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鄭家這麽大一個家族,隻要略施手段,不說你必死,但讓你生不如死那不是輕而易舉?


    更遑論你遊吹雲有算個什麽?真以為自己的吟嘯宗還在北方巍然挺立?真把自己當做勳貴子弟了?


    你遊吹雲在南天門就得夾著尾巴,時不時的搖著做狗!


    還想站著活?哪有那麽容易,北方死了那麽多人,你一個罪魁禍首的餘孽,你還想翻天不成?還敢得罪南方四大家族的鄭家。


    你爹若在,可能還有喘息機會,你爹不在,你骨頭再硬,又能不是不能給你打斷。


    “這遊吹雲,之前運氣好罷了,偏偏要找不自在,要找死!”


    “是啊,還真以為鄭家收拾不了他了?”


    “唉你們這麽說有意思嗎?你們難道也是鄭家的人?鄭家人平時作威作福,沒欺負到你們頭上自然作壁上觀,你們換位思考一下,若是你們得罪了鄭家,又該如何?哼,你們總是把自己代入強者,殊不知今天的遊吹雲,就是以後得你們。”


    這番話乃是一個有識之士所說,此言如雷貫耳,讓眾人心驚,再看那嵌入柱子中,不知生死的遊吹雲,眾人皆心中沉重,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沒!沒死!”


    這時,有人指出那邊本來已經沉寂下來的畫麵。


    眾人凝目看去,終於發現遊吹雲的手指動了一動,然後有碎片沙礫從柱子上滑落。


    遊吹雲那嵌在柱子裏的身軀,也微微的顫抖,然後肉眼可見的,他動了動上半身。


    “動了……他真的還活著,這樣還沒死?”


    眾人驚呼。


    那兩個藍帶弟子輕蔑的看著。


    遊吹雲在眾目睽睽之下,先是舉起手,然後顫抖著拚盡全力,將上半身脫出,不過一次沒有成功,足足試了四五次,才將上半身抽出。


    他低垂著頭,血從額頭流到下巴,滴滴答答的落到地板上。


    其中一個藍帶弟子見他居然還垂死掙紮於是抬手幾道光彈打出。


    轟轟轟,炸裂。


    連續幾道閃光使柱子徹底炸出一個大洞,遊吹雲被徹底轟到了裏麵。


    另一個藍帶高手摁住了那發射光彈的手,微微搖頭,示意不要太過。


    “哼,死了最好,他擅闖黃金堂機密要地,還垂死掙紮,死不悔改,殺了也可以。”


    這番話不止是對著遊吹雲說的,更是對著這大殿裏的眾人說。


    這,就是和鄭家為敵的下場。


    今天他們要做的就是殺雞儆猴,這還有點刺激因為這隻肥雞乃是當年吟嘯宗的少宗,天下聞名的喪家之犬遊吹雲。


    那柱子已經龜裂,隨時搖搖欲墜,似乎預示著遊吹雲的命也是搖搖欲墜。


    “回去稟報鄭師兄吧,遊吹雲已死。”


    “我怎麽老覺得事情太順利了?”


    “太順利還不好嗎?咱們兩個金丹解決一個練氣,說實話我還覺得有點丟人咧。對,咱們快溜,免得執法堂麻煩找上來,這小子和執法堂的白師姐好像有點交情。”


    “啊?你怎麽不早說,執法堂就在旁邊。”


    “放心,鄭師兄動了點手段,白師姐可不在執法堂呢。”


    他們這樣交談著,黃金堂內卻有一個女子快速的走出,到了執法堂召集了幾個內門執法隊的弟子。


    “快,咱們快去找白師姐!”


    原來這女子便是白鹿,她在執法堂辦公卻聽到這邊的異響,本來想過來嗬責,但不料看到這樣一幕。


    南天峰下,聚集了一處頗大規模的城鎮,這裏住的有南天門地位低下的外門弟子,也有五成是許多凡人。


    “這位小姐,你不能進去啊,小姐!”


    一個門房肉身攔路,死死拖住白七彩。


    白七彩身旁的一個女弟子出示了內門執法隊的腰牌,一腳踢在門房腰上:“執法隊辦事,不得幹擾公務!退下。”


    紅妝樓。


    白七彩雖然心裏嘀咕,但麵上不漏一點色彩。


    “圍好了沒有?”她喝問副隊長。


    副隊長踩著飛劍,在天上回應一聲:“水泄不通,人販子跑不了的。”


    白七彩一聲令下,這紅妝樓的大門便飛了出去,裏麵紙醉金迷,肉的欲彌天的景象暴露在眼前,許多女子傍著男子,身上衣衫不整。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烏煙瘴氣。


    這就是妓館……


    說實話白七彩還是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其中散發著令她作嘔的氣味。


    “裏麵的人聽著!我們是南天門內門執法隊,我乃白七彩是也,據線人舉報,此地有販賣人口的行為,膽大妄為甚至捉去了我南天門弟子!今日我前來查抄,無關人等自然無事,但前提是配合檢查,否則我不敢保證你們不會缺胳膊少腿。”


    白七彩這番話用法力彌補,聲音響亮半個城鎮都聽得到。


    “哎喲,這位小姐,人販子自有官府來抓,南天門,沒有這個權力,你們這是多管閑事。”


    這裏弄得雞飛狗跳,也有嫖客不滿道。


    白七彩沒料到還有人敢反駁她,登時怒道:“我此來便宜行事,是為我南天門被綁弟子而來,哪裏是無關之人!我看你就像人販子,綁起來!”


    白師姐一怒,自然此地再無寧靜,場麵一時間亂起來,嫖客們跑,雞女也跟著跑,這內門執法隊很多都是年輕人,哪裏看到過這番袒胸露乳的景象,各個傻了眼。


    好不容易平息,白七彩命令去各個房間搜查的弟子回來報信。


    “報告隊長,沒搜到……”


    “這邊也沒有……”


    “沒有……”


    他們不少推開房門,看到一些令人血脈僨張的景象,恐怕今晚上的後遺症睡不著咯。


    “怎麽可能呢?”


    白七彩還是很相信自己的手下,這時老鴇跑過來又哭又鬧,就差上吊,白七彩被她煩到了,拋了一錠金子給她,這才止住哭聲。


    “線人,線人在哪裏?”


    白七彩這時突然想起。


    副隊長吩咐眾人去找,卻沒有找到那個線人。


    “這個線人是哪裏來的?”


    副隊長說道:“不知道,我也不認識他,好像也是第一次見到他。”


    白七彩在紅妝樓門前,望了一眼南天峰。


    這時,一匹奔馬在街上疾馳,跑得很快,嚇得民眾紛紛躲閃。


    白七彩凝目看去,卻是自己內門執法隊的人。


    “火急火燎的做什麽?小心傷到百姓!”


    那人卻飛撲而來,稟報道:“白露姐姐叫我們來尋師姐,說是遊吹雲出事了,在黃金堂。”


    “遭了,是調虎離山之計。”


    白七彩目中綻放出精光,二話不說禦劍而起,直直的離開城鎮,往南天峰飛去。


    書呆子,你可一定要撐住啊。


    ——


    遊吹雲死了嗎,沒有。


    他吃掉了麒麟給他的那顆珠子,或者說,築基丹,更為合適。


    築基丹珍惜無比,就算是再厲害的煉丹大家也不能隨意拿出,因為它不僅難煉,連材料也難找。


    而僅僅為了培養一位築基修士,投入和成果比起來太大了。


    所以築基丹成為了許多貴人子嗣的專用丹藥,但因為實在太少太難煉,而且有拔苗助長之嫌,現在服用的人已經很少了。


    而麒麟給遊吹雲的這一顆,算年齡恐怕也有個幾百歲了。


    這顆丹藥的藥力,在他腹中漸漸地消化……


    然後,一股無與倫比的力量在他體內膨脹。


    他感覺渾身破碎的筋肉正在縫合,他感覺到自己斷掉的脊柱已經連在了一起。


    築基丹不僅是築基用,因為天材地寶的珍貴,也是藥力極強的治愈之藥,比聞人家的靈泉回血散還要強,畢竟是投入大得無人再煉的丹藥。


    遊吹雲隻感覺丹田之內,築基講究打通氣脈,遊吹雲的氣本就雄渾無比,一時間築基丹的藥力攜裹著本就雄渾的法力衝擊著各個穴位,最後運行一個大周天回到丹田之中。


    為以後的突破金丹境,搭了一個台子。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


    遊吹雲默默的念誦著吟嘯宗心法,這些經典給了築基的他無比強大的道心。


    到這時,他已經半步築基,接下來需要打坐靜修,但他沒有。


    他一步走出。


    現身於眾人眼前,衣衫襤褸,但氣度非凡。


    他閉著眼,佇立在那裏,因為腹中仍然燥熱難忍,藥力還在澎湃他的全身。


    “啊啊啊,見鬼了,遊吹雲還活著。”


    “我的天哪!你看他渾身散發精光,這種氣息——他在——”


    “他正在築基!以氣衝脈。”


    那兩名藍帶弟子驀然回頭,看到閉眼不語,渾身散發著氣機的遊吹雲。


    這氣機一浪勝過一浪,簡直就是飛速的增長,這也就代表著遊吹雲的法力正在節節攀升。


    “找死,竟敢在我們麵前進階,不過是練氣到築基,就算你是築基,又贏得了我二人聯手?還敢在這裏挑釁。”


    遊吹雲閉眼不語,但好似,能夠看到他們二人,伸出食指,勾了勾。


    挑釁,這竟然是挑釁。


    就算遊吹雲進階築基也不可能是兩個金丹的對手!


    眾人皆是如此認識。


    其中一個藍帶弟子勃然大怒,飛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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