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大人羞澀的樣子很可愛。


    尤其是在說出方言後,想要改口卻來不及的表情,更加可愛。


    但是蘆屋良來這裏,可不是來看這個的,而是有正事要做。


    和這位胸懷寬廣的少婦交談片刻,蘆屋良得到一個遺憾的消息。


    前兩天,有個女生成功應聘了最後一個崗位。


    她這裏不需要再招人了。


    月守梓不知是惋惜還是放鬆的歎了口氣。


    既然如此,蘆屋良很快告辭。


    看看被劃掉了七七八八的打工推薦表,蘆屋良一陣無奈。


    這年頭,找個工打都這麽難嗎?


    或許是蘆屋良時來運轉,離開三日月堂沒幾步,他就看到一張小小的白板。


    上麵用黑筆寫著——


    “武館招短期陪練,擅長散打、柔道、拳擊者優先,身材健壯、抗擊打能力強者優先。”


    “時薪1500日元。”


    看到這兩行字,蘆屋良眼睛一亮。


    在這個年代,1500円,已經算是很高的時薪了。


    而且上麵的要求,蘆屋良也很符合。


    雖說“徒手格鬥”更傾向於街頭格鬥那種類型,也就是沒有限製,專門對要害下手。


    但是以“精通”的級別,再稍加控製,應該能夠勝任這個工作的吧?


    唯一的問題,可能便是年齡。


    不知道對方是否會允許一個高中生在他們這裏打工。


    暫時拋開顧忌,蘆屋良走進這家從外麵看還挺氣派的武館。


    一進門,是一個類似於招待室的房間。


    房間的布置,簡潔古樸,就是地上不太幹淨,似乎沒人經常打掃。


    在接待室的櫃台後麵,張貼著一幅毛筆書寫的字畫。


    上麵隻有兩個大字——“武道!”


    是令蘆屋良倍感親切的漢字。


    事實上,在日國大部分書麵語中,尤其是正式場合的文字,都是漢字。


    像是這類武館、公司裏,也通常會掛上幾張漢字書法作品,用來彰顯主人的格調。


    說白了,就是裝逼用的。


    可令蘆屋良意外的是,接待室的櫃台裏,卻沒有一個人。


    蘆屋良試探的出聲:“不好意思,請問......有人在嗎?”


    沒有任何回應。


    “額......”


    這裏該不會,已經荒廢掉了吧?


    蘆屋良不免尷尬的想著。


    再度出聲:“有人嗎?”


    就在蘆屋良準備轉身離開時,從內裏才終於走出一個身穿柔道服的大漢。


    真真是個大漢,身高足足有一米九——在2002年的日國,這絕對是一般人的身高天花板。


    隻是他不修邊幅,胡茬沒剃幹淨。


    最讓蘆屋良心生惡感的,是他周身散發一股濃鬱得化不開的酒味,哪怕他現在沒喝醉,也能看出平日裏,一定是個嗜酒如命的家夥。


    是個泡在酒壇裏的酒鬼。


    蘆屋良很快做出這樣的判斷,便準備就此告辭。


    老實說,他對酒精沒有太大偏見。


    偶爾情緒上來,和朋友家人喝兩杯酒那的確情有可原,適當飲酒還有益身心健康呢!


    可是那種酒鬼,是真的很討厭。


    起碼在出來見人時,總該稍微去一去味道吧?


    這是對自己和他人的尊重。


    “嗝——”


    他打出一個悠長的酒嗝,“你是來......”


    “父親!”


    身後傳來一個清亮的喊叫,是個麵容尋常的男生,看年紀也就和蘆屋良差不多。


    長相和這酒鬼大叔有三四分相似。


    隻是他見到蘆屋良後,卻是猛地瞪大眼睛,有幾分擔憂幾分畏懼的叫道。


    “蘆屋......良?”


    我現在名聲都這麽大了?


    蘆屋良更加驚奇,他應該還沒到走到街上會被叫出名字的知名度吧?


    “蘆屋桑,初次見麵,我叫後藤井山,也是利穀高中的學生。”


    “隻不過是三年級生。”


    後藤井山自我介紹,臉上掛起苦笑。


    “蘆屋桑你的大名,我最近想不記住也難啊。”


    蘆屋良表示理解。


    既然對方是同個學校的校友,態度又不錯,蘆屋良也打算給他一點麵子。


    “對了,蘆屋桑來這裏,莫非是想......應聘陪練的工作嗎?”


    不知怎的,後藤井山突然興奮起來,靠到蘆屋良身前。


    “......嗯?”


    正常來說,被認為是想來學武的可能性才更大吧?


    隻不過,由於這酒氣熏天壯漢的存在,蘆屋良心裏對這武館的期待值下降了許多,正想著要不要否認時。


    後藤井山突然深深鞠躬。


    “如果蘆屋桑能來做陪練的話,感激不盡!”


    蘆屋良:“......”


    我要你的感激有啥用啊?


    而且你這反應,為什麽這麽激烈?


    後藤井山也很快想明白,比起談感情還是談錢更加實在,咬咬牙:“1800円的底薪,要是招到人的話,一個人分走學費的10%。“


    “......後藤桑,為什麽?”


    這回蘆屋良是真的不太理解了。


    他們倆應該還是第一次見麵才對吧?


    為什麽給出這麽高的待遇?像是強烈希望他能留下來似的。


    總不能是88的魅力的效果吧?


    後藤井山還沒回答,他的壯漢父親就不樂意了。


    “這小子,憑什麽分走我的酒錢?我答應了嗎?”


    “父親,他可是把三野組......”


    “想要來做陪練,總該先檢驗一下實力吧?”


    “而且,這是我的武館!”


    絲毫不管兒子所說的話,甚至還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壯漢轉身向裏走去。


    “跟我來。”


    聽後藤井山的話,蘆屋良終於能猜到一些原因——學校裏的學生們不知道三野組的下場,但是家裏開武館的後藤井山或許有特殊的消息來源。


    或許還有別的因素,使他迫切的需要借助蘆屋良的威名。


    不過這個報酬,蘆屋良確實很動心。


    我本來想拒絕的,但是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了。


    還有另一點微不足道的原因——他看這大叔,有那麽一些不爽。


    “抱歉,我父親他......就是這樣的性格。”


    後藤井山麵色難堪。


    明明他們才是求人辦事的那一方,父親卻是這種態度。


    “算了,蘆屋桑,今天的事......”


    想到父親從前誇張的戰績,後藤井山不希望讓蘆屋良當眾出醜,便準備就此放棄。


    “他說得沒錯,武館......確實應該用實力說話。”


    蘆屋良明白後藤井山的好意,衝他微微一笑後,仍是跟了上去。


    走進武館內部。


    不得不說,即便外麵看著有一些衰敗,這個武館麵積算是很可以的,容納三十個學生一起練武一點問題都沒有。


    空間敞亮開闊,地板上鋪著專門的地墊。


    就是裏麵的學生,實在不多。


    算上一個教員,攏共就隻有五個人。


    一眼看過去,空蕩蕩的。


    或許曾經興盛過,但現在卻冷冷清清。


    見到蘆屋良三人走進來,人們紛紛聚了過來,很是好奇的樣子。


    “怎麽了怎麽了,這是新人嗎?”


    “是要切磋是嗎?”


    “我還從沒見過後藤叔出手呢!”


    “......”


    蘆屋良和後藤父親都沒在意他們的交談。


    隻是站到場地中央,輕輕活動著身子。


    後藤武隨意的俯視著蘆屋良,口氣更是囂張得不行,令蘆屋良這種脾氣都算好的人,都忍不住冒出三分火氣。


    “不管你用什麽手段,什麽招式......”


    “隻要讓我後退一步,就算我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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