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太師雖權傾朝野,可對李伯禪卻很尊敬,那種尊敬是發自內心,他很佩服他可以為了理想放棄天下至尊的皇位。


    李伯禪隻做了一月不到的皇帝便禪讓給弟弟李祈元,這一月連先帝服喪都不到,所以對天下影響不大,人們也就淡忘了。


    皇位可是人人搶而不得的,李伯禪卻主動讓賢,且不幹涉永清一朝國政,不加封太上皇,實屬不易,說與常人聽,那豈止是天方夜譚。


    文太師與李祈元自幼相識,李祈元即位,文太師自然青雲直上。


    這些年文太師監國統軍,大夏朝實力大增,李伯禪坐鎮承天宮,協領八子,一內一外兩人雖無同盟,卻各自為了實現大一統而運籌帷幄。


    隻是二人方向不同,一雙腳都會磕磕碰碰,何況往一個地方走的兩條道上的人呢,這是後話。


    “王爺,好久不見!”文太師行禮道。


    “文太師可憔悴了,怕是百裏外的衛軍讓太師寢食難安啊!”李伯禪笑著說。


    衛將李晉虎本就為此事而來,聽到李伯禪此話,心裏別提多驕傲,幾個月前大衛可是按著永泰城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也該我們圍著寧州城打了。


    何守忠起身仰著頭問道:“我乃大月國丞相何守忠,敢問這位是?”


    似他這等眼睛長到天上的人,隻盯著明麵上厲害的人物,像李伯禪這種平日裏不露真名的人,大多數也不知道。


    “何丞相不曾見過,容我來介紹介紹,承天王乃我大夏當今聖上的皇兄,人稱天仙,我大夏國護國八子之首李伯禪!”文元君介紹道。


    何守忠這才低下頭笑著說:“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天仙承天王,聽聞王爺天下事無所不知,不知可是真的?”


    李伯禪號稱天仙,天上神仙豈能不知?除了天下人都不知道的,還沒有他不知的,所在情報方麵來說,除了天算無出其右。


    “何守忠,東海撫仙城蕭國公府臣,蕭國公蕭景自稱月國皇帝,封你為丞相,本月二十八舉行登基大殿,你此行便是來投遞國書。”


    何守忠睜大眼睛笑著說:“沒錯沒錯,不過我國大慶,天下皆知,王爺這消息尋常巷陌小攤兒也不難聽到。”


    尋常巷陌還真沒人議論此事,天下勢力紛繁,百城並立,多如牛毛的爭霸誰會去一件件記得,東海小國自立也就影響對岸的漁民而已。


    其實這東海蕭國公祖上為大夏立下汗馬功勞,朝廷這才敕封蕭國公,天下誰會在意一個小小的夏屬公國,除非他有亂夏之意。


    李伯禪繼續說:“丞相大人帶兵五百前往永泰城幫助衛國與我大夏為敵,還與衛、北原、雪域,勾結江南王,企圖亂夏,永泰之盟的宴會上你可是沒少出主意啊,丞相大人?”


    何守忠嚇得直冒冷汗,這是會盟機密,他趕緊回到位子奉承,生怕李伯禪說出他們尋找天下龍脈的事。


    “佩服,佩服,王爺果然知曉天下事,不過這都是他衛國的謀劃,與我大月無關!”說完瞄了一眼大衛國李將軍,然後灰溜溜坐下。


    李伯禪自然知道他的心思,他恐怕還不知道李伯禪的絕技便是讀心,他們商討龍脈的事實在不便在這裏說,可大衛的李將軍卻坐不住了。


    “何丞相,你不要信口雌黃,我大衛想攻打哪一國還需要和你小小的蛙人國勾結?”


    “你,你……”何守忠氣的一個勁兒的指著李將軍,卻對他無可奈何。


    李伯禪笑了笑,是該說正事了,“李將軍,何丞相,咱們消消氣,請好友出來,我們再談如何?”


    好友?眾人正在疑惑還有什麽人?


    隻見李伯禪運用功法,大喝一聲:“下來吧!”


    頭頂的大廳頂上好像水中漩渦一樣,將這大廳頂部吸出來一個大洞,掉落的瓦礫乒鈴乓啷的砸著地板。


    晁烽護衛著文太師,見狀握著劫刀飛身上去,一個刀影打向洞口上躲開的人影。


    轟!啪啦啪啦……


    殿頂的青瓦被震得上下跳動,殿內像下雪一樣掉落陣陣塵土。


    文太師和李王爺穩坐釣魚台,並沒有要躲的意思。


    眾人卻早早得閃避開,聽著頂上刀兵相見的聲音竊竊私語。


    “洛溪子,下來喝杯酒如何,再打下去文太師壽宴就該在大街上去辦了!”


    頂上藏著的正是洛溪子,磚瓦隨著晁烽和洛溪子的打鬥碎了不少,既然李伯禪說話了,洛溪子隻能出來。


    洛溪子在晁烽出刀的空隙飛落殿內,渾身的綠光護體還未消失,看來幾月不見,這洛溪子功法又精進了,他已經在中階上乘,和頂級的大師們就一步之遙。


    眾人看著洛溪子指指點點,洛溪子也覺得尷尬,逃是不能逃了,隻是站在這裏不知道該說什麽。


    門外的護衛們手持劫刀衝了進來,李伯禪招手示意他們出去,那李將軍也有點心虛,手中的匕首都握出了汗。


    “洛溪子大師,大衛國師無眠大弟子,多年不見,無眠的弟子還是喜歡爬房頂啊!”


    洛溪子知道他含沙射影的在說他的師弟洛水遙幾年前在夏宮的舊事。


    “承天王還請見諒,在下赴宴來遲,倘若進來多少有點唐突,這才坐於頂上看看寧州府的美景。”


    “來遲何妨?若遲來,像何丞相那樣正大光明的走進來便可。現在反倒害得老夫將太師的屋頂打了個洞!”李伯禪邊說邊看著文太師。


    文太師心領神會,“這小小的破洞,我讓下人修繕即可,可是傷著旁人就不好了,這在座的除了我寧州府各屬地官員,還有天麓山和大月國的貴客。”


    洛溪子微微一笑,“太師所言極是,我此次前來便是傳我太子的口信,說來我太子還算太師的女婿呢,也算半個家事。”


    文太師心火一下就被點燃,這是又來威脅了,之前就用出兵威脅,這才幾天?若不是當前大夏腹背受敵,定能舉重兵打衛國。


    文太師強顏歡笑,“此次請承天王來便是為此事,小女之事本該皇上做主,可陛下正在閉殿修習,這才請皇兄李天王來決斷。”


    文太師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女兒離開寧州,也是緩兵之計,目的就是等來李伯禪,看他有沒有辦法可以解此局。


    李伯禪摸著胡子笑了笑,又來回踱步,少時抬頭說:“太子的口信就不用聽了,回去告訴他,文太師壽宴以後擇日和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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