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畫敏重又閉上眼睛,往床裏邊稍稍移動,騰出位置給他,懶洋洋地:“阿宇,你不陪母親說話麽?咋也來休息了?”


    “母親去菜園澆菜、摘菜,用不著我陪她。”趙世宇把她摟抱,將臉埋到她的脖子間。嗯,這淡淡的幽香,總是讓人沉醉。趙世宇不自覺摟緊,親吻她細膩的脖子,雙手開始不安分起來。


    “別,讓我安靜地躺一會兒,累得慌。”


    李畫敏嗅到危險的氣味,慌忙阻止他進一步的行動,今天清早那次纏綿,她還沒有歇過勁兒。大手停止遊動,不過沒有放開。


    “敏兒,你很困?剛才在飯廳,我看到你連續打嗬欠。”趙世宇輕輕地問。


    “嗯,你把人家的骨頭架子都拆散了。你不累麽?”李畫敏懶洋洋的不想動彈,渾身疲軟得近似虛脫。身旁的人精神抖擻精力充沛,讓她有點奇怪,辦那事兒,好像男性更費力氣的呀。


    趙世宇微笑起來,心中湧起某種自豪感,湊近她耳邊輕輕地說:“過去,你老在我眼底下晃來晃去,折磨得我難受,那時候更累。”


    “過去,你看到我難受?”李畫敏吃驚地睜開眼睛。過去,兩人不是相處得很好麽?


    趙世宇不知道她是真不懂,還是裝傻,捏住她的小鼻子問:“我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子,跟自己心愛的女子同處一室,對她隻可看不能吃,不難受?有時候你居然當我的麵躺在床上休息,看得我恨不能撲上去把你一口吃掉。”


    李畫敏微張開小嘴,半晌才合攏,吃吃地笑起來。過去兩人同居一房間時,他居然是這種感覺。


    “所以,你現在得補償我。”趙世宇伸手撫摸那胸脯前的柔軟。


    “不要,我現在身子酸軟得很。”輕輕地央求,撒嬌地往他懷中蹭了蹭。


    不安分的大手安靜下來,傳來溫柔的低語:“那,就等到今天晚上。敏兒,現在日短夜長,你現在睡覺,今天晚上當心睡不著。躺著就好,咱倆說說話兒。”


    “行,你說吧,我聽著。”懶洋洋軟綿綿的聲音,人已經有幾分迷糊了。


    趙世宇說了幾句話,都沒有人搭理,湊近仔細看她,好像已經睡過去了。趙世宇心疼地凝視困倦的她,想讓她休息,又快到晚飯時候,擔心她這一睡,把今天的晚餐都省了。


    趙世宇硬起心腸推她:“喂,你起來,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什麽?”慢悠悠懶洋洋的,眼睛根本就沒有睜開。


    趙世宇掀開牆壁裏邊的床帳,從身上掏出一把鑰匙,摸索一會兒插鑰匙扭動,牆壁上就露出一扇門,又晃動李畫敏:“你睜開眼睛。”


    漫不經心地睜開眼睛,李畫敏驚跳起來,探頭朝門裏張望,黑洞洞的,這一意外,讓李畫敏睡意全消。趙世宇給李畫敏披上衣服,拉了她到夾牆裏去,打亮火熠子。李畫敏看到,裏麵跟房間一般長,一樣高,僅可以容一人來回行走。夾牆的兩邊牆上有大小不一的木做的格子,看樣子是準備要來放東西的。


    返回外麵床上,趙世宇關上門,看上去又是一堵牆壁。李畫敏伸手摸索,僅在牆壁上找到一個小小的鎖眼。


    “什麽時候做的?誰做的?”李畫敏壓低聲音問,事前她居然一點都不知情。


    趙世宇也壓低聲音:“傻子,當然是我自己做的。若是請別人做的,還有作用麽?房屋建成後,我悄悄做的。”庭院建成到入新居有十幾天的時間,足可以讓他在房屋中做手腕。


    “母親那邊也有夾牆?”


    “當然,要是兩個房間大小不一,會讓人起疑心的。”


    李畫敏把幽幽盒裏的東西拿出來,僅留下銀兩、各種契約和夾牆放不下的床鋪、桌椅,叫趙世宇放到夾牆裏去。盒子裏裝的東西太多,要從裏麵拿東西時每次都得尋找半天,極不方便。


    趙世宇與李畫敏談論縣城的店鋪、宅院。在這兩個多月中,胡家幫的人曾多次衝入趙家的店鋪、宅院。小鬼及時將情況告訴李畫敏,李畫敏叫小鬼狠狠地教訓每一個衝入店鋪、庭院的人。現在,胡家幫的人吃虧多次,將那店鋪、宅院當作鬼屋,不敢再打店鋪、宅院的主意。既然胡家幫的人對那店鋪、宅院望而卻步,是該使用它們的時候了。


    李畫敏拿了筆墨紙硯,在紙上畫下平麵圖,向趙世宇解說店鋪、宅院的布局。其實,李畫敏壓根兒就沒有親到過那店鋪和宅院,都是從小鬼什刹那兒聽來的。


    趙世宇研究店鋪許久,拿定了主意:“敏兒,把店鋪改成客站。以我跟胡家幫的關係,是不方便在縣城長時間公開露麵的,經營其他生意請人不方便,獨有開客站請人容易些。這店鋪有三個鋪麵寬,前麵、後麵都是閣樓,隻要把前麵的鋪麵稍作修改,把上麵的閣樓打通,就可以了。”


    李畫敏聽了,把前麵的鋪麵一分為三,中間是擺櫃台收住宿費的,旁邊一間作管理人的休息室,另一間打通了讓車馬進入後麵的庭院。趙世宇建議給客站取個名字。


    李畫敏手托下巴,水汪汪的大眼轉動,靈感就來了:“叫‘無憂客站’怎樣?沒有煩憂的客站,以我的法術,任何人隻要進入客站,我可以保證他們的人身、財物安全。沒有煩憂、絕對安全,就是客站的優勢。”


    “‘無憂’?好,就叫‘無憂客站’。敏兒,你真聰明。”趙世宇寵愛地誇讚她。李畫敏也為自己的創意得意地抬起小下巴。


    “敏兒,再為咱家的客站吟一副對聯,寫到木板上讓我一並帶去縣城,省得來回走動。”


    “啊。”李畫敏傻了眼:姐對吟詩作對絕對是個外行的耶!


    趙世宇微笑著催促:“祥柏說,你能夠出口成章。敏兒,快為咱家的客站吟一副好對子。”


    李畫敏後悔,留下對身子原主非常熟悉的李祥柏少爺在身邊,絕對是個禍害。出口成章?就是前人寫的對子,姐能夠一字不漏寫出來的都沒有幾副。不過,李畫敏沒有過吟詩作對的天賦,小聰明是有的,她隻得先來個緩兵之計:“宇,你先做好木板,容我慢慢的想。這掛在客站門外的對子麽,太雅了多數人看不懂,太粗俗了不好看。讓我好好想。”


    “好的,你慢慢地想。明天我找木材做寫對子的木板了。”趙世宇不疑心,會吟詩作對的媳婦麽,吟副對子自然是不成問題的。


    外麵傳來月娘跟李祥柏的說話聲。李畫敏和趙世宇走出房間。


    月娘看到李畫敏,便說:“敏敏,你養的那些菩薩魚還要不要?剛才我到舊屋去,看到那半盆子的菩薩魚放在西邊的屋簷下。”


    李畫敏舍不得那些閃爍著異彩的小魚兒,去舊屋搬回來。趙世宇陪同李畫敏一道去舊屋。


    從新庭院西邊朝上走幾十級石階,便是過去居住的舊屋子。梧桐樹下,秋千架在北風中默然,打開大門進去,曾經充滿生氣的小房舍,顯得特別的寂靜。這寂靜得過分的房舍,讓李畫敏不由自主地想起剛剛穿越來時的婚禮、張依蘭與趙世宇在廳堂中的對話、盧二娘與海海的頻頻登門......


    在這屋子裏,自己曾手握發簪提防趙世宇傷害自己。可是,昨天晚上自己跟他......李畫敏抿嘴微笑。


    “敏兒,想什麽呢?”趙世宇端了養菩薩魚的盆子,另一隻手碰了碰李畫敏。


    “想曾經在這裏度過的日子。”李畫敏慢慢地朝外走,關上大門。


    寒冬的夜晚,早早來到。


    李祥柏照例在東倒座房裏念書,福兒在旁邊侍候。


    李畫敏和趙世宇沐浴過回房間,先是一起念了幾頁書,然後李畫敏教趙世宇做帳冊。因李畫敏嫌生火盤有灰煙,今天晚上趙世宇並沒有生火盤,把書桌搬到裏間,放在床前。李畫敏用棉被裹住自己,隻露出個腦袋瓜子,將建房時自己製作的帳冊擺在書桌,指點趙世宇觀看,然後叫他就即將到縣城改造原布莊的事做本帳冊。趙世宇的頭腦很好使,李畫敏教他製作兩頁帳冊後,他便可以製作出像模像樣的帳冊了。


    “不錯,帳冊子就是這樣的。真是嚴師出高徒!”李畫敏得意洋洋地將趙世宇的學習成果歸功於自己,然後伸出一隻手拿了趙世宇剛做的帳子念:“青磚,每車三兩,五車共十五兩。石灰......”


    一隻大手捂住李畫敏的嘴巴,趙世宇小聲地埋怨:“傻瓜,這是我去縣城改造布莊的開支,你大聲地念,不怕母親、祥柏他們聽到麽?”


    李畫敏甩開趙世宇的手,咯咯地笑,小聲地:“你才是傻瓜!你就是拿了這帳子去給他們看,他們未必知道是幹什麽用的。真是做賊心虛!”


    “竟敢說我是賊。看我不撕破你的嘴。”趙世宇拉開被子,把李畫敏壓在床上,作勢要擰她的嘴巴,後來改變主意伸手在她胳肢窩裏撓癢癢。


    李畫敏怕癢,笑得喘不過氣來,掙紮著在他身上亂撓。


    月娘在西邊的正房,已經躺在被窩裏。東邊的正房傳來兒子、兒媳婦的笑聲,月娘翻來覆去,後來幹脆完全縮進被窩裏,用被子把自己蒙得嚴嚴實實的。


    福兒站在李祥柏身旁磨墨,看到李祥柏放下書本準備寫字,就低聲說:“少爺,趙老爺咋不念書了?”剛才,正房那裏可是書聲琅琅的。


    李祥柏麵無表情地舉筆:“笨蛋!姐夫又不要去考取功名,用得著辛苦念書?”***(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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