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事兒,你先聽哪個?”這天,李飛秋剛起床,沈小小就跑到他的房間舉著信件問道。


    “一好一壞?”


    “嗯,一個大好事,另一個事兒雖然壞,但是也不是太壞。”沈小小說道。


    “那不無所謂了,趕緊說吧,等著吃飯呢。”李飛秋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還有,子俞,你怎麽又隨便把人給放進來了?”


    “她說是你未婚妻,所以我就給放進來了。”楊子俞說道。


    “……”


    “第一個事情,母親說了,東陵也可以給我,但是遇到事情要先跟你說。”沈小小說道。


    “淦!”李飛秋懊惱,難怪這孩子說是自己未婚妻,剛才楊子俞說這話的時候他就應該反應過來的,“那,大好事是啥?”


    “喂,你是站在我這裏的嗎?我怎麽看你不開心呢?我拿到東陵了,這難道不是個大好事嗎?”沈小小揮舞著信件重複道。


    “是是是,那另一件事是啥?”李飛秋無精打采地問道。


    “就是,東陵的戰報出來了,我們傷亡八千人,其中有一大半是最後堵截黎敘的主力的時候死的,因為對麵的晶魂者很多,而乘風姐姐為了穩固正麵防線,而沒有及時調集高級晶魂者去守衛。”沈小小說道,“雖然如此,但是大多數是受傷,死的人不算太多,而且這個傷亡數字還在可接受範圍內,所以也不算是太壞的消息。”


    “我說她那天怎麽直接跑到我這裏來了,原來是因為傷亡過大啊。”李飛秋挑挑眉毛,“傷亡數字確實有點多了,不過死了這麽多人,軍隊居然還能組織起來,也屬實是不容易了。”


    “行了,就這倆事兒,不過小花阿姨那邊來信,說這個慶功宴還是要開的,但是既然你不樂意搞大慶功宴的話,就你們幾個議事殿的成員和主要將領私下裏搞搞,至於大慶功宴,等著打下清源之後再說吧。”沈小小展開信件的最後一張紙說道。


    “行吧,那我就回去一趟吧,你跟著回去嗎?”李飛秋問道。


    “我就算了,三個月還沒過呢,我這邊好多事情要處理,不過你倒是可以帶上白不離,讓她見見世麵也好。”沈小小說道。


    “白不離?誰啊?你又從哪找來的人?”李飛秋好奇。


    “就是你徒弟啊,你帶了她那麽久?你都不知道她叫啥是嗎?”沈小小問道,“話說,你平時都教給了她啥?我之前問她的時候,她說你啥也沒教。”


    “因為我確實啥也不會啊。”李飛秋攤開了手,“這麽久了,你都沒發現嗎?我一點點軍事才能都沒有,設計的這些作戰思路,完全就是對方配合誒。”


    “……欺世盜名能做到你這一步都能封王成聖了,你就別鬧騰了,老老實實教點真本事吧,不用擔心她以後的地位勢力超過你,我在後麵給你撐腰呢,你就是一人之下……看在你幫我弄到東陵的份上,偶爾讓你一人之上也行……”沈小小如是說道。


    “再說一遍,小孩子不許開黃腔!”李飛秋狠狠地敲了敲她的腦門。


    “……反正你就記得,我站在你這邊就好了,有啥你就教啥就完事了,這孩子雖然學東西快,但那也是你徒弟不是,好好教啊。”沈小小摸了摸腦袋,“就這樣,車子都給你準備好了,你裝好東西直接走就行了,早去早回啊。”


    “現在走?”李飛秋吃了一驚,“我早飯還沒吃呢?”


    “吃啥早飯,趕緊走,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你腦袋,趁著他們不注意,偷偷溜走,路上能省不少事,不要太信任子俞和沈虛,真有人存心要你的命,這倆人不一定能保的住你……哦,不是說她倆不強,主要是因為你的存在實在是太礙事了。”沈小小正說著,看見楊子俞和沈虛探出腦袋來,於是趕緊改口,“其實我是想著讓葉涼水跟著你一起的,但是我這邊也缺護衛,所以實在沒法給你用了。”


    “我也用不上她,你留著用吧。”李飛秋說道,“我走之前能先吃頓早飯嗎?”


    “路上吃,另外,回了九平,記得跟母親商量一下,打下了清源,能把清源給我不?”沈小小再次開始妄想。


    “得寸進尺了嗷!”


    ……


    “東陵打下來了。”白不離麵無表情。


    “是,我知道。”李飛秋回應道。


    “你倆這麽說話,不尷尬嗎?”楊子俞說道。


    “就,就尬聊唄,閑著也是閑著。”李飛秋抓了抓頭皮,“那個,吃,吃了嗎?”


    “你要是不會聊天就別聊了,我聽著難受。”楊子俞打斷了他的話。


    “不聊就不聊吧。”李飛秋擺擺手,“這次是小小讓我帶著你去見世麵,你得把握好機會嗷,那些人的本事比我強,跟她們學到的東西要比從我這裏學到的東西要多,知道了嗎?”


    “……”


    “好吧,假裝你知道了。這些人吧,都還挺好說話的,為師呢,在九平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你去這一趟,要給為師長臉,知道不?”


    “你說這話怎麽聽著怪怪的?”楊子俞再次吐槽。


    “帥哥的事兒你少管。”


    “但是你啥都沒教給她吧?你這老師實在有點拿不出手啊。”


    “你知道個啥,我教了啥你咋知道的?還我啥都沒交,你這叫尬黑,哦,就是沒有根據和理由的詆毀我,你知道不?”李飛秋很不開心。


    “你倆天天在房間裏看話本小說,看到飯點接著吃飯,吃完飯再回去看,看到晚上各回各家,一天說不上兩句話,現在連正常交流都成問題,你確定你教給她東西了?”楊子俞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


    “不離啊,別理她,她啥也不懂,嗯,啥也不懂。”李飛秋說著,遞給白不離一份疊好的地圖和幾張紙,“喏,這是清源的作戰安排,你先看著點,學著點我的操作思路,回頭我再教你別的東西。”


    “這還能有啥作戰安排,不過又是典型的繞後包圍而已,要是清源中計的話,我會瞧不起沈良的。”楊子俞繼續拆台。


    “別理她,她都不懂我的戰術智慧,她,她,她沒有慧根,對,她沒有慧根,如果她是沈良的話,我這個計劃擺在她麵前,她都不一定能想到應對的辦法。”李飛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道。


    “喂,你都出汗了。”楊子俞湊到近前說道。


    “熱的,熱的,這車廂太悶熱了。”李飛秋說道。


    “現在剛剛初春,河水都沒完全化凍呢。”楊子俞掀開車簾,指著車廂外的一條河流說道。


    “別管她,你要好好學,知道嗎?我用了兩年時間,讓九平的勢力範圍囊括整個天海南部,這本事,天下都找不出來幾個的,你就跟著我學,保證讓你也跟為師一樣,成為一代兵神……”李飛秋摸著白不離的腦袋說道,但是後者正專心致誌地看地圖,完全沒理會他。


    “你啥時候成的兵神?自己給自己封的?”楊子俞嘲笑道。


    “嗬。”李飛秋不回話,從懷中掏出一根卷軸,展開來看,上麵四個大字“用兵如神”。


    “好一個天道酬勤!”沈虛點點頭。


    “姐姐,你好歹也是前齊州最高將領,這字總是認得的吧?這明明是用兵如神好不好?”李飛秋指著卷軸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用,兵,如,神!”


    “但是這個字……確實看不出來啊。”沈虛很為難。


    “可能是他自己寫的吧,一般人寫不出來這種字。”楊子俞繼續嘲諷道。。


    “呃,是殿下給我寫的,但是那副字我給裱起來了,沒法隨身帶著,所以就自己寫了副,我還是特意仿的殿下的字寫的呢。”李飛秋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說道。


    “看得出來,你仿的不是很成功,給別人看的話,千萬別說是殿下寫的,太毀殿下名聲了。”楊子俞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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