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那個,小寶,我就送你到裏了。”


    馬漢把手裏的鹵肉交給了馬小寶,現在兩個人正站在馬小寶家不遠處的巷子,距離家門也就是十來步之遠。


    著實沒想到的是,馬小寶的酒量還不錯,盡管是甜絲絲的米酒,馬小寶喝的也確實不少,不過還好,現在隻是有點微微上臉,甚至是談不上醉的那個階段。


    不過帶孩子喝酒的這種事情,要是讓趙晴知道了,還不得又追出來給他一掃把。


    現在還沒到黃昏,應該還沒趕上趙晴做好飯,給孩子手裏塞的這些肉就當是道個歉吧。


    盡管小寶喝了些酒,不過還是學著先生,向著馬漢行了一個讀書人的禮“謝謝叔叔!”


    馬漢摸了摸他的頭。


    不過兩人還未分別,趙晴拿著掃把和簸箕走出來了,將從屋中掃出的那些塵土倒在門口,用掃把敲了敲簸箕。


    不過這目光向這邊看來,一眼就看到了馬漢和小寶。


    “誒?你們……”


    馬漢還沒等她說完,連忙抱拳“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


    趙晴看他這副躲鬼的樣子,心中有些疑惑。


    小寶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娘!”


    這一聲娘,將口中的酒氣噴了出來,趙晴皺了皺眉頭,想問問什麽情況,卻突然想起來馬漢剛才的那副樣子,


    “馬漢!”


    趙晴咬牙切齒的一指馬漢。


    “娘,你別生氣,糖葫蘆給你。”小寶一伸手抱住了趙晴,然後把糖葫蘆伸到了趙晴的麵前。


    趙晴生氣的想把這糖葫蘆拍到地上,隻不過看見小寶的笑臉,趙晴還是沒舍得辜負馬小寶的一翻好意。


    伸手接過了糖葫蘆。


    不過也隻是接過了糖葫蘆,然後瞬間便變了臉,伸手擰住了馬小寶的耳朵,把馬小寶帶進了院子之中“誰讓你喝酒的,啊?小小年紀你就不學好!”


    等到兩人進了屋子馬漢心有餘悸的從小巷子中走出,這才撓著頭,回到了大路。


    進了屋子趙晴才看到小寶手裏麵掂著的東西。


    “這是馬叔叔給你的?”趙晴問道。


    “是……馬叔叔讓我陪他吃飯,然後要了好多,然後說他有事要忙這些東西,讓我帶回來。”


    趙晴看著這一大包肉,心裏有些猶豫。


    兩個人吃飯哪會要這麽多的東西,這點肉夠他們娘倆吃兩天了。


    這些吃的東西,如果說要還回去的話顯然是不太合適的,而且與小寶現在的年紀,每天隻吃那些青菜,他自己倒是沒什麽怨言。


    不過他現在這個年紀,身高已經比其他的孩子要矮一些了,要是還一直吃那些東西,隻怕身體會比那些孩子弱的多吧。


    趙晴歎了口氣。


    算了,明天縫個東西送給他當做回禮吧。


    ……


    “走不通,走不通。”王幼明氣呼呼地再次走回了那個籠子。


    現如今就算是學了縮骨術也出不去了,上麵的那個洞口越來越遠,就算是憑借著王幼明的劍氣也並不足以將上麵的那奇異的鐵板劈碎。


    按照這樣的速度,想要出去的話,少說也得幾個月才可以讓洞口再次轉回排水口。


    王幼明可等不了這麽長的時間。


    “這兩天營養不夠,我都已經開始掉頭發了。”王幼明撓了撓頭,頭發纏繞在手指上,看的王幼明一陣心疼。


    “再過不久的話,我都得禿成和尚頭了。”王幼明突然想起了些什麽“對了,那送你們來的人,他們是怎麽出去的?”


    老僧聲音平靜“自然是從門走出去的。”


    “哈?門?”


    王幼明突然從地上跳了起來,來到了老僧的這個牢房門口。


    “有門嗎?門在哪兒?怎麽出去?你怎麽早不說?”


    老僧聳聳肩“門確實有,隻不過在這地牢之中是來回變換的,我未修行過機關術,自然也不可能知道現如今那個門在哪個位置。”


    “……”王幼明剛剛才燃起的希望,瞬間就被一盆水澆滅了,撲通一聲坐在地上“那你這不是廢話嗎?”


    老僧似乎是笑了笑。


    “你問了,我就說。”


    王幼明歎了口氣,就這麽躺下,摸了條魚當成枕頭枕在腦後。


    “這裏的鐵板或是石磚不知道是怎麽做成的,竟然可以將我的劍氣吸納進去,我已經用了大半的內力,卻隻是將上麵劈出一道淺淺的凹痕。”


    “滴水也可穿石。”老僧平靜地說了一句。


    “……放屁還能崩坑呢。”王幼明斜了他一眼。


    老僧淡淡的一笑並沒有在意王幼明所說的話“你不如去問問,那些人中有沒有人懂機關術或者是別的什麽可以破解這個牢房運轉的方法。”


    王幼明一拍大腿。


    這話說的有理,監獄裏麵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


    “行,那你坐著,我去找他們問問。”網友明察起來一路小跑的向著通道的另一邊跑去。


    “哎,大家安靜一下,聽我講兩句。”王幼明跑到那些人中間喊了一句。


    眾人紛紛把目光挪了過來,那個手臂奇長的侏儒說道“幹嘛?不死心還要出去?你放棄吧,要是能出去,我們早就出去了。”


    “你讓鏈子栓著,你怎麽出去?”王幼明瞪他一眼“我說你們就沒想過要出去嗎?”


    眾人用不屑的目光看王幼明一眼。


    “廢話,老子想了十多年了,這裏可是有很多年都沒有再進來過人了,況且進了這個大牢的人沒有一個人能出去。”那個魁梧的男人費盡全力用雙手抓住了牢房的鐵欄杆。


    “你出不去,又不是所有人出不去。”王幼明瞥他一眼“我說你是怎麽這麽多年還能一直堅持練塊兒的呢?”


    “有沒有會機關術的?”王幼明大聲問道“快,隻要你們提供一些線索呀什麽的,我就幫你們把鐵鏈弄斷,到時候大家一起出去。”


    王幼明這話一說,眾人紛紛的眼睛一亮,被困在這裏這麽久,那些意誌不足的早就去死了,隻留下一些拚命的還想活著出去的人。


    這些人身上實力強大,無一不是絕世高手,都已修煉到了這種程度,怎麽可能就甘心這樣死去。


    眾人瘋狂在腦海中搜刮著這些信息。


    隻不過過了半天,眾人也沒想通,怎麽會有精通機關術的人和他們這些殺人放火的人關在一起。


    “我!我會算命!看手相,麵相,測字我都會!”有個瘋瘋癲癲的老道搖著身上的鎖鏈大聲喊道。


    王幼明走過去踹了他一腳。


    “滾,這種弱智就不要說話了。”


    “不過你要說的話,那些學習機關術的,肯定是沒我們活得久。”魁梧男人想了想“說不定,這個時候早就死完了。”


    “那個,我知道一個……”


    一個聲音如撕扯枯木一般的聲音出現在遠處的牢房之中“我好像知道一個,有一個學魯班書的,不知道死了沒。”


    王幼明聽到他說話,連忙跑到了他的牢房門口。


    牢房裏麵坐著一個雙眼凹陷,皮膚幹癟如一具幹屍一般的男人。


    “是那個被稱為缺一門的魯班書?”王幼明問道。


    男人輕微的點了點頭。


    魯班書據說是一本被詛咒的書,然而下詛咒的人正是魯班本人,任何學過魯班書的人,鰥,寡,孤,獨,殘,五門缺一門。


    不過盡管是如此,學習這本書的人依舊不在少數。


    “你怎麽知道?”王幼明問道。


    “我自然知道,因為我也學過魯班書。”這個男人抬起了頭,陰沉的眼睛中帶著笑意,這樣的眼神顯得十分恐怖。


    直到此刻,王幼明才注意到,這個男人根本沒有雙腿。


    “隻不過很可惜,當初發現魯班書的時候,我隻搶到了下篇,而他搶到了上篇。”


    “別廢話了,他在哪兒呢?我去跟他商量一下。”王幼明打斷了他的話。


    “……”男人頓了一下“向右一百五十步左右。”


    “行。”王幼明答應了一聲,隨後認真地和他說道“以後除了正事少說話,你這聲音太難聽了。”


    “……”


    一百五十步。王幼明很快就到了那個地方。


    “兄弟,你剛才說可以帶我們出去,是真的嗎?”


    在這一百五十步的位置,不停有人扯動著身上的鎖鏈,就算是這些鎖鏈已經沒入皮肉骨骼也無所謂。


    “是啊,不過你們中間誰是那個學了魯班書的人?”王幼明左右看看。


    可千萬別死了啊。


    魯班書的上篇講的是機關術,而下篇講的是咒語,雖說修煉機關術和內力並不衝突,不過那些搞技術的也很少去健身才是。


    “你找那個人?”王幼明身側牢房中的人指了一下另外一側的空牢房。


    王幼明走到那個牢房麵前,向裏麵看去,裏麵隻有一個伏在地上的枯骨。


    “死了?”


    “死了有段時間了。”那邊那個牢房中的人說“不過這個人進來沒多久他就瘋了,掉到他門前的魚也不吃,整天就念叨一些數字。”


    什麽玩意?


    王幼明看到他的牢房裏的地麵上刻著什麽字的樣子,隻不過憑借著水牢中昏暗的燈光,看不清裏麵的東西。


    蟬鳴劍出鞘,貼在了欄杆上。


    手指運起內力點在蟬鳴劍的劍身上,蟬鳴劍的劍身震動了起來,隨著敲動次數的增加,牢房的欄杆也開始微微的震動了起來。


    “砰!”


    欄杆突然發出了一聲悶響,一整條的鐵欄都碎成了幾塊,四處飛濺開來。


    “臥槽!”


    剛才牢房中的那個人被一塊飛濺的碎片砸到,肩膀處穿了一個血洞出來。


    “對不起哈。”王幼明嘿嘿笑了兩聲。


    那一個人張嘴剛準備罵,但是想到王幼名可能會帶他們出去,頓時就閉上了嘴。


    王幼明從兩個相加欄杆之間鑽了進去。


    地麵上寫著一些字。


    “天六地三,天八地四,天九地四間,天十一地五間,天十二地六。”


    “龍七鳳九,飛龍落鳳,天地兩通之時,天地一線,可開地府之門。”


    王幼明眯著眼睛看著這些字。


    這寫的是什麽東西啊?


    這小子是搞傳銷的吧?好家夥,還要開地府之門?


    原本還想的是他會不會死之前留下了什麽可以從這裏走出去的方法,那這意思不就是到時候直接死了算唄。


    不過就算是如此的話,王幼明依舊是看了好多便將這些都記在了腦海之中。


    “怎麽樣啊兄弟?沒有辦法一起走啊?”


    “他倒是留了些字在上麵,隻不過看不懂是什麽東西。”王幼明歎了口氣“算了,你先歇著吧,你那胳膊還流著血呢,你旁邊那個人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又是天地又是龍鳳,這鬼看的動畫就不能寫點白話文嗎?明白著告訴是哪家牢房不就完事了,一天天弄這些暗語也不知道是給誰看的。


    王幼明打算先去跟那個沒腿的男人聊一聊,畢竟也是學了半本魯班書的人。


    王幼明將這些話和那個沒腿的男人說了一遍“這些你能知道是什麽意思嗎?”


    “不知道。”那個男人很幹脆利落的說道。


    若是不知道的話,這樣一來就麻煩的多了,還得用時間去確定天和地龍和鳳的意思以及那什麽地府之門是什麽意思?


    “這個我倒是知道。”


    王幼明順著這個說話聲音的來源看過去,看到了側麵的牢房中,有一個已經變得禿頂,滿麵油光,麵目一看上去就是那種淫邪之輩。


    “這個所謂的龍鳳呢……”


    “不是,你要是想說什麽不適合在這種時候說出來的東西,我就直接一劍砍過去。”王幼明看著他麵露淫光,眯著眼睛說道。


    “不是,你先聽聽?說不定會有點道理。”


    “那你說,說不出來就砍死你。”王幼明說道。


    “這個龍一般是在上麵……”


    王幼明嘴角抽了抽“你還是閉嘴吧。”


    那個禿頂變態連忙說到“不是啊,不是已經說了飛龍落鳳嗎,飛龍應該就是在上麵,而落鳳指的就是下麵吧,然而龍和水同源,說不定指的就是上麵的頂,鳳與火同源,指的就是可以把水流排走的地麵吧。”


    王幼明所有所思的點點頭“那這個天地呢?天地是怎麽解釋?”


    變態的禿頂上麵已經開始滲出了汗水“都說天圓地方,這天說不定指的就是這個大牢,但是地指的應該就是其中的這些牢房吧……”


    “行,你說的倒是有點兒道理,我研究一下,若是對的話,走的時候帶上你。”


    王幼明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不過看這人這麽變態,膽子也不大的樣子,不知道是犯什麽事兒進來的。


    “還未請教兄弟大名?又是因何事才進到這個地方來的?”王幼明看著他問了一句。


    變態撓了撓頭“實不相瞞,在下是長安第一采花賊,輕功冠絕京城,隻因那晚喝了點酒,不小心入了皇宮……”


    “……”


    不過雖是這麽說,他可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的感覺,反而是滿臉的驕傲,估摸著是得手了吧。


    他說的雖說有些道理,隻是不能認真,頂多是開了個好頭。


    龍和鳳指的是天花板和地麵,應當是沒有什麽問題,隻是這天地是怎麽樣還需要細細思考一番,要是不行的話,回去問問老和尚,好像老和尚知道的挺多的樣子。


    ……


    “王幼明這個傻子。”


    王朝一拍桌子,把林文嚇了一跳。


    “怎麽了?”林文連忙問道。


    “王幼明被陳妍忽悠著出了門,然後再也沒回來,根據馬漢他們的猜測,王幼明應該是被關進了長安河底下的一個機關大牢。”王朝把那封信中的附件扔在桌子上。


    這附件是一份長安城的地圖,描繪的還是十分詳細,應該是李律政找出來的。


    林文左右看著這幅地圖,認了半天也大致認出來一個皇宮“那他們要你幹嘛?”


    “他們的意思讓我找出來這個地牢在哪,要怎麽進去怎麽出來。”王朝拿起一根筆,然後看著這一副地圖,沉思著。


    “光看這幅地圖就能看出來?要是這麽簡單的話,那大牢還不是誰都能進了?”林文有些不可思議。


    王朝搖了搖頭“倒也不是多麽詳細,再詳細的從地圖上也看不出來,隻是大概能判斷出入口在哪兒,出口在哪兒,隻是這些吧。”


    “那你也挺能耐的了。”


    反正林文是看不懂就對了。


    王朝把地圖扔到一邊“不管了,這群傻子老以為我是萬能的,就跟兩歲小孩看他爹一樣,我看信裏那意思還要讓我把路線都給他規劃出來。”


    林文嘿嘿笑了兩聲“今天五皇子就要到了,咱們去門口迎迎?”


    “沒必要,五殿下可是有人去迎,這一次可不同之前,若是五殿下在這掉了一根汗毛,六皇子可是都得挨打。”


    林文一抬頭,看見王朝滿臉無奈地拿過地圖,又拿起了筆,不禁有些好笑。


    “你要是個女子我指定娶你。”林文笑道。


    王朝抬起頭瞟了他一眼“我要是個女人,我憑啥嫁給你?”


    這句話堵得林文啞口無言,摸著臉想了半天該如何反駁他,不過想了半天之後,也沒想出來個所以然,隻能悻悻的說了一句“也是哈……”


    與此同時的遂安城外,有五十人列隊,為首的人是一個懶散的青年,穿著軍裝歪歪斜斜的站著,膚色白色,看著並不像是軍伍中人。


    這青年名叫曹升,是遂安城守將曹騰的兒子。


    而這個曹騰,自打前年見過李律司一麵之後,可就自詡自己為六皇子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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