垣衡見狀,將打火石從他手中接過,開始教楊量怎麽用:“打火石的原理是兩塊石頭相擊,產生火星,然後將火引子點燃,最後得到明火。”


    垣衡一邊說一邊快速的摩擦著打火石,很快便出來了一陣陣火星,垣衡又將浸泡過易燃材料的火引子點燃,將火引子丟進那一堆幹柴中,很快一堆篝火就點燃了。


    將剛剛洗好的濕衣服掛在這篝火的附近,垣衡又走到馬車旁,隻見他俯身向馬車的底部摸去,在那裏好像是有一個暗格,隻聽啪嗒一聲,傳來暗格打開的聲音,垣衡在裏麵一陣摸索,最後取出了……一把斧頭。


    楊量著實是嚇了一跳,沒想到趙異人他們連這都準備了,垣衡拿著那把斧頭,又將野豬的屍體脫到了火堆的旁邊,隻見他揮動斧頭,對著那野豬堅硬的骨頭砍了幾下,又將豬的前後腿割離了下來,於是野豬便被他分離成了幾大塊。


    楊量正好奇他為什麽要把野豬給切割開來,隻見垣衡又找到了幾個看起來十分堅固的小木棍,將那豬肉挑起,在烈火上一烘烤,那黑色的豬毛瞬間就被燃燒殆盡,散發出一股蛋白質被燒焦的難聞氣味。


    將這些肉塊都這樣處理完後,垣衡又自然的叫起楊量,讓他跟著自己到小溪邊清洗豬肉,楊量正愁沒事幹,於是愉快的答應了。


    他本來想著幫垣衡分擔,拿起一條豬腿就準備往小溪邊去,沒想到卻高估了自己的力氣,一下子沒提起來,還被那沉重的豬腿往下一帶,險些摔了個狗吃屎。


    見楊量這副樣子,垣衡無奈的笑了笑,隻讓他跟著,自己卻左右手各拎著一條腿,向溪邊走了過去。


    要說垣衡處理豬肉的手法還是十分專業的,而且手上的動作幹淨利落,楊量甚至懷疑他以前是不是幹過殺豬這一行,不然怎麽會如此的專業。


    吐槽歸吐槽,楊量還是乖乖的在一旁協助垣衡,將那些豬肉都用清澈的溪水衝洗幹淨,那野豬的毛發雖然是嚇人的黑色,但是毛發一清除之後,身上的皮膚倒是和普通的豬一樣沒啥區別,都是白白淨淨的。


    將豬肉都處理完之後,垣衡便挑選了一條豬後腿,用樹枝架了起來,在火堆上進行烤製。


    天色漸漸晚了下來,垣衡又在一邊另外升起了兩個火堆,明亮的火光照的周圍一片光亮,不遠處溪水正在潺潺的流動著,銀色的月光灑在小溪上,倒構成一副清幽的畫麵。


    楊量正在大口吃著烤好的豬腿肉,雖然這時候的調料十分簡單,基本上隻有鹽作為調味,但這野豬的香味著實讓人嘴饞,肉質也因為常年運動的緣故,十分緊實飽滿,吃的楊量不亦樂乎。


    這幾天趕路,都隻是吃肉幹和麵食,雖然不算難以入口,但多吃了幾次也是味同嚼蠟了,正好今天趕巧抓了一頭野豬,能好好的解解饞了。


    垣衡正在旁邊處理著剩下的豬肉,他將那豬頭改刀成細條,塗滿鹽巴,像做臘肉那樣醃製,隻是塗完之後他將肉掛在另外兩個篝火堆上,讓火直接對著那些塗滿鹽巴的肉烤製。


    這種烤製方法楊量倒是從沒有見過,好奇的問了問才知道,原來垣衡塗的鹽是經過特殊處理的,遇火烤製也不易融化,反而會在肉的表麵形成一層保護膜,延緩肉類腐敗的時間,在外出的時候打下獵物又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吃不完的肉時,他們就會用這種方法保存。


    楊量聽完不禁感歎古人的智慧,他隻聽過用鹽可以醃臘肉,但卻從來沒有見過這種保存食物的方法,不禁嘖嘖稱奇。


    吃飽喝足之後,垣衡讓楊量回馬車上睡覺,自己則是守在馬車外,看著火堆,以免晚上又動物來偷襲。


    楊量雖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轉念一想自己畢竟隻是個小孩,這樣接受一下大人的照顧,也是很合情合理的。


    楊量第二天起來的時候,發現馬車已經在動了,垣衡正坐在前麵駕駛著馬車,這會沒有時鍾,也沒法判斷是幾點,抬頭看了看上空的太陽,楊量大概判斷這會應該是上午九點左右,回頭看了看,已經不見小溪和樹林的影子了,他們現在正在一條蜿蜒的小路上行進,看來垣衡應該已經出發很久了。


    坐在車上伸了個懶腰,簡單的洗漱一番之後,楊量鑽出了車門,坐在了垣衡的身側。


    其實仔細想想,自己來古代這麽久了,作為一個小孩,一直在接受別人的照顧,雖然說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這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感覺還是挺好的。


    看著眼前純天然的生態環境,呼吸著沒有經過工業社會汙染的新鮮空氣,楊量第一次產生了其實在古代生活也是很不錯的念頭。


    見楊量從馬車中出來了,垣衡以為他又無聊了,於是又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楊量說起自己以前的事跡。


    上次說到垣衡被雇傭成為殺手,結果一頭野豬就突然衝了出來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對於楊量來說,殺手這個職業隻是存在於小說和電視劇中,他還從來沒有見過活的,所以對垣衡當上殺手之後的從業經曆很是感興趣。


    雖然垣衡不是很理解為什麽楊量會對他當殺手的經曆這麽感興趣,在當時,殺手這個職業可以說是比較低賤的了,雖然都是通過專業技能賺錢,但是殺手因為是取人性命的勾當,所以群眾對他們是又怕又看不起。


    此時殺手這個職業並沒有經過後世書籍與影視劇的美化,整體形象還是非常負麵的,所以垣衡也隻當楊量如此激動的原因是小孩子的好奇心比較重罷了。


    雖然說垣衡的武功很高強,但是殺手殺人目的是為了賺錢,而很多時候雇傭殺手的也隻是普通人而已,王公貴族手下都有自己的劍客,自然不必去另外找殺手。


    垣衡接到的第一份任務,其實非常的普通和狗血,是一名男子,因為自己的妻子與鄰居勾搭,所以雇傭垣衡殺了他的鄰居,那時候的垣衡剛剛經曆了失去親人的痛苦,所以殺起人來簡直可以說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現在回想起這件事,垣衡臉上滿是悔恨與傷感,他說起,自己雖然是拿錢殺人,但是被殺的那個人,他也有自己的家庭與親人,自己這樣隨意的取人性命,和他認為的暴虐的趙王又有什麽區別呢?


    不過那個時候的垣衡顯然不懂這個道理,他不停的接著殺人的生意,兩年內足足殺了五十來人,這些人中有世俗意義上的好人,也有作奸犯科之人,但垣衡殺起他們來卻都不曾猶豫過。


    真正讓垣衡放棄殺手這條路的,是有一次他接到了一個任務要去殺一個男人,可就在他動手之前,他看到了這個男人的小女兒,小孩子天真懵懂,不僅不怕垣衡,還開心的和他打招呼,垣衡放棄了殺那個男人,後來放棄了殺手這個職業,因為每次當他拿起劍想要刺向無辜之人的時候,他都會想到那個小女孩純淨懵懂的眼神。


    後來垣衡到處流浪,知道遇見一批墨家的人,他們與垣衡在閑聊中得知了他的經曆,又得知他與趙王有不共戴天之仇,於是便將垣衡納入了他們的隊伍,準備集結起來去刺殺趙王。


    雖然垣衡知道這些人是因為看中了他的武功,才讓他加入的,可是他早已經無處可去,於是便跟著這些墨家的人回到了邯鄲,與其他受過趙王迫害的人一起,秘密謀劃該如何刺殺趙王的事情。


    而他們的最新進展,也可以說最大希望,如今就是寄托在趙異人的身上。


    聽完垣衡的職業生涯總結,楊量內心波瀾四起,沒想到垣衡看起來這麽年輕,卻已經經曆過這麽多的事情了,怪不得他平時都沉默寡言的不愛說話,大概是因為心裏裝著太多事情了吧。


    垣衡說完這些之後,仿佛陷入了回憶,二人之間的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尷尬,而這時候有一個小小的身影,突然撲到了二人馬車的前麵。


    事發突然,垣衡隻能盡力拉緊韁繩,但是馬兒受到了驚嚇,一時沒有控製住,前蹄還是在那個小孩的身上踢了一腳,那小孩瞬間倒在了地上,而垣衡也已經將馬匹控製住了。


    二人連忙下馬車,去查看那個小孩的情況,他的身上髒兮兮的,頭發也是一副亂糟糟的樣子,麵色烏青,像是被人虐待後的樣子。


    楊量注意到,雖然剛才馬蹄踩過這個小孩的胸口之後,他立馬就倒在了地上,好像是被這馬踢暈了一樣,但在眼皮的覆蓋下,還能清除的看到他的眼珠正在緊張的亂轉,胸口的呼吸也是參差錯亂,看起來不像是暈倒,倒像是裝的。


    楊量的第一反應是,好家夥,這就是古代版碰瓷現場嗎?連小孩子都出來碰瓷了,而且連他們這樣破舊的馬車都不放過,真是喪心病狂啊。


    既然楊坤能看出來這個小孩是在裝暈,那垣衡自然也看得出來,他和楊量對了個眼神,看出了楊量眼神中的狡黠之色,果然下一秒,楊量就把手伸到了這個小孩的胳肢窩,使勁撓了幾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上一秒還躺在地上裝暈的小孩,在被撓胳肢窩之後騰的一下坐了起來,顯然是沒忍住被撓癢癢,不受控製的哈哈哈大笑著。


    “就知道你是裝的,說吧,你碰瓷我們幹嘛?”楊量得意的和垣衡又對視了一眼,接著轉頭看向坐在地上的小孩,一臉嚴肅的問道。


    “碰瓷是什麽意思?”小孩一臉懵逼的問道,而垣衡也是一頭霧水,表示從沒有聽過這個詞。


    楊量這才反應過來,對哦,現在是在古代,他們是聽不懂碰瓷的意思的,隻好清了清嗓子緩解尷尬,剛想開口和這個小孩解釋,結果他卻轉頭抱住了垣衡的大腿,叫喊著:“義士救我!”


    垣衡和楊量都是一臉蒙蔽,不知道這個小孩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隻好先把他扶了起來,雖然說人家沒受傷,但剛剛也是被馬踢了一腳。


    那小孩被扶起來之後,情緒緩和了一些,隨後解釋道,他原本是這附近村子裏的小孩,有一天在外麵玩到太晚沒回家,遇到了幾個陌生人問路,他本來好心給他們帶路,結果他們卻把他越引越遠,最後幹脆將他綁了起來,關在了一個小黑屋裏,和他一起的還有數十個小孩,聽他們說,大概也都是被這樣綁來的。


    那些人將他們關在房間中,一天隻給一頓飯,還動不動非打即罵,他被這樣關了三天,後來趁他們不注意偷偷跑了出來,也不知道具體方位,又怕被抓回去,隻能漫無目的的跑,沒想到剛才就遇到了垣衡和楊量他們,他見他們駕駛著馬車,覺得應該是有身份的人,所以才想出了攔下馬車求助的主意。


    楊量和垣衡聽完他說的都是一驚,這不就是赤裸裸的綁架嗎?!


    聽他說還有別的小孩一起被抓,那這些人八成就是販賣人口的人販子。


    楊量沒想到這人販子從這麽早就有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還是垣衡經驗豐富,猜到他們如果發現人少了肯定會派人來找,所以此地不宜久留,於是便讓那個小孩上了馬車,準備帶他先離開再說。


    楊量和那個小孩坐在那裏麵麵相覷,他的個子看起來比楊量高出不少,應該有十歲左右,隻是麵黃肌瘦的,看起來氣色十分差。


    這馬車雖然外表看起來比較破,內部的裝飾也是比較普通,但收拾的十分整潔,那個小孩身上一片髒兮兮的,坐在裏麵感覺有些局促。


    楊量也不知道該怎麽和他相處,隻好尷尬的坐在旁邊,假裝看向窗外。


    “咕咕”的聲音突兀的響起,那個小孩尷尬的捂了捂肚子,從他髒兮兮的臉上還能依稀看出尷尬的臉紅。


    楊量將桌子上的一盤糕點推到他那邊,示意他吃,低聲說了聲謝謝,小孩便伸出手抓起一塊糕點開始吃了起來,一開始還有點害羞,隻敢小口小口的吃,後來估計實在是太餓了,便忍不住狼吞虎咽了起來。


    楊量又倒了一杯水給他,拍拍他的背,讓他慢點吃。


    等到他吃飽喝足之後,擦了擦嘴,又打了個飽嗝,和楊量一對視,兩個人都哈哈哈哈哈笑了起來。


    看著這個小孩麵色枯黃的樣子,楊量不禁有些難受,於是問起了他的名字,家是在哪?


    打算和垣衡一起給他送回去,省得家人再擔心。


    提到家人,又想到這幾天擔驚受怕的經曆,小孩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等他從悲傷的情緒中緩和過來之後,才擦了擦眼淚,和楊量說起了他的名字和住址。


    “我叫陳祿,是陳家村的,離這邊不遠,過了前麵那個山頭就是了,到時候兩位英雄把我放在那附近下車就行了。”


    陳祿指了指前麵那座看起來不是很高的山頭,按照楊量這幾天的經驗,這樣的山頭看起來雖然不是很遠,但走起來最起碼也需要一天一夜,所以估計得等到明後兩天才能過了那山頭。


    剛才聽陳祿說,他是從小黑屋逃出來的,能幹出拐賣兒童這種事的,一般都是窮凶極惡之徒,一旦發現了有人逃跑,必定會追上來,而他們又是在陳家村附近將陳祿綁走的,肯定會按照這個路線往陳家村去尋找。


    要是他們發現的晚還好,一旦他們早點發現了,那很有可能就會追上來,到時候估計要有一場惡鬥。


    楊量將自己的想法說給了垣衡聽,他聽完後若有所思,考慮了一會,為了安全起見決定不走原來那條路線了,改從山頭西側繞過去,那邊雖然有一座小城,可能需要核驗通行證,但是那些人因為作奸犯科,所以肯定不想與官兵打交道,必定不會走經過小城的那條路,而且城裏人多,也相對更加安全一些。


    楊量也覺得這樣的做法比較合適,於是垣衡拿起石墨筆在地圖上塗塗畫畫,製定了一條新的路線。


    他們要繞路去的那個小城名叫鹿城,因為建在山陰麵,又背靠河流,所以和魏國其他城市灰撲撲的風貌不同,鹿城頗有幾分江南水鄉的溫柔之感。


    鹿城附近有大片的森林,而森林又適合各種動物生長,其中鹿群數量眾多,鹿肉肉質鮮美,鹿角又可入藥,所以當地與鹿相關的特產十分出名,因而得名鹿城。


    因為受地形所限製,所以鹿城的麵積不大,隻和現代的半個縣城差不多大,但因為環境好,物產豐富,所以當地人經商居多,十分富饒。


    當然,這些都是聽陳祿說的,他所處的陳家村也是屬於鹿城的管轄範圍內,但因為位置比較偏僻,所以管製比較鬆,賦稅之類的也沒有離城近的村子高,所以陳家村的生活還是比較富足的。


    三人一行繼續趕著路,垣衡和楊量原本都不是特別愛說話的人,垣衡是性格原因導致的,而楊量則是因為自己是成年人的靈魂小孩子的身體,怕吹起水來暴露身份,但陳祿卻是個能說會道的,還特別會察言觀色。


    雖然垣衡與楊量和他解釋自己的身份時,還是采用的那一套統一說辭,但他發現楊量雖是小孩,但是垣衡卻隱隱的以他為尊,所以在心裏偷偷猜測楊量的身份應該不會是像他們說的這麽簡單。


    於是他便發揮自己小孩的天然優勢,很快就和楊量打成了一片,雖然老江湖垣衡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不單純,但看到楊量和他玩的如此投機,也就沒有戳破他的討好。


    因為接下來要經過鹿城的緣故,到城中可以進行一些食物的補給,所以之前儲存起來的豬肉也不用擔心會吃完了,晚上的時候,垣衡依然是選擇了小溪邊一處開闊的地方,將馬車停了下來,又立起篝火,將那些豬肉烤製了一番,又灑了一些香料,楊量和陳祿都吃的不亦樂乎。


    尤其是陳祿,他前幾天吃了這頓沒下頓的,餓的要死,而且肉這樣的好東西,即使富足如陳家村,也不是頓頓都有的,隻是逢年過節的時候才會準備一些。


    所以對他來說,這樣的肉食更加稀罕。


    吃飽喝足之後,三人又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又接著出發,沒想到快到中午的時候,竟然下起了雨,雖然魏國多幹旱之處,但這鹿城卻是少有的雨水充沛,所以遇到一陣急雨也是很正常的事。


    坐在馬車中的楊量和陳祿倒沒什麽,這馬車雖然看起來破舊,但卻是經過特殊加固的,十分防水放風,所以外麵雨下得再大,馬車中依舊是安然無恙,可是坐在外麵駕馬的垣衡就慘了,馬車前麵雖然有遮擋的地方,但也隻能擋住毛毛細雨,雨一旦稍微大些,那擋雨的板子就形同虛設了。


    垣衡隻好從馬車中取出雨具披上,但也隻是杯水車薪,而更讓人頭疼的是,雨下的太大,馬兒受到了驚嚇,竟然在原地煩躁的踏起步來,不肯向前走了。


    垣衡氣的揮舞了幾下鞭子,抽打在馬兒的身上,可是那馬兒的脾氣好像一頭強驢,說不動就不動,無論垣衡怎麽抽打,它就是不肯往前走半步,垣衡隻好放下了鞭子,無奈的歎了口氣。


    雖然無奈,但也不能就這樣僵持在雨中,也不知道這雨下到什麽時候能停,要是隻下一會還好,如果說一下就是半天一天的,那肯定沒法繼續趕路,必須得找個地方歇歇腳躲雨。


    問了陳祿之後得知,鹿城的天氣就是這樣,因為處在山陰麵,所以雨水量很充足,經常一下就是半天,所以雨下一會就停的期待落空了,他們現在必須得停下來避雨。


    垣衡四處觀察了一下,發現不遠處有一處隱約的建築,大概是神廟之類的,說不定可以躲避一下,於是他翻身下馬,牽著韁繩,好一陣安慰,馬兒才哼哧哼哧的喘了幾口氣,撒開蹄子讓垣衡牽著向那處建築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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