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東靜靜地聽著東方的陳述,又聽王宇等人都說了自己的看法,直到最後一個人發完言,他想了一會後慢慢開口:“我也有些想法,當然隻是一家之言,不足之處大家共同討論。東方已是板上訂釘的教主,我們的工作重心也要隨著轉移,拉攏人心是必然的,樹立威信也很重要。還要做得自然又不動聲色。”


    鄭東被東方發亮的眼光盯得有些不自在,接著說道:“還有,神教存在了這麽多年,那幾個慣於中立的家族也許並沒表麵上那麽平庸,而且他們總是占著一半長老的位置,雖然他們不太團結,勝在席位夠多。能得到這些助力,教主的位置將會安穩很多。”他笑睨了眼遞上溫茶的東方,看著下麵神色各異的人,繼續道:“對於沒什麽能力又不管事的老人,禮遇又何防?既能把他分出權力圈,又給人禮賢下士,尊重傳統的印象。”


    曲長老那樣的藝術型人才雖然沒什麽戰鬥力,總好過被忽視後轉而成為親五嶽派,至少還能為神教將來的發展作個高雅的形象代言人,現成的人才棄之不用那不是浪費嘛。他可沒忘這人很有藝術細胞。


    東方的這群手下能力絕對過硬,就是不太會玩些小手段,當然,這樣的人才能對東方付出忠心。教中的大局初定,樹立信念什麽的,還是潛移莫化的好。有些話他不需要說得太具體,提些大方向上意見,如果被采納了,自然有專人去策劃執行。他清楚自己的定位,他和東方雖是情侶,有些事情還是不插手的好。到不是不相信東方,隻是沒必要弄得所有東西都分享,權力就是個敏感又不好駕馭的東西。


    幾人被鄭東的話驚得怔愣,細思之後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態。東方好笑地看著眾人,他挑的人怎麽可能是傻的,不過都是心性純了點,這樣的人才好塑造掌握。這些對他忠心耿耿的死士,將會是助他的中堅力量。早點見一下小亭,學些他的小手段,也能多為自己分擔些工作。


    這個小會開了很長時間,幾人在鄭東的小書房內一呆就是幾個時辰,將今後可能遇到的問題逐個提出,討論了一番,鄭東隻是偶爾提些小意見,有一搭沒一搭地應應。眾人對鄭東的了解和佩服上升不隻一階。


    晚飯也是一起奏和著吃的,是廚房準備的四菜一湯。不論在哪個年代發生動亂,哄買物資都是人們自我保護的必要步驟。好在府內的存糧足夠,不然也要在客人們麵前丟臉。湯還是鄭東特意吩咐廚房為東方準備的,燉了整個下午。幾個大男人吃得很滿足,打起精神各自執行任務去了,戰後善後的工作要求細致穩妥,東方對這些人很信任。


    東方的承位大典將會是教中幾十年來的一大盛事。任我行在位已有二十年了,開始的幾年他還算壯年,野心很大,那個時候他還能攏住人。接下來的十年,可能是安逸的生活過久了,就開始好高騖遠的追求起天下第一。對待教中事不太上心,漸漸的人心渙散。


    武林中人有個不成文的共識,要想統一武林,首要條件就是武功登峰造極。卻很少有人細思這個條件其實不太靠譜,就算單挑能勝過所有人,還是要講究策略和綜合實力。任我行當了十幾年武癡,他總是閉關練功,教務都讓各堂自行打理,才搞得教中分崩離析,外敵有機可乘。這時,一些勢單力微的教派已有結盟的趨勢,而內亂未平的日月神教,給他們提供了現成的肥肉。日月神教慢慢被扭曲麵目,這究其根源,任我行的不做為功不可沒。


    所以神教換教主實在不隻是內部的事,武林各方必然都會關注此事,甚至朝庭也會對此多一份注意。凡是教中傳承多年的家族,都會多多少少對大明開國天子與神教的糾葛有些了解。


    東方不敗誅殺了叛教亂黨(不論真正的亂黨是哪方,畢竟大家都明白真相是由勝利者書寫),成了英雄一樣的人物,名正言順由原先的副教主接任為教主,是神教上下最適合的人選。


    神教作為一個大派,弟子甚多,生意也多,和各處或多或少都有些遷扯。恰逢神教新任教主上位,各方和教中分散各地的教眾都會匯集黑木崖。考慮到要提前準備好大典那天用到的衣飾、用具、席麵、招待的客房等,徐管家在鄭東那裏求到了5天時間。這也讓他充分認清了一件事——有事找他主子,不如找小亭少爺。


    東方最後決定五天後舉行繼位大典,也是想先布署好教中關係。這次順利的策反是他通向目標的第一步棋,開局贏得漂亮,後麵才會走得更穩。


    青遠鎮幾日內湧進了許多人,茶館,酒樓,隨處可見配劍執刀的男男女女。客棧本來冷清的生意一下子火了起來,大街上也出現各種應時而生的小攤販。


    這個時代武器的管製不嚴,但是普通百姓們也不會拎著把刀晃蕩,他們對武林人士有些畏懼,畢竟武林中人不拘小節是出了名的,誰都不想一言不合就丟了姓命。


    這鎮子上的居民卻與別個不同。緊臨著黑木崖,鎮中長男有一大半都入了神教,另外一半也和神教有著千絲萬縷的瓜葛。明初年間,這裏不過是個有百來戶的村落,神教遷到此後,才漸漸依附著發展起來,現在這個人口十萬的大鎮,也可以說是神教的一道屏障。青遠鎮上人人好武,也能從容的與這些外來的習武之人打交道。畢竟,這是他們的地盤,後麵還有個伏獅臥龍般的大靠山。


    街邊擺攤賣茶葉蛋的大娘噪門賊大,將一個想討價還價虎背熊腰的大漢說得一愣一愣,大漢最後給了足夠的錢灰溜溜地走了。大娘回頭時和隔壁的老太太嘀咕:“我家女婿的堂弟在貴人眼前當差,人家大總管都說了,即然是來給教主賀喜,得留下‘誠意’啊!唉,老姐姐,你也漲價吧!對街那個老王,豆腐腦都一文長八文了……”


    出來閑逛的鄭東偶然看見這一幕點頭輕笑。身旁跟著的清風語氣不穩:“那真是你教的?”他在家裏是個飯來張口的少爺,可也不至於五穀不分,這年頭物價穩定,茶葉蛋一文錢倆他還是知道的。剛才那大媽張口就敢賣五文一個,他都替大媽捏把冷汗。


    鄭東看穿了他的想法,笑得燦爛,拍拍清風的肩膀安慰,“他們難得到了我們的地盤,不宰這些肥羊多可惜。我又沒教什麽,不過是提點了兩句,能賺多少都是他們的本事。”他到是沒料到來湊熱鬧的人會這麽多,可能他們自己都不好意思乎拉拉,還沒到日子就叨擾上門,隻在山下住下來,這下到是活躍了鎮裏的經濟。


    這些年教中的名聲還行,雖然有些不利的謠言,畢竟沒傷到根本。再說哪個門派能沒出幾個杖勢欺人的弟子?水致清則無魚,一點負麵消息都沒就讓人覺得太假了。嶽不群那個偽君子還沒出來塗毒天下,華山現在正鬧內亂,有分崩離析之勢,連帶的東方都對華山都提不起興誌,請貼也隻是慣例的派個低級教人送了去。


    鄭東兩人一路走著,看到以往寬敞的街道兩邊都被大大小小的攤位占據,吃的用的,小巧飾品物件什麽都有,價錢都比市麵上高幾倍,生意竟然都不錯。說話間晃到了一個攤兒前,擺著一個大大的木牌——黑木崖特產。


    清風這回有些驚了,土生土長的娃,他到不知道黑木崖還有特產。擠到人堆裏一看,赫然是些眼熟的竹編小動物。之所以眼熟,他前天還看到鄭東拿在手裏把玩過。手工挺好,被染製上各種鮮亮的顏色,吸引了眾多女客光顧。清風嘴角抽抽,有些無力地問:“那些是你教給侍女們的吧?”怎麽就成了黑木崖特產了?太敗壞形象了,這玩意兒!


    鄭東也有些無奈了,清風他老子是多麽奸滑的老頭!怎麽就教出兩個清純兒子呢!“我就是總管,也管不著人家補貼家用啊!”小丫頭很是上道,在他三言兩語的暗示下,就能嗅得商機。


    清風垂頭蔫了,當時鄭東教丫環們玩竹子還被他好頓嘲笑,他也缺零花錢呐!


    鄭東還不知道這次以後他不財神的稱號將在教外傳開,他隻是由學校運動會上小販的盛況聯想了而已。東方如果知道,自己重要的登位大典被某人腦補成各校聯合運動會,一定不會舍不得掐他。


    兩人這次下山是純來散心的,自從鄭東和東方一起南下後,就沒出過遠門,來山下的次數也屈指可數,他在現代除了工作時間多半是個宅男。以前健身的習慣被練功代替,他剩下的時間最愛泡一杯香茶,擺一摞書,悠哉安逸得像個老頭子。東方真怕他在家裏悶著了,趁著山下正熱鬧,讓清風陪他下來逛逛,若不是這幾天太忙,東方到是想親自陪他溜達。老規矩還是要遵守:天黑之前須回家。


    在鄭東有心安慰,加上美食攻擊下,清風一會兒就恢複了狀態,在家裏老頭管得嚴,他不敢放縱。到了山下沒了束縛,就好像馬放南山,可以隨著意地歡騰。兩人以掃蕩的勢頭將各種吃食都嚐個遍。從容不迫的氣度愣是將路邊攤吃出了高檔餐廳的感覺。當然,路人們沒見識過高檔餐廳,但他們都知道這兩人很好看。兩人雖穿著素色,但衣料都是貴重。清風家裏資產豐厚,東方更不會虧著鄭東,荷包早就交由鄭東打理。兩人又年紀青青,容貌清俊,舉手投足一副大家公子氣度,在人群中很是亮眼。


    這兩個富貴公子,還當街吃東西,就更惹人眼球了。


    正當鄭東吃得歡實,一道驚喜的輕喚從身後響起


    “小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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