你不要讓我等太久。


    你的時間很少,我的時間也不多。”


    杜維笑了笑,從容地站起身來:


    “放心吧,變局很快就會到來,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高台桌的倒塌必定是從內部開始瓦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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