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師兄!我們要不要上去幫忙...”


    就在領頭男子幾人布下十方寂滅劍陣,圍攻丁勉之際,遠處一座石台上,幾位身著紫色道袍的修士,正暗中關注著這一切。


    “唔...如果明月幾人連一個體修也對付不了,那麽他們這內門弟子的名頭算是白叫了。”為首的一位鷹鉤鼻男子,慵懶地打了個哈哈,換了個更加舒服的姿勢,看著場中那些如銀蛇狂舞的劍光,滿臉的索然無味。


    其中一位身材略顯肥胖的紫袍修士,欲言又止地說道。“陳師兄!明月可是你的親弟弟,這萬一要是出了什麽事...”


    “唔...我都不擔心,你們擔心什麽?鹹吃蘿卜淡操心。如果連這點小事都需要我們執法隊出手,那以後我們豈不是得累死...”鷹鉤鼻男子極其不耐煩地衝胖修士揚了揚手,示意他打住。


    “額...那好吧!”胖修士一聽鷹鉤鼻男子這般不在意,也便不再自討沒趣了。


    其他幾人也都默不作聲地沉默了下來,但他們的眼神卻是時刻關注著場中的一切。


    蜀山大殿


    李長生大殿高座,其下左側,則是蜀山派的五位長老,以及七大峰主。右側則是坐著兩位身著怪異服飾的女子。這二人皆是身裹獸皮,一位是神韻猶存的中年美婦,另一位則是長相十分俊美的妙齡女子。如果丁勉看到這二人,定然會大吃一驚,這二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日從白雲觀手下救走李秋盈與李東旭的那位中年美婦,而另一位妙齡女子他也絕對不陌生,此人不是李秋盈還能有誰?


    幾人目不轉睛地看著一副精彩的畫麵,畫麵中正是丁勉與幾人交戰的場景。


    “老夫活了這麽大歲數,還是第一次看到專修肉體之人,這小子倒是個人物,可惜心腸太過歹毒了...”其中一位鶴發童顏的老者,看著丁勉渾身所散發的古銅色罡氣,滿臉的惋惜之色。


    “嗬嗬...大長老此話有些嚴重了,那小子雖然重傷了我派弟子,但並未出手殺人,充其量隻能算是行事霸道了一些而已,當不得心腸歹毒之說...”這說話之人丁勉也相當不陌生,正是昔日斷他右臂的燕南天。


    其中一位長相還算有幾分姿色的中年道姑,頓時譏笑道,“嗬...當不得心腸歹毒之說?方才他可是在山門之外殺了我派兩名守山弟子,單是這一條,就足矣讓他死上百次了!”


    燕南天眉毛微微一抖,陰沉著一張臉道。“嗬...兩名守山弟子而已,死了便死了。平素裏這二人是什麽德行,我等也不是不知道。若非那二人出手不留一絲餘力,又豈會被打落雲層?依我看,這兩人留個也是有辱我蜀山門風,不若殺了的好!”


    中年道姑一聽燕南天如此之說,登時指著燕南天的鼻子大罵道,“你...你這個老鱉孫怎麽胳膊肘往外拐?那小子該不會是你這老鱉孫的私生子吧!”


    燕南天一摟臉上的絡腮胡,頓時反擊道,“嘖嘖嘖...老鱉孫也好過你這個嫁不出去的滅絕道姑。”


    “你...找死...”中年道姑麵色霎時一寒,袖袍當即一甩,一抹碧綠色的劍光直奔向了燕南天。


    “嘿!來的好!”燕南天大嘴一咧,擼起袖子便要徒手去抓那抹劍光。


    “都給我安靜!”大殿高座的李長生,麵色陡然一沉,掠一招手便將中年道姑甩出的飛劍給掃落了下來。“都多大的人了,還像小孩子那般不分場合的胡鬧是嗎?不嫌丟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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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大腹便便,與燕南天年齡不分上下的中年人,幸災樂禍地看著二人,“嘿...就是啊!要打情罵俏,回你們峰去...”


    “滾!”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一男聲,一女聲。


    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脖子情不自禁地一縮,有些心虛道,“額...還真是心有靈犀,夫唱婦隨呢!”


    “你他娘的再不閉嘴,信不信老子一劍閹了你這頭肥豬?”燕南天伸手一招,一柄長劍瞬間被其緊握在手。


    “噗嗤...”李秋盈禁不住便要笑,卻是被一旁的中年美婦狠狠瞪了回去。


    “快看,陳明月要徹底催發劍陣了,那小子多半是要完了...可惜了啊...”


    此時的李秋盈,聞聲再次將目光投向了那副精彩的畫麵,隻是她似乎已經不認識丁勉了。那充滿好奇的眼神,便像是第一次見到丁勉般,完全便是以一個陌生人的眼光去看他。


    《彩兒!不要怪我!我也是為了你好!》中年美婦微微在心裏歎了口氣。李秋盈修煉了太上忘情,她已經完全不記得丁勉了。否則,此時的她早跑出去與丁勉並肩作戰了...


    麵對如毒蛇蛇般,無孔不入的十方寂滅劍陣,此刻的丁勉卻是變的異常冷靜。


    陣法之所以可怕,不在於布陣者對陣法的掌控有多麽強悍,而在於陣法本身所引動的天地大勢。


    十方寂滅劍陣,聽名字便能猜出其中所蘊含的玄機。


    十方,僅隻是一個虛數,它代表的乃是一種空間封鎖之道。身處這座劍陣之中,丁勉感受最強烈的非是那無孔不入的淩厲劍光,而是整方空間帶給他的心神壓迫感。


    離火燎天,?地水破軍,?乾坤巽風,?坤侖斷獄?,震雷霹靂?,澤地歸元?,地轉星移?,終日乾坤?,天滅地絕?,是為十方寂滅。


    他的小周天天罡陣本就脫胎於十方聚煞引靈大陣,對十方之勢的感悟,那是刻畫到靈魂深處的一種本能,自然也能在瞬息之間看破十方寂滅劍陣。


    佛曰一花一世界,一顆看似微不足道的沙粒,也有其獨特的乾坤空間。反之,一方浩瀚無垠的宇宙,同樣也可以把它當成一顆沙粒來看待。他要做的便是從內部破壞掉這顆沙粒的組織,徹底將其粉碎。


    眼瞅著領頭男子從天而降的那一劍,便要刺進他的腦袋,丁勉立即暴喝一聲,“大威天龍...”


    刹那間,一道龍影從其手中迅如奔出,隻朝地麵離他最近的那道劍光呼嘯而去...


    “嗬...那小子鐵定是被明月的劍陣給逼瘋了!不去擋頭頂即將刺入他腦袋的劍光,反而舍命去攻擊尚未靠近他近前的那人。不,是那人手中的長劍,這是要自尋死路嗎?”


    “嘿!估計是自知活不成了,臨死彰顯一下那可悲的傲骨吧!不過有明月主陣,那小子最後的算計怕是也要落空了。我蜀山派的劍,又豈是那麽好折斷的?”


    坐在遠方石台目視著這一切的幾個紫袍修士,眼中皆露出了一絲複雜的情緒。有失望,有慶幸,還有一絲得意...


    “事情已成定局,那小子這下怕是要永遠沉寂太虛嘍...”


    “嗬...莽夫就是莽夫,哪裏比得上我蜀山弟子!”


    蜀山大殿,幾個蜀山高層在看到丁勉做出如此愚蠢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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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之後,一個個十分鄙視地從畫麵之上撤回了目光。他們原本還以為丁勉既然敢一個人強闖蜀山,必有過人之處,現在看來不過是一頭腦簡單的莽夫罷了...


    “不好!原來那家夥是想徹底反噬他們幾人的心神!如果劍陣被其破掉,那幾個小子今後的道途,怕是要徹底完了!”?霎時間,燕南天渾身不由一顫,冷汗情不自禁地從額頭冒了出來。


    來不及多想,他渾身陡然一陣虛化,一抹迅如雷電的劍光,頓時衝天而起,眼看便要閃出蜀山大殿,卻忽然被一道同樣迅捷的劍光給攔住了,是那位中年道姑。


    “老子沒工夫在這給你扯皮,別妨礙老子救人!”燕南天心煩意亂地一劍擋開了來人手中長劍,作勢便要閃出大殿,又幾道人影迅速閃出,攔住了他。


    “燕峰主,我不知道你與那小子有何淵源,既然他敢強闖我蜀山派,就應該有被萬劍分身的覺悟。縱然你戰力超群,一時半刻也不能衝破我等聯手吧!”?對丁勉幾個意見很大的蜀山長老,這一刻站了出來。


    “老雜毛,你們真以為我是為了救那小子?老子是怕他們幾個小子被陣法反噬啊!”


    “哼...你是怎麽想的,你自己心裏最清楚。老實告訴你,想去救那小子,門都沒有...”


    李長生靜靜地看著大殿對峙的幾人,沒有出聲,但他的沉默卻代表了他的態度。


    “唉...蜀山派遲早會敗在你們手裏!”?燕南天深深歎了一口氣,身影說不出的蕭索。以他對丁勉的了解,對方斷然不會做出如此無腦之事,這就是個讓人又愛又有些恨的牙根隻癢的主。


    他在意的不是幾人會不會被陣法反噬,而是他與張繼之間的謀劃。丁勉已經被他們暗中引到了那條道,他不希望蜀山派會因此而衰敗,如今怕是為時已晚了。


    “啊!劍陣居然被那人給破了!這...這怎麽可能!方才他明明攻擊的是對方手中吞吐的劍光,而不是執劍之人!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李秋盈清脆之聲剛一響起,整座大殿瞬間變得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在這一刻屏住呼吸,目瞪口呆地看向了空中那幅精彩的畫麵。


    丁勉毫發無損地靜立場中,而四周卻是躺著十道生死不知的身影。十方寂滅劍陣被破了,幾人全部遭到劍陣的反噬,心神受創,昏死了過去。


    “呼...”?大殿高座的蜀山掌教李長生,“霍”的一下從寶座上站起,失聲道,“改天換地,鬥轉星移,以勢亂勢,逆返混沌!此人怎麽可能會有如此高深的陣法造詣!”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一定是老夫老眼昏花了!”?最震驚的莫屬方才站出來阻止燕南天去救人的那幾人,可惜畫中的確隻有丁勉一人毫發無損的站在那裏...


    “唉...庸人誤宗,庸人誤宗呢!”?燕南天譏笑地掃視了一眼難以置信的眾人,眼中滿滿地全是失望之色。事情已成定局,他又如何去彌補呢!怪丁勉嗎?怪他嗎??要怪就怪這群無知愚蠢的同門吧!


    燕南天走了!帶著淒涼蕭索的背影走了!他要去請張繼,如果說這世間還有誰能勸丁勉回頭,那這個人一定是張繼。他倒不擔心丁勉會在他離去的這段時間身隕蜀山,對方既然敢一個人來此,定然是做好了萬全之策。況且方才丁勉已經向他們表現出了一位絕世陣法師才有的風采。一人一陣,足矣將整個蜀山鬧得天翻地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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