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無法形容現在的感覺。


    所處周圍皆是虛幻,縹緲無依,而自己所思所為似乎都與秘境融為一體,或者說猶如成為自己的衍生。


    至於秘境內的生息,仿佛用手輕揉,就會如同墨漬般抹去。


    少年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原本想利用【辰龍】的傳承,像是殷壹、殷貳那般,賦予小女孩兒於這個世界的存在,可自己在利用文物喊出來後,就直接昏迷了過去。


    再醒來,便就進入了這種極其迷離的狀態。


    眼前的一切,流逝速度越來越慢,最後仿佛靜止一般,連【光】的概念都被停滯下來,陷入無邊的黑暗。


    而就是這仿佛睡夢中的世界,漆黑的遠處微微亮著一枚柔和的光點。


    少年想要靠近過去,但他很難形容這個過程,就像是在夢裏夢見一扇門,但它往往不是被‘打開’的。


    直至靠近光點,一名慈眉善目的老者,正端坐在一副棋盤前。


    老者執黑棋,在棋盤上的一星位,落下一子,再無多言。


    少年靜靜的觀望片刻,坐在棋盤前,隨後執白棋,在天元處落下一子。


    這一棋,讓老者沉吟片刻,隨後再執一枚黑棋,落在了天元的一旁。


    隨後,少年繼續執子下棋。


    待到白棋禁手雙活三,老者也就不再落子,塵袖輕甩,靜坐在少年的麵前,看著這一盤五子棋。


    十九乘十九的棋盤是圍棋的標準棋盤,而五子棋的為十五乘十五。


    但少年不會下圍棋。


    老者星位上的黑棋仿佛成為棄子,白棋轉眼成為先手。


    隨後在禁手的情況下,老者落敗了。


    很難形容,少年覺得對方讓了自己一棋。


    因為……禁手的擺陣,他也不會。


    少年知道自己在耍流氓,而隨著自己的思維逐漸清晰,他皺起眉。


    “棋聖,也能輸棋的嗎?”


    慈眉善目的老者輕輕搖頭,淡然道:“吾乃棋聖,而非勝聖。”


    “你是秘境……的陣眼?”少年顯得有些猶豫,他記得擁有神識的陣眼,都是不可能隨意歸順修煉者的,甚至有些還能反噬。


    而更高階的陣眼,其融入過程……有些就像是一場麵試。


    不過少年不是很了解,因為原文裏對著這種情況,主角都是用係統速殺通過的,而且各路大佬都對他非常賞識,根本就不可能存在所謂的阻礙。


    “按照你們修煉者的理解,也算。”棋聖老者略微點點頭道。


    “我是怎麽了?”少年盯著眼前的陣眼,“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嗯,”老者沉吟片刻道:“你應該是將棋盤給砸碎了……不過那是棋家的秘寶。”


    “畢竟在你們熟悉的‘規則’下,任何方麵都有利於你們。”


    “而對於我來說,你們所作所為,趨同趨異,才是我真正感興趣的棋局。”


    少年一時間有些愣住。


    他不能讓秘境結束,因為秘境結束之後,身為秘境詭異的小女孩兒也會消失。


    可,自己砸碎的為什麽是棋家的秘寶?


    那棋盤不是修煉者需要解的陣……難道一開始就錯了?


    這時,思維徹底清晰的少年,忽然站起,聲音有些沙啞道:“你能不能救一救那名小女孩兒?”


    “就是那白龍的女兒!”


    他不知道小女孩兒現在怎麽樣了,而辰龍的傳承則出現了嚴重問題。


    “為何,你覺得老夫能救?”棋聖老者輕捋白須,反問少年道。


    “她不是你秘境裏的存在嗎,而你作為秘境裏的陣眼,你會救不了她?”


    “非也,此女為白龍之女,而白龍如今也化為真龍,非老夫秘境之所在。”


    “回到上一個問題,”少年盯著老者,“能不能救?”


    老者並未搖頭,但也並未肯定,“她尚未身死,可對於這方世界,早已無了根源。”


    “既不存在,何談生死之說……”


    “我知道這種情況,”少年緊緊握著拳,“我當時用傳承給予她存在,但為什麽我會轉眼到了這裏!”


    “嗬嗬嗬,”老者忽的輕笑起來,“你未踏入天階之境,還尚不了解。”


    “白龍之女的身死,乃既定之局,至此之後,再無所謂的白龍之女。”


    “你,無從改變……”


    “我並沒有想過要改變什麽,”少年緩緩地站起身道:“我問的隻有能不能救她。”


    “如果不是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裏,我還會嚐試別的方法……”


    “你知道我為什麽要砸棋盤,同時你作為秘境的陣眼,我都做過什麽事情,相信你也很清楚。”


    “因為她是白龍之女,所以我才用的辰家傳承,而辰家的傳承隻是我的嚐試之一,但我不介意一直試下去!”


    “而且我不覺得,你讓我出現在這裏,就是打算讓我陪孤寡老人聊聊天!”


    老者靜靜地聽少年說完,輕輕拂袖道:“所謂未來,也都在其規理中。”


    “而入天階之境,則可窺其一角。”


    “你究竟想要說什麽!”少年有些暴躁,他不確定小女孩兒還能堅持多久。


    棋聖老者隨之慢言道:“你都說了,我在此地見麵,不會毫無目的……”


    “而且,棋,總是要一步一步下的。”


    見少年咬著牙沉默下來,棋聖才繼續道:“吾縱觀天下棋局,心之所往,可奈何自己不過一枚棋子,僅識一偶。”


    “乃至跨入天階,展開此境,都不過是‘落子’而已。”


    老者的聲音愈發悠悠然,“所謂觀棋者不語,但若棋局都難以見得,怎能心甘?”


    “所以老夫想尋一位執棋者,得以觀之天下棋局。”


    “可這一切,都不過是觀棋罷了。”


    老者仿佛喃喃自語,但隨即忽然目如明鷹,盯住少年。


    “而你,就如剛才那盤的棋局……”


    “圍棋,在你執子時,就已經輸了,就如那被定下的結局。”


    “畢竟你就算認真下圍棋,也不可能贏的了老夫。”


    “可是,你卻硬下成五子棋……”


    “世界的勝負不會因為你的無賴,而改變所謂的勝負。”


    “因為那就是圍棋,輸贏都是圍棋的規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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