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征說自己有了新想法,自然不是無稽之談。


    之前他一直專注搜尋的地方,都是在腳底,在這片黑土構成後山,以及後山周圍搜尋。


    畢竟這後山看上去確實比較詭異。


    哪有正經的地方長成這樣啊,說不定低下就藏著某些秘境呢。


    隻不過白征把仙跳峽的這後山翻了個遍,是沒有找出這秘境的存在。


    當然。


    要說這後山的特殊之處,白征還是有所察覺的。


    此地蘊含著一絲龍氣,大概是很久之前,它與龍族的關係頗為緊密,要不是龍族的居住地,要不就是有龍族葬身於此,而且還不止一頭。


    不過這座後山不算奇險,按照白征的印象,是不大符合龍族對居住地的要求。


    要說它是龍墓,倒是更像一些。


    而且這裏的龍氣算是中正平和,沒有暴虐氣息,還能說明這裏的龍並非橫死,更加印證了此地是處古早的龍族,而非大量龍族在此地被誅殺。


    隻不過的話,白征的這些推斷都是建立在一定的想象上的。


    現在此地的龍氣已經算是頗為稀薄了,其中的原因,白征在剛才進行探查的時候是無意察覺到了。


    原本這後山的地下是有條粗壯的龍脈,但他剛才用神識深入地下後,發現應該是受到過龍脈輻射範圍的地方,現在完全是離那條細弱的龍脈隔了十萬八千裏。


    顯然。


    這是道盟那些人幹的。


    就算和他們沒有直接關係,那白征也不信他們不知道。


    畢竟能將原本一條浩蕩的龍脈,薅得隻剩下現在這樣細弱,隨時可能斷流消失的模樣,絕對不是一時一日能夠完成的。


    更何況這龍脈並不是被截斷,而是被強行縮減,汲取了當中的龍氣。


    即使是白征來,想要斬斷龍脈,不算太難,隻需要費不小的力氣,但想要把龍脈中原本浩蕩的龍氣全部汲取出來,那他也不知道要用多長時間,至少數月,至多的話,恐怕就要一兩年。


    隻有深入地下,才好收集出那些龍氣,這不是件簡單事。


    白征再掃了一眼地麵,就收回了目光。


    這些他剛才心裏的思緒,很快就被拋到了腦後。


    這樣一條小龍脈,還是引起不了自己重視的。


    或許之前未遭受損壞,最初的那條龍脈,他還能有點興趣。


    而目前他要處理更重要的事。


    緩緩吐出一口清氣,白征抬起頭來,眯眼望天。


    剛才他對秦落和求安說的,自己有了新的思路,而那一思路,便是在天空中尋找敵人。


    雖然聽上去這個思路不難想到,畢竟地麵上沒有敵人的話,那去空中尋找敵人,自然是很合理的事。


    可實際上的情況,還是有很大的差別。


    畢竟此時並非什麽陰霾天氣,天空中的一切都一覽無餘。


    而且還有更重要的一點。


    那就是白征是有神識的,他之前隨意地去掃過一遍天空,是沒有發現有人藏著的。


    隻是之前得到了秦落的提醒,他才恍然想起自己之前的搜尋太過潦草。


    若是對方真是有手段之人,定然不可能就被他那神識粗略地掃一遍就能找出來的。


    因此。


    他才會重新來到空中,準備再度仔細搜尋。


    在這樣距離下進行仔細搜尋,哪怕是道盟盟主想要瞞過去,都是不可能的。


    對於自己,白征是有這個自信。


    隻是萬一真搜出了個道盟盟主,打不打得過,就是另一回事了。


    白征先是掃了一眼,想看看視野範圍內有些什麽飛鳥沒有。


    而結果並未出乎他的意料。


    在他目光所及之處,外加用神識掃蕩了一番,是沒有發現可疑的生命體存在。


    這很正常。


    剛才無論是自己和謝周大打出手,還是秦落和求安駕駛著赤君用符籙往地上狂轟濫炸。


    這惹出來的動靜,都足以將方圓十數裏的生物全部嚇跑了。


    要是還有飛鳥在這邊的天空中暢快翱翔,那白征第一個就會讓它不暢快。


    畢竟那麽大的動靜,你一隻小鳥還不怕死地跑過來,總不能用膽子大解釋吧。


    就算有可能誤殺,那幾率百不存一,更大的可能性,還是隱匿者變的,或是他的探查手段。


    隻不過白征在這方麵的觀察,顯然無所建樹。


    這天空中別說鳥了,鳥毛都見不著一根。


    隻不過白征並未氣餒。


    畢竟這事情是急不得的。


    現在他的時間雖然稱不上充裕,可若是他心態一急,那反倒更會壞事,萬一漏過了某些細節,那才稱得上是浪費了時間。


    所以他麵色平和,目光悠悠在空中來回掃了數圈,極其耐心地在空中進行搜尋。


    現在他的思路很清晰。


    既然他上來第一步就把空中存在生命體這個存在給排除了,那接下來他要做的,隻是減法而已。


    自己隻要把所有的可能性一個個排除,那麽留到最後的,就是隱匿者的存在。


    現在他要確認的,便是對方是否使用著某些專門的隱匿術法,或者是使用了相關的符籙。


    畢竟高階的屏氣符與高階的隱身符一起使用,然後再使用一些輔助手段,外加長時間保持靜止狀態的話,還是有可能瞞過自己粗略的神識掃查的。


    麵對這樣的存在,白征自然是有手段對付。


    他從儲物空間內拿出了一個古樸的青銅羅盤,上麵篆刻著一些晦澀難明的花紋,而羅盤正中間的圖桉,更是糾結在了一起,稍稍顯得有些扭曲。


    白征用左手將它端著,確認了它平穩後,才伸出右手,緩緩將其轉動起來。


    而這羅盤似乎也是良久沒有使用過,開始摩擦時還發出吱呀一聲,接著便是類似於機械轉動的卡卡聲。


    片刻後,白征用手將那羅盤轉了一圈,它便是隱隱泛起了暗紅色的光芒。


    此時。


    白征下方的東南數裏外,秦落和求安兩人坐在赤君上,皆是目光一直專注於白征身上,所以對於這一幕,他們是沒有錯過的。


    求安用手輕敲著赤君的車窗,稍稍顯得有些不安。


    他深吸了一口氣道:“看來語兄之前你說的沒錯啊,白師叔現在去處理的那個敵人並不好對付,要不然的話,白師叔也不會拿出這物件來用了。”


    說著這話,求安帶上了幾分進行回憶的神色。


    接著,他從回憶中複蘇,繼續說道:“白師叔上次使用這東西,還是三十多年前,宗門內發生了幾十名弟子私下亂鬥,還牽扯進來了一些長老,所以當時不得已下,白師叔才是動用了這件寶物。”


    求安的描述,自然是勾起了秦落的好奇。


    他遠遠望著白征手中隻是泛著光芒,看上去其他地方都平平無奇的物件,抿了抿嘴,出聲詢問道:“這件東西有什麽特別的效果嘛?想來白前輩在此時動用它,一定是有深刻用意的。”


    在目前的局麵下,秦落雖然不能親自出力去動手幫忙,但他也不希望隻能幹看著事情一步一步朝前發展,與自己毫無關係。


    】


    那樣脫離自身掌控的感覺,秦落不是很喜歡。


    所以他才會頻頻朝求安詢問一些消息。


    隻有掌握一定的信息,他才能根據這些信息進行一些推斷,從而至少能給白征提出一些建議。


    就如同之前見著白征搜尋仙跳峽的後山一輪,卻沒有什麽收獲。


    當時秦落便是見著白征的反應,又與求安交流討論了白征搜尋手段是在針對什麽樣的人。


    這之後他才是有了白征的搜尋會存在死角的結論。


    隻不過他提出建議,肯定不會是直接擺出這麽一個結論的。


    哪怕是好意,那話聽上去估計更像是找事。


    而他則是點了一下白征,提出了思維盲區的可能性。


    顯然。


    他的提醒還是有效果的。


    白征似乎是瞬間明悟。


    所以之後的搜尋,看上去白征是有了清晰的方向,不再像之前隻是在地麵上亂轟了。


    而現在,白征使用的這個羅盤,雖然隻是一個物件,但這個物件是為了發揮什麽樣的效果,他若是能清楚,或許之後又能根據它提供一些不一樣的思路。


    更何況,秦落對於這些高階的物件還是懷有莫大的好奇心的。


    “這東西叫禁魔盤。”求安低聲道,“不過它名字是這麽可怕,但並不是件邪性物件,它的這個名字,是根據它的效果來起的。


    啟動它之後,它將根據啟動時注入的靈氣多少,讓它啟動後效果籠罩的範圍隨之變化,而它的效果,便是讓它籠罩範圍內的任何陣法、符籙都短暫的失效,隻不過這效果不分敵我。


    當然,太過高階的陣法和符籙,倒不會完全失效,比如我們下方之前那些道盟修士準備啟動的這個陣法,就是例外。


    畢竟這樣的陣法都不止一層的,就算禁魔盤能夠撕開它的一個角,但還是不會威脅到它的根本,等於還是不能屏蔽摧毀整個陣法。”


    這些解釋頗為詳細,秦落邊聽邊頷首。


    原來看上去平平無奇,隻是會發光的小玩意,居然效果如此驚人,能夠禁掉對方的符籙和破壞布置的陣法。


    隻是那個不分敵我,通通禁用的屬性,倒算是副作用,讓它不算是那麽恐怖的神器。


    沉思片刻,秦落抬起頭來道:“白前輩此時拿出這禁魔盤,一定不會是去禁用陣法的,看來他是懷疑那隱匿者使用了某些符籙。”


    他說出自己的判斷後,側過頭去,望向求安。


    自己的判斷正不正確,秦落並不清楚。


    畢竟那些金丹境修士、元嬰境修士都能使出什麽神通,自己一個築基修士,怎麽可能了解得明白,還是要多問問求安,才能用於確定自己的判斷,究竟是否合乎常理。


    求安聽著秦落的判斷,先是微微一愣,然後重重地點頭道:“語兄說得對,肯定是這樣的,要是陣法的話,白師叔不可能發現不了痕跡,隻能是那隱匿者用了某種符籙,隱藏了自己的氣息。


    白師叔上次使用這個禁魔盤,就是因為當時不少門內弟子鬥法鬥出真火來了,準備用符籙對轟,見到這樣的情況,白師叔便是用了它,來讓眾人先冷靜下來。”


    顯然,對於秦落剛才做出的判斷,求安還是頗為認同的。


    而且他還就著秦落的話,開始進行補充。


    “如果是能瞞過白師叔的探查,那對方使用的那些符籙顯然會是高階的那幾樣,像隱身符、屏氣符、化形符還有潛雨符等,都是有可能的。”


    秦落微微頷首,然後繼續望向白征。


    此時白征將手中的羅盤已經連續轉動七圈了,原本泛出的那澹澹紅光,此時已經變得十分濃鬱耀眼。


    如果按照求安的說法,那白征這一手段,定然是能揪出那隱藏著的敵人。


    溫柔的微風從地麵抬升,到了高空後,便是帶了幾分冷意,同樣多了些許淩冽。


    它吹拂雲朵,同樣吹拂著在高空中那道小小人影的麵龐。


    白征此時的神色愈發冷澹。


    現在他已經將它轉到第八圈了。


    而禁魔盤的極限是九圈,再過多轉動的話,不是不行,隻是那樣要使用靈氣非常龐大,而且可能會將這件寶物給損毀。


    現在禁魔盤的範圍已經能夠影響方圓十數裏,自己再轉一圈的話,它的影響範圍還能再擴大將近一倍。


    這樣的範圍可以說已經夠用了。


    隻是現在它的效果,尚未顯示出來。


    畢竟白征動用它,就是為了找出那隱匿者。


    現在他還沒有察覺有些不對勁的氣息。


    深吸一口氣,白征將手中的禁魔盤再度轉動一圈,然後將禁魔盤穩穩端在手裏,他開始移動起來。


    禁魔盤的影響範圍雖然說已經很大,但還是可能存在影響不到的範圍。


    而白征之前聽過秦落的那些話,自然是會謹慎去避免思維盲區,不單純地去以為禁魔盤最初的影響範圍就一定能覆蓋到那隱匿者。


    禁魔盤是件方便的物件,拿著能夠進行移動的,而它的影響範圍,同樣會隨之移動。


    所以白征現在要帶著它,走遍那隱匿者可能存在的範圍,將他查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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