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礙,她體會到的,不過是林夫人體會到的,十分之一!現在隻是抽搐昏厥而已,還沒傷害到根本。”


    天賞閣侍女往陳意蠻嘴裏塞了幾顆小藥丸,陳意蠻逐漸平靜。


    這會,侍女才轉身走向柳時珍,“我們閣主是雷屬性的大修成者,引天雷消滅一池黑曜蓮需耗費諸多心神,勞請老先生,多尋幾位助手見證。”


    要費心神,怕是笑話。


    尋助手這說法,某些層麵上也可以理解成為示威,畢竟雷屬性修行者,已經百年難見。


    見證,才是關鍵詞吧。


    眾人紛紛領會,天賞閣滅黑曜蓮是在向各家表明態度,天賞閣並非全然不顧倫理人倫,他們可以賣鳳家麵子。


    薑雲微蠢蠢欲動,就被鳳崇光接過去抱緊,鳳崇光對著她搖搖頭,薑雲微隻能就罷,看著鳳崇光推薦的一些人和天賞閣閣主一同出外。


    那名紫衣天賞閣侍女恭送閣主出門後,又再次折返,鎮守在各個方位的護衛也並沒有撤離。


    眾人正疑惑,紫衣依舊笑意盈盈,“閣主留我在此,為雇傭殺手一事,作證,直到此事,被妥善解決。”


    鳳挽歌站到大廳中央,隔開陳如心和陳意蠻,“審訊繼續,請玲瓏姑娘,繼續陳述。”


    玲瓏對陳如心的尖叫充耳不聞,她把圍在脖子上的布條也取下來,全是猙獰的傷疤傷痕。


    “我七歲派到陳二夫人,也就是那時候的木香樓花魁心心姑娘的身邊,她說拿我當妹妹,我便信了,因我孤身流落街頭,能成為心心小姐的婢女已經是莫大榮幸,大家都聽過吧,富家子弟千金換不了心心姑娘開嗓。”


    玲瓏遞出來一張名單,“人人以為心心姑娘冰清玉潔,賣藝不賣身,其實隻要價格得當,杜媽媽就會暗中裏聯絡,安排春風一夜,都是京城裏的權貴富商,都可對證。”


    “陳夫人進京任職時,疏浚王終日沉淪木香樓,對婚事並不上心,一次酒醉後吐露了身份,心心姑娘就在那一夜,設法懷上了疏浚王的孩子,並且拿到了疏浚王的手書。”


    玲瓏把手書拿出來,看一眼疏浚王,“心心姑娘當時說是你醉酒後癡纏,不得已與你共枕,是疏浚王強行霸占,你當時並記不清,因為那時候的您滿腦子之乎者也,想著娶回去相敬如賓。”


    “事實上,這拇指印,是心心姑娘,趁著疏浚王昏醉不醒,拿他的手按上去的,孩子的親身父親,並不是疏浚王,心心姑娘已經流過許多孩子,這孩子不抱下就再無生育的機會。”


    玲瓏指著陳意蠻,“府裏偷偷議論二小姐非親生、和疏浚王不像的仆人,都被您母親,偷偷處置了,少數人被我放生了,我現在依舊聯絡得上。”


    “不可能!”陳意蠻憤然想要起身,卻還是因為身體虛弱,軟趴趴的倒回地上。


    玲瓏指了指月份記錄相近的一個名字,“你雖然是早產,出生時卻像正常嬰兒大小,按著正確月份算,和心心姑娘共床的,正是那段時間風頭正勁的狀元郎大人。”


    疏浚王臉色古怪,眾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帶著嘲笑的意味,他不發話,他一開始確實隻是仰慕歌聲,從未想過褻瀆心心姑娘的肉體。


    所以那份文書到了麵前,他認!


    此刻,疏浚王難以平靜,畢竟那一晚之前,心心姑娘的態度異常冷漠,那一夜之後就芳心暗許,不久後就說有孕,現在想想,自己頭頂上真的很綠。


    林如心麵色鐵青,她沒想到讓玲瓏處理掉的東西,玲瓏居然都偷偷藏置,一開始還能指正玲瓏是嫉妒,這會完全無力反駁。


    她強行鎮定著,不發一語,不承認,也不否認。


    薑雲微看著那個悠然喝茶看戲的紫衣侍女,這天裳閣,她要定了。


    “入府之後,皇家就因為這個紅樓小妾更加漠視疏浚王,先皇對他越發厭棄,隻是沒想到,一開始對婚事並不滿意的陳將軍,在桃花林巧遇疏浚王後,反而同意了這門婚事。”


    玲瓏取出當日疏浚王在桃花林為陳將軍畫下的梅林美人畫卷,“這畫,陳將軍愛惜至極,相對於總爭風吃醋哭哭啼啼的心心姑娘,大氣瀟灑的陳將軍,更得疏浚王的心,陳將軍便許他,遠離宮城,到這座城一起白頭到老。”


    疏浚王想起梅林中武劍的陳玄淩,發誓要與他一生一世的陳將軍,這會是真的觸動了當時海誓山盟的情緒,捂著臉再也無法自持。


    “疏浚王給過心心姑娘解決方法,孩子留下,他好好撫養。


    許心心姑娘百畝良田、數棟豪宅,那是疏浚王的所有家產,還允諾為她另覓良人。


    心心姑娘一開始是答應的,看見陳將軍入門和疏浚王看蘭花,卻好勝心起,要和陳將軍鬥到底。”


    玲瓏把一堆地契拍在桌子上,“疏浚王給過她之後,就再也沒要回去過,心心姑娘一拖再拖也不搬出去,直到陳將軍的調職的任職日期將近。”


    疏浚王聲音哽咽,”她非要拖著五個月的運動跟我和玄淩一起到這裏,玄淩念她出身孤苦,又是我先犯下錯事,就拿她當親妹妹看待,以常人難以容忍之心容忍。”


    “但是心心姑娘依舊不滿足,她一定要在皇帝賞賜給陳將軍的府邸裏,要一個陳二夫人的位置,畢竟她覺得,哪怕疏浚王是入贅一般,也要有一個男人的樣子,她想通過掌控疏浚王,再去拿到陳將軍手裏的東西。”


    疏浚王點頭,“她利用我的愧疚之心,要我上進,要我參與軍務,要我時常去看孩子,用盡辦法要我留宿,我不想對不起玄淩,玄淩卻說她常在軍中,有個愛我的貼心人也好照料我。”


    林如心站了起來,慢慢朝著玲瓏的方向走近,“玲瓏,到此為止吧,我伏罪。”


    眾人嘩然,林如心快要走近時,卻被紫衣侍女扣了下來,直接把她手裏的幾枚銀針一起打落。


    紫衣侍女回頭看一眼玲瓏,“接著說,當我麵,還沒有殺人滅口一說。”


    玲瓏感激點頭,朝著侍女鞠了一躬,“盡管陳將軍有如此容人之心,二夫人依舊處處見縫插針,促使疏浚王和陳夫人有爭吵,有間隙,可即使如此,疏浚王留守二夫人那裏,也隻是小憩,從不留宿,隻在書房過夜。”


    疏浚王掏出來腰上的扇子,畫的正是陳玄淩和梅花,“玄淩不知道,我就和她慪氣。”


    “二夫人覺得自己輸的徹底,也不能讓陳將軍贏,一方麵分割家裏的財政,一方麵在陳將軍麵前說話陰陽怪氣,故意製造將軍和疏浚王的誤會,二人便越走越遠,正中二夫人下懷。”


    玲瓏把賬本放出來,“這是將軍還在府中,二夫人一室做的假賬,屋裏奢華程度堪比皇室,我也是受惠人之一。”


    薑雲微蹙眉,看一眼在那裏翻賬本的陳婉兒,這些點根本不夠要了林如心的命,甚至不是要害,這玲瓏,到底能不能把要害拿出來?


    “那日,我隻是和疏浚王說了幾句話,當晚,二夫人便以我勾引疏浚王為由,往我身上潑生石灰,說我長了一張賤臉,我其實並沒有那份心,她是嫉妒,這就是平日裏,踩死螞蟻都要上香的二夫人。”


    玲瓏摸著脖子上的疤痕,“我不是受害的第一人,隻是我還有命活,她花了大價錢從鳳汝音那裏購來了黑曜蓮的種子用二小姐的血喂養,陳將軍身體一日差過一日,她去世後,二夫人還安排我看手蓮花。”


    春茗此刻跪在玲瓏身旁,淚流滿麵,“我可以為玲瓏姐姐作證,生石灰是二夫人親手潑的,此外,百畝良田的雇傭的農戶,都被她苛刻奴役,人命在她麵前如同草芥,她本是想把蓮花池和玲瓏姐姐一起殺了!”


    “二夫人沒想到的是,黑曜蓮非雷火不滅,我剛好當夜肚子不適,逃過了一劫,天衣閣手裏的那把鑰匙,是我獻出去的,陳將軍枉死,全然是因為這個女人的嫉妒心還有疏浚王醉心花酒毫無擔當的責任。”


    疏浚王捂著臉,更加羞愧難當,玲瓏對著陳婉兒磕頭,“您多次遇險,都是二夫人的精心安排,奴婢隻能在暗中盡力保您了。”


    “原來是你?”陳管家看著玲瓏從身後掏出來的麵巾,正是陳婉兒屢次曆險,會出手相助的蒙麵人所用。


    春茗從袖籠裏取出一包毒藥,“這是大小姐今早出門前,二夫人要我在大小姐茶裏一定要添加的東西,我沒有加,今夜,大小姐果然出事了,隻是沒想到,她居然膽子大到,連鳳家小小姐都要坑殺!”


    鳳挽歌上前,把那東西衝在水裏,看著白灰沸騰,那茶水咕嚕嚕自動沸騰一會,鳳挽歌就把那茶水打到地上,那茶水毫無反應。


    春茗讓大家再等一會,地麵那茶水印記處,一股黑氣升騰而起,顯然劇毒無比。


    “二夫人說了,我不照做,我的家人,就沒命。”春茗死命磕頭,“鳳家主,救救我們,救救我,我再也不想為虎作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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