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側頭看了一眼,發現自己身處的環境十分陌生,但是美好。


    蝴蝶穀的確風景秀美,但是看起來絕不是這麽平和。


    她躺在青青草地上,大概能擋住腳踝的深度,很軟,並不紮人。


    樹很高很大,而且枝葉茂盛,陽光是從枝幹交錯空隙中撒下的,有些斑駁。


    忍九起身捂住胸口,還是疼的厲害,不過看情況應該是有人幫自己包紮過,要不然自己現在應該是因為流血過多死亡呢。


    有些慌亂的看了看衣袖,發現那隻白色的相思蝶早就不是知道去哪裏了,她的確認為她的傷口是覃澤包紮的。


    不過覃澤又不是什麽良善會那麽好心救自己,他不落井下石已經是已經足夠仁慈了。


    不過覃澤的確沒有那麽仁慈,因為他本來是打算落井下石的,不過想在忍九知道無忘心經的秘密,還是讓她少吃點苦。


    在覃澤看來,剛剛藤蔓幾乎將忍九戳死那個不叫吃苦,那個是必不可少,是為了救她不得不那麽做。


    覃澤一襲紅衣出現在這“綠色城堡”當中,紅與綠的對比格外強烈,更襯得他整個人美的張揚放肆。


    不過他的臉色也有些蒼白,雖然沒有忍九受傷嚴重,但是在雙刀門那會兒他也不好過。


    “赤星流這是何苦?要是能坦誠一點你也不用受這罪。”覃澤的聲音旖旎緋麗。


    忍九知道他定是看出來了自己“不小心”抓到陰缺衣角,讓陰缺給了自己解藥。


    “我要是不坦誠的話現在你看到的隻會是一具屍體。”


    “恩嗬,生氣了?”


    “你別給我陰陽怪氣的,這是哪裏?”


    給他好臉色是不可能的,剛剛他差點害死自己,最多不跟他大打出手。


    當然這個主要還是因為她現在虛弱的緊,打不過他。


    覃澤沒有生氣,或許是被她現在的淒慘模樣取悅,眼裏始終帶著盈盈笑意。


    走至她麵前,一臂距離,盤腿坐下和她麵對麵。


    “怎麽這麽不解風情,這是我們的新家,喜歡嗎?”


    忍九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平複了好久才能忍住把他大卸八塊的欲望。


    “你有病吧,我們趕緊走,一會兒天蟄教人就追過來了。”


    覃澤麵色古怪,“他們死了。”


    忍九麵無表情,“你在做夢?”


    “哈哈哈哈還是我的小野貓了解我啊,我的確是做夢都想讓他們死呢。”覃澤笑的放肆,在笑聲漸收之時他的聲音冷冽帶著惡毒。


    “我還以為你隻跟左息九有仇呢。”


    “有區別嗎?”


    忍九愣了一下,“你這不廢話嗎!”她好暴躁。


    覃澤被她頂了一下,也有些震驚,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和她湊的極近,鼻息灑在她的臉上,他故意壓低聲音。


    “怕不怕?”


    忍九:……莫挨老子!


    看忍九沒有回答他,他越湊越近,他的唇幾乎都要貼到她的唇上。


    忍九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有一絲想殺人。


    “呸!”的一聲,忍九呸了他一臉。


    覃澤:……


    麵無表情地抓起她的手把自己臉擦幹淨。


    “要是再有下次,我就在這裏辦了你。”


    忍九收回手,真是窩囊死了。


    “這是哪裏?”


    覃澤看她一眼,臉色不太好,連帶語氣也不太好。


    “蝴蝶穀啊!”


    “天蟄教人呢?”


    覃澤臉色微變,眼中閃過恨意,“正帶人挖蝴蝶穀呢。”


    “那我們還不走嗎?”


    “走什麽走,他們挖不到這裏。”


    蝴蝶穀很大,他們身處的是奇羅峰和另一個虎臥嶺交叉處,是一個封閉的地方,出入口隻有他一個人知道,而且和丹麗外麵的蝴蝶穀距離頗遠,但是卻是有地下暗河相通。


    忍九抿了抿唇,“相思蝶丟了,他們已經猜到是你幹的。”


    這個在覃澤意料之內,反正早晚都要跟天蟄教為敵,能救了她從她嘴裏得到無忘心經的線索也算值得,更何況,左息九不是喜歡她嗎……


    “所以,你要怎麽報答我呢?”覃澤又一次湊近,抱住她的腰將她帶到自己懷裏,姿勢親昵如同情人。


    忍九:……好想吐他一臉怎麽辦。


    咽了咽唾沫,忍九還是忍住了這個讓人愉快的想法。


    “可是我將你從狂雷門手裏救了出來。”


    不說這件事還好,一說這件事覃澤就氣的發瘋,定定地看了她許久,一口咬在了她脖子上。


    忍九“嘶”了一聲倒抽一口冷氣,連忙掙紮,卻被他壓製的死死地,真是風水輪流轉。


    覃澤用力不輕,直到感受到嘴裏腥甜的血液味道,才停了下來,鬼事神差地,他吸了一口,咽了下去,味道,其實還可以。


    等意識到自己的變態行為之後,覃澤愣了一下,不過很快被她吸引了注意,回過神來。


    “你你你你你惡心不惡心!你有病吧!你放開我!”


    忍九掙紮地厲害,覃澤看著她因為掙紮脖子上洇出的血跡,低下頭伸出舌頭舔了舔。


    忍九渾身僵硬,汗毛倒立,一時被他驚的說不出來什麽話。


    她知道他惡心,沒想到他能越來越惡心!沒下限的那種。


    “你還有臉說,如果不是你胡編亂造,我也不會被狂雷門追殺。”覃澤恨恨地說,一想起來他就恨得牙癢癢,恨不得將她剝皮抽筋,而現在,他不過就咬了她一口。


    “你要這樣說的話,要不是你慫恿風刹對我下手,我也不至於算計你。”


    “是你侮辱我在先,身體發膚受之父母!”


    “是你對我死纏爛打!”


    “是你傷我在先!”


    “是你設陣困我在先!”


    覃澤:……


    看著忍九一副勝利者的姿態,覃澤突然低低笑了起來,笑聲一如既往的性感迷人。


    “我們這是不打不相識了。”


    忍九:你不要把我們之間的關係說的這麽無足輕重、清新脫俗好嗎?


    忍九也被他的形容逗笑,眉眼彎彎,雖然臉色依舊蒼白,不過眼中似有星流而過,讓她看起來格外動人。


    覃澤眼神微暗,眼底藏著忍九看不見的情緒。


    忍九眼神始終澄澈幹淨,但是卻摸不清何處是底,兩人各懷心思,卻是難言的和諧。


    “我們先出去吧。”忍九開口。


    覃澤倒是依言扶她起身,不過嘴裏卻不饒人,“我還以為你打算跟我在這裏隱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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