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找些人過去,才會熱鬧。


    ——這句話是野田衛次郎提供給真紀他們的唯一線索。


    竹中礫還是有點不太相信,上前撫摸著野田的身體,疑惑道:


    “真的?”


    野田打了個冷顫,連連點頭,眼神之中滿是驚恐。


    “別逼他了,他那個樣子撒不了謊的。”


    真紀揉了揉眉心,忍不住歎了口氣,“看來這次還是沒什麽具體線索。”


    白木承反應了過來,詢問真紀,“你是說,攛掇野田來東京的那個人……”


    “嗯。”


    真紀點了點頭,“我懷疑那個人是入侵者組織的幹部——甚至有可能是頭目。”


    白木承有些疑惑,“為什麽?”


    真紀將自己的手機打開,點開相冊,遞給了白木承。


    白木承在那上麵看見了不少人的照片,都是通過攝像頭或者從角落裏偷拍的。


    真紀當然不可能有這種容易招惹條子的非法愛好,而且她也不需要。


    白木承翻了幾張,突然間眼神一凝。


    “我認識他。”


    白木承指著其中一張照片,也展示給了竹中礫,“他是一位空手道流派的掌門,經常上電視。”


    “哦哦,我也認識他!”


    竹中礫連連點頭。


    白木承又看了幾個人,其中有陌生的,但同樣也有熟悉的麵孔。


    曾經,白木承為了增長自己的見識,花了大量的時間通過比賽錄像來分析世界各地的好手。


    利用自己的特性,白木承可以從錄像當中學習到更多其他人無法注意到的細節。


    這也是為什麽白木承有把握快速識別對方流派的原因。


    而在真紀提供的那些照片裏,就有好幾位知名的武術家、競技選手、甚至是流派掌門人。


    真紀在一旁解釋道:“這些來自世界各地的人,現在都到了東京。”


    竹中礫摸著下巴,分析道:“他們可能是被排位賽吸引來的。”


    “可能是,但絕對不全是。”


    真紀神情嚴肅,回答道:“這裏麵有不少人都是各自領域內的高手,還有些隻認錢的職業雇傭打手,他們不可能同時對排位賽感興趣。”


    白木承挑了挑眉毛,“你是說……”


    “我之前原本推測,他們當中就有入侵者,但現在這家夥的出現倒是給我提了個醒。”


    真紀指了指一旁的野田。


    “這裏麵當中有些人,可能是被入侵者攛掇來的,甚至有可能是雇來的,目的是攪渾排位賽的水。”


    真紀望著眼前的三人。


    “總而言之,他們當中有不少高手,一定要小心。”


    白木承點了點頭。


    野田衛次郎,雖然在心態上存在著致命的缺陷,但論天賦絕對是一線鬥技者的級別,遠超竹中礫和白木承。


    但他之所以落敗,原因恰恰是他沒有“輸過”。


    輸,意味著遲早會贏。


    白木承深吸了一口氣,腦中不禁回憶起了自己十八歲的那年。


    在那時,他迎來了人生當中的首次慘敗,麵對那個踢館者,白木承首次體會到了絕對的無力感!


    白木承鍛煉至今,也根本沒有能完全戰勝那時的踢館者的自信。


    “也不知道那家夥現在過得怎麽樣了?”


    “誰?”


    竹中礫聽見了白木承的喃喃,有些好奇。


    白木承擺了擺手,“沒什麽,想起了一個故人。”


    “哦。”


    竹中礫點點頭,又對真紀笑了笑,“放心啦小真紀,我們會小心的,這群家夥總不能搞當街襲擊吧!”


    “鈴木商會會派人調查的,有消息我會告訴你們。”


    真紀鬆了口氣,揉了揉僵硬的肩膀。


    她將目光投向白木承,希望對方能給她來揉一揉。


    隻可惜,白木承還在用她的手機來看那些被偷拍到的各地高手。


    真紀撇了撇嘴。


    忽然間,她想起了什麽,連忙打算要回手機。


    但已經晚了。


    白木承滑動照片的速度很快,已經過了偷拍武術家的部分,之後的照片都隻有一個內容——


    白木承本人。


    那些都是從白木承比賽錄像上截下來的圖片,甚至還有畫質和角度都更好的照片!


    白木承愣住了。


    恍惚間,手裏的手機被真紀一把奪走。


    “咳咳……咳咳咳!”


    真紀把相冊關閉,眼神在幾人詫異的目光之間躲閃。


    竹中礫忽然道:“偵巡課管偷拍嗎?”


    “這是選手分析!”


    真紀高聲強調道:


    “阿承可是跟我哥過了兩招的人,這在鬥技聯盟上層裏引起了很大的討論,我總要掌握些分析材料才是……”


    真紀越說越覺得有道理,甚至已經說服了自己,於是目光漸漸轉向了白木承,開始發亮。


    “阿承,有空來我家做個體側?我家設備很好的。”


    萊格托夫來了精神,在白板上寫寫畫畫道:


    鬥技聯盟分部的體側設備,也棒!


    然後他就在真紀那殺人一般的眼神下,將白板上的字擦了個一幹二淨。


    白木承想要推脫,但真紀卻不給他這個機會。


    “就這麽定了,回見啦!我留個司機送你們回家!”


    擺了擺手,真紀哼著小曲兒,扭頭就走。


    隨後,竹中礫也擺了擺手。


    “我不跟你們一起啦,難得來一趟立島區,這附近有幾家很棒的二手商店,據說有很稀有的手辦,我要去逛逛。”


    萊格托夫則在板子上寫道:


    我要去分部的健身房做硬拉,你去嗎?


    白木承搖了搖頭,於是萊格托夫也走了。


    醫療室裏隻剩下了白木承與野田衛次郎。


    野田依舊有些緊張,目光不住地打量著白木承,後者被這目光盯得渾身難受。


    無奈,也搖了搖頭,起身告辭。


    他還要煩惱回家之後,怎麽跟有紗解釋呢!


    受了這麽重的傷,有紗又要擔心了。


    但在臨走之時,白木承回頭瞥了眼野田,突然開口道:


    “你知道你缺少什麽東西嗎?”


    野田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


    白木承無奈地歎了口氣,“你沒輸過啊。”


    野田倒是很意外,“贏,不好嗎?”


    白木承轉身離去,到最後丟下來了一句話。


    “沒輸過,意味著沒有贏過。”


    ……


    白木承走後,野田躺倒在病床上,獨自一人想了很久。


    直到第二天早上,醫生老爺子來上班了,野田才下定了決心。


    “我不太適合打架啊……”


    野田喃喃著。


    “回老家去吧,偶爾來東京玩玩就好,這裏不適合我。”


    ……


    兩周之後。


    白木承洗漱完畢,對著鏡子咧了咧嘴。


    醫生老爺子介紹的牙醫的確靠譜,補上的牙齒很好看。


    隨後,早飯時間,白木承接到了竹中礫打來的電話。


    “喂,阿承,恢複得怎麽樣了?”


    “很好。”


    白木承點了點頭,笑道:“你怎麽早打來電話,不是為了關心我吧?”


    “我是來邀請你的!”


    竹中礫興奮道:“我最近交了個新朋友,他邀請我出去玩,我叫上了阿萊,你和有紗妹妹都可以來!”


    阿萊——指得是萊格托夫,竹中礫對旁人的稱呼向來隨意不定。


    白木承想了想。


    是朋友的邀請,同時有紗也能去,大概不是什麽很血腥的地下格鬥比賽。


    正巧最近有紗有些無聊,白木承便答應了。


    “好啊,什麽時候?”


    “明晚,我去接你!”竹中礫笑道:“不見不散哦!”


    電話掛斷。


    白木承不禁在想,會去哪裏玩呢?


    晚上——


    大概是遊樂場之類的地方吧?音樂節?或許是水上樂園的夜場?


    ……


    第二天,晚。


    白木承和有紗站在房門前,看著眼前的竹中礫和他的那位“新朋友”,僵硬住了。


    “哦哦哦!竹中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


    那位“新朋友”咧嘴,露出了燦爛如路燈一般的微笑。


    “歡迎來到職業摔角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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